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惊艳
第二百二十七章惊艳听到这个，沈老太爷顿时忘了那些白眼儿狼，慌着与管家商议起了明天的安排，又催着他去孙府请那对父子。沈云松和沈云柏回家后得知此事，也跟着乱忙。一会儿说在湖畔凉亭那边风雅，一会儿又说在正厅显得郑重，半天拿不定个主意。他们平时很少这般患得患失，主要是兄弟俩见过那裴老爷一面，倾倒于他的人品学识和容貌，生怕这次拜访坏了他对沈家的印象，就难免有些过分慎重了。沈琼芝听到风声，心中甚为紧张不安，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静观其变。直到次日孙鸿渐带着孙源来了，父子仨依旧没有商量好到底在哪待客，只能向孙鸿渐讨教。孙鸿渐笑：“听人说那裴翰林是清雅之人，我记得这边有一处竹园，就在流水旁边找个开阔僻静的地方，摆下案几毯子，再找个乐师，不用靠近，遥遥地吹笛便可。这样不但有意趣，也显得上心和亲近。”
沈老太爷大喜：“还是鸿渐你懂读书人，那就这么办吧！你可知道那裴翰林喜欢吃什么？现在叫厨下准备还来得及。”
孙鸿渐道：“这个倒是不清楚，不过既是在竹林，准备些清淡雅致的酒食应不会出错。”
沈老太爷赶紧叫管家去把席面上那些甘肥之物去了，换成模样精巧的菜肴，又让备下竹酒和菊酒，熏香也多多备一些到竹林那边去。吩咐好这些后，沈老太爷感激地对孙鸿渐道：“多亏了有你在，偌多事情堆在一起，说谢反而太轻飘了！”
孙鸿渐道：“裴翰林如今是何等风头之人，多少人把帖子举过头顶都难见一面，若不是老太爷看得重抬举，我还不知上哪里去结交这样一位人物呢，说起来今日该道谢的是我和源儿。”
说着拱手致谢，孙源也跟着照做，沈老太爷连忙谦让还礼，心中百般感叹欣慰。裴玉朝到沈府时，几乎全宅的人都抢着来看，就连李氏和邓氏也好奇地在经过之处的楼上窗后偷偷瞧。这一看，她们总算明白外头那些话不是假的了。只见那位名满京城的裴翰林身着玉色竹纹织锦长袍，乌发如墨被玉簪简单束起，扳指玉佩，折扇缎靴，明明是简洁并不繁复的装饰，却因他周身气度构成了雍容极致的风范，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眉眼轮廓自是不必多说，仅是被那双琉璃般光华清冷的眸看一眼，就足够让那些定力不够好的初见之人面红耳赤，口不能言。邓氏悄悄对李氏道：“这样一看倒是真绝色，和咱们小妹不相上下。”
一个外人能得到邓氏这样评价，着实不容易。她若是说一个人和沈琼芝不相上下，就等于说那个人和天仙似的，是一个意思。李氏点头：“要是这么一个人物能和小妹成对，我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邓氏笑：“可不是做梦么？像这样的公子有多少人家盯着，咱们府即便打破头了也未必抢得到这么个姑爷。说不好那圣上看了，都想把公主嫁给他呢。”
李氏深以为然。沈老太爷也是被这样的人物给惊到了，结结巴巴说不出准备好的话。好在有儿子们和义子负责见礼接待，裴玉朝又随和亲近，场面融洽，并没有尴尬冷场。各人落座后，裴玉朝并没有谈论那些沈家人不擅长的话题，而是聊起了香料市价波动一事，并十分自然地由此引到了日常生活用香的问题上，诚恳地向老太爷请教。果然沈老太爷顿时精神一振，滔滔不绝打开了话匣子，沈云松和沈云柏也能插上话，渐渐的，再也不像一开始那样紧张拘束了，谈的很是痛快高兴。巧合的是，孙鸿渐对于香料也极有心得，他和裴玉朝聊的十分投缘，甚至约好改日一起研制新香。即便是孙源也没有被冷落，裴玉朝一眼看出他最近在习武，在问过他的念书情况后，笑道：“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却有几位喜欢舞刀弄枪的朋友，都是有真功夫的，在外头也有些名声。小少爷若是感兴趣，随时可以来我这边找他们讨教几招。”
孙源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他才要激动道谢，又记得礼数，转头征求父亲的意见。孙鸿渐笑：“这是裴老爷看重你，还不快谢谢人家。”
孙源赶紧拜谢，裴玉朝扶住他，没让他完全拜下去。竹林这边宴会宾客尽欢，沈琼芝在房里却是坐立不安。并不是不相信裴玉朝，她知道他不会把事情弄砸。可这依旧不影响她紧张，毕竟决定着家里人对她未来夫婿的第一印象，过后提亲成不成，也看今天了。沈琼芝本想派春棠过去打探消息，可又怕提前泄露什么，最终想到一个法子。那竹林附近有一个三层高的小角楼，没有住人，平时放一些药材和书籍。假装过去找书，然后在楼上窗后偷偷看那边的情况，不就行了？虽然隔得有一点远，肯定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脸，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但至少能看到有没有出什么岔子。沈琼芝打发春棠和夏莲去做别的事，自己则看看四下无人，悄悄往那竹林旁的小楼走去。才刚到小楼跟前，却遇到了两个同样朝这边来的丫鬟，殷勤跑到跟前问小姐有什么吩咐。沈琼芝一惊：“没事，我找两本书，你们忙自己的去吧，不用管我。”
丫鬟们答应着，却是上了楼，原来她们也是来这边找东西的。也是不凑巧，平时几乎没人来这边，偏偏这会儿就碰着两个人过来。不知她们是不是打的和她一样的主意？今天光是她院子那边就有好多丫鬟媳妇无心做事，只顾着去看那位翰林老爷了。沈琼芝这下子进退不得，最后只能叹口气，转身离开。就在她怀着心事穿过角楼侧廊的月门，准备回自己院子时，忽地和一个男人猝不及防地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