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④⑦
舒悠柔之前从不肯来青羽街壹号找萧泽，萧泽知道是她不肯接受他才一直拒绝。
如今她肯主动来找他，确实是有心接受他，但他也知道，她有目的。
而不管舒悠柔有什么目的，他都不介意，因为把她留在他身边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她的心在谁身上他可以不管，他只要她的人。
萧泽给舒悠柔拿裙子上来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没起来。她看上去很柔静，但实际上她在发呆。
雪白的被单下只露出一张白净且阴郁的脸。
萧泽坐过来之后，她才回神，抬眼看着萧泽说：“第一次被你强取时，我真的很恨你。”
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本来是打算去找凌骁的，因为就是她生日那天，凌骁刚好彻底跟舒广榕断绝关系，搬到星河御景去住。
那天，她过生日过得很不开心。
她喝了点酒，下楼时遇上萧泽，他说要送她过去，她信了，结果不知什么的就醉倒在他车上，半夜醒来发现躺在萧泽怀中，只有身下的不适提醒她，她的第一次被萧泽给夺走了。
萧泽把舒悠柔从被子里拉出来，抱坐在怀里，试着帮她穿衣服。
看到舒悠柔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说：“我只喜欢你。”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知道你跟凌骁之间的交易，他答应你不娶我，你答应他帮他保守秘密，可是有些事我还是知道了。”
萧泽的手顿住几秒，将她后背的头发拨往一边，拉上她后背的拉链，说：“凌骁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我知道他本来就没打算过要娶我，因为他要报复爷爷，就需要娶邬朵朵。他早就知道我不是爷爷的亲孙女，他之所以还跟你合作，不过是为了隐藏邬朵朵的身份，好让爷爷尝遍见不到亲人的痛苦，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帮他守秘密。”
“悠柔，说出你的条件。”
舒悠柔仰头看他，“我要你解除掉跟凌骁之间的交易，不再为他保密任何信息。”
萧泽瞳孔微缩，琐紧舒悠柔的细微表情，看她许久，不发一言。
“凌骁比我重要是吗？”舒悠柔略抬下巴看进萧泽眼底，声音又柔又细，还有几分惹人怜爱。
“悠柔，”萧泽迟疑了下，神色肃厉，晶亮的双眼在古铜色的肌肤下显得犹为通透，“可以换别的条件吗？”
舒悠柔声软如棉，“不可以。”
她说着把他搁在她腰间的手推开走下床，朝着房门口走去，没再说什么。
当她走到开着半边的门口时，萧泽突然追上来先她一步把门关上不给她出去。
舒悠柔背靠门板仰头看他，眼色暗沉，明知故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萧泽反问她：“你是想置我于死地还是想置凌骁于死地？”
舒悠柔两手背在身后，对他微笑，“我既然愿意跟你订婚，又怎会舍得你出事？”
萧泽却笑不出来，继续问她，“那你就舍得凌骁出事？”
“我只是，不想给某个人好过而已。”
萧泽蹙眉，问她，“谁？”
“女人之间的事，你不用知道。”舒悠柔右手抬起，伸出食指在他古铜色的脸庞轻轻划过，停在他勾人的嘴唇上，“我不会扰乱你的信息系统的，我只是想拔掉心里的刺，然后试着一心一意的爱你。”
萧泽凝视她许久，证实她的眼睛里确实没有以往对他的憎恨，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他嘴角勾起一个上扬的弥度，低头掠吻，将她围堵在掌控之中。她既不抵抗也不迎合，只是柔静的站着，任他疯狂索取。
许久，他才停下热吻，搂着她的腰肢打开门出去，下定决心般跟她说：“我准备好聘礼就会上门跟你爷爷正式提亲，在家等我。”
——
浅水湾别墅。
舒广榕家里，舒悠柔和舒滢滢坐在左边的一组真皮沙发上，邬朵朵和凌骁坐在右边的沙发，而舒广榕和萧泽在舒广榕的书房里，久久没下来。
舒悠柔坐得娴静，完全没有一点点紧张，就好像要嫁人的不是她一样。
她只是偶尔看一眼邬朵朵和凌骁，什么话也不说。
而凌骁表情冷淡，冷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金褐色的眼睛更是冰凉如秋夜，所有事都惊不起半点波纹。
但他的手一直揽着邬朵朵的肩头，把她往他怀里带。
邬朵朵倒是乐意膈应舒悠柔，不过她不想一直被抱着，她在手机屏幕上打出“我累了”三个字，伸到凌骁眼前，示意他松手。
但他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舒广榕跟萧泽从楼上下来，他才稍微松开她一点。
舒广榕下来宣布萧泽跟舒悠柔的婚期情况之后便离开了客厅。
然后，萧泽跟凌骁从后门出去，两人在聊着什么。
邬朵朵对舒悠柔道一声恭喜之后，上楼回房间休息。
凌骁跟萧泽在后院的亭子下对谈，萧泽一改往日的痞坏，一本正经的跟凌骁表示歉意。
凌骁说：“你开心就好。”
萧泽见凌骁对此毫无波动，猜不透凌骁想法的他只能解释道，“我也不想的，可悠柔答应求婚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出卖我。”
萧泽哪敢说这次不一样，他隐晦的暗示凌骁，说：“是解除合约。”
“好啊，如果你想金盆洗手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管怎么样，凌骁，希望我们不会有决裂的一天。”萧泽面露难色。
他了解凌骁，凌骁原则性很强，做事习惯划分界线，谁越过都不行，特别是触碰到他个人隐私的，绝对会毫不留情反击。
“不存在决裂这一说，”凌骁语气冰冷，“我跟你没有好到能决裂的程度。”
萧泽定在原位思索半晌，考虑再三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按照凌骁这个态度，肯让他顺利完婚都算不错了。
