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说出你的条件
赶在石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二人逃了出来。
殷燃用光了内力，烂泥一样靠在胡霭身上，“这哪是什么生门，说是死门还差不多。”
似是在佐证她说的，石门在完全闭上之后，浮现出了蓝字——艮死。
这卦门不对。艮卦对应的是生门，坤卦对应的才是死门。
胡霭指了指门前石狗的眼睛，“你看这个。”
殷燃瞅了一眼，“这只狗的眼睛不还是一黑一白，有什么不对吗？”
“你再细看。”
殷燃又多瞅了几眼，茫然地对胡霭摇了摇头。
“方才我们进去时，这只狗的眼睛是左眼为黑，右眼为白，而现在，又成了左白右黑。”
殷燃听后，仿佛抓住了一缕思绪，“你是说，我们每进门一次，卦象便会相对着变化，吉凶生死门也就跟着转变？”
“若我猜的不错，现在这卦门应该又变了回来。”
为了验证，他们又走到了位于西北方位的开门，开门对应的乾卦，象征着天，这门也设置在空中阁楼之上。
殷燃与胡霭一推门进去，就被一室金银珠宝闪瞎了眼，果然是大吉大利之门。里面没有机关袭人，门也静静地敞开着，没有闭合的意思。
他们没有去拿堆积的财宝，验证完毕后又出了门，木门果然缓缓闭合，其上显现出两个红字——乾开。
再看门前玉马，果然眼睛的黑白又发生了变化。
寻常八卦阵，破阵之处在于找到生门，那么照此推算，生门的位置应是再次与死门互换了位置，位于西南坤卦。
待二人再次前往西南方位，只看见了一只正在吃草的牛，用木头雕刻而成，并未见卦门。
殷燃绕着牛走了三圈，未寻到什么蛛丝马迹，气得跺了跺脚。
脚下地面忽然又开始晃动，殷燃兔子一般地跳开了，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被土堆压扁。
木牛突然动了起来，地下通道显露出来。
这应该就是卦门了。
殷燃牵住胡霭的手，缓缓走了下去。
通道漆黑，他们只能摸索着前进，作为习武之人，还是能够在黑暗中略微看清方向的。
“咚”的一声，胡霭一脑袋撞到了立柱上。
“你没事吧。”殷燃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大一个包。”
“没事……”
又走了几百步，隐隐有了光亮，二人从狭窄的洞口爬出，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原处，一个时辰前求见通天子的地方。
这里果然是生门，如果可以愿意，他们可以就此离开。
但是他们不能，通天子还未见到，遥萹还留滞在阵中。
于是原路折返，又回到阵中，木牛又重回原处，将地下通道再次封闭。
虽已经知道阵法的运行规则，可如何才能见到通天子？
“我们已经试了四个门，不如将剩下的门一一试了，总有一个对的。”殷燃提议。
似是听到了她说的话，原本跟着他们缓慢移动的巨石突然快速移动，直接向他们冲撞过来！
殷燃与胡霭一左一右避开，两块石头撞在一处，发出剧烈的响声。
巨石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来，他们渐渐力竭，避之不及。
这是在逼迫他们做出选择。
殷燃狼狈地在石头上跳来跳去，八卦阵也在逐渐缩小，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胡霭！”殷燃大声呼唤。
胡霭回头，二人对视，心中皆有了答案。
殷燃用力蹬了一下石壁借力，飞向了景门。
景门，离卦，属火！
胡霭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二人破门而入，跌在一辆木车之上。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木车没有车夫驾驶，自己开始飞快移动，不一会儿，就将他们带入了一处高阁。
有个孩童正在其中玩耍。
风很大，车速很快，头发很乱。
殷燃晃了晃脑袋，耳鸣声渐渐消失。
“拜见通天子。”二人规矩地行礼。
“小孩儿”看向他们，奶声奶气地问道：“就是你们想要见我？”
“遗世宗弟子殷燃，来求五行宗火器万里烟。”
通天子皱了皱鼻子，“遗世宗又如何，你们要我就得给么？”
那倒也不是……殷燃被他噎了一下，五行宗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传说初代宗族是墨家后人，创立五行宗，就是为延承墨家的机关之术。
“如果通天子愿意伸出援手，那么遗世宗定当涌泉相报。”殷燃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通天子团坐在椅子上，“不帮不帮！你们遗世宗的死活，跟我有个什么关系？除非……”
他开始卖关子。
“除非什么？”殷燃眼睛亮了亮，以为有了转机。
“除非你把他杀了！我看着高兴，或许可以考虑把万里烟给你。”通天子指了指胡霭。
殷燃也听出了通天子的戏谑之意，她挺起腰背，冷冷道：“这不可能，若宗主不愿帮忙，那我们也不强求，还望将与我们同行的弟子放了，我们自会离去。”
通天子歪头看着她，嘻嘻一笑，“你下不去手，我帮你呀。”
这似乎是什么讯号，他话音刚落，十几门人便将殷燃与胡霭团团围住，与通天子不同，个个人高马大。
果然，世人总是对自己缺失的东西有一股执念。殷燃腹诽。
自打殷燃恢复内力，天问剑便很是繁忙，一天到晚忙于打打杀杀。
殷燃与胡霭背靠着背，“说起来，这好似还是我们第一次一同御敌。”殷燃先使一招腐草化身，内力源源不断涌现，天问剑似附上了一层寒霜，又舞出凌重羽的招牌剑法“逆水声寒”限制住敌人动作，紧随着一剑横扫出第三式“一窥天地”，半数门人皆丧失战力。
胡霭一柄古剑单挑剩下半数，“冰封十剑”一出，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擒贼先擒王！殷燃径直奔向无讲武德的通天子。
“等等！”通天子喊停，“万里烟可以给你！”他改变了主意。
殷燃在距离他十步之内的位置停下，手中剑仍是蠢蠢欲动。
“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她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你的剑法，可是蝶忆剑法？”
殷燃点点头，“正是。想不到宗主竟然知道，我师傅说，这剑法失传以久，已经不为人知。”
“我当然知道！”通天子陡然抬高声音，随后又低下去，自己咕咕哝哝，“想不到不问老道真的找到了传人。看来那赌约，是我输了。”
“通、天、子、前、辈～”殷燃眯了眯眼睛，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