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问道
李延说完,便起身朝屋外走去,只留下穆予歆和吴萧寒两人。
“你问那么多殷教的事干什么?”
穆予歆拉了个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好像在审问吴萧寒一样。
“我想知道姜旭进行到哪一步了,不然盲目的回去,无异于送死。”
吴萧寒又伸往怀里面掏,拿出来烟时才想起已经没了。
李延这时候已经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帆布包。
他把布包放在项飞身边,从里面掏出来一根根银针来。
穆予歆紧皱眉头,看着李延的一举一动。直到李延手中银针要往项飞身上扎的时候,她忍不住了。
“道长,您要干什么?”
李延笑了一声,说道。
“这是古法,针灸。”
吴萧寒伸手拦住了穆予歆,示意李延继续。
李延拿起针,一针针扎在项飞的头上。
伴随着银针的刺入,项飞的眼皮也开始动了起来。
最后一根银针刺入,项飞双眼猛然睁开。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李延一只手死死按住。
他一边按着项飞,一边把银针一根根拔出。等银针拔完,他才松开手让项飞起来。
项飞猛地坐起来,看了眼四周,还有点懵。
“吴总司令,予歆?我们这是在哪?”
“这是在暹罗境内的山里,这位是隐居此处修道的李延李道长。”
吴萧寒给项飞介绍道,但项飞似乎跟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追问道。
“包庆他们呢,耶梦加得呢?”
穆予歆拦着吴萧寒不想让他说,但吴萧寒还是说了。
“他们几个留下拦住了耶梦加得,我带着你和穆予歆逃了出来。”
项飞本来刚刚清醒,还有点精神,听到这话,顿时犹如霜打的茄子一样。
“那,那他们。。”
“生死不知。”
吴箫寒补上一句,项飞瘫软的倒在了床上,满脸自责。
“我为什么不听你的,你都告诉我可能有埋伏了!”
“一百多号人啊,就这么没了。”
项飞双眼流出热泪,一时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血来。
穆予歆着急的看着李延,想让他再做点什么。
李延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一时急火攻心,休息片刻便好了。”
吴箫寒看着项飞,没说什么。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连战连胜的骄兵,猛的经历失败,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项飞嘴里还在嘟囔着,已经全然没了几日前那般意气风发。
“你们安插的间谍,很可能暴露或者叛变了。”
“我现在想知道,我们来时的那间安全屋现在还安全吗。”
吴箫寒终归还是不放心师父,把问穆予歆的话,又问了一遍项飞。
项飞此时双目无神,机械的说道。
“那间屋子只有我下面的几个队长知道,现在里面还有一个我的副官在照顾黄老先生,请吴总司令放心。”
穆予歆端起一碗凉茶递给了项飞,他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你说过,其他的队长都在暹罗境内,正在往天启城赶”
吴箫寒的话,让项飞一时间来了精神。
对啊,其他小队现在还在朝天启城开拔!
经历过前天的伏击,天启城一定高度戒严,更何况城里面还有耶梦加得和阿努比斯两个钦差!
“现在新闻都报道了你们遭遇伏击的消息,也贴出了我们的通缉令,你说他们还会继续往天启城来吗”
项飞挣扎着重新坐起来,语气急切。
“他们应该短时间不会再继续行军,但我怕他们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会被耶梦加得逐个击破!”
“对了,新闻!新闻上有报道包庆他们的消息吗”
“你在想什么,新闻上怎么可能会说这些”
吴箫寒摇了摇头,打断了项飞。
“现在在大众眼里,革命党大败,匪首重伤出逃,民众们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这就已经震慑住了当时你们煽动起来的民众,而包庆他们很多民众根本都不认识。”
“包括我在奉天时候,新闻关于革命党的报道也只有你和穆予歆的名字。”
“所以,他们的结局,对民众起不了任何作用,新闻为什么会报道”
项飞一时间愣住了,自己这几年先是组织游行罢工,后来一心想着起兵,竟然忽视了这么多东西。
他太急了,尤其是暹罗王室的软弱,还有联邦杂牌军的无能,一点点腐蚀了他心中的理智。
他一直以为联邦已经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危楼,自己只需要踹上一脚就能给它踹倒。
现在他才发现,联邦确实是一座危楼,但你踹上一脚,里面的人会冲出来暴揍你一顿。
吴箫寒的一席话,让项飞沉默良久。
吴箫寒也没再搭理项飞,而是转过头问李延。
“李道长,我明天要下山一趟,可否让他俩在你这停留几日。”
“如果您觉得不妥的话,我们一会就走。”
李延连忙摆手,随后说道。
“自从因为联邦重税逃亡这里之后,小老就已经对联邦彻底失望了。”
“况且革命党在整个东南亚有很好的名声,所以我本人还是很同情革命党的。”
“不然在道丰说出你几人身份的时候,小老才会如此淡定。”
吴箫寒点了点头,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被李延打断了。
“吴先生大可不用担心,小老这里能和外界联系的,就只有道丰手里的那个平板电脑。”
“吴先生若是不放心,大可带着下山。”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吴箫寒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连连道谢。
穆予歆倒是没有这么多顾虑,趴在桌子上,摸索着手里的茶碗。
“你能回去吗,你现在也就双手有战甲。”
李延这时候倒是来了性子,他这里似乎许多年都没来过客人,吴箫寒等人的到来让他异常健谈。
“吴先生,你莫不是十年前在天国基地发动叛乱,一身战甲陷入沉寂的那位”
“正是。”
李延站起身,在屋子里慢慢踱步。
“一般来说,战甲与持有者的本心是连在一起的,持有者的心乱了,战甲也会跟着乱起来。”
说罢,他停住脚步,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吴箫寒。
“吴先生,你若想再次召出战甲,只有一条路可选。”
吴箫寒猛的站起身,冲李延作揖。
“道长请讲。”
李延也不继续说了,手中拂尘一掸,引着吴箫寒来到了院内。
“吴先生,一会我会引领出你进入自己本心,之后你的战甲能召出几成来,就看你自己了。”
吴箫寒看着有几分兴奋的李延,有点纳闷。
“道长何故为我做这么多我们也不过才认识不到一个小时。”
李延哈哈大笑着,手中指头来回掐着。
“今早我算了一卦,卦上说,能壮我道家的人,今天就会出现。”
“你我可不是刚刚结识,因为在大道之中,你我早就是挚友了!”
说罢,他拂尘一挥,让道丰进屋。
待院中只剩下他和吴箫寒之后,他绕着吴箫寒,脚踏天罡步,手中也不断掐诀。
“请太清道德天尊!”
一道道白光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具白金战甲附着在李延身上。
这战甲头部也扎着道教也有的发髻,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机械感,而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感觉。
战甲具象后,李延的脚和手仍没有停,他一边踏着步子,手里掐诀,一边吟起一首诗来。
“练得身形似鹤,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一首诗吟完,他也在吴箫寒身前站定,伸手在吴箫寒胸前轻轻一推。
“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