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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千里一路不单行 回看独言唱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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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衣少年径直离去,在街上疾行

    黑衣少女急急在后面追,而忘了一脸净妆与花伞。

    夕雨一面追一面道:“玄衣,你等下!”

    周围行人渐少,玄衣停下脚步,回头看少女,不知从何说起。

    夕雨有些怯怯地问:“你生气了嘛?”

    玄衣笑:“姑娘何出此言。”

    夕雨又轻轻道:“你不要生气了啊,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这么?”

    少年:“剑意通透,出神入化?”

    少女频频点头,玄衣摇头:“不过跟小孩子一样,乱舞一通而已。”

    夕雨自然不信,但望着少年的眼神,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少年四处转转头,在找什么。

    夕雨又问道:“那你不生气,这么急着跑出来做什么?”

    “方才说好的吧。”少年道,“我做一事,你做一事。”

    然后眯了眯眼,终于在墙角发现一个乞丐,仰面躺在地上,手肘搭在额头上,身边依旧是那支剑鞘,正闭眼休息。

    玄衣转头对少女说道:“夕雨姑娘,可以借几枚铜钱吗。”

    黑衣少女纳闷儿:“问这个干嘛,不是说接雨水吗?”

    闻言,地上乞丐睁开一只眼,打量了黑衣少女,又看了看少年,不免皱眉。

    玄衣转头,而乞丐依旧是躺在地上,似乎睡着了。

    玄衣回头笑:“夕雨姑娘,就借一下,相信你娘也会同意的。”

    一听这话,黑衣少女瞬间拉下脸:“是是,小叔,小女子还有几枚钱,拿来孝敬孝敬您。”

    说完,心不甘情不愿地递出两枚铜钱。

    玄衣撇撇嘴,挠头接过,然后走到乞丐面前。

    见着乞丐一动不动,少年犹豫下。还是将铜钱放进碗里,然后抱拳一礼,正要说话。

    “玄衣,你在干什么?”夕雨在身后疑惑问道。

    少年心中一惊,抬头,面前的乞丐却已消失,只留下一个碗,碗内是一枚铜钱。

    少年愣神,就这一会儿时间,天色又暗下来,淅淅小雨开始,但见这天色,怕会转到大雨呢。

    夕雨下意识抬了抬手。这才发现手中的花伞。见到又是雨中莫言的少年,很是无语,走上前举伞。

    少年抬头,白嫩的竹条,繁花点缀的油纸,让他有些心颤。

    晗晗眼眸,似曾相识。

    说也奇怪,少年一接着花伞,雨势瞬间就大起来,明显吓了夕雨一跳,不禁离少年近了近:“这几日怎么如此多雨水,好生怪异。”

    玄衣低头看地上的碗,不禁道:“夕雨姑娘,你把碗端起来吧。”

    少女第一反应就是不愿,可一想到什么,撇了撇嘴,蹲下去捡碗。

    “嘶!”少女一蹲,头上的伞就没了,玄衣不禁一个寒颤。

    等着夕雨带着心中埋怨起身,就看到满身雨水的少年、顿时捂住嘴:“噗——小叔……对……对不起……噗……”

    玄衣抬手擦了擦,不料手上也是水,又不巧将水弄进眼里,急得揉了揉,又弯曲手掌,让嘴里的吹的风落在眼角,好一会缓过来。

    黑衣少女别过头去,脸憋得通红。

    少年也跟着笑了笑:“姑娘拿着碗就是。先找一个避雨处吧。”

    不一会儿,两人又出现在望折风。

    白总管看着折返的两人,不禁笑:“下大雨就不要出去了。”又看着一身湿的少年:“夕雨姑娘不是有……”

    玄衣赶紧摆摆手:“白先生可有干净衣服,我想先借着。”

    可白总管的目光却落在少女手上的碗:“只有戏服呢。”

    少年眨眨眼,夕雨笑笑:“当然可以,对吧小叔?”

    “小叔?”白总管一脸震惊,“这是什么?”

    少年一头冷汗:“没……没有,她胡口说的。”

    白总管心中疑惑,却也去拿戏服来了。

    趁着少年在隔房换衣,白总管问夕雨:“你为何端着这个碗?”

    夕雨摇头:“我不知道。刚才他说的、他上台舞剑,我便应他一事。”

    白总管皱眉:“如此一看,我也有一些关系了。”

    少女疑惑地望着他,白总管笑:“却也没想到他如此令人惊喜。”

    夕雨心中一愣,问道:“白先生是想……”

    白总管笑:“这几日见几次,发现他有些缺钱,不如姑娘与他说说,你与他一同登台?”

