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体检
本来赵卫国解决完蔡天佑保送生的事后，就有些飘飘然，每天大有混日子的嫌疑。
但意料之外与与张巧的提前认识，倒是给了他一些危机感。
自己重生以来，改变了不少事，许多事估计不会按上一世那么按部就班的发生了，提前到来的可能极大……
上一世，自己高一下学期，母亲诊断出宫颈癌，为了治疗，家里几乎是掏光了所有积蓄，好在最后总算是遏制住肿瘤的扩散。但至此之后，身体却是一日不如一日。
赵卫国后来才知道那些用来治疗的药物其实就是“以毒攻毒”，医生说这还是好在赵母这是初期，不严重，要是晚期，就不好说了。
人好歹是好了，可从那以后，赵卫国几乎可以以肉眼可见赵母的日渐衰老，在十五年后，赵母撒手人寰……
这种病不会突然到来，往往是长年累月形成的，这年头的人对体检没什么概念，赵卫国得想个办法，让赵母去到市里医院检查。
“你家有没有治便秘的药，我肚子不太舒服。”
“还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蔡天佑给赵卫国拿来药后，狐疑问道：“你这样看起来不像便秘的样子呀？”
“哪不像！你不信，去我家！哎呦， 我肚子难受死了，去不去？”
蔡天佑看赵卫国这做作的样子，懒得吐槽，摆了摆手，又把书拿起来看。
这正合赵卫国的意，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到了家。
把门关上，赵卫国拿着药仔细看了说明书后，走进厨房，放了一些在母亲最爱吃的凉菜里。
天气热了，赵母不爱跟着赵父吃食堂，中午就爱回家吃些清淡的东西，往往就是菜粥下凉菜。
菜粥一般是早上熬好放凉的，凉菜也是早上拌好。
赵母在财会室工作，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倒是够回来一趟，还能睡个午觉。
而赵父作为车间管理人员，作息需要跟着车间走，往往在单位食堂吃完饭，就得回去上班。
“周六不出去玩一下吗？在家闷久了不好。”赵母放下包，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赵卫国问道。
“有点热，想在家看会儿电视再出去。妈，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你还得上班呢。”
其实嘛，赵卫国看着电视，看得无聊得很，但又怕出什么岔子，只好自己亲自来盯着。
“知道你和你爸一样，不爱吃这些素的，说吧，想吃什么，妈给你下厨。”
“我吃了，自己炒的饭，和柚子一起吃的。”
“那好，你看电视，妈吃饭去了。”
“好，粥凉的吃多了不好，我给你热了一下。”
“妈就好这口凉的，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准再给我热，听见没。”赵母有些嗔怪。
赵卫国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心里却不以为然。
赵母吃完后，略微看了会儿电视，便去午睡了。
赵卫国见赵母进了房间，就蹑手蹑脚的进厨房，检查赵母吃了多少。
这一瞧，倒是吓了一跳。
粥估计是热的，所以赵母就吃了一小半，凉菜倒是吃了大半碗。
妈呀妈呀，这吃得完全超过平常的量了，会不会出人命？？？
赵卫国赶紧把药从兜里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回说明书，才略微放下心来。
中午一点半，本该是赵母起床的时间，赵卫国却听没有起床的动静。
不放心，他敲敲门，见没反应，便径直把门推开，就看见一脸惨白的赵母。
“妈、妈、妈，怎么了？”赵卫国用袖子把赵母脸上的虚汗擦去。
“没~事，妈~没，事……”赵母已经有气无力了，本想喊赵卫国拿止疼药，开口却是安慰赵卫国的话。
此刻似乎和赵卫国前世跪在赵母病床前的画面重叠，赵卫国被带入到上一世的情境中，哭得泣不成声。
赵母本来就肚子疼得不行，再被儿子的哭声震得七晕八素，此刻对自己的宝贝儿子，破天荒的有点……嫌弃了……
