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类就是动物
“都放学了！”女生把他拉了起来，说：“同学们全都回家了，我今天做值日，帮我一起弄呗？”男孩沉默着，拿过女生手里的扫帚。
转身开始扫地，女孩对着他甜甜的一笑。他心中一热，认真的打扫清洁。倒完垃圾回来，女孩早就不见踪影。
次日早上，学校里教室内。
“哎！有看到我的笔吗？”少女焦急的询问同桌。
“没瞧见，是不是忘在家了啊？”
“不会的，家里找半天都找不到。”
女失主挽了下长发，各处翻找，念叨着：“笔帽按键的地方还滴了修正液的，有这个记号的蓝色杆子圆珠笔。”
同桌听到也帮着找起来，发动其他同学一同寻找笔的下落。
同桌女生问道：“昨天的值日生是谁？问下呗！说不定捡到了。”
一个高个男孩说：“昨天是我跟艾妮，我有事先走了，要不等她来了问下？”
艾妮刚进教室，就被堵上了。讲了半天，推说昨天是程峰代做的值日生，她也没见过什么笔，要不问问程峰去。程峰并未到校，众人也只能作罢。
程峰叼着个包子，赶在最后一刻跳进了校门。刚进教室，一群有事没事的，都上来盘问，无果后便都坐回椅子上了。
英语课代表来催交作业，程峰两手一摊。课代表翻着白眼丢下一本别人的，嘟囔道：“10分钟就收，快点抄。”
程峰找了本全新的练习本，准备开抄却寻不到笔。翻了半天，在课桌里面找到一支。拿起按出在手上涂了个8字，赶紧开始抄作业。还没写好名字班级，笔被同桌一把夺走。
叫嚷起来，道：“你快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笔？”女失主点头称是。同桌男生的公鸭嗓又开始叫嚷，道：“程峰是个贼，他偷女生东西。”
这一声惊雷立刻炸开了，有仇的没仇的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艾妮上前阻止，也被男生们推开。
这时不知道哪个小子出了个鬼主意，一群男生按手按脚，开始抽程峰的裤腰带，女生见状尖叫捂脸。
满面是血的程峰，提着破裤子被几个健壮的男生架到了老师办公室。女失主、艾妮把情况大致跟班主任说了一下，“黑熊”笑着说：“做的好，程峰他就是个贼骨头。”
下班了，程峰一脸茫然的从办公室出来。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级一阶的上到楼顶。血和泪干了湿，湿了干都好多次了。
嘴里苦苦的眼睛涩涩的，茫然若失的站上女儿墙。看着楼下的同学像是一群欢笑嬉戏的蚂蚁，程峰突然意识到自己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
“同学，别做傻事啊！”校工阿姨吓得魂不附体，生生跪了下去。程峰激动的说：“笔不是我偷的。”，转身时没踩实，不小心摔了下去。
“身为班主任，你就是这么带学生的？”教导主任愤怒的拍碎了桌面玻璃。
“有些学生天生就是垃圾，教不好教不会的。”双手一叉，“黑熊”努嘴争道：“再说了，他这个叫畏罪自杀，还未遂。死都死不会的，真是个废物。”往地上吐了口痰。
“什么？畏罪？那个谁，艾妮自己都承认了，笔是她捡到的。早上被问到，没办法才丢程峰课桌里的。”
“黑熊”站起来，“爪子”拍在桌上，表情扭曲着说：“那不是除了我们没人知道么，再说了艾妮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又不难对付，吓吓就不敢说出去了。”
看主任陷入沉思，“黑熊”坐下歪嘴，道：“反正我是没所谓的，都快退休了。学校的声誉毁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呗。”
主任软在椅子上，仰天长叹，带着哭腔说：“照你说的办吧。”
“黑熊”神兜兜的找到了艾妮，威逼利诱让她守口如瓶。又跟平时经常欺凌程峰的小鬼头们讲好，以不留级为诱饵，让他们死不承认对程峰做过什么。
处理完毕，她觉得自己是个天才，转念又恨恨道：“程峰你这个臭小子，我让你死都白死。怪就怪你长得那么像他，死男人，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程峰躺在病床上，时好时坏的，妈妈陪在床边观察他的情况。突然手机响了，她被吓了一跳，看了眼程峰睡着。
出去房间接电话，答道：“你让那个姓蔡的去死，还班主任呢！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畏罪还自杀？为了一支圆珠笔吗？”妈妈气极了，咒道：“程程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拉她全家陪葬。”
停下听了一会儿，又啸道：“离了婚又怎么样？程程也是你儿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2万块私了，你要脸吗？明天我自己去学校，你别管了。”愤怒的挂断前夫的电话。
第二天凌晨，妈妈跟爸爸换班。妈妈去了单位，匆忙的取出钥匙，打开铁柜。拿出一个长条形的箱子，丢上车后座，扬长而去。
蔡老师撑在讲台上，坐实程峰同学偷盗的这一事实。煞有介事的教育同学们，自杀是对生命的放弃。这样的人是懦夫，是胆小的逃兵。讲的洋洋得意唾沫横飞，都说得崇拜自己的口才了。
突然，台下认真听讲的同学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看着它。她感觉自己变的沉重起来，讲台被它压碎。四足落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变得毛茸茸的，长出粗硬且弯曲的爪子。
它看到同学们四散而逃，有些爬上了桌子，有些开始爬窗。孩子群里闪出六条凶恶的灰狼，追着两只慌不择路的小梅花鹿。
鹿儿蹬踏桌面跳出窗外，另一只被跳窗的一挤，刚一落地被赶上的恶狼咬住脖颈。呦呦的叫声越来越轻，地上的血越淌越多。闭上眼流了泪，被狼群撕得粉碎了。
孩子们疯了似的从窗和后门逃走。聪明的把门锁给扣上，跳窗的有样学样扣上了窗锁。狼群被堵在了教室里面，兜兜转转的对着外面低吼。
蔡老师感到，狼群正龇牙咧嘴的对着他。对，从前门跑，主意一定撞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