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秋匆匆追出门，这时候还不算太晚，街上颇为热闹，人来人往。
林秋披着外套，在周围几条街道上来回找了几遍，还真给他看到了森渊。
主要是森渊这人抠门，从来都用走路的，别说打车了，他就是连单车都没有一辆。
于是，林秋远远的看见森渊的背影，便匆匆追了上去。但是森渊似乎有什么急事，脚步很快。
而且这晚上光线不好，人还多，路又窄，林秋紧赶慢赶，一直没有赶上。
最终，他看见森渊拐进了一条没有灯光的巷子。来到巷子口，林秋看见巷子黑暗的深处有几星火光。
那显然是有人在抽烟。森渊便是朝那几星火光走了过去。
林秋跟上，正要喊森渊，却听见巷子里说起话来。
“你来了呀，怎么这么晚？我都准备走了。”
“抱歉，有事耽误了时间。”这是森渊的声音。
“钱呢？”
“东西呢？”
“这儿呢。”
“我看看货。”
“先给我看看钱。”
森渊沉默片刻：“钱我回头给你，先给我东西。”
“啥？你跟我说什么？你他吗在跟我开玩笑吧？没有钱，你耽误我这么多功夫干什么？”说完，那人扭头就要走。
林秋在原地站住脚。他听出来了，原来森渊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是要买东西！
可是他没能赢下比赛，也就没能得到奖金。只有那点可怜的出场费。
但是，他到底在买什么？毒品吗？
他看着不像那样的人呢，可是除了毒品，他有什么东西是很花钱的？会让他付不起？
他到处打拳，应该不少挣。可是，在这阴暗的小巷子里，他却还是要为钱而窘迫。
“诶，每次我都给现钱，就这一次。咱都做了这么久买卖了，赊一次账还不行吗？我挣到了钱，立即给你们！”
说着，森渊便去拉那卖家，但是对方也很蛮横，胳膊一甩。
“别碰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账！”
森渊还是低声下气，几乎带着点乞求的意味：“咱都做这么久买卖了，我哪一次差过你钱？就这一回，居然就这一回你都不肯！”
“肯什么呀肯？别跟我谈感情，谈感情伤钱！有钱花钱，没钱闭嘴！”
林秋听了这话，也感气愤。看来森渊一直从这卖家手里买他要的东西，只是这一次差钱而已，对方居然如此不讲情面。
他当然更为惊异，甚至说是觉得几分悲哀：以森渊在拳场上表现出来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他面对这卖家居然会低声下气如此！
纵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对方太过绝情，森渊还是动手抢了。
“哎，你做什么？你还抢东西呢？他妈的不给你点教训！”
森渊显然没有真动手，因为他要是真动手，这卖家怕是早就趴下了。
但终究两人是在拉扯，林秋一听觉得要坏事。因为听着好似那卖家还想给森渊一点教训。
他不还手则罢了，要是还手，还不得被森渊打出人命来？
林秋可不想看到森渊陷入那等麻烦。于是他大喝一声：“那边，干什么！”
然后冲了过去。
森渊和那卖家都是一愣。
等林秋走到近前，他们才看清来人。这时候他们离巷子的另外一端已经很近，外头大路上有灯光透射进来，照在三人的脸上。
森渊一看是林秋，顿时大为吃惊。旋即他眉头一皱：“你要做什么？你来帮他吗？”
林秋没有理会他，低头看见两人正在争夺的东西是一只小手提箱。
他不知道这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不会真的是毒品什么的吧？那玩意他可不想沾。
可是森渊显然很想要这东西，权衡一下，林秋对那卖家说：“这东西多少钱？”
“干嘛？你想买啊？”卖家心下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是不是要帮森渊的？
“对，我想买。多少钱，你报个价。”
林秋的语气非常平缓，这让对方放下心来。他说：“一万五。”
森渊摸了摸兜，他有钱，一万块钱，这是他本次比赛的奖金。
他现在今非昔比。之前出场费500，赢一场也就500。但是后来随着他名头越来越大，对手也越来越强，出场费水涨船高。再加上今晚的这一场高额奖金，总报酬足足达到了一万块钱。
而这一万块钱就在他身上这件外衣的口袋里。林秋将那钱掏了出来，递给卖家说：“我买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卖家皱了皱眉。“最好全买了。”
“全买也行，但是我差5000块钱。你全卖给我，短了的这5000块钱，我回头给你。”
“回头？什么时候回头给我？你别是跟他一样，是想讹我的东西吧？没门！告诉你们，没门！”
“那我就买三分之二，怎么，不能卖吗？”
林秋也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只能这么说。
最终还是钱最有魅力，卖家琢磨片刻，不想今晚白来一趟。点点头，打开那箱子。
街灯一照，林秋看清了，里面是一些针剂。
见鬼，不会真的是毒品吧，而且是注射类的！
卖家取出了三分之一，揣在自己的兜里。然后将小箱子合起来递给林秋，又伸出空空的左手：“白饶你一个箱子，钱。”
林秋跟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了钱，卖家迅速离开。森渊看见林秋拿了东西，低下头。然后转身就走。
“哎，你走什么呀？森渊！”林秋喊着。
然而森渊只是哼了一声，不理他。
“你不需要这东西吗？喂！站住，你干嘛呢？”
林秋跟了上去，但森渊依然不回头，一个劲地往前。森渊说：“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东西，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咬牙切齿，完全符合他的个性。
林秋在后头笑了：“不，我这不是施舍，我也要从你这里得到点东西。”
森渊的脚步稍稍一缓，不过他依然没有停下。
“什么东西？你都赢了，你还想怎么样？”
“符箓。”林秋说。“你手上的符箓，怎么来的？”
这句话最终叫停了森渊。
他似乎是愣在了原地，待了好片刻才缓缓转过身来。他满脸的惊讶，眉头微皱，同时大睁眼睛。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也知道这东西？果然，你是个修真者，而且是很厉害的修真者。”
林秋不慌不忙走了过去，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说：“告诉我，它怎么来的？我手上的这箱子就归你了。”
森渊明显犹豫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林秋的手心。不过停顿片刻：“算了。”他说。然后转身就走。
林秋也实在没辙，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油盐不进。还真是有一身傲骨。
林秋只能再度跟上。
森渊厌恶地回瞥了他一眼：“你别跟着我干嘛？你还想再来一场吗？”
一听到这里，林秋真想刺激刺激他，告诉他说：再来一场，你也得输！
但林秋没这么说，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更能够让对方开口的事。
“你那个符箓有问题。”林秋幽幽道：“两个笔画错了，你知道么？这就是为什么你最终会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