赵卫国陷在自己的回忆中不能自拔，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像一个提线傀儡一样的任人摆布，并不在意会去到什么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五感似乎回来了，耳边似乎有人在对话……
“赵姨，你刚吃了止疼药，试一下，能站得起来吗？可以的话，我先扶你下楼，赵叔叔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估计要到了。”
“你这孩子，就是贴心。我好多了，你扶我下楼吧。”
“强子呢？”
“就呆在家里吧，太吵了，我头疼。”
赵卫国：“……”
嗯，是亲妈……
赵父看着已经好多了的妻子，放下心来，看赵母旁边只有蔡天佑，奇怪道：“强子呢？”
“爸，我在。”
两人身后钻出一个眼睛跟核桃似的赵卫国。
赵父一看，惊了：“你怎么了？”
“哭的。”蔡天佑道。
“咳，没事，先送妈去医院吧，这些后面再说。”
赵父看赵卫国除了眼睛肿外，其他倒还好，便道：
“那我们边走边说，上车，这是我借的厂里的车。”
赵卫国坐在副驾驶，蔡天佑和蔡母坐在后面。
“你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样呢？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赵父边开边问。
“老妈就爱吃凉的东西，总给她说，她就不听。”
赵父一想，还真是，就开口嘱咐道：“温养人，你真的得注意下。”
赵母假装没听见，闭目养神，反倒是蔡天佑开了口：“要不先到医院，听医生说是什么情况吧，我们都不太专业。”
这话要是赵卫国说的，估计得被赵父训斥一顿，但由蔡天佑来说，赵父则觉得合理又体贴。
“还是柚子周到，听你的。不过这次多亏你用门卫处的座机打了电话到厂里，否则你赵姨不知得多久才能联系上我。”
赵卫国有蔡家的钥匙，同样，蔡天佑也有赵家的钥匙。他听见隔壁哭得跟乡下人家过年杀猪似的，怕出什么事，赶紧过来看看。
敲门没人开，于是他回家拿钥匙，直接把门开了。
一开门就直奔声音的来源，才到门口就见大开的卧室门里，有躺在床上脸色难看的赵母和跪在地上哭得天崩地裂的赵卫国。
把赵卫国扶起来后，他就给赵母找了止疼药。
两家都没安座机，他又跑到楼下，借门卫的座机给厂里赵母的办公室打电话，其实他哪里知道赵母办公室的号码，好在是家属区，门卫知道，这才联系上赵父。
“不过家里也该安个座机了，不出事不觉得什么，出事才发现还是有必要的。”
四人到了市医，人还不算太多，赵母进去检查，三人就在走廊里等。
“哪一位是王红的家属？”
三人同时向前，不过医生的目光略过蔡天佑和赵卫国，看向赵父。
“是夫妻吗？”
“对！”
“平常抽烟喝酒吗？”
“会，但是偶尔，应酬时候。”
“是这样的，你进来，我给你说。”医生怕一些话给小孩听了不好，用眼神示意赵父让两个孩子止步。
赵卫国和蔡天佑都是鬼精一样的人，哪里需要赵父提醒，一看医生眼神，两人就自觉的又退回到走廊上。
里面说了什么，蔡天佑不知道，赵卫国倒是能猜出一些。
只是这天后，赵父给赵母办了离职。
赵母气得和赵父吵了一架，过后却还是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蔡天佑觉得赵父有些莫名其妙，赵卫国却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他没想到一切进展如此顺利。
“又不严重，你爸就爱大惊小怪的！”
“什么不严重？”赵卫国装傻。
“你还小，不懂。”
“好，那我问爸。”
“就是肚子里有些瘤，不过医生说了是良性的。”
“爸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把我工作辞了？我看他是想在外面找小姑娘了。”
“妈，反正你的工资也没多少，时不时盘点什么的，还得加班。一坐，坐一天，你前段时间不是喊腰疼嘛？而且你们财会室，几乎就跟吸烟室似的，谁进去都要抽一根。再说，爸眼里除了你，我都想象不到，他还能看到谁，上次赖着你来家里玩的那个同事，以为爸在单位里脾气好，结果一通说下来，人家小姑娘气都能被他气死，人家想和他聊风花雪月，结果爸给人家一通介绍机器设备原理……”
赵卫国从来人小鬼大惯了，赵母听他这么说，也不觉得奇怪，当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