他习惯性的对凌骁勾肩搭背，两人往客厅的方向走回去，彼此都心照不宣。
舒悠柔还坐在原位等着萧泽，看到萧泽跟凌骁进来后，她站起身向萧泽走去。
她看凌骁一眼，走到萧泽身边，主动牵萧泽的手，眼底没有半分喜悦，面色有些沉，心事重重。
她对凌骁说：“凌骁，你还没有祝福我跟萧泽。”
凌骁面无表情，扫她一眼，视线移到萧泽脸上，说：“萧泽，对她好点。”
他眼底的陌生让舒悠柔轻叹息，垂下眉眼伤心好一阵，等到舒悠柔刚想说什么时，凌骁已转身朝旋转楼梯走去。
萧泽则把舒悠柔往厅外带出去，说，“我答应你，婚礼那天会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这之前，把心思放在我这。”
“嗯。”
舒悠柔眼睛暗沉，但温顺的朝萧泽点下头。
对于她来说，掌握凌骁的信息就等于拥有他的全部，如果得不到，她可以看心情好坏选择毁灭它。
凌骁来到邬朵朵房间的时候，邬朵朵已经睡着，她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他开门进来。
他情不自禁向她走去，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她。
光线从景观阳台铺进卧室里，照在她紧致嫩白的脸上，眼睫毛又长又翘又细，眼睑自然瞌上，遮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如果梦境里那个小女孩是她，那么除了都有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外，她多了一丝倔强的桀骜的不认输，但这个不认输是用在对他的抵抗上。
她成功的跟他离了婚，但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开心，她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告诉他，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他走近一步，坐到床上，右手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耳侧的头发上，一惯冰冷的面容显出一丝浅浅的柔和，心底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
每次触碰她的身体，他都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他的整个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充满了色彩，令他不舍得松手。
最令他费解的是，她不开心，他也会跟着难受。
他指腹轻轻刮过她饱满的下唇，来回摩挲，以致于她被弄醒。
她的双眼看起来还很困倦，好像前一晚熬整夜似的，全身绵软躺在床上。
他的拇指还停在她唇边没移开，她左手从被单出穿出来想把他的手拿开，却被他反握在掌心里按在床上。
有了上一次的被强吻经历，邬朵朵对他的行为已经不能限定在离婚后的互相保持距离上，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对她做什么，就像现在，他想吻她。
“凌骁，我想起来。”
邬朵朵说完，他的手机接着震动起来，就像帮忙阻止他一样，但他把手机拿出来看一眼之后搁在床头柜上。
她想起身，他按住她肩头不给起来，左手捏住她下巴后腑下身体吻住了她。
那个奇妙的感觉一直催促他要更多，不过他仅仅只是吻她，并没有下一步行动。
舌尖香蜜几乎吞噬他理智时，丝丝躁意千缠万绕隐隐烧得快要深陷，他烧人的吻在她颈窝处结束，若再往下，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说什么对她没有欲望，全是骗人的，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残存着对她的记忆点，一旦触碰，就会在倾刻间打通全身记忆的开关。
他的声音被烧得沙哑，隐忍而克制，问她：“昨晚没睡好吗？”
邬朵朵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隐忍到声音沙哑，刚才那两声急促的喘息声着实让她心软了下，如果他要继续，她也不会拒绝，毕竟这种失去理智的勾人状态想要在他身上出现太难得。
只是，她确实有些累，最近莫名其妙地嗜睡，一碰到床，她总是能马上睡着，而且体力不佳也不爱出去飙车了。
她看着他烧红未褪的眼睛说：“这不是想着防你不敢睡吗。”
“你刚才没有拒绝我。”
邬朵朵看着眼中还烧着一丝情欲的凌骁，笑着说：“因为我喜欢看你失控时的样子。”
凌骁把她身上的被单掀开，拉她坐起来。
她笑得很得意，明显在捉弄他，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还对她说：“是因为还喜欢我。”
邬朵朵也不反驳他这句话，反正喜不喜欢，她跟他只剩下演戏。
等她下床穿上鞋子后，凌骁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捡起手机边接听边往景观阳台走过去。
邬朵朵不知道谁打来的，都说了什么，反正看他那个样子来判断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等他打完电话回来后，眼色暗沉，恢复以往的冰冷，那模样像是准备迎面接受狂风骤雨的洗礼。
邬朵朵站在门口等他，没有开门出去，他来到她身边时，也没有开门，反而双手握着她的腰肢带向他，俯首看她。
半晌，他说：“朵朵，不管接下来我做什么，都是失忆后的决定，也许会背叛以前我对你的某个承诺。”
“你要做什么？”
是对付封樾还是对付霍彦？这个问题她没问出口。
凌骁紧抿嘴唇，并没有给她解惑，因为他也还没确定要不要那么做，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任何情况都有可能会发生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