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头轮
无明驾着马车直往北去，北风渐起，一天比一天冷起来，不过身边多了童笑笑照顾起居饮食，便能致力于研究无名心法和驭尸术，体内的灵气也逐渐充盈，这日驾马车在树林内看见前面有袅袅雾气，走近看，是一个大的水池，正冒着水汽，走到池边伸手揽了揽水。“童姑娘，这里有个温泉。”
童笑笑从马车内下来，跪在池边把手伸进水里，“哇，好热的水。”
“我们也行了有几天的路程，不如在此处休息休息，解解乏。”
“公子说的是，公子先在这里沐浴，等公子梳洗完毕我再带花姑娘来。”童笑笑说完就回到马车上驾马在附近找了个空地，随后又去捡了些干柴，生了堆火，又做个简易的木架，正忙完听见无明在呼喊自己，于是走到池边。
“童姑娘，麻烦你帮我把新的衣服拿给我。”
童笑笑看着无明在水池里露个头，笑道：“公子不可客气，有什么只管吩咐便是。”说完回到马车把衣服拿了去。无明换了衣服跟着童笑笑回到火堆旁，“童姑娘，你真是细心。”
“好啦，我带花姑娘去了。”
待童笑笑带着花厌离走后，无明走进树林，到处可见新芽冒出，一片绿意。走了一阵看见前面一只松鸡正在枯叶里啄食，无明屏气凝神，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那只松鸡又向前走几步，无明卷指将石子射出，那只松鸡悲鸣一声，倒在地上，向着一棵大树扑棱几下翅膀便没了动静。无明快步上前，正要俯身正要捡起松鸡，看见前面的大树有个树洞，里面铺着杂乱的枯叶，上面有七八个蛋。无明心中一怔，“这只松鸡是要孵化这窝蛋吗？”突然左首一个黑影袭来，无明侧身避开，一头黑花豹叼起松鸡钻入树林里。
“你！”无明运起雷鸣心法，紧追其后，这些时日不断地修炼，使得体内的灵气更加浑厚，脚下也更轻快，不多时便追上那头黑花豹。“不是我非要伤你，只是你拿了我的东西，尽管你是畜生，也要讲个先来后到。”说完抬腿侧踢，那头黑花豹被踢倒，在地上滚出好远，直撞到树干。无明走近，捡起那只松鸡，返回了火堆。童笑笑已经坐在火堆旁，木架子上是洗好的衣服，还在滴水。
“公子你去哪里了？”
“我去打了只松鸡，不能总是让你去找食物，你也要休息休息。”无明说着就坐在火堆旁，“小南她”
“放心吧，她在马车里呢。”两人坐在火堆旁，无明靠着松鸡，将树林里的事说了。第二日无明醒来后，童笑笑已经做好了早饭，拿了个蛋递给无明。
“童姑娘，这是哪里来的蛋？”
“就是公子昨日说的地方，我今天一早就去把蛋拿了回来。”
“什么？我已经伤害它们的母亲，为何还要？”
“公子，这天气这么冷，没有鸡妈妈孵化，他们也活不了，不如拿来吃掉。”
“可师父说过万物都有命数，不能强加干预，否则必将适得其反。”
“公子，这不是干预，弱肉强食才是生存法则，就好比昨天黑花豹抢走松鸡是一样的，公子心善能放过黑花豹，能想着这些没有孵化的小松鸡，可是万物总是循环，这些蛋我们不吃它们还会被其他动物吃，或者就放在树洞里坏掉，我们吃掉这何尝不是它们的一种命数，而且我们是为了救人，这未必不是一种功德。”
无明哑然无语，驾马车离去，蛋壳碎了一地。又行的几日，看见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架，木架顶上铺满木条，木条下上吊着一颗颗圆形的东西，等无明驾马车走近，这才看清那一颗颗圆形的东西全是人头，有些已经风干有些则还血淋淋，木架上到处停留这乌鸦。
“什么味道？”童笑笑从马车探出头，看见这骇人的场景，不由得失声尖叫。木架上的乌鸦顿时呜呜啊啊的飞起来，围着马车盘旋，无明驱马离开，走了好一会才走出那巨大的圆形木架，童笑笑探出头回望去，问道：“公子，那是什么东西？为何挂着这么多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正说着话便走进一座村落，房屋破旧，污水淤积，孩子们穿着脏兮兮的烂衣服到处跑，四周散发着恶心的味道。突然两个青年男子挡住去路。
“干什么的？”
“在下要前往北昆求药，恰好路过此处，还请行个方便。”
“你要去北昆？求什么药？”
无明看着两人穿的还算干净，一人拿着大刀，另一人拿着短镰刀，都是杀人的武器，因此并不想多事，于是说道：“我的朋友受了伤，需要九凝仙丹来”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放声大笑，其余人则转头看来。
“我没听错吧？”
“没有，他确实说要九凝仙丹。”两人自顾自的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不知二位笑什么？”
“你回去吧，你拿不到九凝仙丹的。”
“为何？”
