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百分之七十的我
“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别愿笑着仰头,”吓死了,我真怕你出事。“
字家小公子的身份让字不闻从小不缺人照顾。
说他矫情也好,说他不知足也罢。
他从未觉得自己被人如此认真对待过。
“愣着干嘛,吃饭啊。”拎着手上的袋子甩了甩。
字不闻接过袋子,扶着别愿在桌边坐好。
别愿的眼神一直在自己做毁的那锅饭上。
秉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别愿准备吃那锅饭。
字不闻本想说,一锅饭而已,倒掉就好。
看见别愿一脸歉意的表情,那句话咽在肚子里。
他伸手轻轻弹了下别愿的额头,“吃这个吧,那锅饭不会浪费的,明天我来解决。”
别愿捂着额转头。
额上的余温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活了快三十年,花在男女关系上的时间大概不到三天。
之前跟字不闻的身体接触都是突发情况下的下意识反应。
刚刚是字不闻第一次主动碰她。
这一举动对她来说,有点亲密。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离字不闻更近了一些?
“今天上午,康羽飞的品牌上热搜了。”别愿试探着说,想向字不闻确认一件事。
“他的品牌问题不小,出事是迟早的。”字不闻嘴上应着,心里想的是要不要告诉别愿她的店差点被砸这件事。
别愿注意到,他吃粥的速度变慢,“你出的手?”
“嗯,我还是很记仇的。”字不闻对砸店一事闭口不谈,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
姑娘家一个人开店,说这种事容易吓到她。
字不闻低头喝粥,根本不看她,别愿确定,砸店这事一定是他解决的。
别人都说他看不透,可别愿瞧着他,却是好懂的很。
明明做了好事却不敢看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这一夜,别愿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以前也常失眠,这再正常不过。
今天或许不一样。
半夜,舒意打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你俩睡了?”
这一句话让别愿好不容易酝酿出的睡意消失殆尽。
“你在说什么?”别愿从床上坐起来。
“看来还没有。”舒意的有些失望,“不过说不定快了。”
“什么意思?”别愿摸不着头脑。
“他刚刚打电话问我想不想跟他结婚。”
“你怎么说?”
“我说‘你要是哪一天不想结婚了,不用通知我,我求之不得。’”
别愿第二天早上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的时候。
字不闻正巧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边,跟她对上了眼,“这么困,是熬夜了”
别愿摇摇头,煞有介事的说,“我这是为情所困,你有法子治?”
字不闻的笑容僵在嘴角,往边上挪几步,消失在别愿视线里。
这大概是他唯一的盾牌。
别愿靠在墙边偷笑,像极了那些说风流话调侃良家妇女的浪荡子。
“喂,你不会害羞了吧。”别愿走过去。
字不闻端着一盘白花花的发糕站在走廊拐角等她。
“这是”别愿懵懂的问。
字不闻笑而不语,用眼神示意,“尝尝?”
一口发糕入口,软软糯糯又不失劲道的的糕带来一股回味无穷的香甜。
“好吃!”别愿赞道。
她意识到什么,不敢相信的问:“这不会是我昨天的饭吧?”
字不闻挑了挑眉。
“厉害。”别愿吃得更大口了,“你还真有办法”。
她打心底里觉得字不闻很厉害,一盘糊嘴的粥居然在他手里起死回生。
想不出什么语言来赞美显得真诚可信,只得把那一小盘子发糕解决了大半来表达赞美。
字不闻在一旁含笑看着别愿,总觉得这场面能看很久很久。
二人待在家的大部分时候,字不闻都在工作。
今天字不闻工作的尤其久,接近八个小时都没有下楼。
别愿不放心,放轻脚步上楼。
此时接近日落,楼上的光线还十分充足,朝外看有些晃眼。
不,也许不是光线晃眼,是背着光工作的字不闻晃眼。
因为品酒的原因,他的脸颊绯红,有些迷蒙的眼神闪着少见的光彩。
身上的白褂披上身后夕阳带来的橙光,像是给他披上战袍。
他看见别愿有些意外,转身看了看天色,终于从座位上起身。
也许是没站稳,他踉跄了一下,去接了杯水,“饿了吧?”
别愿瘪了瘪嘴,“搞得我天天只知道吃一样,你一直不下来,我上来看你一眼。”
字不闻勾起嘴角,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转身去接第二杯。
别愿猜测工作区域不能随便进,所以一直靠在楼梯旁,没有朝前走。
看见字不闻第二杯水又见底,别愿开始蓄谋已久的调侃,“你喜欢喝水吗?”
字不闻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嗯?”
别愿笑意扩大,“那你已经喜欢了百分之七十的我。”
“咳咳咳”字不闻一口水呛在喉咙,好不容易才没喷出。
“害羞了?”别愿计谋得逞,十分有满足感。
“这是喝酒上脸。”字不闻辩解。
别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也是,喝酒脖子也会红。”
明明刚刚都还没红。
字不闻不再说话,只低头无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