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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无下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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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不是交代了你们别喝这河里的水么?”殷燃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立即送他去任梦长那里!”

    她看向胡霭,眉头紧皱,“这河水果然有问题,是因为动物尸体浸泡在水里,将河水污染了么?”

    “若是动物尸体所导,”胡霭示意殷燃走到河边,“你看这河里,仍旧是有许多鱼虾,除却我们方才看见的几条死鱼,大部分都活的好好的。”

    “昨晚的山火,我总觉不是空穴来风,你说会不会是山下那群人用来对付我们的新手段。”

    “不无可能,”胡霭将殷燃拉起,看向弟子们离去的方向,“不若你先跟着他们回去,看看到底情况如何,这里就交予我和剩下的弟子们收尾吧。”

    “依我所见,这是毒。”任梦长拔出银针,将针尖带出的一丝紫灰色粘液展示给殷燃看。

    “这种毒,叫七日息,无色无味,常溶于水中,饮用后浑身乏力,呕吐不止,原本是用于战场偷袭,让敌人丧失战力,没想到如今却被用到了这里。”

    “这毒可厉害?”

    “厉害嘛。倒也还好。散于水中,七日之后毒性自消,可若给人喝了,若七日不解,则气绝身亡。”任梦长指了指还在呕吐的弟子,“就会像这样一直呕吐,直到死。”

    “那可有解毒之法?”殷燃继续问道。

    “有倒是有,只是制药需要大量的白术,”任梦长算了算,“要一石左右,你快些去采买来。”

    殷燃送了一口气,“能治就行,我现在就下山去买。”

    她带着天问,抄小路下了山,快行至山脚时,从暗处忽然射出几只冷箭。

    “什么人!”她一剑砍掉四周没过腰的野草,几个粉衣少女从里间飞了出来。

    她们飞到树上,并不主动攻击,待殷燃想继续往前走时,便又用箭矢拦住她的去路。

    打头的少女娇笑道:“此路已封,姑娘还是请回吧。”

    “若是我偏要走呢?”

    少女嗤笑一声,“那就看你有几条命咯。”

    一时间万箭齐发,殷燃一边用天问剑抵挡,一边闪避到了来时的路上。

    现在也并不是一决高下的时候,她恨恨地看了眼扎在地上的箭羽,钻进了草丛。

    可她没想到,遗世宗东西南北侧,皆被封堵。

    北边是大漠鹰,东边是光明教,南边是合欢宗,西边是狂毒门,将遗世宗围堵得水泄不通,殷燃在山上转了几圈,皆找不到一条可以下山的路。

    这些人并不主动攻击,只远远与她对峙,可一旦她想要强行闯下山去,便群起而攻之,将殷燃逼退到山上。

    就这样一直到了夜里,殷燃喝光了皮囊里的最后一滴水。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决定去招惹软柿子。

    大漠鹰善战,狂毒门阴险,正面敌对总是吃不了好果子,剩下光明顶半秃不秃的道士,还有合欢宗巧笑倩兮的舞女还可以算计算计。

    河水有毒,四门派不分昼夜派人驻扎此地,亦是无法饮用,因此分别东南和西北两侧设置了水房。

    东南侧的水房今夜是由光明教的道士把守,一左一右分立在水房两侧。

    殷燃卧藏在草丛里,寻了个小石头打在对面的树上,大树晃了晃,其中一个道士循声前去查看。

    她悄悄绕在水房后头,又捡了个小石子打在看门道士的后肩。

    “谁!”那道士受惊,绕到水房后头查看,殷燃趁机躲进了水房。

    她渴极了,牛饮了几口,想给自己带的皮囊蓄水,伸手一摸,腰间只有一柄天问剑。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缺水,现在连皮囊也丢了。

    水房的帘子又被掀起,她急忙藏在了水缸之间,黑暗中她看到了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于是轻轻挪动脚步,趁其不备想将他一掌拍晕。

    不料刚抬起手,便被抓住了手腕,她一惊,抬腿便想往那人胯下踢去。

    “是我!”

    “胡霭?”殷燃听出了他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过来找你。”

    “你怎么找到我的?”殷燃吃惊,山路错乱,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我在这附近发现了你的脚印,还有你的皮囊。”

    胡霭递给她。

    “我正愁它不见了呢!”失而复得,殷燃打开皮囊的塞子,去水缸那里装了满满一袋。

    被支开的两个道士已经归位,帘子被轻轻掀开,胡霭与殷燃一掌一个,拍晕了把门的两个道士,又将他们摆成打瞌睡的模样。

    水房门前停着好几辆板车,上面放着水缸,旁边有几头驴,正在附近吃草。

    不多时便来了几个车夫打扮的人,将驴拉回来套上缰绳,“道长,道长,更深露重,小心着凉。”一热心的冲着那两个道士喊了声。

    “要你多嘴,当心自己命太长了么?”年岁稍长的喝止住他,“快些下山,还磨蹭什么?”几人也不敢再耽搁,赶着驴下山去了。

    秋夜天地寥落,万籁寂静,只有风卷残叶的声音,也不知谁先唱了一句,路上稀稀落落地响起了山歌。

    两道黑影蹿进了缸里,金属触碰到缸身,发生清脆的撞击声,恰巧被歌声掩盖住了。

    “牛哥,你说这些门派成日里打打杀杀的,有甚意思?”又是那个热心的车夫。

    “你成日里替别人操心,有甚意思?”牛哥回他。

    “你说这山上的遗世宗,是怎么得罪他们了?非要赶尽杀绝。”

    “江湖嘛,不就是打打杀杀,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吃了你。明日送水,你可要仔细管好你的嘴,要是嘴贱惹毛了那群道士妖女,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

    “晓得晓得,”车夫满口答应,“你说许老爷作甚让俺们每天往山上送水?山里头,不都有河么。”

    “给了钱的!哪来的那么多牢骚!”牛哥吼了一声,颠簸了一路,驴车终于停下。

    驴车被停在后院儿,殷燃吭哧吭哧地从缸里爬出来,被胡霭抱到地上。

    她环顾四周,目光与一匹正在吃宵夜的马对上,“这是车马行吧?”

    “看着像。”胡霭将后门打开,“我们先找地方住下,明日去采买药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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