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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兜头泼了一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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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盐满意地挂掉电话,翻开微信,定好位置发给姜薇薇。

    回到内室,范芳竹正与何香莲聊得热火朝天。

    看来谈彩礼谈得不错,何香莲喝得红气照顶,说话音量跟着提了上去。

    余世瑶没什么心思,看到姜盐时才笑了,“怎么样,臭小子来了吗?”

    “奶奶,多久不见啊,就想您孙子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余城谨欠揍的调子灌进房间,范芳竹轻蹙了下眉。

    姜盐回头,眼瞧见余城谨一身运动服进来,头发沾了汗水。

    余城谨懒懒坐到姜盐旁边,上下打量何香莲和姜建树,疑惑地说:“这家高级餐厅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姜姜他们是你请的服务员吗?”

    何香莲脸直抽抽,姜建树偷偷压住她,示意不要轻举乱动。

    今天最重要的事是讨好余老太太,拿到更多的彩礼。说不定能把公司也赎回来。

    何香莲向来沉不住气,白眼一翻,皮笑肉不笑地敬酒,“余三少爷吧,我是姜盐的妈妈,这是他爸。百闻不如一见,余三少爷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

    没有素质,缺少调教。

    哪家商圈总裁是这种做派。

    后半句话没有明说,大家都明白。

    姜建树对姜盐使了眼色,让她介绍他们,姜盐目光一动,平直地移开,装作没看见。

    空气里都是尴尬。

    这时,服务员上菜推开门,将风凿进室内,余城谨轻微地抖了一下,姜盐凛凛一笑,帮余城谨把拉链拉到最高处。

    边说:“可惜了,我妈去世得早,你没机会见到,我就那么一个亲人。”

    余城谨眉毛淡挑,配合似地握住悬在半空的手,她的手又长又细,完完整整包裹起来,像捏了块细腻的珠宝。

    把玩在手里,“没关系,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生命里最亲的人。”

    虽然知道不是出于余城谨本意,姜盐还是听进了心里。

    泪失禁体质发挥作用,淡青色的眼尾叼着细微的红。

    余城谨抚上她的眼尾,柔和地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猫。

    何香莲双肘碰到桌面,发出一声剧烈的闷响。

    整个人宛如一只发毛的火鸡。

    余世瑶脸色铁青。

    来之前,她让人做了调查。

    何香莲不是姜盐亲妈,听街坊说何香莲对姜盐非打即骂,后期甚至到了不会刻意掩饰的地步。

    农村的家还没拆迁,冬天大清早天还没亮,姜盐就要挑着一家四口的衣服去池塘洗衣服,家里有洗衣机也不让用。

    好饭好菜基本没有她的份。

    后来,一家人拿到村里的拆迁费,在平城落户,买了房子,姜盐连个卧室都没有。

    在那个家里,姜盐性格乖柔,不怨不骂,挨到能独挡一面,终于离开那个家。

    如今还阴阳她的孙子,要不是想给姜盐撑场面,又没有合适的借口,怕家里那些长老会说闲话,看姜盐也有想好好聊的份上,她早摔碗走人。

    恰好服务员过来开酒,范芳竹观察场上的局面,心里疲愤,面上还得保持笑容。

    张罗着,“快坐下,来见长辈也不知道换身衣服,这是你岳父岳母,问个好。”

    余城谨闭嘴夹菜,好像一切与他无关。

    “余总,委屈你了。”姜盐讥诮道。

    余城谨刚从默流赶过来,有气无力,被姜盐这么一挑唆,来了劲儿。

    手伸到桌底下,掐了把姜盐的大腿肉,“算你有良心。”

    “咱们继续吧,刚刚给亲家母那份礼也算定下了,就差薇薇的了。”范芳竹品了口酒说,“毕竟也是亲妹妹,待遇什么的肯定不能怠慢了,盐盐你看城西那家房地产公司以及两块地皮怎么样?”

    她托人打听了,姜盐与姜薇薇自小不和,姜薇薇更是常年打压她,能力不比姜盐。

    但要是姜薇薇势力壮大,姜盐就有的精力去对付了,那个时候还怕她有时间管理余家的产业,短时间内对老大也够不成威胁,往后还有往后的办法。

    “都听妈妈的。”姜盐掀开余城谨乱动的手,瞪了他一眼。

    突然,门猛地被撞开,姜薇薇冲进来,一下看到了姜盐,直冲过来,当头泼了她一身红酒。

    “同样的当,你以为我会上第二次!”

