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你热。
几个女人说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躲在旁边的夏听婵。
面皮薄的女孩子咬咬唇肉,忍着心头浮起的气恼,想掉头回去骂严穆一顿。
这情绪奇怪,她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想要骂严穆。
明明是别人在背后意淫他。
他是被冒犯的那一个。
可她就是很生气。
尤其是,尤其是想起夏天时他裸着精壮的上身,在院子里忙活时
对。
是他不检点。
不知道把衣服穿穿好。
所以该被骂的是他。
又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传来,一个女人说:“他就是严肃了点,要学学东边那来者不拒的王麻子,严穆能夜夜换新娘。”
“诶那我第一个报名。”
“我也我也。”
夏听婵听的火冒三丈,闷着头,不管不顾的从巷子里穿过。
几个女人同时住了嘴。
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她纤细的背影上。
等她消失在巷子出口,其中一个女人压着声音问:“你们听说了没,这城里来的小丫头,老是往严穆那边跑呢。”
“我见过好几次呢,亲亲热热的喊严穆哥哥。”
“我之前还见他们俩一起去市里约会呢。”
“这小丫头别到时候跟她妈一样,小小年纪就跟人家私奔。”
“那还真说不定。”
“我亲眼见的,严穆不是送他们放学吗,每次送这小丫头,车子都停这巷子口半晌,也不知道俩人在里面干啥。”
“行了行了别说了,这要是真的,可别得罪了严穆。”
一群人随意聊了几句,便各自散开。
-
何明一个午觉睡醒,打着哈欠出来。
他扫了眼在院子里忙碌的男人,视线到处转悠,在落到某个东西上时,惊讶地问:“哥,这围巾是小知了的吧?”
严穆放下手里的东西,扭过脑袋去瞧。
不远处的货架上,果然搭着一条浅紫夹白的长围巾。
他抿抿唇,大步过去,将围巾拿到手里。
围巾质量很好,握在他掌心软软的,还留有小姑娘身上的余香。
严穆不由自主的想到它被夏听婵那个男同学抱在怀里的样子。
“不还给她吗,”何明看他动作,揣测,“小知了每天都要用呢。”
不知在想什么,严穆没搭理他,只拍拍围巾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进了屋内。
而夏听婵想起这条围巾时,已经是周一上午。
她出门时,总觉得脖子空空的,冷风一个劲儿的往颈部钻,她缩起肩头,小碎步跑到回收站。
“严穆,我围巾你看见没?”
“”男人表情淡淡,嗓子带着清晨刚睡醒的低磁沉哑,“没有。”
夏听婵鼓起腮,自己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我明明就放在货架上的,你怎么不帮我看好呀。”
“”严穆稍有两分别扭,“赔你一个,嗯?”
夏听婵哼了声,骄矜的意味十足:“那我现在冷。”
她抬着精致的下巴,以刁蛮算账的姿态,巴巴地瞪他。
严穆刚才洗漱过,头发被水打湿,额前几缕碎发湿了,松散地垂落,半遮住他锋利的浓眉。
高大又冷硬的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瞪的束手束脚,硬生生多了几分少年的拘谨与无措。
在她紧迫盯人的视线下,严穆转过身子,从货架上拿出一个带透明包装的袋子,里面是一条奶白色的羊绒围巾。
“买错了,给你用。”
他沉出一句。
夏听婵瞧瞧那条围巾,又抬睫瞧瞧这个男人。
她把围巾从袋子里掏出来,手指捏捏围巾丝滑如水、柔软似云的材质,狐疑地问:“你想买给谁的,还能买错?”
“”严穆唇角翕动,吐了句,“自己。”
夏听婵顿住,杏眸细了细,忍不住上下打量他。
12月寒冷的天,他只穿了件黑色圆领毛衣,还是薄款的,哪里像是能用到围巾的模样。
思绪到这里停下,夏听婵干脆抛弃掉围巾的事,转而想到那天晚上几个女人议论他的事。
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恼怒又冒出头。
她将围巾抱进怀里,提高声音发脾气:“你能不能多穿点?”
谁家好人大清早只单穿件毛衣?
严穆眉心跳了跳:“嗯?”
夏听婵兀自生气,把新的羊绒围巾在脖子上裹了两圈,遮住小半张脸后,才闷闷道:“你看,要像我这样,把脸都遮住不然,会冷的!!”
“”严穆沉默,须臾,他憋了三个字,“我不冷。”
夏听婵一双水眸蹭地被怒火烧亮了,她跺了跺脚:“就你热!!别人家都是冬天,就你们家是夏天,人家棉衣你单衣,人家单衣你光着!!!”
“”
院内阒静无声。
唯余清晨冷风呼呼从耳边刮过。
讲完那句不过脑的话,夏听婵一张脸被自己口无遮拦的话给羞红了,她低下头,小手将围巾又往上扯了些,只勉强露出两只眼睛。
任由绵软围巾下的脸发着烫。
她心虚的觑了眼严穆的神色,又快速低头:“我走了。”
严穆鼻腔里嗯了声,宽大粗糙的手掌虚虚揉了把她脑袋,收手时,似不经意间,将她脸侧的围巾理平了些。
女孩子皮肤原本就嫩,被这奶白色的围巾裹住,显得更娇了。
她略显狼狈的跑走。
严穆收回手,方才那无意中碰到的触感,似一味蛊药,世间再没有比那更易碎的宝贝,让人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
生怕不小心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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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因明天就要上台表演,放学后需要再彩一次排。
等可以回家时,已经晚上十点。
严之平早已等得不耐烦,满嘴里嚷着:“你动作快点,我哥等咱们好久了。”
确实挺晚的了。
夏听婵觉得对不住他们,严之平又不用彩排,早该走了。
她讷讷提道:“饿不饿,我请你们请烧烤吧?”
“饿,但我不敢花你钱,”严之平大咧咧的,他瞧着正往脖子上绕围巾的女孩子,倏而伸手,扯住她围巾一角,“不是,这围巾,给你的?”
“”夏听婵顿了顿,抬手打掉他的手,“什么?”
“昨天我哥送我爸妈去市里办事,”严之平狐疑,“中间他去了趟那个专卖奢侈品的商场,买了条跟你脖子上一模一样的围巾回来。”
他若有所思:“我妈问他买这干啥,我哥说自己用,后来我妈还悄悄说,他终于知道对自己好、舍得买贵的东西了。”
夏听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