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禽兽而已
“哥，我缓口气。”
宋禹衡迷迷糊糊感受到游走在肩胛的手，顿时清醒，扯着被子滚了两圈，远离沈棠。
掌心落空，沈棠也不收回，冲他纯良一笑。
“我只是想扶你起来吃饭。”
“真的？”宋禹衡对此存疑。
顺着沈棠的视线，看到放在餐车上的砂锅和碗筷他才相信。卸了力气，疲惫和酸痛重新席卷而来。
沈棠把瘫软的宋禹衡捞到怀里。
舀了一勺汤，喂到宋禹衡嘴边。
“什么呀？”宋禹衡声音干涩，有气无力。
沈棠面色平静。
“枸杞苁蓉羊排汤。”
宋禹衡：“……”
他以为，补汤的账昨晚就清了。
宋禹衡的视线落在床边的餐车上。
昨天他还天真夸奖这餐车设计巧妙，方便他在床边放些小吃食。沈棠是怎么说的：“嗯，我们都方便。”
原来是这个方便！
喝了汤，沈棠用羊排的肉做了丸子，又喂给他小半碗。
“饱了。”
沈棠放下碗，在他腹部摸了下，依旧平坦。
“吃饱了就好，”他手掌不停，继续下移，“饱了就会不一直叫着饿，明明都有喂你吃。”
宋禹衡按住他的手，讨饶：“哥，天还亮着呢。”
沈棠一笑：“嗯，那就试试白天。”
……
宋禹衡想起他不久前还质疑沈棠是不是不能接受跟男人。再往前，他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教沈棠。是他年少猖狂，不知所谓
沈棠笑得魅惑众生，“现在知道了吗？”
宋禹衡呼吸有些不稳。
“…知道…知道了，哥……”
和沈棠在一起后，宋禹衡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太粘人了。相比之下，沈棠就克制很多。亲密的时候，他从不要宋禹衡帮忙，有反应也会选择冲凉。现在他明白了，都是账，都在攒着。
至于还账的时间，不一定是晚上。还账的地点，也不一定在床上。
宋禹衡后来想，院子太大了。
……
又一天清晨。
“哥，今天几号了？”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太刺眼了，宋禹衡艰难的掀起脸皮，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二号。”
“二号？”宋禹衡的声音陡然提高，“华大报名的最后一天？”
沈棠笑着颔首，指腹揉着他锁骨处的红痕。
“小衡，我们要去报到了。”
宋禹衡身下坐着软垫，搅动鸡汤的手越来越慢，眼皮黏在一起，半天也分不开。
沈棠将他抱到怀里，拿了勺子喂他。
“怎么没精打采的？很累吗？要不要给你再炖锅枸杞苁蓉羊排汤补补身体？”
宋禹衡闭了闭眼。
“哥，我错了。”
听沈棠笑了下，他知道这事儿总算翻篇了。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大概都不想喝这个汤了，名字也最好不要听到。
吃过早午饭，宋禹衡安安稳稳睡了一觉，算是养了些精神。
沈棠趁他睡着，收拾好了两人的报到材料。
住宿的东西先不着急拿过去，看看宿舍情况再确定。
宋禹衡睡起来是下午两点多。
沈棠将挑出来的衣服给他穿上。
从院子出来，穿过两个狭窄的胡同就到了华大的东门。
报名点设在大操场，医学系旁边就是经济系。
“你们咋这时候才来，再晚点报名都要结束了。”
两人一路走来，受到了不少目光凝视。报名点的老师一看他们，也是眼前一亮。
报名三天，他俩是相貌最出彩的新生。
“有事，耽搁了。”沈棠随口解释了一句，将宋禹衡的资料递了过去。
老师核对信息后，在报名册上宋禹衡的名字后打了勾。
“你家在四九城？那咋才来报名。医学系的宿舍满了，你就只能住混合寝了。”
寝室有六人和八人间，混寝一般是八人间。
沈棠问：“必须要住宿？”
“大一第一学期必须要住校。之后走读要提交申请。”
也在意料之中的答案。
办理好宋禹衡的手续，两人移到经济系。
报名的老师看了眼沈棠的通知书，跟旁边的老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原来你就是沈棠。真是才貌双全。”
理科几乎满分，放弃理物化的热门专业，却报了经济系，学校的老师们对沈棠这个入校成绩排名第一的学生，很是好奇。
今日一见，不枉期待一场。
“经济系的宿舍也满了。你跟这位宋同学相熟，那就住一间混寝吧，也好相互照应。”
沈棠向他道了谢，做好登记后，拿了寝室钥匙跟宋禹衡一起离开。
他们的寝室在七号楼，第三层。
推门进去时，里面有两张床已经放了床铺。
“你想睡哪张？”
宋禹衡指了靠阳台的一张。沈棠就睡他下铺。
“哥，”宋禹衡往沈棠身上靠，“我们回去吧，我累。”
沈棠应了声。
住宿的床铺和用品他都收拾好了，晚上拎过来就行。
两人转身刚出门，迎面撞上刚回来的两个舍友。
“哎，你们？”
沈棠解释：“我们被分配到了这间，过来看看。”
原来是新舍友。
就说他们走得时候门都有闭上，怎么就随意进去了。
“那你们这是？”
“去搬床铺。”
新舍友很热情，问：“需不需要帮忙？”
“多谢，但东西不多，就不麻烦了。”
宋禹衡在背后轻轻拽沈棠的衣摆，无声催促。
沈棠两句结束寒暄，跟新舍友错身离开。
新舍友瞧着两人的背影，啧了一声。
“瞧瞧他们的气质……才发现男人留长头发也挺好看。你觉得我弄个跟他一样的发型，咋样？”
另一个舍友睨了眼他：“主要看脸。你……这样就挺好。”
回去的时候，沈棠算了时间。
“小衡，”他靠坐在床头，拨弄着怀里宋禹衡的头发，“我们买辆自行车，以后都回来吃饭，怎么样？”
他瞧见几个把饭打回宿舍吃的人，菜色都很一般。宋禹衡的嘴被他和桂花婶子养刁了，肯定会吃不惯。
他摸了摸宋禹衡脸颊，才挂了些肉，可不能再瘦回去。
宋禹衡被扰的皱起眉，抓着他的手枕到头底下。小声嘟囔了一句：“都听你的。别弄我，困。”
沈棠凑在他耳边说话，唇瓣不时碰到他耳垂：“出力的也不是你，躺着都这么累，娇娇吗？”
宋禹衡猛地睁眼，瞪了眼沈棠，又羞又恼。某些残破的画面的浮现在脑海。
他警告道：“不许这么叫我！”
然而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嗔大于怒。
落在沈棠眼里实在可爱，没忍住就又亲了一会儿。
半晌，他直起身，理好宋禹衡的衣服。
义正言辞：“别再招我，晚点儿还要回宿舍。”
被占了便宜还背锅的宋禹衡：……
他认真的问：“你是禽兽吗？”
沈棠莞尔：“想让我坐实一下？”
宋禹衡抱紧被子，闭上了眼。
“我要睡了，你别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