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阴云乍起（四）

    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组织人手抵抗，更不是先下手为强，而是马上决定转移去乡下的安全屋（一般势力比较大的毒枭头目，他们都拥有几个乃至十几个安全屋，用于规避黑白两道的袭击，十年后的诺坎集团，拥有的安全屋更多，遍及周边几个国）。于是。扎山准备和手下乘坐三辆越野车，连夜离开他的私人别墅，大包小包，现金钞票，一顿折腾。“快快，诺坎那混蛋就要来了”……既然想对扎山下手，就要搞清楚对方的藏身位置，可是，扎山不可能把自己安全屋的位置随便泄露给别人。当然，也只是“别人”，扎山只要还遥控着生意，就不可能彻底与世隔绝。扎山把外面的生意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恩耶，平日里就待在大q力城最大的赌场，天堂赌场。恩耶有不错的经营头脑，天堂赌场如今的辉煌和他密不可分，但对扎山的忠诚度有多高，就不好说了。对毒枭来说，一切忠诚和信任都是相对的，大家聚到一起，首先是因为利益，是钱，而不是扯淡的义气。……大q力市。天堂赌场。这是一栋灯壁辉煌的9层建筑，正门前赌客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就在这时，一行四台某型suv车驶到了门口，停下来，从上面下来一群二十多名枪手，腰间都别着枪。次车的车门打开，换装西装革履的诺坎和翁蔑从车里走下了来。不过，这阵势并没有引起赌客们的恐慌，最多只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路人们都在揣测诺坎的身份。诺坎本人也不介意，用不了多久，这些赌客就会变成他的钱包，没人傻到对自己的钱包大开杀戒。恰恰相反，他还冲最近的几名赌客点头致意，意思就像这地方已变成他的私人财产。赌客们为什么不恐慌呢？原因很简单，来这里的显贵们都会配备枪手保镖，两三个，四五个，七八个的都有。早就司空见惯了，见怪不怪。当然，即便是二十世纪初，像诺坎这样一次性就携带二十多个保镖，还是极少见的。这就是旁边的赌客好奇但不恐惧的原因，这地方没人在意客人带多少保镖，和这相比，他们更关心口袋里装了多少钱。……很快。众目睽睽之下，诺坎和翁蔑带着扎西卡等人陆陆续续地进入了天堂赌场，入口的几个武装保安没有站出来阻拦的，悠闲地抽着烟，目送一行人进入赌场。入门，抬头就可见张贴的一张巨幅海报，上面有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郎，她的旁边公然用三语写着一行字，“不管是毒品还是女人，你可以在这里找到想要的一切”。不问可知，诺坎肯定不是带人来消遣的，至少今天不是，就在他进入赌场的一瞬间，桑康和依莱就带人袭击了扎山最大的毒品集散中心，又是一番激烈的交火，死伤惨重。进了门，诺坎直接上楼找到了天堂赌场的经理，恩耶。……楼上经理办公室。隔着一张桌子，诺坎和恩耶面对面而坐，和前呼后拥的诺坎不同，恩耶的身后只有一名保镖，眼神惴惴不安。这可以理解。最近的这段时间，扎山的手下听到诺坎的名字就不舒服，发怵！所有人都知道对方行事有多凶狠和残暴。正常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这话并非是空穴来风，胡说八道。对面的诺坎一脸玩味，好像吃定了恩耶一样，事实证明，他确实吃定了恩耶。只不过，他不打算送恩耶上西天，对方经营赌场还是有一手的，可以留着打工。“你们如果是来消遣的，我很乐意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但如果是来，”恩耶把双手放在桌子上，身体笔直，就像个职业经理那样侃侃而谈，但别误会，碰到诺坎这样的人，他的心里也做不到平静如水。不等恩耶说完，诺坎就直接开口打断道，“第七街，37号。”

    “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恩耶一愣没听清。“第七街，37号，”诺坎不介意地重复了一遍，说道，“那是你的妻子和一双女儿住的地方，他的女儿很可爱，不是吗？”

