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隔心
有人不服,狗腿子教训。
卫衣青年点指文七九:“你是不是欠揍。”
瞪眼抖臂握大拳,哎哎,王勇力抬手下压制止了。
“有种子吗?”
王勇力微笑问几人,脸上的皮折成了扇子。
含雪摇头,目光扫过王勇力腰间的枪,仅凭一把枪成为老大,说不通。再看他痩至一股风就能吹倒的身子,不是练武练击之人。又看他垂耷的目光下有股子狠劲,笑里藏刀的表情上是位阴险人,止不住的傲气神色又把他从阴险人的位置上拉了下来。
这位老大既肤浅又神秘。
含雪暗沉口气,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需谨慎,毕竟不是我一人,还有小冒冒他们在。
“没有。”文七九大声力气说。
“可惜了。”王勇力摇头撇嘴说。
王勇力脚下的黄土地里忽然窜出一颗人头来。
那人大口喘气,眼睛耳朵鼻子眼里满是泥土。
四人吓了一大跳。
含雪失慌站定。
王勇力像是早就知道这人在脚下。
跺脚,气指说:“你娘的,就不能在里面多待一会吗?”
男子身埋地下,哀求说:“老大,真憋不住了,再待下去就死在里面了。”
王勇力搔头皮:“也就怪了,土豆都可以长出来,这人怎么就不行呢?”
含雪皱眉,这都是什么人。
小冒冒憋不住,头侧在含雪的身后偷笑。
文七九怒发冲冠,咬牙切齿。
晓大胖大惊失色,身子打摆。
“老大,快叫人把我挖出来啊,我太难受了。”
男子挣扎着想出来。
王勇力绕男子走一圈:“再埋会,看能不能再长出个你来。”
含雪再难忍下去,动身想拉男子,忽见远处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在向这里聚来。
文七九沉不住,手指王勇力;“你太没人性了,居然用活人做实验,还不快点把他挖出来,会死人的。”
“你喊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了你给我发号命令。”
王勇力把手按在腰间的枪把上说。
“不懂规矩,要不看你初来乍到,我一枪打死你。”
脚踩地下:“这片地方,是我当年···”
扬手指卫衣青年:“给他们讲讲。”
王勇力的心思全在脚下的男子上,势要搞出点名堂来。
卫衣青年仰头说:“这片地方,是我们老大···”
感觉说错了话:“呸呸,现在也是你们的老大,王哥。当年一人,拿一把枪,可谓是真正的单枪匹马。砰砰,用出神入化的枪法,突破重重防卫,闯进那位艺王的大厅内。砰砰,又是用出神入化的枪法,杀尽他的贴身护卫,把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逼他就范,划出来了这片地方。”
“这才有了我们的安身之所。”卫衣青年抬手高呼“这里的一切都是王哥给我们的。”
哦
含雪从第一眼看见那把枪时,便知道使艺王和粗衣冷人对枪闻风丧胆的人是王勇力,但卫衣青年对过程的描述太过夸张。
小冒冒好奇瞄望王勇力腰间的枪,这把枪真厉害,难道有打不完的子弹?
文七九失神,这就是传说中的割让土地?
晓大胖连点头,牛。
三五成群的年轻人从远处来到了王勇力的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着,是伙跟班小弟。
踮脚撑脖、侧身探脑,挣着看埋于地下露个头的男子…
含雪不走心的点头:“哦。”
算是承认了王勇力的‘丰功伟绩’。
这群小弟,几十号人,举手投足和眉目间都带着不成熟的江湖气,小混混,也就是愣头青。
要命,这种人,讲所谓的气节,终于所谓的大哥,打起架来,有互相比较的恶。
含雪替他们哀,替他们惋,更多的是无奈。
王勇力绕着脚下的男子走了一圈,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朝身后的小弟挥了挥手,命令他们把男子挖出来。
他们把男子挖出,出了点汗,有人把晒干的土豆植株叶搓碎、卷起来当成香烟的纸棒子,一人散上一根,点燃了,在抽。
烟雾缭绕。
四人碰上这群人,真是要了亲命。
王勇力的实验失败,腾出功夫,背手走来,露出折扇脸问几人:“身上都有什么东西啊,拿出来吧。”
打劫?规矩?
含雪抽出了靴体二侧的匕首,拿在手中,交给谁?
