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朕的司礼监是否还忠于朕？！
皇后寝宫，承福宫。
前殿议事厅。
贾皇后一脸漠然的坐在主座上，看着摆在大殿之中的淑妃尸体，黑丑的脸上布满杀意。
先前在大殿上议事的多数文武重臣都已离开，此时只有与皇后关系更加密切的几人。
贾皇后的侄子贾谧劝道：
“姑姑，想必那傻皇帝得知自己马上要死，是已经彻底疯了！”
“近几天我们不要去理会他！”
“只要他一死，这天下便都是我们贾家的！我们想给淑妃娘娘什么样的尊号和待遇都是可以的！”
“贾谧！慎言！”贾皇后斥责道：“即使玦儿登基，天下依然是司马家的，不要胡说八道！”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贾皇后嘴中如此说，心里却很高兴，也同意他说的内容：15天后，她要怎么做都可以，只要忍过这15天便可！
可是！
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要忍那傻子的牛脾气！
看到贾皇后的反应，她的智囊团骨干、当世大儒、太常大人张鸿也跟着劝道：
“皇后娘娘，臣听闻皇上当庭宣旨，最终也没能落下去。”
“他派出去的小太监在廷尉府吃了瘪，在禁军府里，更是吃了大苦头。”
“骁骑营军士个个都是士族子弟，听到我们那位天子无缘无故就要诛他们统领副统领的九族，一个个义愤填膺，听完圣旨之后，非但不接旨，把那小太监打了一顿，你说我回去的时候鼻青脸肿。”
“想现在正在永乐宫里哭呢。”
“不过哭也没用，他那甚至不符合祖宗成法，就是发不下去！”
“对于想借此案牵连贾家，则更加是异想天开！”
“莫说那尚书省，中书省都不会配合，就是司礼监的那几个管事太监，也都是娘娘任命的亲信！断然出不了乱子！”
“皇后娘娘不必多虑。”
听完她的话，贾皇后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些，可看到躺在垫上的淑妃尸体，她又愤恨道：
“你们说的都很在理，而我实在不愿就这样等着！”
“不给那傻子一点教训，指不定他过几天还要闹出什么事来！”
钦天监监正刘魁道：“若皇后娘娘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臣可以出面，明日再上谏，以星象征兆为由，迫皇上把淑妃之事加入罪己诏。”
“还可以说天象巨变，让皇上提前祭天！”
总算听到一个靠谱的建议，贾皇后大喜，道：
“就这么办！”
她又转头看向御史中丞赵卓，道：“御史也有劝谏之责，请赵大人从旁协助！”
赵卓恭谨行礼，道：“谨遵皇后娘娘凤旨。”
……
永乐宫大殿。
司马钟听完小宣子哭哭啼啼的描述，总算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廷尉府以圣旨没有中书省和尚书省的签署为由，拒绝接旨。
禁军府则更恶劣，不仅没有接旨，还把骁骑营统领刘泌当成英雄一般欢迎，又义愤填膺的打了小宣子一顿！
沉默了一会，司马钟转头，对着身边的老太监道：
“贾公公，你去把掌印太监叫来！”
贾公公离开之后，司马钟提起笔墨，写了一个纸条，折好，交给小宣子，道：
“小宣子，你去中书省走一趟，传朕口谕，把中书监华旷大人给朕叫来。”
“若他推辞，就把这个纸条交给他，他自然会跟你过来。”
“记住，这个纸条你不能私拆，否则定叫你三族不保！”
看在你的好感度勉强达到80分面子上，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的！司马钟心里道。
小宣子恭敬的接过纸条，顾不上脸上的红肿，便往中书省去了。
他走后没多久，贾公公已经把掌印太监叫来。
掌印太监名叫王瑾，生得肥头大耳，看来在这天下饥荒的时候，他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他进到殿中，礼节恭敬的跪在地上。
司马钟问道：“王瑾，皇后以朕的名义拟制的两份诏书，已经在你这边盖过章了吗？”
既然你们要玩圣旨的程序，哥就陪你们玩！你们卡我，我也卡你们！来呀，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司马钟心里道。
王瑾料到皇上叫他来就是要问这个，其中一份诏书涉及到要皇帝祭天去死，他盖章的时候手就在发颤，生怕皇上兴师问罪。
这才没过多久，果然被叫到这里！
若是平时，他也不怕。
可今日，皇上好像已经疯了，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已经在大殿之上连杀了几人！
还有一个是尊贵的淑妃娘娘！
王瑾满脸惊恐道：“皇上，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糊涂啊……”
司马钟温言道：“有事便说，直说！”
王瑾支支吾吾道：“皇上，两份诏书都已经盖过章，交尚书省办理去了。”
司马钟漠然，看着他的好感度，刚进来的时候是42分，现在已经只剩14分，对他的反感和厌恶在加深。
说明此事必有蹊跷！司马钟摸了摸鼻子，算是对柯南的致敬。
他没有斥责，而是柔声道：
“那好，陪朕到你掌管的司礼监走一趟！”
“朕好久没去过你们那里了！”
接着，太监王瑾引导着司马钟，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向司礼监走去。
王瑾在走的途中，不时低头瞟向紧跟着皇上的侍卫典韦，对他异常的恐惧和戒备。
司礼监就设在皇帝的寝宫永乐宫不远处，一个矮小的偏殿。
按规制，司礼监有秉笔太监8人，掌印太监4人，各设一个首席。他们管着皇上旨意和圣旨拟制四道程序中的两道。
这个王瑾，便是首席掌印太监，也是司礼监的管事。
门口太监通传后，司礼监办公的殿内，十几个太监齐齐的跪在地上。
除了规制的12人，还有其他打杂、见习的太监。
司马钟看着他们，道：
“今日，朕来着司礼监只办一件事！”
“便是确定，朕的司礼监是否还忠于朕！”
听到皇上如此斥责质问，大厅里的太监，包括王瑾在内，全部跪在地上猛地叩头，哭诉道：
“奴才终于皇上之心，天地日月可昭，绝无二心！”
司马钟笑道：“那好，你们抬起头来，朕问你们，今日皇后拟的两份诏书都已经盖过章了吗？”
听到如此一问，这些太监中好几个都身体一僵，看看王瑾的脸色道：
“回秉皇上，两份诏书都已盖过章，交了出去！”
一个太监看着司马钟，张口道：“皇上，其实……”
这时，王瑾咳嗽一声。
那太监马上接着道：“…其实诏书都是刚盖过章，才……才拿走。”
看到这个场景，配合“好感度扫描”，司马钟已经基本明白怎么回事。
司马钟笑道：“好！好！看到你们一个个如此忠心耿耿，朕心甚慰啊！”
噌！噗～
一直站在司马中身后的侍卫典韦长槊挥动，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太监王瑾已经成了无头人！
他的头颅被长槊劈斩的力量带向空中，直接砸在天花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接着便是漫天飞溅的鲜血。
司马钟立在血雨之中，状如恶鬼，勃然大怒，道：
“朕刚才问过的问题，大家有不同的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