    夕雨想到什么,心绪有些纠结,犹豫稍许,便似乎要隐住什么

    “这要看看他自己吧。”夕雨笑了笑。

    开门声传来,两人一同扭头,少年身着旦装而来。

    少女眨了眨眼:“哦呀。再化上妆就可以登台唱戏了耶。”

    白总管笑道:“未曾想到小兄弟如此合身。”

    可玄衣却一脸苦:“为何偏偏是旦……”

    夕雨瞥了他一眼:“你将就着嘛。”

    白总管道:“小兄弟可要躲着些,让客人看见,恐有误会。”说完便抱拳一礼,拉门而去。

    少女脸上的笑便少一些了:“玄衣,白先生刚才在问你……”

    少年却见她还端着那半碗雨水,笑:“姑娘可暂且放一放。”

    夕雨撇撇嘴,将碗放在一旁桌上,继续问:“白先生问你要不要来戏楼,说我俩一起登台。”

    少年愣一愣,问:“五鸣巷毁了,你还要在元荒久留?”

    少女气语低沉许多:“我想去找我娘,可我不知道怎么办。”

    少年想了想,道:“先前那白衣男子说了,玉流国像是五鸣本土;玉流国的话,是邻国大凤吧。”

    夕雨抬头,有些吃惊地望他:“你是说去大凤找人?”

    少年轻声道:“我自己看来,在这开荒城应该是见不到他们了,倒也可以去那边问问。”

    夕雨低头:“我还没出过大云境呢……”

    少年抬头望了望,笑道:“我也有些疑问,正巧四处流浪,一起去吧。”

    夕雨又问:“那我怎么和白先生说,才几天时间就辞工,太无礼了。”

    玄衣笑一笑:“不说呗。怕伤人,便不说。”

    夕雨眼中颤了颤,好一会儿点点头。

    “不过嘛。”少年仰了仰头,说道:“先想想怎么出去,玄关一开,便只进不出了。”

    听着奇怪言语,少女疑惑望他。

    玄衣偏头笑道:“夕雨姑娘,我有些饿了,这身衣服实在不便,可以劳你拿一点吃的吗?”

    夕雨便点头,推门出去了。

    下一刻,少年立马起身,拿来了湿淋淋的布衣裳,手紧紧握住,随着体内劲气游走,手掌变得炽热起来。

    不多时,本是湿透的衣服被烘干,少年利落地换上,然后跑到窗边,翻身跳下楼。

    却不曾想到黑衣少女正出门,迎面撞上。

    夕雨吃了一惊,正要张口。

    “轰——”毫无征召,少年方才所处屋子直接炸开,墙上留下一个洞。布衣少年咽了口水,对夕雨抱拳:“夕雨姑娘,记得把碗拿上。”

    说完猛地回头跑去,少女依旧不解。

    这时,楼上的洞口前出现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他先是回头望了望,没有丝毫言语,又望向少年背影,杀心顿起,身形一颤,追去。

    夕雨见着这场景,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四周人群也四散逃离,这几日出的事太多太多了,有些不正常啊。

    白总管与年轻女子走出来,一脸阴沉地望着斗篷男子。柳姐正要握拳,却让白总管拦住。

    少女问:“白先生,方才……那是何人?”

    白总管深吸一口气:“我们不知道啊。小兄弟这是惹上别人了。”

    夕雨看了一眼楼上,弱弱地问:“他把楼打坏了……”

    白总管摇摇头:“我不过是平平小民,怎敢不满说仙师过呢?”

    黑衣少女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久久沉默。

    而玄衣这一边,以他的脚力自然比不上后面的斗篷男子。

    斗篷男子在房顶上疾行,数次挥手,少年身旁的房屋,脚后的石板路皆是炸裂开来。

    少年跑起来速度也没有多快,但男子却无法得手,却不惊讶,只是咬牙紧追。

    玄衣在街巷间七拐八拐,大致也朝一个方向去。

    而二人的追逐也惊动了周围的人,怒气冲冲地开口大骂:“外乡人,如此粗鄙行径,把我们当什么了!”

    斗篷男子可没空搭理,生怕着一不留神又让少年溜了。

    但而对众人喝骂,男子回头冷眼一瞪,众人便只觉浑身冰凉,颤颤巍巍地撤去怒火。

    少年括脚一跺,身形猛然拐进一条僻静巷子。

    斗篷男子前跨几步,看着少年翻身进一座院子,便也跟上落进院子,四处望了望,却不见了少年。

    男子眉头皱起,感知向外散去,却突然间发现身后有个人。

    连忙回头一望,不免一惊,面前之人身上下都透着神秘,脸上更是有些虚幻。

    斗篷男子不禁开口:“阁下是……”

    来不及反应,斗篷男子猛地飞出,砸倒在地,虽看不出脸色,但语气十分不悦:“作为外乡人,懂点规矩,随便闯人屋子可谓无礼之徒!”

