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破不立
第三百三十七章不破不立沈琼芝心里一咯噔，直直盯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玉朝道：“你无法如从前那样看我，我不如索性做个真小人。那齐王怎么困住你，我也照办，直到你回心转意。”
沈琼芝脸色煞白：“你这是完全不装了吗？”
裴玉朝笑：“你也可以这么想。”
沈琼芝被冰冷的绝望渐渐吞没：“你这么做，我只会彻底对你寒心。”
裴玉朝平静道：“不破不立。既然你接受不了真实的我，不如趁这机会把我彻底看清，再一点点重新接受。”
说着熄了灯，一把按住沈琼芝，毫不留情撕掉她身上仅剩的小衣。曾经温柔体贴的夫君彻底不见了，沈琼芝浑身发凉。她拼命想要逃开他的桎梏，却如蚍蜉撼树根本动弹不得。裴玉朝身上的香气还是那么的熟悉，虽撕小衣时看着粗暴，后头举动却一如既往温柔缠绵，熟稔老道，流连来回皆是她最容易沦陷之处。若是往常她早就四肢发软潺潺泛滥，可今天沈琼芝身心都是抗拒，根本无法动念，只有恐惧和流泪。裴玉朝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她耳边道：“放松些，不然等会吃苦的是你。”
沈琼芝冷笑：“被强着做这事，不吃苦难道还享乐吗？”
裴玉朝微微一顿，终是停了手。他把她搂入怀中，拉上被子盖住二人。“先歇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他道。沈琼芝一夜没睡着。她知道裴玉朝也是，因为每逢她想从他怀中出去，他就会把她拽回来并搂得更紧。直到天亮，裴玉朝才放开她下了床。就在这时，房内忽然进来三个陌生女子。她们先是齐刷刷给床上的沈琼芝磕了个头，然后为首的一个妇人模样女子退到一旁，另外两个丫鬟模样女子伺候裴玉朝梳洗穿衣。这忽如其来的情形把沈琼芝看得有些发楞。这三人是谁？还有，他以前不是从来不让别人动手伺候这些事的吗？丫鬟模样的女子长得较为普通，可那妇人却是十分美丽动人，惹人怜惜。裴玉朝换了一套衣袍，但仍如昨天般极致华贵，只是减少了些首饰。他对那妇人道：“你自己和夫人说吧。”
沈琼芝正满心疑虑，那妇人微微涨红了脸，轻声道：“妾名南仙，原是大夏国宫女，因宫宴服侍老爷有了身孕，圣上赏赐给老爷为妾侍。往后愿为夫人左膀右臂，一同伺候好老爷。”
房间内顿时一片死寂。裴玉朝看着沈琼芝的脸，却发现她没有任何表情。这是最不好的反应。他微微眯眼，想要触碰沈琼芝，却被她轻轻抬手推开。她问南仙：“几个月了？”
南仙羞惭低头：“两个月了。”
沈琼芝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三人离开了。她见裴玉朝不走，问：“你不去东厂？”
看他这装扮，应该是要去见本来身份要见的人。裴玉朝道：“你如此冷静，我不太放心，这几日先不去了。”
沈琼芝起身穿衣梳洗好后就往外面走，裴玉朝不动声色跟着。沈琼芝没找到自己的两个丫鬟，便去找赵嬷嬷，要她安排出府的马车。赵嬷嬷为难地看着她身后的裴玉朝，低头道：“老爷吩咐过，夫人最近身子不好，需要留在府内静养。”
沈琼芝并不意外，又问：“接外头的人进来也不行？春棠夏莲她们是不是也过不来了？”
赵嬷嬷头更低了，回答了一声是。沈琼芝没说什么就走了。赵嬷嬷不安地看向裴玉朝：“老爷，夫人这样有些不太对。”
裴玉朝道：“我会看着她的。”
沈琼芝回房后便上床补觉，全程只当裴玉朝不在。见她睡熟，他方才伸出手，温柔轻抚着她的发。沈琼芝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天黑了。再睁开眼时，裴玉朝正坐在床边看着她。沈琼芝平静看着他，无悲无喜，毫无波澜。只是那双眸子没了他的倒影，只有一片浅浅的灰。裴玉朝问：“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做。”
沈琼芝答非所问：“我想回家。”
裴玉朝道：“这里就是你的家。”
沈琼芝道：“这里不是，隔壁才是。”
裴玉朝道：“你已嫁给了我。”
沈琼芝语调平平：“人尽可夫，嫁给谁又算的了什么。”
裴玉朝道：“吃点东西吧，你已一天没吃了。”
沈琼芝不再说话。裴玉朝命人做了她最喜欢的吃食来，亲自喂给她吃。但沈琼芝不肯吃，紧咬牙关撤过脸。裴玉朝问：“心里有气？”
沈琼芝木然重复：“我想回家。”
裴玉朝命人把南仙叫来。南仙带着丫鬟们小心翼翼进了房，给二人磕头。才起身站稳，就看清裴玉朝是如何把沈琼芝抱在怀中的，美眸微微一黯。她身后两个丫鬟看着面无表情的沈琼芝，悄悄对视一眼。裴玉朝道：“本想等生下孩子后给你一个名分，然而夫人不高兴，这事只能算了。无论是男是女，以后孩子都养在夫人名下，你也不用再自称妾了。”
南仙红了眼圈，忍住哽咽：“老爷吩咐，奴知道了。”
沈琼芝却道：“给她养着吧，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来做什么。”
裴玉朝道：“你是主母，所有孩子都是你的。”
沈琼芝道：“我还是王妃呢，你怎么不把我送回王府去？”
虽明知她是有意为之，可裴玉朝还是微微眯起眼。那三个人都察觉到了气氛的骤变，慌忙又跪下磕头。南仙落下泪水：“夫人勿要为奴这样卑贱的人动气，那天是老爷喝醉了，把奴认作了夫人，才有了一夜之幸。在老爷心中，夫人才是第一。”
沈琼芝难得笑了笑：“这话只好去骗小孩儿，真喝醉了哪有余力做那事，不过是借酒遮脸罢了。再说我又不考状元，和人比什么第一第二，只要我不是唯一，第几都一样。你放心吧，我活不了多久，这夫人位置终究是你的，孩子老爷也全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