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祭军
第二日，无明看着满地尸身，对着崖力问道：“他们的大将已经死了，今天要抓什么人？”
“放心，今天又会有新的将军来，待会就知道了。”说完再次发起冲锋，可是敌军所有人竟然光着膀子，焦律说道：“不好，他们，他们是祭军，这么多人。”
无明见众人脸色露出惊慌之色，问道：“什么祭军？”
“军队中，主将死了，愿意追随主将的人才会被称为祭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死。看来你昨天杀了个了不得的主将。”
“不是我杀的，他自己。”
“那又有什么分别，今天必是一场恶战，做好心理准备吧。”直到双方交战，无明才真正明白什么是以死为目的的战斗，敌军不顾自身安危，全不防御，只为杀人，脚断了用手爬，手断了用嘴咬，只要有一口气在，便想尽办法杀人，无明虽然拳打脚踢，但也渐渐被敌人围住，圈子越来越小，最后被活生生的挤住动弹不得，突然一只长枪穿过前面那人身体直插无明胸口，疼痛迅速袭来，无明运起灵力，暴喝一声，轰开众人，可又迅速被围住，一人冲上来，无明抬掌击在他胸口，那人倒下地上，眼睛死死盯住无明。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诛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无明口中念着往生咒，手中不停，“别看我，跪吾台前，八卦放光，快闭上眼，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穷，由汝自招。”祭军持续抢上，无明双掌翻飞，地上尸体越堆越高，“快闭上眼，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突然地上一人拿刀刺中无明大腿，无明再忍不住，彻底爆发，夺过长剑，一剑穿过三人，再抬脚踢飞，“是你们逼我的，来啊！来啊！”
“无明！你跟着我学这些武艺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记住，切不可滥杀无辜。”鲁真人的音容浮现在无明眼前，“师父，是他们逼我的，不怪我！我已经留手了，可他们要置我于死地，不怪我不怪我！啊啊啊啊！”无明杀入人群，以一当百，所到之处便是满地尸身。卫正钧在军中看得清楚，抽出剑，大喊道：“跟我冲！”魁仙族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荡平祭军，再迅速捅破新宁城们。
无明跪在尸山上，口中不停的念着往生咒，身边的队友都已冲进新宁城，而敌人就死在脚下，突然身后的尸体有动静，无明急转身，看着一人从尸体里爬起来，披头散发，身上的薄薄白纱染上星星点点的血斑，头上脸上也是大块血红。无明吓得坐在地上，“鬼？你别过来。”
那人踉踉跄跄走向无明，“我还活着，救救我。”说着又倒在地上，无明愣在原地，急丢下剑，一个箭步到她身边，问道：“你是殉女。”殉女点点头，“救我。”无明左右看看，急忙背上她跑出战场，口中念道：“我救了人，我救了人。”一边说一边跑，一直跑，一直跑，直到树林深处。
“你要去哪里？”身上却没有动静，“姑娘？你要去哪里？”无明停下脚步，放下殉女，见她口中淌着白沫，心中大惊，又摸她脖颈，已没有脉搏，“别别别，别死！别死！”无明急忙盘腿坐下，运灵气传入她体内，殉女倒在地上，无明将她扶起，再次传送灵气，殉女再次倒在地上，无明再次扶起
“啊！”崖力被一记铁锤击飞，倒在地上，新宁城里，魁仙族正被一个高大的将领挡住去路。崖力站起身说道：“这就是新宁城的巴克博吗，真是怪物。”伽班说道：“大哥，凭我们突不进去。”焦律说道：“无明兄弟呢？说不定他可以。”这时三人才发现无明不在，崖力走到卫正钧身边说道：“卫将军，我们拿此人没有办法，请让我去寻找无明兄弟，说不定他能击败巴克博。”
卫正钧看着巴克博在自己军中左冲右突，血肉横飞，于是说道：“快去快回！”崖力骑马奔出新宁城，大声呼喊无明。围着战场来回绕了三圈，却没见到无明的身影，“这家伙不会回赦褚村去了吧，可恶！”又骑马朝着驻军地跑去，除了帐中的几个厨师仍不见无明。崖力下马问道：“几位大哥，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个子高高的，脸色白嫩的人，就是跟我一起冲锋的，对了，就是昨日在敌军中杀掉主将的那人。”
