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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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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力和虞思言进入屋内,老伯说道:“把信给我。”崖力把信递给他,老伯打开信,里面一条红绳,崖力和虞思言相互看看,“老伯你看看信里还有没有其他东西。”

    “不用了,我知道是她叫你们来的,说吧,你们想要干什么?”

    “太好了,我们要去北昆,希望老伯能送我们去南港。”

    “南港,好,我收拾收拾。”

    虞思言看着木板墙上挂满鱼干,问道:“老伯,你这挂的是什么?”

    “想吃什么你就拿。”

    “谢谢啦。”虞思言拿了两条鱼干,崖力也拿了一条,吃起来干干脆脆,回味无穷,于是又拿了两条大的鱼干,足足有半身长。老伯在里屋拿了个木盒子,说道:“走吧。”三人一同出门,那小舟圆扁扁,可容纳六七人,离着木栈道足有一尺远,小舟船头有个铁环,系着一条小臂粗细的麻绳,绳子另一头系在木栈道的桩上,小舟随着波涛摇摆,崖力俯身拉起麻绳,老伯却纵身跳进小舟,那小舟便不再摇摆,足见其灵力之深厚,又解下麻绳,拿起撑杆。崖力说道:“老伯您靠近些来,她跳不下去。”

    “你背着她跳下来。”

    “有些远,我没有把握。”

    老伯摇摇头,撑着小舟到木栈道旁,崖力提着虞思言手将她放下去,自己随后跳下,小舟剧烈晃动两下,虞思言啊的叫一声,坐在船板上。老伯说道:“你武功如此低微,如何保护她?”

    崖力有些惭愧,老伯又说道:“我这是捕鱼的船,不比那些载客的船,你们就先将就将就。”

    崖力笑道:“老伯,您客气了。”两人正要进入船舱,天空突然变的黑雾雾,老伯说道:“今晚不能出航了。”

    虞思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还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现在太黑,又无星光,伸手不见五指,在海里迷航可是很危险的,我这又是小舟,还是等明天吧。”

    三人返回屋中,老伯燃起一支蜡烛,三人席地而坐。老伯说道:“我睡外屋,你们睡里屋。”崖力说道:“我也睡外屋。”

    “你们既然在一起,就要好好珍惜,倘若被人抓住就是生死两隔,现在能在一起还讲什么繁文礼节。”

    崖力说道:“老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伯摇摇头,“三从四德,男女纲常,简直胡扯,不要信那些。你们若要在一起,便不能看未来,只能争在朝夕。”

    崖力笑道:“老伯您言重了。”

    老伯突然怒道:“竖子不可教!”说着走进里屋,崖力看着虞思言,虞思言也看着崖力,两人沉默不语,蜡烛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照的格外分明,虞思言转转脑袋,影子也跟着转转脑袋,又动动手,影子也跟着动动手,“崖力你看。”崖力看着她左右摇摆,虞思言又做个张牙舞爪的样子,说道:“我是魔鬼,我来抓你了,崖力。”说着手指在他身上抓挠。

    “幼稚。”崖力说完便闭着眼靠在木板墙上,像是睡着了。

    “你别睡,陪我玩会儿。”虞思言又换了几个动作,崖力始终不动,他的影子也像是定在墙上。虞思言突然将手放在腿上,仰着脸,影子也跟着仰起脸,她又伸了伸舌头,影子也跟着伸了伸舌头,看着崖力,慢慢把脸凑上去,余光看着影子慢慢靠近崖力的脸,最后与他的脸只差一线,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眼睛不停眨巴,终是撅起嘴,影子正好亲在崖力的脸上。

    “你在干嘛?”崖力突然说道,虞思言被吓一跳,往后倒去,崖力一把拉住她,扯进怀里,虞思言看着崖力,只觉脸上滚烫烫,急忙翻身将头埋在他怀间。

    “你搞什么?”

    过了片刻,虞思言又坐起来,“我讨厌你。”

    “啊?什么?”