    后面的这句话是诺坎扭头对身后的扎西卡说的。“是的老板，和她的妈妈一样漂亮，”扎西卡回应道。“你瞧，我的手下眼光一向不错，”诺坎冲恩耶耸了耸肩说道。这是恭维夸人的话吗？好像是，但从诺坎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又不是，怎么听都是威胁的意思，总之，恩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眼前的这些人知道他家庭的住址。一瞬间，恩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正襟危坐，直接瘫坐靠向身后的座椅，松了松脖子里的蓝色星花的领带，吞咽了下唾沫说道，“您到底需要什么？不如明言相告。”

    “非常好，”眼见恩耶上道，诺坎肯定是高兴的，往前靠了靠，先后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第一，告诉我扎山藏身的地方，第二，为我工作，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赢了，”恩耶一摊手颓废地说道，他百分百相信，如果不供出扎山藏身的地方，诺坎绝对派人对他的家人下手，逼他开口，“你比你山里的朋友厉害多了。”

    ……撬开恩耶的嘴，得到扎山的藏身地址，后者基本就死到了临头，至少死了一半。……扎山的安全屋。十多名武装人员游晃在屋子前，光着膀子，抽着烟，警惕地巡视着周围的情况，尤其是几十米外的林际线边缘，如果有人从林子里冒出来，还是难以发现的，需要格外小心。屋子里，扎山拿着电话着急地徘徊踱步，团团转。两分钟前，扎山接到货物集散仓库被袭击的电话，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那边的十几个手下可能挡不住。显然，他担心的事都发生了，桑康和依莱他们夺下了他最大的收入来源。另外，扎山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自己。就在外面，几十名枪手陆续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只见他们配备了m16小口径突击步枪。“混蛋，他们来了！”

    一个枪手率先发现了入侵者，扔掉烟把，呼喊告警。“哒哒哒……”话音一落，枪声就响成了一片。……十几个人肯定挡不住几十名武装人员，更何况对方用的还是偷袭策略，扎山的人自然是寡不敌众，很快就被血洗了个干干净净，门前屋后，台阶上，围栏上……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歪七扭八的尸体。扎山都在交火中被射杀了，脚上还穿着一双干净整洁的皮鞋，表面擦拭得锃光瓦亮，一尘不染。“你说鞋真的可以比脸还干净吗？”

    看着扎山的尸体，诺坎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当然，”翁灭回了两个字。“嗯？”

    诺坎皱眉转头，不喜欢这个回答。“脸是肉长的，换不了，但鞋子可以随便换，就像女人一样，”扎西卡说道。不知道怎么的，这句话好像莫名戳中了诺坎的笑点，拍了下依莱的肩膀，笑道，“你这混蛋，走吧，回去！是时候向新世界卖出一大步了。”

    ……大q力城最豪华的酒店。诺坎在这里举行了第一次诺坎集团高层犯罪人员参加的会议，桑康、依莱、翁蔑和恩耶等人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大q力城几个主要黑帮的首领。得到了大q力城地下世界这块“蛋糕”，坐地分赃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诺坎对几个高层的地位和职责做了明确的分工，“桑康协助我总揽全局，依莱负责毒品生意，恩耶负责赌场，翁蔑负责扩大招募并训练武装……”于是，诺坎集团就这样诞生了，一个即将为整个金三角蒙上阴云的犯罪组织。当然，诺坎等人不会称呼自己为诺坎集团。这名字只是为了把他们和其他的犯罪组织区分开，并点明这是一个以诺坎为首的犯罪集合体。这里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之前说诺坎集团的产生让好人和坏人都不好过呢？好人不好过不难理解，坏人怎么会不好过呢？很简单，诺坎集团从事的不是单一的毒品犯罪活动。用不了多久，诺坎集团就将注意力转向了大q力一带的犯罪组织、赌场和妓院等，凭借暴力恐吓向比诺坎集团弱的同行收“税”。不过，千万不要以为接二连三地搞出大动静，还能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