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鼬的痛苦
泉在无声的哭泣，鼬怔住了，想要伸出手擦拭泉脸上的泪水，但是伸出的手像被蜂蜇了一下，还没有碰到泉的脸颊，鼬就缩回去了。
自己这样的恶人，怎么配得上沾染和触碰泉呢，是吧，泉……
鼬面无表情地咬破了嘴唇，鲜血划过虚空，面容苍白如雪，漆黑的眼睛却流转着迷人的波光。
鼬此刻的的嘴唇有着干涸血液般的暗红，偏偏脸颊两侧冷白，眼睛微黯注视前方，显出无端的寂寥。
鼬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对自己情绪控制很好的自己，居然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感情。
现在的眼眶早已经不知道红了几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泉也察觉到了鼬的小动作，和伸出又收回去的手，泉没有一丝开心，这些年下来，泉对鼬的恨意越来越强烈。
如果不是因为鼬的所作所为，那么自己和佐助就不会活的那么痛苦，自己也能看着佐助好好的成长。
仇恨这辈子都不可能消失，哪怕面前已经心怀死志的鼬快要去死了，泉内心的那份恨意，也会一直存在于心。
泉想到这里猛然抬起头来，用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鼬，眼里凶光毕露，充满了滔天的愤怒和仇恨之色，显得阴森可怖，令人毛骨悚然。
鼬紧紧地盯着泉的眼睛，不放过她每一个微妙的眼神，发现她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泉此时的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又渐渐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鼬用一种全新的目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的眼底好似浮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眼神里透着明显的疏离感，显得有些陌生。
鼬已经被这些打击搞得心态快要崩溃了，人生二十余载，自己好像从灭族之夜开始，脸上就没有了任何笑容。
以至于如今，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觉得自己多好。
自己就像是那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一般，泉自然不用说了。
自己知道泉还活着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鼬觉得开心，又觉得有点震惊。
开心的是泉还活着，震惊的是自己要怎么面对泉……
事实证明，自己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泉，每次和泉的聊天都无疾而终，或者说都会让自己感到心力交瘁。
一开始的时候，鼬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木叶的英雄，虽然只是暗处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鼬好像发现自己错了，路走错了……
自己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但是泉和佐助的目光让鼬觉得如坐针毡，然后就是佐助的中忍考试。
佐助和三代目火影的聊天，让鼬觉得佐助好像看的比自己清楚。
鼬觉得自己好虚伪，嘴上说着爱佐助，可是好像很多人都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人，更加爱佐助。
自己面前的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泉对佐助的爱太纯粹了，自己和佐助还有血脉相连，两人是亲兄弟。
而泉只是佐助的一个姐姐，居然那么的爱佐助，让鼬觉得汗颜，自己这个哥哥做的太失败了。
鼬迷失地徘徊在房屋中，步履蹒跚，如同一具行将倒塌的木偶在舞台上跳动。
鼬就这样沮丧地靠在墙上，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被抽干了力量，再也无法前进一一步。
鼬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盯着已经模糊不清的镜子中的自己，那个疲惫而无助的身影，可笑地摇了摇头。
鼬想要出门透透气，房屋里面说出来的闷，可是鼬只觉得步履蹒跚，连一步都显得艰难，仿佛沉重的脚镣捆住了他的双腿。
鼬的双手开始下垂，再也没了往日的坚定和力量。
微微颤抖的指尖，流露出他内心的脆弱和彷徨。
一直以来灵敏的鼬，现在的动作变的缓慢而迟缓，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敏感和反应。
“泉，佐助以后就交给你了，今年年底，一切都会结束，到时候，你就不用再看见令人作呕的我了。”
鼬的声音沙哑而无力，像是一缕微弱的风声，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在风声四起的环境中，鼬的声音渐渐消失，仿佛被无情的风吹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颤抖着双唇，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听见，仿佛被无尽的挫折和困境压制得喘不过气。
泉她无力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绝望和颓丧，仿佛连呼吸都成为了负担。
“不用你说，我都会去好好的保护好佐助，而不是成为你这样的人！”
泉撑着沉重的眼皮，语速迟缓地与鼬交谈，每个字都透露着沮丧和疲惫。
鼬只能苦笑，注视着窗外的月色下的枯草，仿佛自己只是其中的一片尘埃，微不足道的存在。
鼬感到自己渐渐沉沦，被无力感深深地吞噬着，自己就跟随风飘扬的尘埃一样，渺小且不起眼。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鼬的心脏，让鼬无法呼吸，无法行动，无法挣脱。
无力和困顿像一阵无形的风一样扑面而来，将鼬完全吞没。
而鼬自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因为除此之外，鼬真的真的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而泉也好不到哪里去，思绪纷乱地在她的脑海中交织着，无法找到出口。
每一个呼吸都像是在吸纳着无尽的痛苦，每一下心跳都显得那般无力。
鼬就这样依靠在早已生灰的椅子上，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束缚紧紧地固定在那里。
鼬感到自己像是一片枯萎的叶子，随风飘荡无助地，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到站稳脚跟的机会。
就像那笼中鸟，羽翼已被剪断，再也无法飞翔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无论鼬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法逃离这个毫无希望的困境，仿佛被困在一片黑暗无边的海洋中。
鼬面容扭曲，双手捂住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的呼吸急促而不稳，额上渗出冷汗，似乎胃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鼬死咬紧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
鼬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太阳穴，竭尽全力想在保持自己坐在那里的姿势。
可没有用，他的太阳穴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来，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可下唇都被咬青了，他也无法抑制自己急促的呼吸。
“噗，咳咳咳……”
鼬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鼬的双眼已经快要睁不开了，鼬觉得好累好累……
爸爸妈妈……
止水……
泉……
佐助……
我错了，错了……
我也应该去死了，解脱自己的这痛苦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