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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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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五填仓节,前一日白虎学院在公告栏贴出告示:届时会在百货楼前围了一块儿空地,无限量供应用于捏‘面灯’的面粉和油。

    此节日朝曦和温姜在南方赤云国从未听过,但据商林这位自称从小在朔阳国边境长大的说:朔阳国年年这个时候都会用糕面捏出各种形状的灯盏,盛满油,夜里放在屋内各处点燃。次日吃些用油炸过的食物,把屋里屋外好好打扫一遍。

    寓意丰衣足食,五谷丰登。

    朝曦瞅着昨夜刚被水难淹过还没缓过劲儿来的菜地和药田,面色肃然,当即决定带着队员们入乡随俗。

    填仓节当日,百货楼门前从未如此热闹过。

    嗯,虽然一年级上的新学子们得个三四天才能入学正式和他们这些学长学姐见面,但是仍不妨碍他们四十个人吵吵出四百个人的动静!

    云阁随手团了只‘鸟’抬手给站在朝曦肩膀上傲视群学子的秃鹫小弟展示,眉飞色舞道:“小黑你看,捏得你,像不诶诶诶生的不能吃!”

    小黑,是朝曦给秃鹫小弟随口取的名字,按朝曦的话来讲就是糙名好养活。

    “小黑聪明着呢才不吃生面团呢,绝对是因为你捏得太丑了把小黑刺激到了!我们小黑哪里有那么丑呢是不是啊!”

    小黑扑腾了两下膀子,十分有灵性地冲着读懂她心的温姜点了个头,又冲着云阁手里的面团儿翻了个白眼。

    十足十的嫌弃。

    云阁顿觉心口中了一箭,气急败坏一头扎进案上面团里,发誓要捏出来一个像的给小黑和温姜看看什么叫上一秒河东下一秒河西!

    朝曦垂首专心捣鼓手里的小船,偶尔分神听温姜和云阁叽喳吵闹。只觉得生活何其惬意,人生何其美好。

    翟月荣站在朝曦的余光里,踌躇犹豫着迟迟不上前,朝曦一早就发现她了,等了许久,眼瞅着翟月荣已经有了退意。朝曦叹了口气,让小黑从自己肩膀上下来随便找个地儿自己待会儿。而后自己拍掉手上的面粉主动向翟月荣走去。

    朝曦满面笑容:“翟队长,找我有事吗?”

    翟月荣下意识否认,声音却明显没什么底气:“谁,谁找你了!我就随便看看”

    “哦?”朝曦挑起单边眉毛,左眼写不右眼写信,“那我走了,翟队长慢慢看。”

    见朝曦真的要走,翟月荣急了,伸手拉住朝曦衣袖,扭捏着,是没错,扭捏!

    朝曦真的很不想用这种词来形容翟月荣,但当下这个情况,这个冲击,除了扭捏之外朝曦想不到任何别的形容词。

    “给你的,生,生辰快乐。”

    翟月荣胡乱将一个小物件塞进朝曦怀里,朝曦险些没接住——每当到了这种需要考验反应能力的环节,朝曦总是会在心中由衷感谢白虎学院宿舍区那不定时炸弹一样的五行阵法。

    朝曦定睛一看:“你怎么知道我生辰的。这是平安符?你自己绣的用头发绣的?”

    翟月荣扭捏地嗯了一声:“我特意,不是,我偶然知道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个沧澜国的习俗,平安二字用你的头发,周围的符文用我的头发。佩戴在身上,沧澜国的护国神兽会保护你的。”

    朝曦由衷道:“多谢你,你费心了。”

    生辰礼送出去了,翟月荣又变成了万物皆垃圾的高贵冷艳模样,她瞧了不远处没心没肺团面玩儿的小六队其他四人,眉头一皱:“他们,你队友,给你什么了?”