    斗篷男子翻起身,背靠在墙上:“前辈且慢,我无意冒犯,只为寻一人至此。不知前辈可有见到!”

    神秘男子狠狠挥袖,屋子中一块地板掀起,布衣少年被拽出,一脸吃惊地望着神秘男子。

    对方却背过身,负手:“不要吵闹,都给我出去!”

    斗篷男子一瞧见少年,便怒火中烧,伸手就抓去。

    玄衣躲开,向后退了几步,离神秘男子更近了些。

    斗篷男子切齿:“不忠小人,休要放肆!”

    少年急忙摆摆手:“唐大哥,为何如此?”

    斗篷男子喝道:“住口,莫唤我大哥,我不相识你这般之人!”

    少年沉默,缓缓道:“原来消息也送到了。唐大哥,并非你想的那样,可要慢慢细说。”

    斗篷男子听不了细语,就要出手。

    “安静。”一声冷冰冰的话传来,两人皆心头一颤,转头望向神秘男子,“莫让我动怒。还不离去。”

    两人不敢招惹,默默退出。

    刚关上院门,斗篷男子便抓起少年衣领。玄衣静静望着他,等着他先发言。

    斗篷男子怒言:“昨日才到的消息,李承章失踪了,你被放逐,便是你让陛下下位的吧?”

    玄衣摇摇头:“我爹是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李玄命那东西登位,可不是偶然。”

    斗篷男子冷言:“大皇子尊守德义,通书达理,岂如你一样游手好闲,无能之徒!这般之事,如何是他之为?”

    少年笑一笑:“自古以来接皇位的多是长子,你说爹怎么就选中我了?”

    斗篷男子皱眉:“不要巧舌簧言。你平日都是无理之态,朝内之臣都向于大皇子,你怕是恐于不得位,提早动手吧。”

    少年:“我爹可是选了我,要动手也是他啊。问一下,唐大哥,你在朝中,可有地位?”

    唐杌向天抱了抱拳:“我本是苦命小人,得陛下福荫,又蒙大公子关照,有此恩情,可要甚地位。习了一通法术,推助岚池国运便是回应。”

    少年沉寂良久,无奈冷笑:“李玄命尊守德义,通书达理?只是表象,背地里不知干了什么,就像这天上的太阳,晚上也看不着啊。”

    唐杌握紧拳头:“李玄衣!若再胡乱言语,不消我以下犯上了!”

    少年摇头笑笑:“我不姓李了。”

    唐杌冷笑:“差点忘了,你连姓氏也被剥去了。毕竟你所行之事,似大公子也无法忍耐了。”

    少年仅有叹息:“所以,你要把我怎样。”

    唐杌将手按在他肩上,推着走:“托陛下之福,我在奇龙商会丁字行有不小言语权。你也见过我放在会里的法物了,这次我不会大意,你必须如实交代。”

    少年不说话,心中却不想笑,我可没那么多时间。

    两人离去,院子内的神秘男子说话了:“尽是吵闹之辈。祉玉,你没事跑过来干什么?”

    小男孩不知何时探出脑袋:“哎呀呀,差点被他发现了耶。”

    神秘男子轻哼一声:“他一个三境小武夫……等下,你说的是那个少年吗?”

    小男孩走到男子面前;“我知道小师弟在亓荒城,就过来看看你。”

    神秘男子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不耐烦说道:“你去管五鸣的事做什么?若真无事,回去多念几本书。”

    小男孩真接坐在凳子上,把小狐狸放在腿上:“我就是来看看当年那宝鉴女杰留下的东西嘛。”

    “宝鉴洲……”神秘男子缓缓道,“宝鉴洲以外,真的还有东西吗?要是没有,取个名字干嘛。”

    小男孩解下肩上的小竹篓:“是他们自己打开的护阵,怪我咯。”

    神秘男子负手身后、充耳不闻:“反正你自己与先生说,他老人家不久前唤你回去,你不知道吗?”

    小男孩挠挠头:“这不怪我,那锦袋让狗给咬坏了。”

    男子不禁嗤笑:“堂堂祉楼主,连一条狗都打不过。”

    小男孩气道:“这是我的问题了?那个女人专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能耐,去揍她一顿啊。”

    男子伸手打住:“过不了多久,我也要离开了。”

    小男孩笑:“韩泥小师弟,你怕了?”

    男子不看他,望着天空渐微细雨,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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