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无意义欢呼（八）
组合的悬赏人虎计划失败，在奥尔科特的预料之内，他们借用外交攻势，成员皆以外交官的身份登陆横滨。
在一天前。
一架直升飞机张扬地落在街道口。
组合首领菲兹杰拉德来访武装侦探社，想花大价钱购买异能特务科下发的异能开业许可证，被时任侦探社社长福泽谕吉拒绝。
组合成员露西发动异能力解决掉一名陪同下楼的金发侦探社成员，随后在幻想家的接应下，悄无声息地移走了一座七楼高的大厦。
同时组合也派遣刺客潜入这座城市最大的异能力集团——港口mafia。
另一边的港口，豪华客轮塞尔达号停靠，组合成员霍桑与玛格丽特负责物资的运输安全，警戒其他势力的偷袭。
约翰与洛夫克拉夫特组队在横滨城市边缘地区听候菲兹杰拉德的命令。
马克吐温、赫尔曼等人守在菲兹杰拉德身边等待时机。
———
境一目与露西之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漫步在海边。
露西率先挑起话头，“幻想家先生以前来过横滨吗？”
境一目偏头拢了拢他自己被海风吹乱的鬓发，说：“当然来过，我第一个私人的委托就是在横滨完成的。”
“……”
“怎么，在等我继续说这个委托的内容吗？”境一目听见了露西的沉默。
看来没错。
露西眼神飘忽不定，明显被说中了，地下的委托相关内容是不能对他人透露的，这是行业里不成文的规矩，她刚才也只是好奇，想看看幻想家先生会不会接着讲下去。
“不过那些规矩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那我就接着讲讲吧。”
幻想家很有讲故事的天赋。
“……最后我救下了那位少年侦探，把那个委托我的组织毁了大半。”
“那委托不是失败了吗？”露西问，在业界幻想家可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很快她就意识这个脱口而出的问题太蠢了，边上的暗杀者有什么作为已经被奥尔科特写在了纸上。
可是，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boss要雇佣这样一个“臭名远扬”的人，仅仅是因为实力强大吗？
“菲兹杰拉德当然不会相信我，”境一目看穿露西心里所想，解答，“但他很相信他自己的实力。”
“这究竟是自负，还是自信呢？”
露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提起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我今天得到了一顶帽子。”
“很漂亮吗？”
“是个难看的廉价草帽，所以我又丢掉了。”
境一目似笑非笑。
“笑容好难看，难看死了！”露西不知道是在说谁的笑容。
“为什么，他就可以露出来那种笑容，凭什么他能够露出那种笑容……”那个被抓进安妮房间里的男孩，一脸纯朴而天真，浑身都环绕着爱。
露西发着牢骚，而境一目放空脑子听着女孩巴拉巴拉。
等露西说累了，境一目就说：“要听一个故事吗？”
又是这一成不变的开幕词，露西挑挑眉，点点头。
———
“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简单到名字也是这样的敷衍。”
其一，白色房间。
格娜从记事开始就呆在这个白茫茫的房间，看不见边界的白，熟悉到呕吐的白……
在不知道多少漫长的时间后，她看见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这个封闭的世界被开出了一条缝。
“呦，你好。我是你的负责人，白间。”
他有着一头亮眼的红发，如同火焰点燃了周围。
他温柔地看着她：“你有名字吗？我叫你格娜吧，和我过去的名字相同的读音！”
“格娜……”
“喂，白间，快出来了！时间到了。”
“好的好的。”红发飞扬，“那么下次再见，格娜！”他离开了。
拥有了名字的格娜没能抓住他，只听见白间和另外一个人的对话。
“不要随意给茧取名！”
“抱歉，抱歉，老师，我下次绝对不会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间又一次来访，他瘦了很多，但依然精神抖擞。
“格娜想离开这个地方吗？如果想的话，就印上你的指纹。”白间一手拿着一张纸，一手拿着红色的印泥。
格娜照做了，红色的印泥黏在了大拇指上，她感觉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不久，她离开了白色房间。
“这是一个一如既往的套路文章。”
其二，黑色房间。
139第一次从茧里出来，他先看了看背后，是一个黑色的匣子，像一个小型的棺材。
“这就是过去我待的地方？”
“是的。”
回答他的是一个红发的男子，自称黑间。
“那些是其他孩子呆的地方？”他指着被一块玻璃隔离的房间，那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匣子，红、绿、蓝、白、黑、青……
“是的。欢迎来到这个世界，139。”
139冷笑了一声。
“伪善者……”
玻璃上倒映这139的影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我的长相。
矮小瘦弱的身子，稀稀拉拉的毛发，他没有任何性别的特征，双手上遍布满深黑色的尖刺，关节被人为地扭曲，双腿像蜘蛛一般立着，脊背后有三对鸽子蛋大小的孔，向外冒出热气。
他顶着孩子童话里最邪恶最丑陋最恶心的怪物的外表，如此艰难地活了下来。
黑间悄悄退了出去，打开了一个按钮。
房间内的气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仿佛猛兽一般，向139压来。
痛，痛，痛。
看不见的东西撕扯开表皮，
撑下去，撑下去！
红色的血液肆意地爬满了身体。
原来我体内还有红色呀，多么绚丽
……
一分钟过去了，黑间关闭了按钮。
139趴在地上，蜷缩着身子，不断发抖。
“还有呼吸！”他惊讶地脱口而出，连忙冲了进去。
成功了！
眼前一晃，他只感觉手臂一阵剧痛。
下一秒，鲜血喷涌而出。
139用尽了所有力气，咬下了黑间的一只胳膊，笑着倒下。
“细胞活力消失。”
一堆人冲了进来，对黑间进行了急救。
139被清理人员粗暴地塞进了茧中，接着，这个黑匣子给丢进一墙之隔的房间，那里是失败品的坟场。
“或许是在某篇报纸上看到的，也或许源头在一个精神病的嘴里。”
其三，金色房间。
383是第一个走出了实验室的孩子，她被大家精心保护着。
忽视下半身，只看脸的话，383是一个美如鲜花般的女孩，一头蓬松的弯曲金发，双眼灵动，眉毛弯弯，可爱至极。
“金间金间！这是什么呀？”她拉着一个独臂男人的衣袖。
金间，缺了左胳膊的红发大叔，这里的首领，同时也是383的负责人。
金间蹲下来，摸了摸女孩的头，笑着说道：“他是你的弟弟哦。”只有面对383的时候，他才会从严格可怕的首领变成和蔼可亲的长辈，“这样383就不会孤单了。”
“我才不孤单呢！有金间陪着我，还有其他叔叔阿姨。”
“这是不一样的……”金间低语。
“也有可能是改编于一场可怕的灾难故事。”
四白色房间
384诞生了，他的负责人是金间的学生，白曲。
“你好，384。”白曲是一个缜密的人，他习惯对任何事情都进行提前计划，这个小小的自我介绍就演练了白遍。
然而384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丝对于离开茧的喜悦和来到外面的好奇都没有，如同一块木头，冷漠而无声。
384很快取代了383在大家心中的地位。他很听话、很聪明、很安静，比起一个单纯任性的383，384更有实用价值。然后，金间也开始把注意力转移注意力到384身上。
意料之中，383对384很是嫉妒，她想要毁了384。一个缺乏训练的娇娇女无法成功，她破烂的身躯被塞进了过去生活的金匣子里。
没有人会再把她再放在心上了。
渐渐地，大家都信任与佩服极了384，于是金间把首领的位置送给了他。
他不再是所谓的试验品了，他有了名字
——白梦。
实验依然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