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何混迹长期饭票
李长风只是条件反射顺着声音转过了头，实际什么也看不见。
“谁，谁啊？”哪路神仙来瞎子乞丐这打秋风？
小乞丐听得这声，有了几分底气，李长风是瞎子，又没什么好怕的，便几步走进了破屋。
屋内没什么布置，堆在角落的草垛就是唯一的风景，这已经不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连墙都是漏风的。
“是我啊，小五，你可算醒了。”看李长风的气色好上了不少，一点也看不出高烧了三四天。
“你谁啊？”李长风看不见，只感觉有人靠了过来，听声音年纪应是不大。
听得这话，小五面色一怔“完了完了，脑子烧坏了。”
“真失忆了？”
“你叫啥也不知道？”
“那我欠你的两个鸡腿…不对你欠我的一只烧鸡你也不记得了？”
“？”李长风张了张嘴，还真有不要脸欺负老弱病残的？
“我是瞎了，不是聋了。”
“诶…嘿嘿嘿。”小五尬笑一声当做无事发生。
…
“所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长风敲了敲脑袋，也没得到原身的半点记忆，这新号启动也太天崩开局了吧。
小五一脸好奇“那你藏的铜钱不也找不到了？”
“卧槽！？”
一人一瞎翻烂了这破屋，最后在草垛底下的一块石砖缝里找到了十几文钱。
终于有启动资金了，李长风精神振奋，摩挲着手心里的铜钱，先祭奠祭奠五脏庙再说。
…
两人坐在草垛边上，香喷喷的大馒头令人口齿生津，白面馒头真是上苍的造物，便宜又大碗。
李长风不禁感叹，啥时候吃上荤腥啊。
小五倒是吃得惬意，平日都只能少吃点剩饭剩菜，馒头都是讨到大钱才可以享受的。
喝下一口打来的凉井水，李长风终于咽了下去。
吃饭期间顺道向身侧的小五打听了不少事。
原身跟自己一个名字倒是不用改了，而除了知道这里是长宁镇，镇上有个刘大善人不定期会给穷苦人施粥之外，小五也知道不了更多的信息了。
都混丐帮了，在哪重要吗？
想想也就不管了，能混一天是一天，小五说明日刘善人会在镇子南门搭施粥棚子，到时候又可以解决一天。
裹了裹身上的破布衫，草垛传来阵阵温热，小五靠着墙角就打盹了，还好现在天气倒是不觉得寒冷。
天色渐晚万籁寂静，盈盈月光透过破烂的墙砖，给这破屋带来了些许清冷。不为人知的，蜷缩在墙角的小五，周身淡淡氤氲流转，对此两人都毫无察觉。
……
施粥的棚子就在镇南门的角落，任何人都可以上前讨一碗稀粥，花不了几个钱，也让刘大海声名远播了周边几个县。
这本不是他的主意，当初在镇上举步维艰，听了自家爱女的建议，干起了慈善事业，慢慢抬高了名声。
刘大海在后院来回踱步，脸色焦虑。
一旁的管家看自家老爷这般模样低声说道“老爷，这么下去也没个法子，王县令那儿子还在正堂等着呢。”
刘大海眉头紧皱，胖脸上不屑之色更显“就那损色也想娶走青青？让他候着吧。”
“可是人带来了医师，说是从江汉郡寻来的神医，专门给小姐瞧病来的。”管家说明了对方的来意。
“江汉郡？方圆百里的大城名医哪家我没去寻过？还需要他来献殷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称作神医的！”刘大海气哼哼了几句。
毕竟是县令的儿子，晾在一旁也不太好，自己的生意王县令可没少掺合，吃拿卡要一年得花费不少银子。
…
王尚品坐在正堂正翘着二郎腿，身后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茶水都喝干了怎么这姓刘的还没来？莫不是…
“贤侄，怠慢了，叔父正巧忙事，李伯，上茶。”刘大海一副如沐春风的笑容，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挥一挥手，一旁的仆人连忙下去准备“不知贤侄所来何事啊。”
王尚品本感觉被怠慢有些不虞，不过想到来此目的，强压下心绪“听闻青青病重，本公子特意遣人去了江汉郡带来了最有名的医师，不知眼下青青如何了？可否让我前去瞧瞧？”
听得王尚品一口一个青青叫着，刘大海嘴角笑意不减，只是握着扶手不禁用上几分力气。
脑海里想着怎么一巴掌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抽出去，嘴上却说“这，可能不太方便，女眷内院却是不好让人进去…”
“诶，救死扶伤乃是天经地义，怎么可以有世俗成见。”
他姥姥的，你他娘的又不是医师，不成见？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你他娘的不成见？
刘大海深吸一口气，继续笑“不知道贤侄说的神医现在何处，可否引荐一下？”
“哦，神医还在来的路上，本公子先行而来，先替神医看看病症。”王尚品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闲暇拿起茶杯细品，对自己的言行毫无自觉。
刘大海只觉得青筋暴起，一旁的管家见自家老爷快绷不住了，轻轻咳嗽了两下，惹来王尚品皱眉一视。
刘大海继续深吸一口“实在是对不住贤侄，爱女病重内院都有好些人被传染，贤侄千金之体，万一有所损伤，叔父我不好给王县令交代，李伯，奉茶。”
说完起身离开，李伯上前将茶水倒满，意思很明显，送客。
王尚品正欲争论，没想到刘大海直接溜了，看着李伯那皱纹堆垒的脸凑了过来，连忙闪开，生怕被那不知名的病症传染。
“真是晦气，我们走！”
…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刘善人的粥棚干的热火朝天，好几个大汉来回照料，说句吉祥话还能捞俩馒头，一时间周围全是什么刘老爷身体健康，万事如意，柳老爷洪福齐天，寿与…。
最后一个还没等人说完，便被一巴掌呼晕了过去。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得有个分寸。
李长风听见声息断了，摇了摇头，还是涉世未深。
被小五搀着走到跟前
“哎呀，今早晨鸡嘶鸣，天显吉相，想必柳老爷近日愁事将解，天公作美好事将近！有贵人相助！……”
噼里啪啦连珠炮，李长风说了三分钟气都不带喘的，周遭的人看见这瞎子这般口若悬河都震惊的话都说不出来。
“嘶，好汉？”李长风敲了敲破瓷碗，自己说了半天怎么不上菜？难不成还不够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