    朝曦道:“我们都不怎么喜欢过生日,轮到谁的生日就给谁做碗面,蒸几个水果馒头,再队内承包他一整个月的课业也就得了。”

    翟月荣脸青了:“这么说我给你绣平安符还是多此一举了。”

    朝曦心头一颤,坏了,忘了这位大小姐最爱胡思乱想了,赶紧抬头解释:“收到惊喜心里总是开心的。你翟大小姐的惊喜,更是珍之又重,弥足珍贵。”

    翟月荣冷哼一声,面上不显,其实心里早乐开花了。

    小黑扑腾着翅膀飞回朝曦的肩膀,满足抖了抖羽毛,果然,还是朝曦的肩膀更舒服。

    云阁见朝曦回来了,十分轻浮的吹了个长口哨,笑得十分奸诈:“翟月荣给你啥了队长?不要想着否认啊,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你俩不是一向死对头吗,卷天卷地卷生卷死,就连每天睡几个时辰也要卷,这怎么,她服你了认你当老大了?”

    朝曦将平安符收进袖子里,扬手毫不客气赏了云阁一个脑嘣,在云阁的嚎叫和幽怨的小眼神中定定开口:“共同进步的好同窗,哪里就成死对头了。何况今日是我的生辰,人家一片心意给我生辰礼物。”

    温姜在冷年边上捣乱,把冷年扰得不胜其烦,随手揪了一个小面团儿塞给温姜打发她自己上一边儿玩儿去。正巧温姜晃悠到云阁这边儿,加入聊天随口一问:“怎么?你羡慕?”

    云阁猛摇头:“我可不羡慕,生辰这种日子我从来没过过生辰,我都不知道我生辰。”

    温姜顿时沉默了,脸上红白交替,满心满眼都是‘我真该死啊’。她张了张口正要和云阁说些什么,比如‘我不是故意的’‘从今以后我过生辰都带你’之类的表达愧疚的话,然后就听见云阁的声音继续道:“温姜,你是颈椎不好吗?”

    温姜有些疑惑地‘啊’了一声:“什么?”

    云阁指着温姜的脖子,生龙活虎比划道:“你刚才,那个脖子特诡异,崩儿的一下就低下去了,特低!就跟三年级宿舍区碧水湖里的那个我叫不上来名字的鸟一样。弯得跟鬼一样。”

    弯的。跟。鬼。一样。

    温姜露出一个温柔娴雅微笑,小淑女一样矜持地朝云阁招招手,示意他贴耳过来,有个秘密跟他分享。

    云阁又忐忑又兴奋地凑过去,正寻思着温姜有啥大庭广众不好说的八卦跟他分享呢,突然耳朵一麻,紧接着是锥心刺痛,云阁‘嗷’地惨叫一声,惊天地泣鬼神把百货楼门口其余三十七名学子的视线全都聚集过去了,一时之间云阁就是人群之中最闪亮(悲惨)的仔!

    温姜的手劲儿大得出奇,一边温柔甜美笑容可人,一边在心中暗下决心——从今往后再心疼云阁这个没心没肺一张嘴气死神佛的她就是鬼!

    好一阵,云阁揉着耳朵龇牙咧嘴单手揉着面团。其实温姜下手很有分寸,云阁的动作纯属故意整效果而不是真疼。

    温姜一块儿面团玩儿硬了,再找冷年要冷年不肯给她了,又从商林那儿蹭了一块儿。她揉着小面疙瘩哒哒哒跑到云阁身边,好奇发问:“你说三年级宿舍区有个碧水湖,还有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云阁把手放下来,故意哼唧了一声,方才被温姜捏在手里的耳朵神奇地动了动。温姜当即会意,道着歉帮云阁揉耳朵。

    云阁:“学院发的柴火烧起来烟太大了,二年级宿舍区的树我和队长,我俩砍了太多次,再砍被发现就完蛋了,正好三年级宿舍区的梅花树多得嘞,而且砍回来之后那个梅花还能做香包!安神的嘞!”

    好家伙,温姜帮云阁揉耳朵的手一顿,回身看看和冷年一起专心捏小动物的朝曦,心中默默竖起大拇指。

    她就说怎么有一阵队长天天在队内发香包,给她送完了还给李贺年导师送。

    当时独孤在北听了风声还出重金(积分)从云阁手里买了好几个,同样也被云阁转手冲进了队伍公共积分里。

    原来里头的花瓣都是薅的三年级宿舍区的羊毛啊!