    “反正我讨厌你。”

    “好好好,我陪你玩,看着,影子是这样玩的。”崖力说着用手比划几下,墙上的影子里就出现一条狗,“你看,猎狗要来咬你了。汪,汪。”说着就挥动手臂,墙上的影子狗就追着她的影子咬。

    “不要咬我!崖力救我。”

    “好,你看,雄鹰又来了。”说着又变换手势,影子又变成一只老鹰,虞思言笑道:“崖力你真厉害,教教我。”

    “这容易得很,你看是这样的。”虞思言照着崖力的手势比划,始终不对,崖力直接从身后环抱住她,两只手握住她手,三两下就做好,随后又到她对面去,做了个猎狗,说道:“猎狗来啦。”

    “啊,不要咬我。”

    “你是雄鹰啊,雄鹰不怕猎狗,快用你的爪子抓猎狗,对对,就是这样,啊,猎狗死了,看,又来了一条大蟒蛇。”

    “蟒蛇好可怕。”

    “雄鹰也不怕大蟒蛇,快用你的爪子抓它。啊雄鹰真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好玩。”

    崖力又突然一变,虞思言明眸闪烁,叫道:“是花,我要花。”说着双手捧住崖力的手,四目相对,急迫的呼吸吹散了木屋外的黑雾,繁星闪着光芒拥入月亮的怀中。

    第二日,老伯来到外屋,虞思言靠在崖力肩上睡的正熟,两人十指紧握。

    “醒醒,醒醒。”

    崖力睁眼看见老伯正笑着看着自己,于是叫醒虞思言,虞思言揉揉眼睛,三人收拾一番,走出门外,天清气爽,老伯将小舟拉到木栈道旁,跳下小舟,崖力也跟着跳下去,回头张开双手看着虞思言,说道:“不用怕,我接住你。”

    虞思言轻轻一跳,崖力拉住她手紧紧抱入怀中,两人进入那叶船舱,老伯笑着撑着船杆,行的多时,却见后面跟着三艘小舟正在快速靠近,崖力仔细看去,中间舟上站着一个清道夫,坐着四个正在奋力划桨,另外两艘各四名也在大力摇桨,崖力立即拿起木浆划了起来。但是后面的三艘小舟仍是快速接近,还有三米远时,为首那人说道:“快停下!”

    崖力回道:“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我奉使者之命特来抓你们。”

    “什么使者我不知道,请你回禀你的使者,说我不认识他,抓住人了。”

    “少废话,再不停船,休怪我不客气。”说着便掀开红袍,从里拿出一根狼牙棒似的武器,崖力浑身一抖,急忙划桨,那人拿刀对着船头砍来,老伯双手拿杆,左手往下一压,撑杆打向那人的手肘,那人缩手避开,老伯用力一送,撑杆在他脚底的船板上戳个大洞,急忙挥刀向撑杆,老伯灵力攒动,用力一拨,那船便左右摇晃,那人急使个千斤坠,稳住船身,老伯又抽出撑杆,咚咚几下,在另两条船上戳了几个大洞,顷刻间,海水从洞口涌进。

    “大人,船进水了怎么办?”

    崖力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你们把水喝掉。”立时便有几人趴在船板上喝水,崖力哈哈大笑。

    “啊呸,大人,水是咸的,不能喝。”

    “蠢蛋,海水当然是咸的,他戏耍你们。”

    “混蛋,现在怎么办,水越来越多了。”

    崖力又说道:“算了算了,不骗你们了,我还有个办法你们听不听?”

    几人看着为首那人,为首那人说道:“你说。”

    “你们用你们下面的家伙什,把洞堵住啊,哈哈哈。”为首那人摘下帽子,脸色铁青,虞思言问道:“什么家伙什?”

    “你还不懂,别问。”

    为首那人一踏脚,想要飞到崖力船上,老伯横杆一扫,将他打回,那船剧烈摇晃,老伯左手稳住撑杆,右手连刺,又在那船身戳了几个大洞,顿时惊慌声四起。“蠢蛋!快把水盛出去!”

    “大人,用什么盛水?”

    “当然是用手了,难道用嘴吗。”

    崖力丢下木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混蛋,有什么好笑?”

