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外来客
那是个相当细小的符箓，极其精致。不仔细看，别人会以为是一朵花的纹身。
但其实的确是个符箓，而且是感知灵力的符箓。
“原来是这样！”林秋恍然大悟。
“哦，你也认得这东西？”
“当然，这是符箓。”
“没错，”李玉瑶点点头，“专门用来感知他人灵力的符箓，之前我去拳场找你，跟你握了次手，你记得么？当时我就使用了它。”
林秋想起来了，当初在拳场两人第一次相见，李玉瑶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而且那一瞬间，他也的确感知到灵力的震荡。
原来是她在使用这个符箓，来探知他的虚实！
“当时跟你握手，就是这符箓告知我，你有一万以上的灵力。当然，或许你的灵力会更大。只是我能力有限，无法更好地使用这符箓，从而感知得更清楚。”
林秋没准备告诉她自己究竟有多少灵力值，因为那听起来太吓人，太科幻，太超现实。
而且，现在不是显摆的时候，也不是让她对自己好奇的时候。
林秋松开了手。李玉瑶退了两步，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林秋刚才掐她脖子掐得太紧，以至于她嗓子不好受。
林秋见状，不得不道了句歉：“抱歉。主要是我不知道你在我今天遭袭的事情上，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只能料敌从宽。”
李玉瑶摇摇头：“捡要紧的说吧，毕竟对方是要来取你性命。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林秋就将今天早上的事情简略的说了，尤其着重讲了第二个杀手临死之前的那一句——“拿了钱，不办事，还敢赢。”
“这是什么意思？”林秋问。“我跟森渊比赛之前，你还来找过我，你让我一定要赢。怎么这帮人的要求跟你截然相反？是你惹了他们，然后把我给带进去了？”
李玉瑶沉默片刻：“我没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狠。是我的错。但是以当时的情况，要是有人在赛前找到你，给你钱，让你故意输给森渊，你会吗？”
林秋沉默了一秒钟：“当时你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然不会！”
李玉瑶便道：“我那次去找你，其实就是为了这么回事。因为你是我拳场的驻场拳手，他们没有直接找你，而是来找我。让我去找你，要求你输掉比赛。我当然没有答应。但是，我担心他们又会去直接找你，因此这才专门去拳场找你一趟。”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等情况，林秋只觉不可思议。
“他们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操控这场比赛。他们是赌盘的操盘手吗？但是，假赛，本地不是没人玩吗？”
林秋有这样的困惑非常正常，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很短，可是从林河那边还是探听了很多关于这地下拳赛的种种。
林河说，大家虽然赌博、打拳，净玩些灰色的东西，可是这破世道不给人一个发泄的口子，怎么行呢？
不过发泄归发泄，大家还得按规矩来，打假赛打假拳，那就是败坏行当的事情。长此以往，以后大家全都没得玩了！所以在清流城各个地下拳场地下赌坊，都不会这么干。
可现在就有一个这么干的，而且报复手段还极其狠辣，竟然直接杀人。
那清流城地下拳击界还不团结起来，驱除这种害虫？！
面对林秋的问题，李玉瑶沉默了好半会儿，摇摇头说：“这帮人不是本地的。他们也是前不久才来找到我。至于他们到底什么来历，说实话，我也不清楚。”
“当初他们来找我，我就觉得可笑。因为我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就直接给了我一沓钱，告诉我说他们要买你输。
“我告诉他们我们本地不操这种盘，结果他们回答我，这不必担心，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盘。
“所以，他们是一伙外来人，不是咱们清流城本地的。我告诉他们说：你们对清流城的地下拳场感兴趣，这很欢迎。这是我们自有规矩，不是什么事都做，不是什么钱都收。
“可对方根本就不把我这话放在心上。说钱他们已经付了，我务必把事情办成。我觉得这家伙相当无礼，就问他说如果不办呢？他说不办，就有不办的办法。
“哼，当时我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毛，因为为首那家伙看起来就挺可笑的，瘦瘦小小，形销骨立，像个瘪三。因此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世道，神经病不少。
“当时我就说这事儿办不了，让他人带着钱走，可结果他人倒是走得快。钱留下来了。我派人出去找，一下子人已经找不着。没办法，我就把他的钱原封不动放好，等他来找我了，再还给他就是。
“而且，说出来可笑，他们用来收买你的钱，只有区区十万块钱。你说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可是后来，这件事情却一直在我的心里徘徊不去。我越想越不对劲，越琢磨越觉得古怪。因为这里面逻辑不对——外界当时普遍认为，你跟森渊肯定是森渊赢面大，你多半会输。既然如此，他来买你故意输，是做什么？
“我做买卖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状况。为此我就也不由多个心眼，直接去找了你一趟。发现那家伙并未骚扰你，也就作罢。
“然后便是今天了。毕竟我收了钱，没办事，我担心万一那家伙回来找麻烦，因此多布置了一些人手。却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找上了你！而且用了汽车炸弹和杀手。”
李玉瑶摇摇头：“看来我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方，那家伙，不是寻常人。”
“十万块钱买一场赌局的输赢，这我也知道，数目太少，但是，多少才正常呢？”林秋问。
“低于500万，基本上就是个笑话。”
“500万？”林秋不禁咋舌，那岂不是可以直接买套房了？
李玉瑶说：“像这种操盘，一定会看准了，等到盘子很大才下手，否则的话，小假赛作假也没什么意思，回报率太低。”
她摇摇头：“思来想去，我觉得对方就是故意找茬的——当时你输面大，何必花钱买你输？就算真要花钱，十万块，跟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对方会不会知道你实力几何？你想想，有没有在外头碰到过什么人，不经意间出过手，可能被对方知道你实力的？”
林秋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来。
“我平时交际狭窄，这种事情是真没有过。”
李玉瑶沉默片刻：“那我就真不明白了。但他应该是知道你会赢才对。或许在他自己的赌盘上，下注的也都是外地人，所以他操控了赔率，让大家相信你赢面大，森渊赢面小？只有这么解释，才合理。”
话到这里，林秋忍不住好奇：“像这种外地的盘子，一般能做到多大？”
李玉瑶点答：“说实话，我们清流城本地的盘子还是太小，毕竟我们只是一个500万人的城市，经济还差。所以赌盘跟外地，也是没法比。我听说过一些，像外面的这种赌盘，稍稍操作一下，底池上亿都很简单。那这样的一场假赛，庄家做好了一次性获利，至少在6000万以上。”
林秋真没想到，假赛的获利如此可怕！也难怪会有人不断为此铤而走险。
“那十万块果真就是个笑话！”林秋忍不住道。
“不是笑话，是挑衅。”李玉瑶说。“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故意羞辱我们的。对方这一次。不但是冲着你，或者冲着那场拳赛，只怕是冲着我们拳场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