“九凝仙丹是仙族的至宝，要九十九朵天山冰莲和九十九滴深海鲛泪日夜不停地炼化九十九天，才能得到一颗，你又是什么人，仙族怎么会给你？”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这时又走来一人，脸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从下颌到额头，那两人看见后都叫声：“大哥。”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年轻人，回去吧，你的朋友受伤了我很遗憾，但是你去北昆拿不到仙丹，反而你的脑袋说不定还会挂在头轮上，就是你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圆形木架。”
“多谢大哥提醒，不过我仍决定要去试一试。”
“我们村叫赦褚村，去北昆的唯一道路也只有从村里走，所以，你能不能去北昆得由我说了算，因为我是这里的老大，而我的回答是，不行。”
“那如果我要硬闯呢？”
刀疤脸对着拿镰刀那人说道：“老规矩，下手轻点，教训一下就是了。”那人放下镰刀，说道：“喂，你把我打倒你就可以过去。”
“焦律！你又来。”
“没事的，老大，看我的吧。”
无明问道：“你也可以做主？”
“当然，不过倘若你输了，你要留下点银子，不多。就二十两。”
“好，请。”
焦律看着无明说道：“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先手的。”说完走到无明跟前，“那我可要出手了。”说着捏紧拳头对着无明肚子打去，无明捏住他手腕，“得罪了。”另一掌随着声音平推出去，眨眼间，焦律就被打倒在地。众人大惊。
“请问，我可以过去了吧。”
焦律从地上站起，满脸通红，“大哥，这家伙会武功，我大意了。”
无明说道：“焦兄弟，刚才可以不算，你再来。”焦律揉身而上，双拳如风，无明只招揽几招，寻个空隙，一掌将焦律再次打倒。焦律拿起镰刀，起身后又放下，说道：“行，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无明，马车内还有我的”童笑笑探出头说道：“我是无明公子的侍女，童笑笑。”刀疤脸走上来说道：“好，无明兄弟，我叫崖力，跟你交手的这个叫焦律，而这边的这个叫伽班。”无明一一点头示意。
“无明兄弟，请跟我们来吧。”几人走进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屋，里面干净整洁，正面的墙有许多凹槽，每个凹槽里放着一个石头罐子，每个罐子大小相似很显然是人工雕成，罐子旁点着一枝蜡烛，众人依次坐下，一个女子端着茶走进来，崖力端起茶说道：“无明兄弟，刚刚并不是我们要为难你，只是北昆现在情况复杂，许多来北昆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我们是为了减少悲剧的发生才会这样。”
无明忙回道：“不知北昆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如此谨慎？”
“大家都知道北昆是仙族，但是仙族内部不和，分为了十八族，里面战乱不断，近年来已经只剩下八仙族，目前实力最大的是魁仙族，罡仙族，空仙族，异仙族，影仙族，炜仙族，暴仙族和辉仙族。而魁仙族占据北昆，实不相瞒，我是见你身手了得才邀请你进来，因为你要求的九凝仙丹正是魁仙族所拥有，而我们正是为魁仙族效力。”
无明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崖大哥引荐了。”
崖力一摆手，说道：“唉，不急，等魁王召我们的时候，我们便去，他若不召，我们便不能去。如果没有命令，不但见不到他，反而还会被当做异己杀掉。”
“你们不是为他效力吗？难道有事都不能去见他们？直接去还会被杀，他们把你们当成什么了？”无明见众人怒而不语，又说道：“对不住，我一时失言，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崖力说道：“无明兄弟，你说的很对，我们在仙族眼中就如同猪狗，可是我们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你们可以走。”
“走哪里去？我们的祖先世代都在这里。”
“都在这里为仙族做奴隶吗？”
“喂！你说什么！”伽班腾的站起，揪住无明的衣领。崖力起身解开伽班，说道：“现在或许是这样，但是魁王说过，只要统一仙族，我们就能进入北昆，成为仙族，我们祖先世代都在为此而努力，如果现在放弃了，那我们那些为此做出努力的先辈们又该怎么想？我们日后又该以何面目去见他们。”
“对不住，我不了解情况，是我失言了。”
“哼！”伽班怒甩衣袖，坐在椅子上，别过头去。焦律走出来说道：“无明兄弟，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看看吧。”
无明点点头，对着崖力和众人行礼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