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您说的哪个女人？
酒店门口，姜盐走到前台失物招领处拿回了昨天遗留在会堂的羊绒外套。
正要走时，姜盐忽然转身，问前台的小姑娘有关拍卖会的事。
正巧昨天的负责人过来取东西，因着昨天姜盐惊艳的出场，负责人对她颇有印象。
听见她的话，生出疑问，“您说的是大会堂的鉴宝师交流会？”
“是的。”姜盐隐隐不安。
“昨天就个是单纯的交流会，您应该也知道这段时间平城珠宝市场不景气，货源稀疏。原石渠道受垄断，有质量上乘的珠宝也落不到拍卖会，基本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拍卖品。”
负责人食指指了指上面，言下之意：好的东西全吞进上流圈子了。
出了酒店，姜盐在等网约车，大风过境，吹了她狠狠一激灵。
吹走了她人前的镇定和决绝。
风雪穿透衣角缝隙，钻进心窝的冷，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僵冷渊寒。
眼眶登时红了。
秦狰前几天把入场券送给她，她嫌浪费时间，本来没有答应。
隔两天，秦狰再次提起这件事，并声称内部消息这次交流宴有拍卖会，届时有大批高质量珠宝亮相，她好珠宝如心，这才接了入场券。
原来，这是一场阴谋······
秦狰为什么要这样做！
彼时又是一阵寒风肆意，姜盐抖抖微皱的羽绒服保暖，不小心衔带出的那张黑卡不慎跌落至地。
眼睫微闪，心里那片最柔软牵动。
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与他的第一件见面是在学校的美术学院大会堂，平檀市的著名企业联合组建了勤学资助项目。
家里许久以前就不支持她上大学，她一个人基本半工半读的状态，完成学业并顺利上岸研究生。
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些事，精神状态土崩瓦解，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办法去外面做兼职。
到了开学也交不起学费，学业几乎毁于一旦。
也是偶然的机会，他选中了她作为资助项目的人选，匿名并且没有见面。
她求着导师问了名字，导师难为地说人家不愿意透露，隔着十几排座位，偷偷给她指了指在大会堂的男人。
距离不近不远，她看了许久，直到男人注意到钉在身上的视线，没有呵斥，嘴巴咧成一条缝，冲着她下了一下，激烈冲撞进心房。
“启明星永远会发光。”这是她收到的资助包里的一张纸条，被夹在笔记本电脑里。
三年前他及时出现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如今她不能再麻烦人家了。
上了车，姜盐接到了兰镯坊来的电话，噼里啪啦几声脆响后，红豆带着哭腔说：“老板，有人砸店，你快回来啊！”
姜盐眸光收紧，“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马上回来。师傅麻烦开快点。”
······
余城谨收拾好要去集团总部，这几天旗下的珠宝产业遇到瓶颈，找不到货源，就卡着一批质量上乘的原材料，经过昨晚发生的事，他是不打算再向姜盐合作了。
只能另辟他路。
酒店门口，一辆改装定制的迈巴赫大咧咧停在门口，一如他的人，
许游等着余城谨上了车，关上车门，转回驾驶座开车，有些心虚地说：“老板，老太太让您现在回家一趟，而且是必须马上。”
刚要拒绝，余城谨就想起余老太太那张嘴跟装了机关枪似得，一点不如她意，得吧得吧念个不停，句句不重样。
他捏了捏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撑在额头的手指微扬。
回到余家大宅，大厅里空气骤然降温，余世瑶满脸阴郁坐在沙发座中央。
“奶奶，什么事。”余城谨解开下摆的纽扣，随性坐在旁边，丝毫没把老太太生气的模样放眼里。
“那个女人是谁啊？”
“哪个女人？”
“昨天晚上你既没回这儿，也没回你自个儿的房子，你心里没数啊。”
余城谨睨了一眼许游这个罪魁祸首。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许游头低得下巴都要抵到锁骨了。
“人家不要我负责。”那女儿是说了这件事不要任何人知，但老太太机灵，瞒也瞒不过。
“我问你，那女孩儿是不是第一次？”余世瑶紧紧瞪着他。
余城谨单腿盘膝，敲着裤腿想了想，“好像是。”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你！”余世瑶火冒三丈，脸涨得通红，“人家说不要，你就真不要？你生意做得不清楚，怎么这种事就没个好脑子，跟你爸一样缺心眼！亏得我一直跟兰镯坊的老板娘说你有多好，多会疼人。让你跟人家见个面，你就是不愿意。整天就和着池潇往酒吧跑，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说怎么办吧。”
兰镯坊的镯子在贵妇圈是出了名的种地好、颜色浓绿。
货源市场不景气，就连她余家都不一定能拿到好货。市面上没有的好货都能在兰镯坊定制，不带重样的。
她定的货本来都是让家里的陈妈去取，买卖的次数多了，手镯、挂件、手把的样式不仅越来越丰富，甚至寓意都不一样。
余世瑶对这坊间老板来了兴趣，有一回取物件就亲自去了，一见面，和那老板娘一见如故。
一来二去，她也想着余城谨天天在外面鬼混，但心眼好。有个这样的人管着那臭小子也不错，一激动夸下海口，说她非这个孙媳妇不要。
她现在看着余城谨那混不吝的样子就生气，没忍住，站起来踹了他一脚。
余城谨也不恼，“这件事既然人家打定了主意，不要我负责，就没别的说法。你还真当我们余家是块香饽饽，是个人就想来。”
“滚回公司去，把昨天那姑娘给我找到。”
“您去哪儿？”
“给人道歉去。”老板娘算是和她余家无缘了,虽然人家没想法。可话是她说出去的，总得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