几人相互看看，又哈哈大笑：“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其中一人走到崖力面前，蔑视道：“猴子，不要以为你现在在卫将军的麾下就得意忘形，你只是一只下贱的猴子，谁告诉你能跟和我们称兄道弟。”
崖力面无表情，突然陪笑道：“是，大人，请问有看到我的兄弟吗？就是昨天”
“看到了。”
“在哪里？卫将军正在找他。”
“卫将军找他？好啊，既然是卫将军找他，那你跪下给我舔靴子，我就告诉你。”
崖力不再理会，转身离去，那人在身后大叫：“喂！猴子，我让你走了吗？”说着就伸手去拉崖力，崖力一个过肩摔将那人摔在地上，又对着他脸猛踏一脚，身后几人大叫：“喂！猴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不想活了吗？”崖力用力一拧，地上那人的手便断开，在惨叫声中，崖力又一脚蹬在他膝盖上，听得咔嚓一声，那人在地上嚎叫翻滚，又转身对着身后几人重拳出击，纷纷折断一手踢断一脚，几人在地上呜啊惨叫。
“该死的猴子！等卫将军回来你就等着被送到头轮去吧！”“不知天高地厚的猴子，等卫将军回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看来你跟着卫将军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什么是尊卑，臭猴子！”
崖力转身上马，任由几人在地上破口大骂，回到战场中找到个还在喘气的祭军，卸掉他的关节，放到马上，又回到帐中，那几人已经围城一圈，崖力说道：“很惊讶？以为是卫将军回来了吗？”
“猴子，你，你想干什么？”“你把敌军带进来干什么？”“你疯了吗？”
崖力缓缓走到几人面前，其中一人骂道：“猴子，你聋了吗？不要得意忘啊。”话没说完就被崖力一剑插入嘴巴，几人大惊，连滚带爬的跑开。
“大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你大声点。”崖力一边说一边把剑往里推，那人满脸惊恐呜呜的悲叫。
“什么？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把剑抽出来，大人你忍着点。”崖力猛地抽出剑，那人半张嘴被切开一大条口子。“哎呀，忘了告诉你别动，你看看，嘴巴都被切开了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对对对，你说什么是尊卑，大人，我不知道什么尊卑，你给我解释解释。”那人手捂着嘴，血泪齐流。崖力一掌将他打翻在地，一脚踏在伤口上，“我让你解释解释什么是尊卑！”那人不断拍打崖力的脚腕，崖力一剑刺入他咽喉。
“想快点死的就快点跑。”崖力抽出剑说道。那几人纷纷停下，其中一人爬到崖力脚边说道：“大哥，放过我们，这件事我们不追究。”
“大哥？谁是你大哥？追究？追究什么？”
“你，你是我大哥，我的意思是大哥别追究我们，刚才小弟不知好歹得罪了大哥。”
“你很识趣，你给我舔鞋子，我就不追究。”
地上那人怒目相向，突然张嘴咬向崖力的脚，却惨叫一声，咬在崖力插下剑刃上，“你很有骨气，我就让你死的快点。”随即对着他身体连刺数十剑。又转头看着剩下三人，其中一人转身朝着树林爬去，崖力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说？想要怎么死？”那两人急忙跪下磕头道：“崖力大人，放过我们，我们不识好歹，以后绝不再低看大人一眼。”“大人您不是猴子，我们才是，我们是下贱的猴子，你是尊贵的大人，我来给您舔鞋子。”“对对对，我也来！”两人爬到崖力脚下张口狂舔。
“哈哈哈哈哈哈！”崖力发狂般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我不是猴子。”
“对，您不是猴子。”
“我不是猴子！”
“你不是！”
崖力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可我在其他仙族眼中仍然是。”地上两人愣住，张嘴还没说话，便被割开脖颈，鲜血喷在崖力鞋子上，两人捂着脖子，张口喘气，崖力提着剑走进树林，祭军趴在不远处的地上看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