    余城谨愕然起身,挡在身前。

    看到男人是余城谨,姜薇薇愣住片刻,瞳孔颤抖地扫视屋内。

    哪里有秦狰的影子。

    这家餐厅,甚至内室房号,都是她和秦狰专属的。

    她以为秦狰在这里私会。

    余世瑶嗔目瞪着她,神情冰到极点。

    得,借口不就来了。

    姜薇薇一口气梗在脖间。

    姜盐擦掉脸上的红酒,温声说:“算了,她可能无误会我在和秦狰在一起,行了,薇薇坐下一起吃吧。”

    余世瑶拍案,“不能就这么算了,盐盐白白吃一巴掌,像什么话,亏得刚刚你姐姐还在替你争取地皮,为了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你姐姐。我看哪,你的那部分就免了,你说呢,何女士。”

    这个时候,何香莲只要保持沉默,还能保住自己那份。

    姜盐很肯定何香莲不会,她看中钱财也看重姜薇薇,贪心不足蛇吞象,两者都不会放过。

    偏巧姜薇薇明白不过来,使劲给何香莲使眼色,让她帮忙说说话。

    何香莲拗不过,说:“老太太,这也是误会,她们两姐妹小打小闹惯了的,这事儿啊······”

    “不严重?我听你这意思是盐盐从小就被姜薇薇打?我看你也是,教女无方,我今天就要替盐盐主持公道,刚才的地皮就此作废。”

    “老夫人,真是误会。您不想想我们,也要想想盐盐啊,婆家不给彩礼,出去也是她丢人啊。”不顾姜建树的阻拦,何香莲一个劲说。

    “妈。一码归一码,你这处罚太严重了。”范芳竹劝道。

    “你要再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就给我出去。”

    这句胳膊肘弯外拐,清清楚楚把何香莲和姜薇薇的身份划清了界限。

    范芳竹不敢再多说一句,坐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姜盐。

    余世瑶瞪着何香莲,“说起彩礼,盐盐有嫁妆吗,她的嫁妆,你们又打算拿多少?”

    “这……”何香莲没话说了,恨姜薇薇不成器,亏得把所有钱都花到她身上。

    “没有?”余世瑶嘴角上扬,“芳竹,刚刚商量那些东西列个单子,全给盐盐做嫁妆。”

    范芳竹震愕,咽下一口气,颤着眼皮默默点了点头。

    这完全在姜盐意料之外,她计划借此事惩治何香莲和姜薇薇,没想到余世瑶宠爱她到这种地步。

    她心生愧疚。

    余城谨收回手,看着姜盐的目光意味深长。

    局势没有办法扭转,何香莲过来拥着姜薇薇刚要坐下,余城谨眼睛透着凶光,杵得她打了个腾,换到距离姜盐老远的位置。

    滴滴答答的水横在额间,姜盐歪头轻甩了一下,“我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余城谨推着人出了门。

    姜盐收拾干净,在门口的镜子检查衣衫。

    余城谨靠在墙上,一双眸子散漫不羁,观察她半晌。

    那抹高挑纤细的身体迎着寒风,与一波人隔了条汪洋,她不矜不伐,眉眼皎白似月,抹了豆沙色的唇如同午夜舞动的精灵。

    “不是让你先回去吗?”姜盐走过来,一路挽着碎落的发丝。

    余城谨目光薄薄,突然圈她入怀。

    怀里的人骨架很小,再要用力一点就能捏碎似的。

    姜盐温姿卓越,对冒犯自己的人干脆利落。明淡脱俗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野心,有着苍竹般的韧性。

    有野心,太和他胃口。

    姜盐环住他的腰,有股淡淡的柑橘木质香,和他人一样随性大方。

    以为他心情不好,柔柔地问:“怎么了?”

    “我得对你好点。”余城谨慵萎的嗓音散进她耳内,“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盐攥起小拳,往他背上轻捶了一下,“不骗我,都好说。”

    对余城谨她是喜欢的,对喜欢的人她的包容范围会不自觉放宽。

    只要不触及底线,她还是很开恩的。

    “对了。”姜盐松出怀抱,“秦家那座皇冠假日酒店,你有空找许游办理一下交接手续,那酒店天然条件优渥,不用费时间在上面,主要是你能学到些东西。”

    余城谨蓦地怔在原地,散漫的双眼渐渐沉寂,清晰地映照着她的影子。

    好半晌才开口,“你觉得我还有救?”