她居然有凶器,还是二把。
卫衣青年愣住,一脸没想到的表情,反应过来,慌脚走上前,拿过含雪手中的二把匕首。
王勇力的目光也是不由得在含雪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把视线看向其他人:“你们两个呢,身上没有吗,通通交出来,不能私留,这是规矩。”
见没有动静,挥手:“给我搜。”
“妈呀,竟然还有小孩。”王勇力这时才注意到躲在含雪身侧的小冒冒,眼睛放出异样光目“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孩子来到这里。”
手指小冒冒:“你是头一个。”
“来,过来,让叔叔看看你身上都藏了什么东西。”
他低着身子冲小冒冒招手,迈开脚准备走上前。一个身影挡住了他,是含雪。
王勇力直起身,含雪怒目看他。
二人对视片刻。
王勇力咧嘴露出污黄的牙齿,笑说:“小孩嘛,能有什么东西,算了。”
歪头走开,瞥眼含雪,眨眼敏思。
卫衣青年带着怪笑走来:“小孩子可以不搜,但你还是要搜一搜的。”
含雪冷笑:“你看我的身上,还能藏下别的东西吗。”
她展开双臂,转了一圈,黑色特制衣紧贴身子,二把电磁枪隐在衣中,外看没有藏东西的凸起地方。
卫衣青年看她有致的身材,笑说:“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走的嘛。”
含雪肃表,盯看卫衣青年手中的匕首,冷冷说:“我觉的没这个必要。”
卫衣青年的目光同看在了匕首上,又看了看她健康有力的下肢,转头向王勇力请示:“王哥这···”
含雪已交出二把匕首,身上再无藏东西的地方,一副坚毅的目光…
王勇力冲卫衣青年摆手:“哎,算了,不必再搜。”
又说:“你真是死性不改。”
卫衣青年撇嘴笑笑,走到晓大胖的跟前。晓大胖手捂口袋,看含雪不作任何表示的身影,似曾相识,如出一辙,前车之鉴。
卫衣青年硬生生从晓大胖的手中拽过碗勺,敲击说:“这个也是要上交的。”
晓大胖再失爱物,恨看不隐出电磁枪阻止的含雪。
在艺王的大厅中,她就没有拔出电磁枪,这次同样不可能,文七九无助
卫衣青年从文七九的身上搜出了那封信,取出信纸,展开看去,楞楞,大声讥笑朗读:“妈妈对不起。”
几十号小弟哄然大笑。
王勇力抖着瘦身,抽笑不止。
隐私被公开,还招人嘲讽。
含雪侧身,伤看文七九。
文七九咬着牙关,恨看含雪。
一把从卫衣青年的手中拿过全篇只有五个字的信纸,小心叠装回信封中。
卫衣青年捂着笑肚说:“这个,你可以拿回去,我们不要。”
“好儿子。”
又是一阵大笑。
文七九闪挪着脑袋,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卫衣青年把碗勺和匕首装进自个的衣中,朝王勇力身后的几十号跟班小弟说:“过后,跟你们分享啦。”
这是王勇力给他们的特权。
小弟,小弟,跟着老大总要图点什么吧。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碗勺也是稀罕物,更别说匕首。有一把匕首就可以比别人高人一等。
王勇力抬手把卫衣青年叫到近前:“把那个姑娘盯紧点。”
卫衣青年听这,连连笑点头:“一定一定。”
冲四人挥手:“跟我走,给你们安排住处去。”
一路上。
晓大胖不停喃喃:“我的勺勺,我的碗碗,被拿走了,又被拿走了。”
踮脚撑脖,怒看走在最前面的卫衣青年。
文七九听的耳烦:“我有什么办法,找她。”
气呼呼看含雪的背。
“她。”晓大胖失望,“哎。”深叹气。
小冒冒拉着含雪的手在走,听见二人的说话,回头看二人一眼,又转回。
这一眼是提醒,别不知好歹。
含雪心里焦脆,对不起晓大胖,对不起文七九。
呵,我对不起谁啊,我哪有对不起他们。
自个的东西,自个保护不了,到头来还怪在我的头上…哎,做人好难啊。
瑞文系…没到他的那个位置,不知他的难。
做头头是挺难,很多事情,都要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
目光看在了卫衣青年走动的背上。
小人,小人得志,给你一记大力掌,都能把你扇死。
晓大胖又开始喃喃。
文七九受不了了:“你至于吗。”
“张口闭口碗碗勺勺,你看你自己都胖成什么样子了,还···”
文七九收嘴,也觉自个说的过分了。
晓大胖脸憋红,这口气怎能咽下,冷语说:“你好,写给妈妈的信,妈妈对···”
文七九语塞唇颤:“你···”
晓大胖挺身:“干什么?”
他怕谁却不怕文七九。
传来卫衣青年的声音:“吵什么吵啊,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了。再吵就把你们赶走,让对面穿粗衣服的野蛮人把你们都杀了。”
含雪侧头朝树林望去。条条炊烟从中升起,山坡顶上的粗衣士兵正在有序换岗,瞭望塔上的粗衣士兵直挺挺的面朝这个方向站立着。
晓大胖柔柔把身子松下。
文七九呼呼把身子别过。
小冒冒晃晃把头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含雪向后扩扩肩,都是普通人,我是战士。
跟卫衣青年走去。
走进了简陋木房的聚居区。
尿骚、恶臭扑鼻。
卫衣青年一边走,一边叮嘱:“上厕所有固定的地方,不知道了就问其他人。都别像动物一样到处乱撒乱拉,搞得臭气熏天。”
“嗨,你他妈的干嘛那,没地方尿吗,给你剁了。”
一个躲在木房与木房夹缝中撒尿的男子,听到声音,还没尿完,提起裤子就跑了,裤腿湿了一溜。
路道狭窄,人来人往。
人多处,要斜着身子才能通过。
这里的人,脸上都是沮丧的表情,没人驻足看含雪和小冒冒他们,跟他们不存在一样。不过见了卫衣青年都是避闪不及,赶忙让路,生怕撞在他的身上,不小心得罪了他。
有人退着身子从一间木房里抬出了一具尸体。
“等等。”卫衣青年上前二步“死透了吗?”
“死透了。”
“挖深了埋,别再诈尸了,抓紧抬走。”
卫衣青年转过身,笑说:“巧了,刚好空出位置。你们二位就将就的住在这里吧。”
文七九和晓大胖走进。
“文七九。”含雪唤了一声,想对他说点什么。
文七九并没有理会,头也不回的进入木房。
“走呗。”卫衣青年抬手。
“我们去哪里?”含雪说着,眼珠子转动记下四周标识。
“只管跟我走。”卫衣青年走去“不会怠慢你的。”
卫衣青年在木房的狭窄巷道中,大摇大摆的走着,迎面的人纷纷避让,以彰显他的地位。拐了多个弯,终于在一间木房前站住,侧身将手搭在门沿上,挑眉:“就是这。”
含雪手拉小冒冒进入。
卫衣青年笑说:“美女,想不想住的好点啊,我可以帮你哦。”
“不用。”含雪径直走进。
卫衣青年朝房内喊:“李大汉子,帮我照顾一下。如果她想换地方了,就给我领来喔。”
房内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