    “本来不好笑,但是一想到你们待会儿要去喂鱼我就觉得好笑。不过我还有个办法,你们”

    “闭嘴!”

    虞思言问道:“他们待会儿要去喂鱼吗?”

    “他们的船一直进水,待会肯定要沉,这茫茫大海,不喂鱼,难道。”

    “那你想办法救救他们。”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不能救。再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为首那人将手中狼牙棒对着崖力一甩,急跃而起,跳向虞思言,崖力抓起木浆一挥,打在狼牙棒上,木浆顿时断开,狼牙棒的余势不衰,老伯挑起撑杆将狼牙棒击飞,另一端扫向那人,那人早有准备,单手抓住杆头,猛力一扯,想要借力上船,老伯感觉手中撑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去,知他是要上船,于是双手下压,想要将他按在水中,不曾想那人灵力陡增,用力向上,撑杆受不住这两鼓力道,从中折断,那人拿着半枝撑杆回身射出,正中一名清道夫的胸口,拿名清道夫短哼一声,倒在船上,其余三人吓得急忙向一边缩开,小船受不住力,扑通一声翻入水中,沉了下去。而为首那人接着刚才的一甩顺利的跳落在崖力的身边。不由分说,双掌运力,对着老伯猛击而去,老伯放下撑杆也运起灵力,接下他这两掌,闷响一声,两人双掌相对,身形不动,体内灵力相冲,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劲涌动,谁也不动分毫,为首那人身强体壮,力量比起老伯大了许多,但是灵力却比之不足,因此两人谁也不动。

    虞思言看着水中慢慢染出红,那三个落水的人在水中翻扑,高声呼救,另一只船上的人已经脱下衣服将洞口堵住,不停地用手将船中的水泼出去,其中一人颇为年轻,叫道:“大哥,别急。”说着脱下衣服,绑在木浆上,将木浆扔了去,水中一人抓住木浆,游向那条小船,他身后的两人抓着他的衣服也跟着一起,还没游到船边,船上的三人便将那年轻的小子一起推下了水。“这船不够他们三人,既然你要救,就跟他们一起下去吧。”只是另外三人这时已经游到船边,双手扒在船舷边,一人怒道:“你们干什么!”

    船上的三人拿起木浆开始拍打水中的人,水中的人不停的摇着船,虞思言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崖力却紧紧的看着老伯和为首的那人,站起身说道:“下去吧你”伸手想要将那人推入水里,刚一碰他身子,一股巨大的力道冲来,他丝毫没有准备,直直的被弹到水里,虞思言大叫一声,趴在船舷看,崖力从水中冒出头来,翻身上船,骂道:“他妈的,等老子找把刀来捅死你。”为首那人斜眼看着崖力,崖力摸了摸身上,哪里有刀子,又进船舱翻找,除了渔网和一些鱼干,也并没有刀子,于是捡起船板上的半截撑杆,运足灵力,挥动撑杆,“不听话是吧,打你屁股。乱杀人是吧,打你屁股。”一边说一边对着他屁股猛力击打,虞思言在一旁哈哈大笑,那人怒气横生,灵力猛然增强一大截,逼得老伯不住后退,眼见要退到船舷边,崖力感觉不妙,杀意冲上头顶,但看着虞思言又迅速冷静下来,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我要用这根撑杆扎你哪里吗?不用担心,我扎到你的屁眼里,再抡个大风车,把你今天吃的全部捅出来。”

    虞思言捏着鼻子说道:“那得多臭。”

    “可不是,不过不要紧,反正有海水,可以洗洗。”说着运起灵力将撑杆杵他在屁股上,那人满头大汗,崖力大喝一声,手上使劲一顶,那人急收灵力,怒骂一声混蛋,老伯感觉对冲之力已然不在,但自身的力道却也收不住,双掌推出,迅疾无比,打在那人胸前,只听得长声惨呼,那人便飞了出去,落在水里。崖力站在船头,拿着撑杆哈哈大笑。

    老伯坐在船板上喘着气说道:“你小子要动手就早点,再晚的半刻,我这老命不保。”

    “是是是,老伯,没想到你身手这么好。”

    “好什么,老了,不中用了,我要像你这样年轻,他这样的货色,我能打十个。”

    虞思言说道:“骗人,胡吹大话,要是没有崖力,你刚刚差点被他推下水了。”

    老伯哈哈大笑,“小女娃娃你不懂。我们快走吧,海水里有血,等会儿鲨鱼来了。”

    虞思言问道:“鲨鱼长什么样子?”

