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告别
云雀亭，是位于大河镇的一处酒馆。
白天的酒馆总是没什么客人。
吧台，一个男人正在借着灯光百无聊赖地看着书。
眼前的男人三十来岁，作为酒保身材强壮得有些过分，185的个子比欧文还要高上一些，身上肌肉如树根一般盘旋紧绷。
欧文高喊一声：“威廉！”
威廉抬起脑袋，欧文还是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找上他。
“我可能要去其他地方！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
男人和欧文是在擂台之上认识的，每到晚上的时候云雀亭总是会举办地下拳击比赛。威廉作为裁判，欧文作为选手。在战斗意识上来之前，欧文被眼前的男人救过好几次。
他们之间的友谊也由此而来。
“去哪？”威廉不知道为什么欧文好不容易在大河镇扎下脚跟之后，却突然决定要走。
明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用再站上擂台拼命。
“暂时还未决定！”安妮的教训让欧文不敢说出实话，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虽然身为男人的威廉不至于哭哭啼啼，但是欧文害怕没办法解决的问题会给朋友带去烦恼。
威廉上下打量着欧文，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自胸口流出，当下心中了然。
“朋友，祝你旅途愉快。这个给你，它能给你带来力量！”威廉给欧文一个石头制作的护符。
护符上面是简体画绘制的胳膊，那胳膊正在展示肱二头肌。
稚童般的画作虽然显得滑稽可笑，但是欧文还是笑着将其收下，揣进怀里。
对这个幼稚的礼物欧文很满意，护符上传来的丝丝体温，仿佛真的带给了他一丝力量。而且威廉脸上的笑容也让欧文心情好受一些，虽说总感觉这副笑容有些损友之间幸灾乐祸的意味。
阳光报社，欧文工作的地方。
“臭小子，今天可是周末！怎么等不及和广播电台签合同了，别忘了现在人家可不上班！“老威尔士看着进来的欧文笑骂道。
周末还在报社的老威尔士无疑是个工作狂。
但他从未让员工加过一次班。
身为荣誉贵族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固执的认为，给员工安排超出能力的工作是管理者无能的表现！
“老板，我最近遇到麻烦了！”欧文掀开衬衫露出心口的鹿首标记。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欧文对待老威尔士和其他的朋友不同！他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想从老威尔士这里找到破局的办法。
老威尔士看到欧文胸口的标记，本是上翘的嘴角立即平复下来，面色凝重道：“看样子，你是被鹿首精盯上了！”
有戏！
果然和欧文想的一样，人生阅历丰富的老威尔士能在这件事情给予他很大的帮助。别的不说，光是那份阅历，就足以让欧文收获匪浅。
“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个怪物吗？”欧文问，翘着的二郎腿不自觉的抖动起来，和一进门的一脸凝重，满腹愁绪比起来明显放松了不少。
看着欧文那希冀的眼神，老威尔士唤起脑海中被尘封的记忆，缓缓地说道：
“当初我还是士兵的时候，我和战友们一起碰上了这个怪物！”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了？”欧文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啊！我们足足牺牲了十几名士兵，耗费了45枚炮弹才把这玩意轰成了渣渣！”
“就这？没有其他的吗？”欧文有些失望，他既没有办法组织军队，也没有渠道购买大炮，这个办法对他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老威尔士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后，继续说道：“后来，我们有意识地从世界各地收集各种怪物的情报，终于明白了那个怪物的信息。”
老威尔士娓娓道来：“鹿首怪，在黄昏和午夜时出现的怪物，每一次出现，都会在猎物的胸口留下标记。
最早的记载在凯尔特神话之上，据说是森林和动物的守护者。
会对破坏森林的人类给予惩罚！”说到最后，老威尔士深深地看了欧文一眼，眼神里充满着耐人寻味的光芒。“所以你这个小子到底干了什么？”
欧文慌忙解释：“谁又能确认怪物的想法呢？再说了也不能排除神话在传播过程中变形的可能！”
但他心中另有答案，自己大概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而被鹿首怪所盯上。
老威尔士对这个说辞完全不信，瞪了欧文一眼：“臭小子，少唬我！不过这种事情，在解决你的问题之后再说。”
哈哈！欧文干笑两声。
“那东西有一定的智慧，会庇护为它提供祭品的家伙。”老威尔士说道。
“它喜欢什么？”欧文仿佛看到一丝希望。
“活人，它喜欢生人活祭！怎样，小子！是不是很失望。”老威尔士回答完后继续道：“那家伙曾经被新大陆的土著奉为神明，在这种情况下，有办法也被土著们销毁了。
这样一来，你是你最后的依靠！”
老威尔士抽了口雪茄接着说：“还有一件事，除了被标记的人以外，其他人对鹿首怪的攻击都会消弭于无形！这意味着别人很难为你提供帮助。
更要命的是它还有很强的自愈能力。
好在当初我足够幸运，面对的那只鹿首怪过于自大，标记了整个军队。”
“真是作弊一样的能力，这样一来，我用的武器、陷阱对它还有用吗？”欧文追问道。
老威尔士点了点头，“有用！”
“还好！这么说来，我准备的陷阱不算白费。”欧文自我安慰道，随后又不死心地追问：“其他人真的没办法干预吗？”
“有，据说一些超凡职业能够攻击到没有实体的怪物。可那种家伙比怪物还要稀有。老东西我短暂的一生中，遇到几次怪物，但超凡者是没碰到一个！
说到底，普通人离那个世界还太遥远。”
老威尔士吐了口烟，被欧文看得有些难受，说道：“哦，不，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手中的武器上。”
说着，取下在展示架上的霰弹枪，一把抛给了欧文。
雷明顿m870系列霰弹枪，是12号口径，也就是184毫米，从底部装弹，弹壳从机匣右侧排出，管式弹仓在枪管下部，7+1发子弹，泵动上膛，双动式结构，内藏式击锤，枪管内延长式枪机闭锁。全枪长1060mm，枪管长533mm，全枪质量360kg……
“这是送给我的吗？”没有一个男人会讨厌枪械，金属的冰冷质感让欧文爱不释手。
‘’想得美！小子，子弹你随便用，但事后必须把枪还给我。”老威尔士骂道。
这把霰弹枪攻击范围大、威力足。
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只要把枪口对准目标就能造成有效的杀伤。
操作方面，不需要经过严格的射击训练就能很快上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欧文和老威尔士告别。
老威尔士看着欧文的背影，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渐渐的将手边的电话拿起。
“喂，把我的电话转接给威尔士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