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阅兵
刘裕点头道：“没错，海军的伙食标准是比特战旅低的。”
“呃”
孙处无语，本以为找到依靠了，没想到是有代价的，嘴里喃喃道：“早知道不答应这么快了，谈好条件再说啊。这下要被弟兄们骂死了。”
“哈哈。”
孙处的抱怨声引来一阵大笑。
十艘战舰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很快都从阅兵台走过，台下再次响起号角声，一字长蛇阵的船队按照旗舰的指挥，开始变换阵型。
萧思话出声解释道：“现在船队进行演练的是海战阵型，十艘船分成两方，互为假想敌，进行抢占顺风位置，用船首撞角冲击敌船。”
众人听着萧思话的解说，果然看见船队分成了两方，底层船舱伸出了桨叶，开始逆风航行。
“哗！哗！”
桨叶整齐的行动，划水的声音甚至清晰地传入了刘裕耳中。
两只船队你来我往互相追赶，刘裕越看越皱眉，看向臧涛道：“抢占上风位我知道，可是为什么不攻击？”
“攻击？”臧涛疑惑道：“抢占上风位之后，船首的撞角就能把敌船直接撞碎，使用武器太浪费了。”
“这怎么行，万一没有抢占上风位呢？”刘裕摇头道：“海军不是内河水军，我给你们船舷上装的石砲和八牛弩也不是摆设。
难道海军战术就这一种？除了抢上风位，你们这一年什么也没训练？那万一敌船没被撞碎呢？”
面对刘裕的质疑，臧涛马上回道：“还有跳战术，离得近了蝎子砲和弩箭杀伤力更大。”
刘裕怒斥道：“胡扯，两艘船都贴上了，你还有空摆弄八牛弩和蝎子砲？等你准备好，敌人早就爬上船了。”
“这个嘛”臧涛被训斥的有些脸红，想了一下道：“是我的失误，海军刚刚建立，一切战术都还在摸索之中，
因为实在缺乏战斗经验，我只能参考内河水军的战术，没有想到这一层。”
刘裕摇头道：“海军不是水师，在宽广的大海上，如果敌船没抢到上风位，或者预感到抢不过你，完全可以掉头就跑，
到时候人家先升起满帆，你们还在哼哼哧哧划桨，怎么可能追得上？
以后抢上风位这种战术只作为特殊动作演练，不要占用过多时间，剩下的时间都给我演练如何贴近敌船，让石砲和八牛弩打的更准，
争取一轮或者两轮打击之后，让敌船失去行动能力，之后你哪怕非常逍遥地围着敌船转上三圈，再用撞角撞碎也不迟。”
臧涛立即点头道：“明白！”
“看来海战应该没什么新意了，后面的演练计划是什么？”
臧涛回道：“攻击敌人港口，抢滩登陆。”
刘裕点头道：“行吧，海战这一篇过吧，马上发令，别让战士们浪费体力了。进行登陆演练。”
“诺！”
臧涛应了一声，立刻转身重新传达命令。
悠长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本来追逐的船队突然一顿，军号的意思是计划有变，停止进攻。
船长们听见声音同时走出船舱，看向阅兵台。
信号兵开始挥舞令旗，一串眼花缭乱的动作之后，两只船队开始缓缓转向，重新组成一支。驶向阅兵台左侧的预定战场。
看见船队的阵型，刘裕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因为船队终于摆出了阵列线，八艘船一字排开将一侧的船舷对准了海滩。
剩下的两艘船立在阵型最中间，用船首对准了港口，准备封堵敌船出击。
“各位大人，这是我们建造的一个假想敌港口，港口中的几艘就是敌船，两边摆设的稻草人和木车就是敌军，摆出了经典的防守阵型。”
萧思话解说的声音再次响起。
“攻击！”
广固号旗舰令旗挥舞，战船上的蝎子砲和八牛弩同时发射，石弹和箭羽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孙处看见如此壮观的攻击场景，大声赞叹道：“我去，这么多的八牛弩齐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刘裕也大笑道：“以后等咱有钱了，我给每个营都装备一百架弩车，我就不信谁家的部队敢跟咱们野战！”
刘穆之闻言笑道：“一个营一百架？我怕全天下的牛杀完都不够！”
“哈哈。”
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
萧思话接到一张大纸，立刻看向刘裕道：“报告军长，第一轮攻击结束，这是毁伤数据。”
刘裕接过纸张，用镇纸压在场中的大案上，其他人纷纷上前观看。
赵伦之扫了一眼数据，抬头看向臧涛道：“刚才这么大动静，怎么才死了这点人？港口内的船只甚至都没有击中几发？”
面对赵伦之的询问，臧涛一脸尴尬道：“这次是运气问题，平时演练的时候，起码比这些数据要好一成。”
“啊？”刘穆之也惊讶道：“就算用人力投石机碰运气，数据也要比这个强吧？这么多石砲和弩箭，这不是都浪费了嘛、”
刘裕突然开口道：“不是他们射得不准，而是统计数据的方法不对。”
臧涛正不知如何回应，听见刘裕的话，立即开口询问道：“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要在船上装这么多东西？本质上就是因为海面与陆上不同，击中目标没那么容易，所以才用以数量换准确度的方法。
你们的统计方法也应该相应更换，使用概率统计。”
“什么是概率统计呢？”
臧熹闻言连忙追问，海军一年来数据基本上都这么差，这也是臧熹在海战中不对军械抱希望的原因之一。
刘裕提笔开始讲解道：“很简单，你们应该划定一个范围，比如敌人的船只在海面上的投影是方圆百丈，
那么你们就把每次攻击之后，所有落入这个范围的石弹，弩枪都算作击中目标。这样得出来的数据应该就会相对准确。
你看港口里那几艘小舢板，如何能算作战船呢？那么大一点，落空的概率肯定比击中要大。”
臧熹恍然大悟，立刻出声道：“明白了，我这就让他们按照这个方法重新统计。”
刘穆之闻言想了一下道：“确实如此，这是个数学问题。可是这样的话，如何为战士们计算军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