    “大得很,比这个船还大一半,牙齿有你手臂那么长,锋利无比,一口就吃一个人。”

    “啊!这么凶残,崖力,我们快走吧。”随后看着在水里的那几人把那艘船弄翻,几人在水里扭打,又说道:“我们就直接走了吗?”

    老伯说道:“小女娃娃,你心肠很好,但是这些恶人是自作孽,我们便不再去管他们了。”崖力用绳子将断的木浆绑好后,慢慢的划着,老伯休息了一会,也拿着撑杆划水,又行了多时,看见一座巨大的岛屿,老伯说道:“那就是南港了。”

    崖力抬头看,只看见一条笔直的海岸线,几艘轮船停在港口,待行的近处些才看见海岸线弯弯曲曲,那几艘轮船也是硕大无比,全身包着铁甲,巨大的桅杆高高耸立,虞思言用手指着轮船数起来,巨轮后面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再往远处看是一座大山,山间高低错落的修着许多石屋木屋,等行到巨轮的身下,虞思言抬头惊叹道:“好大的船!共有六艘。”

    老伯说道:“这船可容纳上千人,整个世界,就南港的船是最大的,这船可以到任何地方,被称为远舟。”说着捎着两人入港,港口人声鼎沸,老伯说道:“你们要去问问,看看下一班去北昆的航船,这是路上的盘缠。”说着将那个木盒子递给崖力,崖力大惊,接过木盒子,说道:“老伯,您的恩情难以报答,崖力铭记于心,日后若有空闲,定来拜访。”老伯一摆手,撑着撑杆慢悠悠的走了,压力和虞思言站在港口看着小舟远远飘去,最终和在大船的阴影融为一体。

    崖力收好木盒子,转身看去,港口人头攒动,吆喝声不绝于耳,空气中充满咸腥味,崖力笑道:“没想到南港竟然这么繁荣。”

    虞思言说道:“崖力,这里好多外族的人。”

    “听说南港包容,没想到还真是”话没说完,山间飞出一大片鸟群,黑压压,水里的鱼群争相跃出水面,白闪闪。崖力左右看,突然间大地剧烈震颤了一下,紧接着海水开始震荡,房屋左右摇晃,虞思言紧紧抱住崖力,“怎么了?”

    人们大叫:“地动了!地动了!浪来了,快跑!”崖力回头看,浪花已卷起数米高,最高处有一个黑点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正是老伯的那艘小舟,紧接着又一股巨浪卷来,将那小舟拍在巨轮的铁甲上。虞思言大叫一声,将头埋进崖力胸膛。

    “老伯他死了吗?”

    崖力背起虞思言拔腿急奔,“老伯他灵力深厚,一定没事。”

    “真的吗?”

    “当然。”此时地面剧烈晃动,崖力背着她跳上一间房顶,已有许多人站在房顶神情紧张,虞思言看着地动山摇,问道:“崖力,什么是地动?”

    “传说是神明发怒,让大地震颤。”

    “神明为什么要发怒?”

    “谁知道呢?人类做了那么多坏事,想是哪一件事惹得他不高兴了。”

    动地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整个南港已经是一片废墟。

    虞思言问道:“那你说北昆也是这样吗?”

    “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完跳下房顶,到处一片狼藉,许多人灰头土脸,开始收拾,几艘巨轮将跳板搭在港口的石阶上,分别走下水手模样的人说道:“想要住宿的人,依次排队交钱。”崖力拉着虞思言,跟在人流后面,等走到跳板上时,问道:“小兄弟,这船去北昆吗?”

