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次日清晨,凌云烟早早拉上刘启谦到宁王府
但又是一句王爷不见客给拒之门外,凌云烟这次不再理会,直接让刘启谦带路找人
管家没办法,只能阻拦好言相劝,“公主,王爷有令这几天都不见客”
“大胆,竟敢说本公主是客,别说是这宁王府,就算是皇宫本公主都是主人,”说完大步往前走,完全不顾身后的管家仆人
来到书房前,管家只好先跑去通传,“王爷,长乐公主说有要事相见”
“让她进来吧”房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听到王爷没有责备,管家才放宽心推开门,把公主请进去
“三皇兄”凌云烟一进门见到将近一年未见的兄长,面容憔悴完全不像当初风流倜傥光彩照人,她一改往日的刁蛮任性,一把冲进他怀里泪流满面
“云烟,你都长大了怎么还哭鼻子”摸着她的秀发,凌泽彻宠溺地笑话她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哭”
“好了,还有人在呢?别让人笑话”凌泽彻安抚一下,将她拉开,都这么大的姑娘家了,也不懂避讳
听到他说有人在,她才想起刘启谦,见他黑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谁招他惹他了,黑着脸给谁看?擦了擦眼泪,刚想说话
刘启谦先开口了,“王爷,卑职只负责送公主过来,先告退了”
凌泽彻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凌云烟见他要走,提醒他,“你在大厅等我,不要离开”
刘启谦没答话,出去了。凌泽彻见她把自己的下属安排的明明白白,不由地问,“你怎么安排起我的人了?”
“谁让他敢欺负我”,凌云烟才不管那么多
“欺负你?他怎么敢欺负你这个刁蛮公主”,凌泽彻才不相信她的话
“我刁蛮?”
“好了,你这次来所为何事?”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凌泽彻直接问
“这个怎么说呢”她眼珠转动着,双手把玩着胸前的秀发,怎么讲呢,还真难为情
“直接讲”,他不想绕圈子
“那我直说啦,母后去找父皇大吵了一场,母后骂父皇没人性,只顾着江山不管儿子感受,父皇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不能儿女情长”凌云烟诉说着父母的争执
“三皇兄,你要救母后,父皇一怒之下把母后幽禁起来了”凌云烟说得可怜巴巴
“怎么救?”凌泽彻盯着她的眼睛
被盯得有点心虚,这话是母后教的,她板直身躯,清了下喉咙,“父皇说,只要你答应他所说的事,就放母后出来?”
“答应父皇什么事?”他故意问
“就是密诏上孩子的事”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应该可以了吧
凌泽彻脸色一沉,一改刚才的宠溺,冷声问,“这些话谁教你的?”
“我…”唉,算了,她也不装傻了,直接了当地说,“母后不想你太难过,故意教我这样说的,但父皇和母后确实因为这事吵架了”
“你回去告诉父皇,这事绝对不行”凌泽彻目光坚决
“三皇兄,父皇对你是最放心的,二皇兄一直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现在虽为长子但他的人品与才能远不及你,父皇不放心把江山交给他”凌云烟把父母的话都传达来
“父皇不希望你因为王妃的身份而影响他日后立你为储君的绊脚石”她人是任性但又不傻,该劝的还是劝的
“父皇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我担不起这个大任”凌泽彻拒绝她的好言相劝
“除了大哥,就你是嫡出,大哥已经被害,这么多年父皇一直保护你,你比我清楚”,自从十年前太子离奇死亡,皇上就知道事有蹊跷,才让他去了封地,还让他屡屡抗旨,变得父子关系不和,其实也是在保护他
“不用说了,除了玄霜和孩子,我什么都不想要”,凌泽彻拒绝得很干脆
“三皇兄”她脸上难得的忧虑
“回去吧,以后你会明白的,”凌泽彻下逐客令
轻叹口气,失魂落魄地走出去,刘启谦见了,知道她劝不动,只好安慰,“王爷跟王妃是经历过生死的,你怎么可能说得动他”
瞟了他一眼,没有心情反驳他,怏怏不乐地走开了
次日,凌泽彻把事务安排给刘启谦之后,便离府赶去见玄霜
才离开几天,他已经放心不下,又是日夜兼程赶回去
当他兴冲冲赶到山上的入口时,发现入口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他心一慌,飞跑进去
眼前那一幕把他吓得几乎心都跳出来,玄霜整个人脸色惨白地躺在石床上,下身的血迹染红了整个石床,他飞奔过去,颤抖的手紧紧抱起她,“玄霜,你撑着,我带你去看大夫”
迅速抱起她,下山往镇上飞奔,他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只想救玄霜,这辈子他都没这么慌乱过,抱着她在街上大喊,“医馆在哪里?”
路人见他怀里的血人,都吓得赶紧带路,一路狂奔到医馆,等待大夫救治中,凌泽彻冲出房门
“给本王滚出来”他大吼,全身充满戾气,现在的他恨不得杀人
只有孔磊一直在暗处跟随自己,此事与他无关,已让他赶去晋安请黄诗瑶回来,其他几名暗卫在角落处走出来吓得瑟瑟发抖
“说,怎么回事?怎么保护王妃的?”凌泽彻眼里迸射出火花
几人吓得忙跪下,其中一个为首的解释,“王爷赶来前,宫里派来一支御林军把我等控制了,强行冲进去逼迫王妃吃了药丸,在王爷来到时才放了我们的”
凌泽彻绝望地看向房门,如果玄霜有何不测,他也不想苟活于世
没有理会他们,往房间走去,大夫已经为她服过丹药,命妇人替玄霜换下一身血衣,只是她面色惨白还在晕迷中
“公子,虽然已经替你娘子止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保不住,能不能醒来看命数吧,老夫已经尽力了”大夫无奈地摇摇头,作为医者看到这一幕也是痛心的
凌泽彻的心仿如被掏空一般,缓缓走过去,跪在她身边,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还是忍不住滴落
是自己害了她和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难道凌家的江山比人命重要?这可是凌家的子孙,为什么就不能留一条生路给他?
三天后,黄诗瑶与孔磊赶回来了,当她看到脸色惨白的玄霜,眉头紧锁,脸色也变了
“当时胎儿几个月了?”黃诗瑶问
凌泽彻声音沙哑,“五个月了”
黄诗瑶一听怒骂,“五个月!想一尸两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