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章 万杀门之手
略有些隐蔽的假山之后,躲在暗处的三抹身影,一脸吃瓜神情。三颗脑袋时不时冒出,跃跃欲试。
“咱们王爷跟王妃真是般配,郎才女貌。”骆白满眼生羡,恨不得现在就举起手来鼓掌。
“不是说御王暴遣天物,不近女色吗?”桃一冒出头,双手趴在头下之人肩上,啧啧两声。
桃禾摇晃着双手,推搡着桃禾头下之人:“你们王爷这哪像前些日子那冷酷无情的御王,分明就是一只发春的老狐狸。”
骆白扶着下颚,附和道:“吾也觉得。”
回廊亭下,御王很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
“你还以为公务在身,那便不留你食膳了。”楚忆陵站在亭中,在假山上三人眼中,美人一颦一笑美如画。
南宫翊抬手将她额间的碎发别至耳后。他眼神柔情似水,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爱意,缓缓靠近唇边点了一下她的额间,语气柔声:“丹青还差几味药草,吾会尽快派人去寻。”
楚忆陵点点头,眸中悦色:“好。”
“吾先送你回院中。”
已到落日时分,夕阳如酒醉了天边的晚霞。
长乐院中,楚忆陵余光瞥向那屋顶处,两条黛眉微微一蹙,半响,凉飕飕声音响起:“看了这么久,可看够了?”
那三道身影闻声才悄悄冒出脑袋,眼眸一转朝楚忆陵嘿嘿一笑,桃一撑起青瓦身如轻燕,往下一跳,骆白也紧跟其后。
楚忆陵瞄了桃一身侧的身影:“你家主子此时恐怕都快入府了。”
骆白一惊,哎呀!竟然忘了顾府一事已经有了消息。“嗖——”的一下猛地不见人影,紧凑的嗓音从院外传来:“王妃,属下先行回府了。”
楚忆陵瞟了她一眼,便转身向屋内走去。
“大小姐!奴婢不习武!”桃禾眨着大眼,双手紧紧抓住青瓦,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身影,着急地大声喊道:“大小姐!桃一!!”
桃一双耳轻轻跳动,疑声问道:“小姐,您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让她在那待上半柱香。”楚忆陵推开厢房,提步走进后慢悠悠道。
桃一瞬间会心一笑,朗声:“好嘞!”
御王府,书房里烛光微微沉。
烛光下那眉眼冷梢,面部线条清晰分明的俊脸神情严谨,高挺的鼻梁上倒映着长睫密影,面容冷漠而带着压迫感。
站在一旁的侍卫哪怕已经习以为常,都还是感到阵阵心慌,只有在那位面前才会有温和一幕,此次御王妃已定,那些为之倾倒的女子们纷纷心中道然失落。
十米之外,一阵脚步声匆匆奔向书房,他站在离那案桌几步之遥外喘着粗气,平缓一二后:“王爷,属下来迟了。”
南宫翊眉角微动,那骨感分明的手翻完了近几日上奏折子后,才掀起双眼朝下首端得徐立的骆白看去。
作为御王贴身侍卫最不该便是失了本分,御王一开始用他时便是看重他恪守本分这一点,自知犯了错,他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去领罚,忐忑不安轻抬半眸正对上御王那双深邃的眼。
正要自请领罪,御王话中却没有责怪之意反而平淡道:“日后多与她周身侍女走动,打探一下她的消息。”
“是。”半刻,骆白还保持着躬身动作在原地。
御王抬起眼,冷声:“还有何事?”
骆白内心长舒一口气,立马回声:“往生阁有了消息,顾府灭门是万杀门之笔,万杀门是重金杀手组织,对雇主消息是全然保密的。”他瞄了上首之人一眼,顿了顿,声音慢慢下沉:“杜娘说,若是肯相让蛮荒一片势力,倒是也不全然保密。”
南宫翊手轻叩在案桌上,沉下的敲击声漫不经心却威慑十足。
骆白一颗心都悬浮挂起,他陪在御王身边多年心中自然是知晓的,御王一人闯南走北在外整顿数年,身上伤痕累累,用命换来的忠卫暗里成立唐门,才有了如今这蔓延大个东秦的势力,原本赔上西北半边势力已是最大限度,又狮子大开口要蛮荒一地,江湖中人人皆知蛮荒匈奴恶极成灾,又加上那是蛮荒一带本就不好掌控,御王在那地带还险些让人撕成碎片,费了多少心血只有唐门中人知道。
整个书房的气氛都凝重起来。
御王冷眸四射,看得骆白心慌,“你不是说不是万杀门动的手?”
“想来是万杀门的缓兵之计。”
良久,外面又传来那大摇大摆的脚步声。
“见过世子。”
沈琰步履矫健,神采飞扬。前脚还未踏进书房,便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带着笑意的嘴角立刻垮了下来。他吞了一下口水,低声问道:“本世子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打扰!这就走。”
骆白就像抓住了救星,“正是时候!”站直了身子对着御王说道:“王爷,要不听听世子意见?”
御王那泛着寒意的眸子凝视着他,又看向沈琰,却是默然。
沈琰沉着声,咬牙含糊不清:“本世子都不知是何事!”
“杜娘要蛮荒一带势力换取顾府情报。”
骆白一脸端正,尤其是身子站的笔直。
空气中又是一阵寂静无声,沈琰双手辍紧,这个骆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沈琰,你来说。”南宫翊目光与他对视,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他来回徘徊,单手撑起下巴,思考道:“唐门卫在蛮荒一带本就少之又少,若是因为一个顾府便丢弃,不划算。”
可想了又想,“不如便将蛮荒边境一角来换。”
骆白立马举双手同意,“边境一角倒是可以。”
南宫翊喉结微动,手促然一停,默然半响。方缓缓睁开眼眸。沉声:“边境本王也不会给,想要蛮荒一带势力想必正是需要那边的情报,告诉她本王愿与往生阁长期合作,哪笔划算想必她心中清楚。”
左相府中鸦雀无声。
鸟笼前那拿着木石的手一顿,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看来这棋子倒是脱离了掌控。”
“本王当初就应该杀了他。”文德王一脸阴森,咬紧了牙关。
“这颗棋子不能再用了,尽快找好下一个。”
文德王诧言:“那顾府一案如何了却?”
“浮山刺杀御王,皇上怎会不知卫副将只是棋子?这些天大理寺都在极力追查,骁骑参领不是已经站你这边,那便看看他的忠心,这顾府对他也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