    那水手看着两人,笑道:“昨天有一艘到北昆的远舟,你们来晚了,我们这船虽然也去北昆,但是时间不确定,你们在这里不好吗?去北昆可没有这么自由。”崖力也笑道:“小兄弟,我们有些事要去北昆,那请问什么时候能确定,或者有告示吗?。”

    “这要看我们当家的,如果去北昆的人多,就会去。你们要住船吗?”

    “不用了,谢谢。”崖力拉着虞思言走下跳板,又依次去问了另外五艘巨轮,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去北昆,此时港口的几艘巨轮已经将跳板收了起来,崖力看着城内一片废墟,港口空空荡荡,十分荒凉,和刚刚来时截然相反。又返回第一艘巨轮,那水手笑道:“客官,我们不去北昆。”

    崖力问道:“住船什么价钱?”

    “最底层,你们住一间房,一天一两,往上一层便加一两。”

    “我们要两间房,住三层,一天五两。”

    水手笑道:“现在就剩一间房,不讲价,要的话就趁早”

    虞思言打说道:“我们就要一间房。”

    “等等!”崖力看着虞思言,虞思言说道:“那边的船也收了”崖力转头看去,右边的那艘巨轮正在收起跳板,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张银票,那水手待要接过,崖力将银子放在水手的手里,“我们要了。”

    水手叫道:“好勒,两位一间房,三层。”随后对着后面那人说道:“今日满房,客官请了。收板!”

    崖力拉着虞思言过了跳板,两人走上甲板,船身十分平稳,如履平地,甲板足有几百米长,前后共有六根桅杆,中间的最长,崖力感叹道:“远舟,真是巨大。”这时又来了一名水手,包着头巾,说道:“两位到这边且稍等。”崖力跟着他走到中间去,左右看,甲板上已经站了许多人,分成六队,不一会,便来一名光着膀子的水手,来的好快,步履如飞,同时伴着钉钉铛铛的响声,百米路程晃眼间就到眼前,“各位客官都是三层的,跟我来。”崖力跟在水手后面,看着甲板上的水手,个个皮肤呈黑铜色,大多都光子膀子,身体或胖或瘦,但有些肌肉结扎,有些瘦长精干,有些满身横肉,但是会武之人一看便知,所有人举手投足间透出武艺绝非等闲之辈,崖力走到中央,看见船头修着阁楼样式的房间,精雕细琢,有人不禁问道:“小兄弟,请问这远舟有多少间房?”

    “上下共六层,每层六十间房,这船头上的是当家的和水手的房间,共有六间,一共三百六十六间房整。”人群里有人连连称奇,众人跟着水手走进船舱,走下三层木梯,进入船内的过道,崖力侧头粗略看去,直直看不到头,水手说道:“左边是单号房,右边是双号房,三一三二是男厕,三八三九是女厕,三三三四是男盥洗室,三六三七是女盥洗室,当然也可以叫热水送到房间,需要额外给钱,食房在三五,也可以叫餐送到房间,需要额外给钱。我叫三鲨,各位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也可以找这层的船小二,房门后面有一个拉环,各位若有需要就可以拉,现在,请各位依次到我这里来拿钥匙,还有,若要续房,请在明日辰时之间续。”说完从身后拿出一个圆形的铁环,上面挂着许多钥匙。众人点点头,依次上前拿钥匙。崖力最后上前,三鲨说道:“现在只剩六十六号房了。”

    “无妨,我们一直住到开船去北昆那天,若是有两间相邻的房间,请帮我们换房。这是订金。”说着递上一锭白银。

    “好勒,六十六号房在最里间,你们顺着过道一直走到底,房门上有号牌,我就不带你们去了。”说完取下最后一把钥匙递给崖力。崖力接过钥匙,又递给他一点碎银,说道:“三鲨兄,若是有其他远舟要去北昆,还请知会一声。”三鲨看着他手里的银子,伸舌头抿了抿嘴唇,又笑道:“客官你放心,有去北昆的,我亲自来告知,银子就不必了。”说完正要上楼,崖力拉住他,说道:“这就当我请三鲨兄喝酒了,切勿客气。”说完便把碎银放在他的手里。

