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战
“所以你还是跟过来了？”欧文鼻子有些发酸，对老威尔士的仗义表示很感动。
对于这个执意要跟过来的老人，欧文隔着围墙不断地对其劝说。
欧文很后悔，弄不好今晚他们就得死在这里，自己烂命一条，无牵无挂的，可老威尔士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深爱着他的家人……
“怕个戟把毛！老子年轻时冒着火炮冲锋时都不带怕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异端邪神罢了！
不怕告诉你，臭小子！今天就算是为了爱尔丽卡女神，老子也不跑！”
老威尔士怒吼道，声音充满了狂热。要不是老威尔士始终躲在围墙后面，极力避免和鹿首怪直接接触，他就信了。
嘛，反正老威尔士对那怪物的攻击无效，只要在墙洞后面给他打打下手他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戟把毛这个词汇，它和枪缨一样，是系在戟把上的红色发状布条，用于防止敌人的血液顺着戟把流到手上，避免武器因此脱手打滑，因为其形状像晃动的毛发，所以被称为戟把毛。
怕个戟把毛！是这个世界的俚语，意思是为了理想和信念不惧危险，奋不顾身迎着敌人的武器和敌人做斗争。
不得不说，情绪真的能够感染一个人，尤其是在大半辈子在战场上度过的老威尔士影响下，欧文获得了巨大的勇气。
那怪物不会袭击标记以外的猎物，希望身后的墙壁能如愿以偿地隔绝住怪物的视线，老威尔士能平安的度过今晚他就心满意足了。
骷髅鹿首的眼窝处闪耀着红色的灵魂火焰，骨质瘦长的身影被夕阳拉长。
看到鹿首怪的到来，欧文不由得加紧了握住霰弹枪的力道，在老威尔士的教导下，他对这把武器的操作已经很熟练了。
至于事先准备的砍刀和盾牌早就被他放在抛到脑后。毕竟有了这把霰弹枪之后，他不会蠢到用刀和这个怪物肉搏！
“臭小子！别紧张！也许坚持一段时间后，事情会有所转机！”老威尔士注意到墙壁的另一面气氛沉重起来，推断出了鹿首怪已经到来，安慰道。
没有意外，那个怪物按照欧文的设想，直直地朝他冲了过来。
扑通一声，陷入了事先挖好的深坑。
因为陷阱当中密集的木制长矛很好的限制住了怪物的行动，鹿首怪的两只没有血肉的胳膊只能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
砰！砰！砰！
霰弹枪不断射出子弹，打中被长矛限制了行动能力的鹿首怪。
一时之间，骨屑和木屑在霰弹的洗礼下四处纷飞。
甚至有一块骨屑因为霰弹枪子弹那强大的动能，反弹到欧文脸上，划出了一道细小的口子。
和老威尔士当初的遭遇战不同，这次是防守战，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只要借助提前准备的陷阱和充足的火力，还是有希望将鹿首怪杀死在深坑之中的。
“怎么样！有用吗？”老威尔士隔着墙壁对着欧文吼道，意图让自己的声音在巨大的枪声的遮盖下传进欧文的耳朵里。
“有用，它受伤了！虽然不断进行着再生！”手中的霰弹枪子弹被欧文打完后，他透过提前挖出的洞口，将霰弹枪塞进了围墙的另外一边。
那洞口挖在欧文双手自然下垂时所在的位置，可以让他很方便将枪塞进去。
欧文感受着洞口传来的紧缚感，那是枪管被老威尔士双手握住的感觉，确认无误后，欧文喊道：“现在我要扔石头了，你先帮我把霰弹枪装满子弹！”
两人紧锣密鼓地执行着事先制定的计划，鹿首怪的身体在欧文密集的攻击下，在不断地在破碎和重生之间循环。
老威尔士无法直接观测到欧文和鹿首怪之间的战况，但从不绝的枪声和石头下落的噼啪声，推测欧文正占着上风。
但欧文这边可不会这么想，直面怪物的他，自然知道鹿首怪的情况。
那怪物的身体不断地进行着再生，欧文那潮水般的攻击好似徒劳无功地挣扎，这无疑给了他巨大的心理压力。
他丝毫不怀疑，一旦他停止攻击，那个怪物就能迅速恢复到全盛的状态。
攻击持续了好一阵，怪物的恢复速度开始放缓。
只是欧文身边的石头也剩下不多！对此，他对着围墙外的老威尔士指挥道：“老家伙，你先回到车上等我，随时准备撤退！”
接到撤退命令的老威尔士也不磨叽，马上开始了行动！
他对欧文的态度没有什么不满，曾是军人的他明白，生死攸关的时候，命令自然是越简洁越好。
“小东西，可不要搞什么个人英雄主义，该跑的时候赶紧跑！”怕欧文年轻气盛，老威尔士撤退时隔着洞口喊道。
听到老威尔士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欧文相信，要不是老威尔士现在搞不到大炮，这个骨子里篆刻着冒险精神的老家伙，会将这个怪物轰成渣渣。
砰砰砰！
欧文又一次将子弹打空，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帮他上弹。趁着霰弹枪攻击的间隙，那怪物骨质的身体不断愈合。
欧文见势不妙，不再强求。一边不断地朝着老威尔士那辆比马车快上不少的老福特汽车跑去，一边点燃手中炸药包的引线，奋力抛出！
彭！巨大的爆炸惊起远处归巢的鸟雀，震碎了一旁的路灯。
欧文看着天空弥漫的硝烟，手持霰弹枪的双臂因为紧张不由地绷紧起来。
咔嘎！咔嘎！
熟悉的骨骼摩擦声自硝烟中响起，一个破败的恐怖身影从中探出，巨大的身形在欧文眼中不断的放大。
彭！
欧文见极速袭击而来的怪物只来得及将手中的霰弹枪横在胸前进行拦挡，可巨大的力道还是将其击飞，手中的霰弹枪也被砸的变形，枪管弯曲。
死亡的威胁，让欧文身体上的汗毛根根直立。他很难想象当初老威尔士是如何与这个近乎不死的怪物战斗的。
不，不对！能将枪管砸弯的力道不可能是自己可以挡得住了。
现在虽然自己有些狼狈，可却是实实在在地挡了下来。
容不得欧文多想，鹿首怪的下一道攻击接踵而至。
彭！
枪管在这一击之下彻底报废，而欧文此时也明白了他能挡下鹿首怪的原因。
此时他衬衫的口袋微微发热，那里藏着的是威廉送给他的护符，那代表力量的图案此时正向外散发着光芒。
超凡者，威廉那家伙居然是超凡者！
欧文现在万分的后悔，回想起和老威尔士的谈话，如果当初认出威廉是超凡者就好了。
他一定会选择抱紧威廉的大腿，躺着被大佬带飞，想必自己只要在一旁摇旗呐喊就可以度过此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