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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一书白墨携星汉 双生红莲齐生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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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亓荒城下,还有一处阵法。

    昏暗天地中,进了一众人,大相师四处看了看:“看来还没有人发现这里,不愧是老祖留下的法物。”

    张裘直往中心看去,脸上却是复杂神色。

    大相师问:“张师叔,可有何不对吗?”

    张裘摇了摇头:“这倒没有,相观镜乃是上位法术,我自然不会担心。只是在想,仅仅几日,这亓荒已是强者如云,上三境的强者也尽数露面,咱们真能夺取那本源?”

    大相师想了想,也皱眉了:“如此说来,也尽奇怪,洞天本是天天地之灵地,为何只让我等来?强者现身是必然的,可为何不让宗门里那两位来。”

    张裘道:“不管是谁,都是硬抢不来的。你虽实力不济,在宗门里,却除了师父,只你是最精通阵法了。亓荒起乱,我们只来护你相安,少与人起争执。”

    大相师张手领着众人前行,路上有人出声,指着远处的城府:“高敬师弟,你收纳了如此多的魂灵,却无人知晓吗?”

    大相师也望过去,扶了扶长髯:“我仅取人一魂一魄,常人有七魂六魂,取完之后并无大碍,一些病症多发或是折寿八九年,掀不起大浪。”

    那人称叹:“如此之法,当属精明。”

    大相师点点头:“莫要多言,这便去阵眼处。”

    众人疾行,穿过城府,几步跃上那座小山,抬眼便看到一块画满纹路的石头。

    张裘皱眉:“这就是灵缚阵的阵眼?”

    大相师解释道:“相观镜之法很奥妙,我才放心布置阵眼,并无什么隐蔽。”

    张裘点点头:“该如何使得,渡入气便可吗?”

    大相师:“没错,我猜到会有比我强之人来,便多纳一些魂灵,只有张师叔能远行得。”

    张裘把手放上去,运转周天灵气,石头上浮现亮光,一股虚无的气息散出,范围之广,越过亓荒城到土地庙前,而另一半就到玉流国附近,无声无息。

    张裘收回手:“接下来该如何?”

    大相师抱了抱手:“既然连庄明师兄也来了,便窥探一下本源之灵何处吧。”

    有一人站出:“我就是为此而来。”

    翻手一摊,一个罗盘在手中,机构精巧,层层相叠,印着天地四象八卦六十四神之名,男子拿出一根针,点了未雀与白虎,又在“艮”字上一扎,并在六十四神上划一圈,放手将针在中心上。

    针摆摇晃晃,竟立了起来,又震动些时刻,倒向北方。

    众人皱眉:“又是北方?”

    这时,本静下来的针蓦地一抖,直接被掰弯了。

    那连庄明大骇,转头向针尖方向望去,竟是方才进入之地。

    众人不明自理,正要开口作声。

    连庄明轻喝:“不要说话。”说着手一掀,罗盘落在地上,盖住几人气息,并示意众人蹲下。

    就在有人犹豫时,入口处闪动光芒,一个人影出现,众人一瞬间就警觉起来。

    来人看不清样貌,赫然竟是韩泥。

    男子皱着眉四处望,口中喃喃:“还真有这么个地方,我就说这几天感觉怪怪的。不过看这样子,怕是存在时日不短了吧,这些年来不曾察觉,是何人有此本事。”

    随即望向了城府方向,脸上神情变幻了下:“如此多残缺魂灵,竟有人在做这样的东西。”

    张裘皱眉道:“怎么回事,他是如何发现来的?”

    大相师一脸凝重:“我并未见过此人,应该是外来之人。”

    张裘低声:“我看不出他是何种境界!”

    大相师有些震惊地看了他一眼,便分析道:“虽有上三境人出现,但不会进得来,所以应是什么遮掩天机之物,至于如何找来,这确实不知。”

    张裘呼了一口:“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我们可要快……”

    突然,瞪起眼睛,因为视线中的男子莫名消失。下一刻,如同心有所感一般,猛地回头,呼吸停滞。

    一只手把地上的罗盘捡起,看了一眼,不屑一笑:“在我面前玩天机法术,你们是有多自信。”

    众人大骇,连忙站起来,却不敢动了。

    韩泥冷眼道:“要不是常德也和我说了一下,我还发现不了这里。稍稍想一想,你们念神也不及,无法开辟须弥境,更不用说这么大一个城府了。所以说,你们是谁?”

    让韩泥盯着,众人寒气从脚底升起来。张裘第一个站起的,他一脸凝重:“前辈……为何在此?”

    韩泥皱一皱眉:“似乎是我先发问的吧,况且我为何要回答你?对于强者要有尊重,你不知吗?”

