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老头

    喧闹酒吧角落的位置一侧，堆满了各类的杂物。一位衣衫褴褛的瘸腿老头，脑袋两侧没剩几根白发。一身黝黑的皮肤靠在杂物边，趴在桌上打着呼噜。

    “啪嗒”一声，黑老头激灵起身，抹了把口水，朦朦胧胧的看向来人。

    “请你喝酒。”把桌上的酒往黑老头那边推了推。

    黑老头白了一眼，抓起咕咚咕咚喝了大半。西装笔挺的男人，也端酒杯抿了一口。

    男人放下酒杯，自我介绍说：“我叫程番尼，一扎啤酒买你一个故事如何？”

    黑老头又是一大口，打了个酒嗝，说：“老子的故事起码十扎啤酒”生怕男人反悔，抱起酒说：“这杯不算啊！”爽朗的边笑边抹络腮胡。

    程番尼挥了挥手十扎冰啤酒上桌，自己的杯子也满了。眼光落在了他的断腿上，黑老头怒怼道：“看啥子看！老子腿好的时候，你这样的能打 至少2个。”

    程番尼有些不耐烦的向后靠，说：“开始故事吧！”

    黑老头贪婪的拿起尝了一口酒，脸色微红的说道：“以前老子是做建材生意的老板，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也算有些钱。那时候四肢健全，身体特棒！”

    色迷迷的抿了口酒，说：“凡是跟我睡过的，只有求饶的，没有正常下床的。”番尼打了个哈欠，双臂伸开抻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

    “别急啊！精彩的马上就来了。”放下酒往前探身，神秘的说道：“直到我碰上了一个仙女儿，她说自己叫燕子，是我最让我巴适的。啥都能耍，放得开，玩的浪。”自顾自放荡的笑起来。

    “我俩好上了，天天跟爹宠闺女似的，要啥给啥，欢喜到不行。我年轻的时候出过海，托朋友搞了艘报废的游艇。一起出海玩，没成想触到了暗礁。情急之下，我拉着燕子上岛，等待救援。”

    看番尼用皮手套掸着大衣上的灰，黑老头绘声绘色的说：“我上到岛上就发烧昏迷了，燕子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没东西吃，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弄到了肉给我吃。”

    黑老头迷之微笑的接着说：“后来救援的船来了，你猜怎么招？”故意顿了顿，说：“燕子消失了，找不着了！你说她是不是一个仙儿？或者是个鬼儿？”

    程番尼看都不看他，翘着二郎腿，架起拿手套的手，冷冷的说：“你回来之后，从未放弃找她。心理医生说你这是幻觉，你不信。混到公司没了，钱也没了。去跑长途，不守规矩被废了腿。”

    黑老头把酒吐回酒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程番尼，惊恐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菜来了！”程番尼微笑着向服务员点头致意，对黑老头说道：“无盐炖肉，尝尝！”

    黑老头心寒胆颤的夹起一块，送到嘴里嚼了起来。从一脸疑惑到好像明白什么，抬头看向番尼。

    程番尼眯着眼，笑道：“味道对吧？”

    筷子掉在了地上，黑老头战战兢兢的问：“这是什么的肉？”

    “燕子肉呀！你之前不是吃过吗？”黑老头白眼一翻，摔在当场。程番尼拎起他来，摇醒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吗？”

    他们周边出现了黑色虚空，签了契约，握了手。

    程番尼让他四肢健全重返青年，把他送到了事发的荒岛上。在岛上的山洞里，存储了充足的物资。“黑老头”躺在沙滩上看着潮起潮落，享受日光浴。

    他知道救下燕子后，自己将献上肉体和灵魂成为恶魔的使徒。但为了她能活下去，他愿意付出所有。他思考着燕子的未来，怎么报答救命恩情。

    小岛外西南侧，一艘触礁断裂的游艇喂饱了水，冒着泡沉了下去。几片海浪翻拍过来，收拾的干干净净。

    岛屿由西向东狭长展开，中部偏西有座小山。整个岛不大也就2、3平方公里，植被很少，山边有几片长草地，沙滩边几棵歪斜的椰子树，剩下的基本都是沙和泥。

    一个女人扑腾着被浪花卷上了岸，正在海滩上咳喘着。除去脸上乌漆嘛黑的脏处，五官也算得上精致。身形纤细，娃娃脸看着年纪不大的样子。

    “黑老头”看到了女人，激动的冲了上去给顺着气。女孩子稀里糊涂的，突然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背。看到男人害怕的向后退缩，蜷成一团面色煞白。

    “黑老头”见她并无大碍，退回树下接着享受日光浴。

    小岛上现在的温度可以直接腌肉，男人光着膀子，猛灌矿泉水。没喝完的全倒在乌黑发亮的身上，又躺在树下纳凉休息。

    姑娘累了，也找了另一棵树躺着避暑。她茫然的想着，跟谁上的船，怎么会漂流到岛上。晃了晃脑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失去记忆了吗？

    看到男人有水，白眼一翻，骄横得拿沙子出气。男人见状，笑盈盈的丢过去一瓶水。姑娘爬过去拿到了水，咕咚咕咚喝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水是如此的甘甜清冽。男人见她边喝边漏，衣服也湿了一大块。笑着躺下休息保存体力，等待夜幕降临。

    太阳落山，岛上冷风起。姑娘醒来，茫然的看着忙碌的男人。海风吹来又冷又饿，浑身发抖开始嘤嘤哭泣。男人正用斧子削着一根小树，听到哭声转头走向姑娘。

    她吓得哆嗦后退，惊惧的撑起想要逃走。好一顿闪转腾挪，起来又摔倒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男人隔了很远停下来，丢了吃剩的方便面给她，说道：“我一直蛮黑的，大家的都叫我黑皮。”

    “我叫何燕燕，都叫我燕子。”看着泡面，姑娘可怜兮兮的说：“不泡怎么吃啊？”黑皮的脸抽搐了一下，笑着摇头。

    两人一起到不远处的小山洞里，里面有几个锁着的箱子。捡了些干柴在山洞外生火，从箱中取出毯子和垫子，隔着老远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黑皮用石头在墙上画了一道。叫醒燕子，要她出去找吃的，嘟着嘴悻悻离开。她走后偷偷打开箱子，拿了些吃的出来。燕子无聊的在小岛上闲逛，石头都没见几块。他提着昨夜改造的“鱼叉”过来，让她打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