    “你就是贪玩了点,谁还没······”姜盐轻声说,“谁还没自由闲散的时候,只是越长大人越会失去童心,很久都没有过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心思。”

    她挺羡慕余城谨的,平城几大家族利益牵扯繁杂,作为掌门人还能保持自由随性。

    她是做不到的。

    她又说:“只是我希望这份童心之外能多加一点责任感,我不是危言耸听,奶奶身体不好,不可能庇佑你一辈子。深化集团那么多人,也有和你站在一方的,不是为了谁,就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你也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余城谨久久凝望着她,“好,我听你的。”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他早就甩脸走人。

    这些话从姜盐嘴里说出来,他没有觉得冒犯。

    即便外人印象里,深化集团掌权人是纨绔,是他的伪装。

    这顿晚饭结束得很不愉快,姜盐和余城谨回到饭间,余老太太正挽着围巾,打算走了。

    而范芳竹在一旁劝起码把饭吃完,余世瑶性子倔,决定好的事,不会轻易作废。

    她走到门口,眼神立柔和下来,“盐盐,跟我走。”

    余世瑶这一走,房间内立时安静下来,何香莲又气又急,指着姜薇薇又骂不下嘴,“你说你,什么时候教训姜盐不好,非得这时候!我的几间商铺就这么没了啊。”

    “是姜盐,就是她!她骗我说秦狰在这儿,他们两个就在一起。”姜薇薇恶狠狠地盯着姜盐刚才坐过的位置。

    “别提秦狰那个窝囊废行不行,原想着可以用余家的彩礼钱把你爸的公司赎回来。这下好了,用你爸公司贷款抵押给秦狰还钱,答应地娶你呢,就因为他爸拖到现在,还直接悔婚。我看你啊,别指着他了。”

    “够了!”姜薇薇烦躁地踢倒椅子,“他说会娶就会,你别再说他的坏话,我也相信他会为了我,戒掉赌瘾,到时候秦力威就无话可说了。”

    “当初姜盐失身那个计策是你献给秦狰的,咱们是给你姐雪中送炭,没了秦家,人家直接就跟余城谨结了婚,你怎么比?”

    姜薇薇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正上车的余家人,呸了一口。

    “你以为余城谨是什么好货色?今天两家人吃饭见面,这么重要的场合,穿一身运动服,瞧他那破皮赖脸的样,姜盐那个贱女人就等着守活寡吧。”

    何香莲眼前一亮,想到姜盐可能没姜薇薇过得好,舒服多了。

    楼下,范芳竹随余世瑶上了一辆保时捷,余城谨刚要上车,余世瑶直接关上了车门,摇下车窗,“带姜盐去沙月山庄过夜。”

    “奶奶,上次已经去过了,再说我明天还要出差。”

    “我管你。”余世瑶戴上墨镜,下巴微仰,“我派了人盯着你,要再三更半夜出去鬼混,你不必叫我奶奶了。”

    保时捷扬长而去,余城谨眉光促狭。

    姜盐有些幸灾乐祸,“不关我的事。”

    许游在一辆定制的迈巴赫跟前等候多时,开门迎接两人。

    余城谨接过袋子,骨骼分明的大手稳稳抱住姜盐的掌心,她的神经触电似的一颤。

    余城谨突然停下脚步,众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见到那些似藏非藏的狗崽,以及安插在明处的记者,姜盐马上明白过来。

    奶奶安排的人。

    今晚就要将她是余家三夫人的身份公开到整个平城。

    姜盐心里一阵感动。

    手间的暧昧仅停留了一会儿。

    车门赫然关闭,姜盐手心的温度晒一下抽空。七人座空间阔朗,她坐在中央,浑感不适,身体处于僵硬状态。

    对面的余城谨什么都没交代,故意晾着她,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

    姜盐欲言又止,问道:“你明天有事吗?”

    “嗯?”余城谨鼻腔里溢出字。

    “明天是我的生日,如果没事的话,陪我一起吧。”

    余城谨睁开眼睛,紧抿的嘴唇微微放松,生出笑意,“好,我早点回去。”

    姜盐心里砸进一块石,泛起阵阵涟漪。

    途中,许游电话响了,他听里边说了两句,闻言将手机递给余城谨,表情严肃。

    电话听筒传声,“九哥,凌晨一点城郊虎口大道,余简东有行动。”

    余城谨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十一点,沙月山庄与虎口大道位置相反,一来一回时间不够,来不及。

    他微微颔首,扫了眼姜盐,清了清嗓子,故意说:“池大少爷,我马上过去。”

    “许游,回去。”

    “是。”许游得令,调转方向盘。

    车子调转弯道,暗处的狗仔队互通了消息,一边给余世瑶报告了这个突发状况,一边退下去。

    姜盐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车子回到刚才的餐厅。

    余城谨揉揉她的头,将一串钥匙塞进她手里,随性说:“我安排另外的司机来,你在这里等几分钟,自己先回去。另一把钥匙是送你的车,别打车到处跑来跑去了。”

    刚才离余城谨远,余城谨又有意调低了音量,她只听到那边似乎闹咋咋的。

    本来以为是深化集团出了什么事,直到听见池潇的名字。

    她接下钥匙,眼角低迷,“玩得开心。”

    心里难受得像塞进细细的沙砾。

    余城谨眉眼一顿,最终什么都没说,关上车门,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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