    张裘头冒冷汗,眼前之人气息如同巨渊深海,不可窥视。

    韩泥不耐烦:“你们算是守口如瓶吗?若不说,我可就动手了。”

    “前辈且慢!”张裘急声,“我等也是一个小宗门派,来此洞天寻一番机缘,误入此地,恐惊扰前辈,才作法藏住。”

    韩泥去望其余人,众人纷纷点头。

    韩泥冷笑:“误入此地?此地甚是隐蔽,我在城中多年,也不曾见得,若非常德相告,我倒是一直不知了。你们误入,莫非觉得我是傻子不成?”

    张裘死咬着牙:“前辈息怨,我等确实是误入其中,城里打斗太过激厉,入此地是为避难……”

    可说着说着,就有寒气涌来,张裘不敢抬头。

    “啧。”韩泥皱眉,“耐起性子说话心里真累,你们快滚,我不想杀人,否则又要被罚了!”

    几人手脚一松,一脸心慌地望着张裘。

    张裘二话不说,跃下山去,众人赶紧跟上。

    韩泥一脸不愉快地看着几人逃开,终于是发现那块大石头,便有些好奇地上前去看,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城府中。

    几人向入口处跑去,大相师对张裘皱眉说道:“张师叔,真的要这样就走吗,明明就快要……”

    张裘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回头确认男子还在山上,而自己离出口不远了,便低声说着:“此人真不可敌,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先去外面联系一下石……”

    “天地牢。”一声轻语从天上响着,一股巨力压下来,众人瞬间动弹不得,看着近在迟尺的出口,张裘胆寒地想要回头。

    韩泥拿着那块大石头走过来,一脸平静地对众人说道:“这块石头上好像有个范围挺大的阵法,谁说说?”

    几人胆语:“前……前辈,我等真不知……”

    韩泥指着远处城府:“那里残缺魂灵也是不知了?”

    张裘点头:“确实,我……”

    韩泥一手抓出,张裘顿感窒息,就要扭断脖子的时候,一截金光铁链凭空出现,猛地勒住他手臂,逐加力度。

    韩泥手一松,张裘大口喘气地匍匐在地。其余几人也是浑身一松,看去张裘:“师叔!”

    张裘摇了摇手,再看男子时,心里恐惧了。

    韩泥抬起右手上的两个环箍,一个刻着“殺”,一个刻着“戾”。

    皱了皱眉,心中有不快,随手把石头往一旁扔了,作气似地乱出一拳,旁边的房屋倒塌数片,仰长而去了。

    大相师看向石头时,惊言道:“他任意搬动了阵眼,可阵法却毫无影响!”

    张裘皱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大相师难开口:“阵法一成,阵眼不可能被搬动,除了是要破阵,可直到方才放下也没有丝毫牵到整个法阵。”

    张裘骇言:“如此说来,他是把整个法阵一起搬来了!”

    众人惊骇不已,似门中那几位,也不曾听到过吧,小心翼翼地从出口离开,不敢半点懈怠。

    ……

    在城东处强者云集时,城西一边,

    白花树直直地站立,目光望着天边,眉头皱起。而白花柳无聊地坐在城墙上,抱着手中战戟:“看什么呢?”

    白花树沉声道:“当初那事可谓轰动天下,若有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应该会叫更多的人来吧。”

    白花柳撇了撇嘴:“来就来呢,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又不是一次两次,有什么关系,早就习惯啦。”

    白花树摇头笑:“说了守城呢,怎能再跑?”

    白花柳回头往东看去:“他也现身,谁还敢攻城。况且比起寻宝,那些人可能更想杀我们吧,我们跑了,就没人来袭了。”

    白花树沉默一会儿:“不要耍小聪明,洞天这样东西,不比我们两个影响力低。况且,说是习惯了,也不想再逃了。”

    “谁想啊。”白花柳叹了口气,问他:“你之前说的那个听雨峰那个剑修,你真的记得吗?”

    白花树着摇摇头,望着女子无语地表情,开口说道:“有多少人来杀我们,自己也数不清了,随口说说,竟也蒙对了。”

    白花柳将头靠在腰膝盖上:“毕竟来的剑修也挺多,咱们倒是有幸见了诸多奇妙剑法,也不妄被追杀。”

    白花树见了女子很是落寞的背影,就走上前去,想要拍一拍她的头安慰安慰。白花柳是有所知,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男子笑了,负手身后,望了天边云霞。

    白花柳撇了撇嘴:“我饿了。”

    男子忍着笑拿了一个锅出来,女子转过头去不理。

    远处林子中,一道人影冲天起,撞上疾驰而来的一众人。

    南宫云转头看了看,皱眉:“我不是说师父也一起来嘛?”

