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道姑的骚扰
苏小婉脑子有点乱，还有些事想不明白。
“你让我回去想一想吧。”
公主微微颔首，“去吧。”
苏小婉回到前院，女道士们已经吃完了午饭，各自回房休息了。
斋堂里空空如也，没有人，也没有饭。
在长安所有的道观里，卯时早饭，午时午饭，酉时晚饭已成定制。
起床、吃饭、睡觉，什么时间做什么事都是有规矩的。
太平观也是一样。
道士们有三不起，吃斋时不起、打坐时不起、诵经时不起。
她们在斋堂吃饭的时候，就算天后来了，也要等她们吃完饭。
要么就是对三清祖师的不敬。
当然，如果过了吃饭的时间，无论是谁，斋堂也不会给你留饭。
苏小婉有点沮丧，不想回房间又没地方可去。
老道姑看到她回来，很高兴。
“哎，公主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们谈这么长时间？”
苏小婉心中烦恼，没好气的说：“道长，公主跟我谈的事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公主。”
老道姑讪讪的不说话了。
苏小婉坐在椅子上，想好好思考一下公主的话。
老道姑凑上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柿子一把红枣，“给，我知道你没吃饭，特意给你留的。”
苏小婉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
毕竟这几顿都没吃饱，虽然讨厌她，但肚子是真饿。
整个下午，都是自由活动时间。
除了个别值殿的道士，其它的人就下下棋，弹弹琴。
只是不能随意出观。
但如果确有要事，可以向观主请求，得到允许才能出去。
其实出家做道士的生活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苦闷。
苏小婉有点后悔，早知道可以弹琴，我就把琵琶带过来了。
老道姑一直围着苏小婉转，前后照应，嘘寒问暖。
看起来她人还是不错的，也许只是性格古怪吧。
苏小婉这样安慰自己。
傍晚，鼓声起，闭观门。
和昨天同样的晚饭，苏小婉简单吃了，就回了房间。
一直到睡前，都是道士们的自由交流时。
大家会互相串门，交流今天修行的心得和成果。
房间里一直有人，跟老道姑说话聊天。
苏小婉终于可以坐在一旁，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了。
公主说让我跟她合作，怎么合作呢？
是让我去劝苏牧？还是去骗苏牧？
劝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拼了不要命，我想他也不会交出名单的。
骗？
我怎么忍心骗苏牧呢？
再说，不知道名单上都有哪些人。
如果我为了自己性命，出卖别人，怕是九泉之下的父亲也不会答应。
目前来看，只要不交出檄文，天后就不会杀苏牧。
但话又说回来，不知道这个事还有多少人知道？不知道还能保密多久？
万一有其它的知情人先向天后告密，那苏牧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到那时，只有死。
该怎么办呢？
苏小婉一时没了主意。
如果颜洛儿在多好，至少可以和她商量一下。
不行，我要见苏牧一次，要问他还有谁知道檄文上的名单。
可这会不会落入圈套呢？
毕竟自己想知道的，天后和公主也同样想知道。
思考再三，苏小婉打定了主意。
去找公主。
她站起来向外走。
“你去哪？”老道姑问。
“我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苏小婉径自来到二进院，门口有婢女看守。
“我要见公主。”
“你等一下，我去通报。”
不一会，婢女就拐了回来，“公主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好吧。”
苏小婉不想回房，就随心所欲的走在太平观里。
“是谁？”观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苏小婉吓了一跳。
“观主，是我。”
观主走到跟前，“水镜，这么晚你怎么还不去睡？”
“这就去了。”苏小婉欲走。
“等等。”
“观主请讲。”
观主沉默半晌，缓缓道：“你是真心修道吗？”
“水镜一定努力。”
观主淡淡的说：“我教主张道法自然，清净无为，我看你并非我教中人，道不同不必强求。”
苏小婉惊叹，这观主眼力真毒。
毕竟是一观之主，修为上还是有点本事的。
她忽然奇想，问：“观主，我有一事烦恼，想请观主指点一二。”
观主好像洞察了一切。
“你既来到太平观，也算与我道有缘，我送你八个字吧。”
“请观主赐教。”
“遵从内心，顺其自然。”
苏小婉有点不太明白，还想再问，观主道：“就寝时间快到了，回去休息吧。”
“好吧，是。”
苏小婉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老道姑焦急的向外张望。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随便走走。”
“下次不能这么晚了，被巡查的发现要处罚的，万一被观主知道了更不得了。”
“我知道了。”
苏小婉随口敷衍着，心中暗想：我刚刚跟观主见过面，也没见观主怎么样！
埋怨完，老道姑又殷勤的去给苏小婉倒水，让她洗漱。
“真不用”，苏小婉摆着双手拒绝，“以后我自己来就行了。”
“顺手的事，快洗吧，洗完睡觉。”
“睡觉”两个字从老道姑嘴里说出来，还是那么的别扭。
苏小婉不想再像昨晚那么担惊受怕。
“我今天想睡外面。”
“行，你说睡哪就睡哪。”老道姑答应的倒爽快。
等老道姑上床睡后，苏小婉脱去外衣，躺在了床上。
在上床之前，她趁老道姑不注意，把门闪开了一条缝。
这回安心的多了。
苏小婉打定了主意，她如果再骚扰我，我就直接跑去找观主。
开始还挺好，睡了没一会，老道姑不老实起来。
“哎，听说你跟宁王相好，你跟他睡过没有？你们是怎么睡的？”
她一边说，一边向苏小婉靠近。
苏小婉听的恶心，白天道貌岸然的一个人，怎么一到晚上就这么下流无耻、令人作呕。
眼看老道姑快要挨住自己，苏小婉想翻身下床。
没想到老道姑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竟动嘴亲了上来。
可怜苏小婉体小力薄，怎么挣都挣不掉。
“你别过来！”眼看老道姑一点点逼近，苏小婉急得想哭。
忽然，外面传来咳嗽声，“水镜，怎么了？”
是观主，真是救命稻草。
苏小婉拼命的喊：“观主，我有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