    ·

    今夜难得灯火通明,朝曦用过大家为她准备的长寿面,腰间系着李贺年送给她的莲花佩欢欢喜喜去后山找师父。

    今日一早朝曦便收到了李贺年的传音符,让她晚饭过后去后山,有生辰惊喜给她。

    李贺年一早就等在了后山,朝曦来时他正盘腿打坐。

    “师父!我来了!”

    听见唯一宝贝徒弟的声音,李贺年睁开双眼,目光慈祥招手示意朝曦上前来。而后左手一翻,一套面料似日照之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般的海蓝色法衣出现在朝曦眼前。

    李贺年道:“一年级下之后门令任务会逐步增多,为师想,该为你准备几套法衣了。这套法衣的面料乃是鲛人族亲手织出的水火不侵的鲛绡,为师亲手缝制。”

    “师父亲手做的?”朝曦双手接过,眼睛亮晶晶的,由衷道:“多谢师父!”

    见朝曦爱不释手,李贺年稍稍松了口气。他原本担心自己缝的衣服不符合小女孩儿的审美,这下放心了,他道:“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你要喜欢,往后每年为师都为你多缝几件法衣,换着穿。”

    朝曦递出小指:“拉钩。”

    朝曦难得展露孩子气的一面,李贺年当然是笑着配合,一大一小两根小指拉在一起,朝曦笑得牙不见眼:“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雪满天,林风动。

    朝曦周身包裹着李贺年的灵力,浑身暖洋洋的身处冰天雪地里也不觉得冷,她坐在石墩子上晃悠着暂且还够不着地面的小短腿儿,靠着李贺年听他讲高阶数术奥义。

    数术是朝曦最不喜欢的一门课,听了许久,朝曦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勉强还能睁着失去高光的眼睛,其实已经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了。

    一阵大风贴着朝曦的脸蛋呼啸着刮过,有李贺年的灵力在,朝曦感觉不到冷意,但那阵风又急又重,蹭得朝曦小脸儿生疼。她抬头看向师父,却见李贺年的脸是少见的阴沉,满面郁色。

    朝曦懵然问道:“师父,怎么了?”

    李贺年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就讲到这里,今天是你的生辰,回去早些睡吧。”

    朝曦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跳下石墩子:“好,师父明天见。”

    走出百步,李贺年的灵力仍在朝曦周身流转,也是因为这缠绕在周围的温暖让朝曦的大脑有些倦怠。将要走出后山时,朝曦一个激灵,总算想起来李贺年送给她的法衣还在石墩子上没拿走,赶紧调头回去取。

    回去的路上有些奇怪,朝曦虽然感受不到寒冷,但狂风擦脸那种刺痛的感觉在她柔嫩的小脸上分外清晰,周遭的大树光秃秃的,树枝子被风推动,交错着卡在一起,一阵阵渗人的磨树声音响彻整个后山。

    朝曦心中越发不安,逐渐加快了脚步。

    又往前走了百步,忽然后背一凉,人类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有种原始的恐惧,在这种本能的驱动下,朝曦向一旁侧过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团灵力暴击。

    随之而起的,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娇柔而瘆人的女子笑声,单听她的声音,这笑声着实可称得上如银铃般动听,可架不住这女子情绪不对劲,阴恻恻宛如深山老妖,朝曦听得眉心突突直跳,这白虎学院都往后山里塞些什么东西啊!

    “晚辈无意冲撞前辈,只是想借路而过。”

    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娇娇柔柔,甜腻腻的:“借路?借路去找李贺年吗?”

    她是怎么知道的?朝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抬头刚要回话,突然劲风袭来,朝曦整个人被风推出去十几米远,整个人重重被摔在了地上。是,朝曦很确定是故意用力把她狠摔在了地上。这个女人要么是个神经病,要么就是自己无意中得罪过她。

    朝曦揉了揉自己扑在地上时贴地擦行了五米远的左脸,摸了一手的血。

    朝曦咬牙切齿双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不管这个女人究竟要干嘛,师父就在这儿附近,这么大的动静师父不可能听不见,只要师父听见了定会来

    朝曦抬起头的一瞬间,一瞬间血色褪去,脸色煞白,整个人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浑身血液凉尽。

    一阵头晕目眩,不真实感席卷而来。

    她迷茫而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师父近在咫尺沾满鲜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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