    “成!”三鲨说完便蹿上楼去。

    “我们走吧。”崖力带着虞思言从过道走去,过道宽约六尺,高越九尺,每间房门间隔大约六寸,左右依次排开,走了一会,便看到左侧一间门上用数字写着叁壹叁贰,右边却无门,走几步,则又看到左边的一扇门上是叁叁叁肆,原来男厕和男盥洗室挨在一起,而右边是一个长九寸的门框,正上中间的框门位置写着叁伍。虞思言走了进去,说道:“哇,这食堂好大!”崖力也走进去,是一个大的长方形房间,有二三十来张桌子,有几桌零散的客人正在吃饭,左首是一个柜台,台边倚站着一个老头,穿着露膀子的白大褂,左手拿个比碗大的木桶杯,右手轴支着台面,头顶中间一圈秃掉,额头围了一圈白须发,两眼炯炯有神正看着自己。崖力对着他点点头,老头问道:“用餐还是喝酒?”

    虞思言立即回道:“用餐。”崖力也在同时说道:“暂时不用。”

    那人拿着木桶杯喝了一口,“小姑娘要用餐,这位客官不用。”

    “我们是一起的。”

    “那到底是用餐还是不用?”

    崖力看着虞思言,找了个桌子坐下,“用餐。”随即来了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上来说道:“只要是海里有的,我们这里都有,什么口味厨师都能做,两位要吃点什么?”

    崖力回道:“你看她要吃什么就上什么。给我来一杯酒。”虞思言便问道:“我,我不知道什么好吃,你看着给我们上吧。”

    “好,保证二位满意。”不一会便端来三盘菜和一个大的木桶杯。崖力看着木桶杯里面装着酒,惊问道:“小姑娘,这是一杯酒吗?”

    “正是。”

    “这恐怕得有一小坛的分量,一个人如何喝得完?”却听见柜台的那老头哈哈笑道:“客官,我们这里没有小的杯子,要不你就拿碗喝。”随后示意那小姑娘换个碗,崖力转头看了看,除了个别几人拿着木桶杯,其余人都拿着碗在喝酒,于是点了点头。等用过餐,崖力正要结账,小姑娘走上来说道:“二位可是六十六号房的?”

    “你怎么知道?”

    “三鲨哥给我说过,有个满脸刀疤的客人住六十六号房,给了一锭白银,你们的账先记下,等到不够时再结。”

    崖力笑道:“原来是这样。”

    “有什么想吃的就给我说,我叫碧水。”

    “好,以后多有相烦还请勿怪。”

    “客气了,你们的房间在最里面。”说完便走开了去。崖力二人一直走到尽头,右边一扇木门,上写着陆陆,门把手上挂着一把小铁锁,崖力拿出钥匙,开了锁走进去,是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正中一张圆形的木桌,放着四张圆形椅子,木桌后靠木板墙是用土石修砌了一个圆形的石柱,直修到顶一直通向船外,右边是个大的藤编的圆形篓子,篓子右边是个圆形的椅子,椅子右边是个圆形的木窗,窗子右边又是一张圆形椅子,左首一张大圆形屏风,绘着海天一色,屏风后是一个大的圆形木桶,木桶边是一个木架,挂着白色的布锦,木架后是一张大的木床。崖力又往右首看去,一张长桌,放着笔墨纸砚,崖力走到窗边,看见篓子里装着许多木材,原来这个石柱是用来烧火用的,虞思言将窗户推开,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崖力走到长桌旁,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放到圆桌上,虞思言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把东西腾一下,晚上我就睡这桌子上。”

    虞思言张大眼睛,将上下嘴唇紧贴在一起,说道:“好吧。”崖力拉了门后的拉环,不一会碧水在门外敲门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

    虞思言说道:“我要些热水。”崖力说道:“再拿一床被褥来。有劳碧水姑娘了。”不一会来了三个水手,每人双手提着两大桶热水,进门将水倒在房间的木桶里,说道:“被褥一会儿就拿来。”崖力点点头,等水手走后,碧水也将被褥拿来了。崖力将被褥放在桌子上,看着虞思言说道:“我也去洗洗,你将房门锁好。。”虞思言点点头,崖力随后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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