    一男子走上前:“南宫师弟啊,你说这话干什么,我们日夜兼程地赶来,如此劳累,肚子还饿着呢,他老人家怎受得了。”

    南宫云看着张铭寒,就徒生气:“那两人又现身,消息要传出去,怕有更多人来吧,但要是又让其逃走,可就……”

    “南宫师弟。”张铭寒叫了叫他:“其实消息已经传出了,起初无人轻信,直到看到我们出了这么多人,才相信了的,估计在赶来的路上,人还挺多的。”

    南宫云皱眉:“什么时候传出去的?”

    “这个……”张铭寒欲言又止,“跟你在听音符说话的时候,让人给听道了……”

    南宫云深吸一口气,忍住火气:“来了多少人?”

    张铭寒笑了笑:“都是上三镜的,念神境十来个,两三个武生,哦,景然师兄也来了。”

    南宫云一愣:“景然师兄也来了吗?”抬头望去,一个人影默默地站在后面,怀里抱一柄剑,双眼微闭。

    南宫云低声问张铭寒:“怎么让景然师兄来了?”

    张铭寒疑惑:“为什么不能来?景然师兄跓峰剑道,对我们还是很有利的。”

    南宫云皱眉:“他与浩然师兄乃亲兄弟,让他来恐怕失了心……”

    “不必在意我。”声音传过来,“我是冷静的。”

    南宫云连忙抱拳过去:“景然师兄,多加注意。”

    无人应,张铭寒碰了碰他胳膊:“你就是担心也没用,景然师兄执意来的。不过他自那事之后一直沉默寡言,过来打几拳是好的吧。”

    南宫云瞥他一眼:“先想一想别让跑了吧。”

    看了在场几人,南宫云一闪身来到城墙下方。

    一到这里,就皱起眉。男子在城墙上架起锅,底下柴火滚滚,还在锅里捣鼓什么。

    白花树发现南宫云,便笑了笑:“你来了的话,是叫了人来?”

    南宫云身旁数道身影一闪,尽数显露出来,一个个望着两人,眼中尽现冷意。

    白花树张了张手:“诸位等一会儿血拼,我们不会跑的。”

    众人神包毫不松懈:“白花树,你们二人当年可害了多少人命!”

    男子自顾自地伸手从林子中的树上取来两根枝丫,拿在手里往锅里和着汤,然后转头问:“放萝卜还是青菜?”

    “我要吃肉。”白花柳没转头来,嘴里嘟嚷一句。

    男子笑一笑,随手抓了一只兔子,现杀现剥,割成小块后,放在河水里洗了洗,又在柴火上烤了烤,直到烤出了半生肉的香,这才取来放锅里,搅拌搅拌。

    “咕……”一声奇怪的响声传来,众人看去。

    南宫云皱眉:“张铭寒,你要如此丢脸吗?”

    张铭寒挠挠头:“我说了近两天没吃东西嘛,不过他煮的确实香啊……”

    南宫云就要发火,突然感到奇怪,猛回头望去。方才那个寡言的男子竟落到了城墙上,盘腿而坐了。

    白花柳握紧了手中的战戟,一脸警惕地望着他。

    白花树笑道:“阁下这是……”

    男子将剑搭在腿上,终不睁眼:“饿了,一会儿打架怕是不会太尽兴。而且,你手上应该有我哥的气味,想吃一吃煮的面。”

    白花树点头:“阁下稍等。”

    城外一众人也是格外紧张,怕那男子突然出手袭向景然师兄。

    白花树加大柴火,不一会儿便煮好了,就先给女子端过去。

    白花柳看着眼前跟脸一样大的碗,红脸道:“你拿这么大的碗干嘛,吃这么多撑着了。”

    白花树笑笑:“我还怕你吃不饱呢。”

    女子瞪他一眼,端过了碗。白花树便跑去给男子挑面了,端到男子面前,弯一下腰:“阁下,这是你的。”

    男子双手接过,凑到鼻子边闻了一下,没说什么活,一伸手指,腿上剑飞出,去林子里折了两根细一点的树枝回来,剔去枝叶,将就了筷子。

    白花树也去给自己挑好了面,挨着白花柳坐下,女子埋头吃面,没有理他。

    男子端起面,吹了一口烫,拿起树枝挑起面,咬了口,又放下了:“还是感觉青菜要好一些。”

    白花树起身,看着锅里的汤:“还能再煮一碗。”说着就又去丢面,拿了些青菜来,男子却一语不言。

    白花树煮好面,端到男子手里,就不去管他了。一面望着女子吃面的样子笑一笑,一面又吃着自己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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