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溺爱了？
暖烘烘的太阳，差点睡觉。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大妈喊：“小山，吃饭了。”
“哦！”
易山打个哈欠，清醒起来。
站起来。
带着小当回家。
“这……”一大妈看易山带着小当回来，眼神带着几分询问。
“小当说她奶中午不做饭，饿的厉害，而且一看小姑娘瘦弱的样子，我就想到了曾经自己朝不保夕的日子，我寻思……咱也不缺这口吃的，让她过来吃口饭。”易山解释道。
“那……行吧。”一大妈心疼的点点头。
“我大爷中午不回来？”
“他中午都在食堂吃。”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
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的饺子从水底浮上来，一大妈用笊篱扒拉几下，把熟了的饺子捞再盘子里。
“小山，你去后院，请聋老太太过来，一起吃。”一大妈坐在饭桌前，打算开饭的易山说道。
“行。”
易山点点头。
聋老太太就在后院正房。
敲敲门。
推门而入。
整个屋子两室一厅，右边卧室，左边杂物，开门是客厅。
“聋老太太，我大妈让您过去吃饭。”
“行啊，还是老易家记得我老太太啊……乖孙儿，来，背奶奶去吃饭。”聋老太太一脸慈祥的开口，说道。
“首先，我奶奶早就死了，骨头估计都化成了土，其次……您不有拐棍吗？为啥让我背？”易山一脸认真且疑惑的询问。
聋老太太表情僵住了。
当即抄起拐棍，就要打人。
“你个小兔崽子，咒我是吧？”
易山根本不接茬。
扭头跑路。
这老东西一开口，他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给他灌输设定！
认了，那以后就是她孙子！
但凡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不孝。
这其实也是一场博弈。
一般小年轻，遇到这种场景，还真含糊。
深思一点。
你说，会不会是自己认错了人？
要是真的认错了，但凡暴露出来，那这么优渥的生活，就会远去，只能继续当盲流，被抓到之后，直接送回村里。
哪怕，这个几率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一般人也不会搏。
所以……
最大的可能，就是含糊的接受这么一个奶奶。
就算是以后查清楚了。
那也早就给自己认了一个奶奶。
这种利用信息差的博弈很常见，甚至，这也是一条社会运行的底层逻辑。
可易山早就知道了真相。
于是。
易山一口气跑回易家：“大妈，算了，还是叫您一大妈吧，我就想问一下，之前街道办和一大爷对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查清楚？我可能不是您侄子。我昨天衣服您给我拿出来，我来一共花了您多少钱，我给您打个欠条。”
“？？？”
一大妈迷茫了。
怎么回事？
去了后院一趟。
大侄子没了？
“小山，怎么回事？”一大妈放下笊篱，连忙问道。
“我奶奶早就死了……我记得我爹说，好像是以前逃荒的时候吃观音土吃死的，可是我刚去后院，那老太太喊我孙子，我说我奶奶死了，对方说我咒她，还拿拐棍打我，我寻思，肯定是整错了，那啥……您先吃吧，我先撤了。”
易山立刻嚷嚷起来，收拾东西，装作走人的样子。
“这事儿啊……哎，是这么回事儿。
后院聋老太太和咱家没血缘关系，之前入住院子的时候，对方孤苦伶仃一个人，你大爷心善，而且也是院里的一大爷，就经常接济一番，一来二去就熟了，聋老太太开玩笑，说是想要认你一大爷当儿子，反正对方年纪大了，你一大爷也就由着她。”
一大妈解释起来。
易山麻了。
老东西段位很高啊！
原本以为把事儿戳破，肯定是要打击一下对方的形象，之后可以动用舆论力量压制对方所谓‘老祖宗’的地位，最后可以慢慢炮制。
没想到……
老东西还有这么一个后手！
“我大爷可真孝顺，我常听我爹说，我奶含辛茹苦把他们哥俩养大，哪怕老大出去闯荡，我奶日常都是要是老大在会如何如何孝顺，可惜临死前，也没看到老大一眼，没想到，我大爷的孝顺还挺别致，反手给自己认了一个妈，以解不能在母亲膝前尽孝之苦。”易山迅速以冷嘲热讽的态度应对道。
“……”
一大妈干笑起来。
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究其原因，那还不是没孩子闹的嘛！
“那个啥……小山你先吃饭，我去后院看看老太太。”
一大妈装了一碗饺子，上面还淋着肉汤，盖着红烧肉，都冒尖了。
匆匆朝后院走去。
“易山哥哥，我饿了……”小当咬着手指，看着桌子上丰盛的午餐，眼神透漏着渴望。
“那就开吃吧。”
易山让小当坐在自己旁边。
调好的蘸料，倒在碗里。
醋，酱油，还有点葱花。
夹个饺子，再碗里一滚，放进嘴里，一嚼。
味道真香。
饺子馅调的不错，而且里面都是五花肉，小当连连干吃几个，吃的满嘴流油，身体对营养不那么饥渴了，之后才学着易山的样子，蘸着蘸料，慢慢细品。
拿着馒头，蘸着红烧肉的汤汁儿，偶尔夹一块红烧肉，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可能，这是这辈子，吃的最香的饭菜。
以前，他爹活着的时候，都没吃过如此奢华的餐饭。
到底还是年纪小。
也就吃了十个饺子，吃了一个馒头夹红烧肉，就再也吃不动了，甚至都感觉吃到了嗓子眼，撑的走路都困难。
易山也就吃了不到二十个饺子。
饱了。
之后，喝口饺子汤。
完活儿。
随后，抱着小当，回到椅子上，继续晒太阳。
小当满足的窝在他怀里，轻轻的酣睡起来。
“天杀的！赔钱货！该死的……”贾张氏看着小当满嘴都是油光的样子，气的嘴角都哆嗦。
让你要饺子，你自己都造了？
不知道我还没吃吗？
不懂的拿回来，给贾家唯一的顶梁柱，我大孙子棒梗吃？
这个赔钱货！
易山吃饱喝足，晒着太阳，也有点困了。
直接抱着小当回屋。
……
再睁眼，夕阳努力释放余晖，似乎对人间美景很不舍。
小当不见了。
一大爷坐在凳子上，抽着烟。
见他醒来。
“中午的事儿，我听你一大妈说了，你小子……还真是嘴下不留情。”一大爷给他倒杯水，没好气的说道。
“您说什么呢？难道我夸您孝顺还夸错了？”
“你……”
一大爷指头虚点他几下：“听我的，晚上的时候，让聋老太太过来吃饭，饭桌上，你道个歉。”
易山眼神古怪的打量着一大爷。
这是有啥把柄被拿捏了？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事儿！
自己吃屎也就算了。
还让大侄子一起吃……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溺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