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
放晴了两个星期的天空，今天耍起了小性子，一大早就多云，这会儿已经零零星星的掉上雨点了。
“沈维熙和江桥都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三个当时一个宿舍。沈维熙就是省城的沈家新秀，他们家的生意以化工厂为主，他并没有参与其核心管理和经营。沈家人口兴旺，他这一辈儿就十多个兄弟姐妹，所以他早早的就另起炉灶了，他是个很有眼光的投资人。
江桥也是省城人，江家的实力比不上沈家，只是做零售代理业务的。江桥一直都是追随我和沈维熙的人，我们也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这块地是陆云裳的，省城陆家的小女儿，她在陆家没有话语权，这块地是陆老爷子分给她家的，她父亲排行老三，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且两口子都是无能之辈，所以只是陆家的子孙，没有实际的权利，只有这块地可以支配。陆云裳很重视这块地，我和沈维熙也看好这个项目，所以咱们要用最少的钱办最牛的事情，你就从这方面来说服他们吧！”
辉腾匀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宋石墨把他们几个人的大致情况讲给柳思羽听，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好，我知道了，我会说服他们的。”
宋石墨和沈维熙他们说好，直接去民俗村那里见面谈，他不想浪费时间，想晚上赶回去的。
但是天公不作美，到省城的时候，零零星星的雨变成了丝丝细雨，黑云铺满了天边，看来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
五个人见面后，也没有过多的客套，互相认识后，就直奔主题。
今天是柳思羽的主场，自然由他来开始。
“民俗村这几年，每个城市都有，但是大多数雷同或者建设粗糙，没有新意，慢慢的也就成了鸡肋项目。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咱们的民俗村必须以新意和创新面世，而且要花很少的钱。”
柳思羽停了下来，接过宋石墨递过来的烟，点着抽了一口，才接着说。
“咱们最大的优势是地盘足够大，这样咱们就可以做别人做不了的事儿，比如这块土地靠山脚下的树林，我设想的项目是类似于军事化的真人体验游戏，比如射击游戏、射击俱乐部等，原有的房屋也要有效利用，可以翻修一下，当然咱们需要建一个酒店作为地标性建筑，至于一些游乐场的儿童项目，只需要一部分，大部分我建议做成农场式的，现在的孩子和大自然严重脱节，但是我们又离不开大自然，所以这个会是很大的卖点。
这是一个大致的蓝图，具体的图纸，你们需要给我时间，最多一个月，最少二十天，我会把图纸呈给各位看。
至于我的要求，各位应该都知道了吧？想必你们已经商量过了，希望尽快给个答复。”
柳思羽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完整的表达出来了，他从陆云裳的临时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雨渐大，他顺手拿起一把雨伞，往院子深处走去。
要想做出完美的且有效的图纸，需要实地考察。
柳思羽喜欢这种雨中漫步的感觉，犹如和上苍在对话，有关风花雪月的对话。
“墨哥，我四、你们四、柳思羽二的这个分成份额，我没有意见，只是柳思羽要全程来参与建设，这个是什么意思？是信不过我？”
陆云裳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有关分成没有问题，利润分成和投入是一样的，自己本来也没有太多的资金，只是这个全程参与建设，她没有想明白。
“柳思羽很专业，提出的想法也很有创意，他是个建筑设计师，他懂行，有他全程参与我们应该更加放心，而且他要用这个项目的主建筑物去参加一个国际大奖，他提这样的要求合情合理。”
宋石墨站在柳思羽的角度上考虑问题。
“云裳，其实有这么个明白人监工，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还能轻松些，我赞成柳思羽的想法。”
沈维熙也表了态，江桥随后也是同样的态度。
“那好吧，合同……”
陆云裳看着宋石墨和沈维熙，没有把话说完。
“合同由我们的公司负责，由专业的文员和律师一起来完成，最快下个星期一可以签约，首期资金也在当天到账。财务我会派两个会计师过来扶持你这边的，年前咱们只能做前期准备工作，三个月的准备期足够了。”
沈维熙的意思就是宋石墨和江桥的意思。
“好，一切听沈哥安排。”
在管理公司方面，陆云裳还是个菜鸟，沈维熙都到了可以出书的级别了，自然由他来安排了。
“石墨，看来你今晚走不了了，咱们移步吧！去银海私房菜好好喝几杯吧！顺便和我们聊聊天。”
沈维熙的员工都放假了，他一天天的闲得蛋疼，就盼着听宋石墨的故事呢！
五个人开车离开民俗村的时候，雨还在下，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回去的车是江桥开的，四个男人坐的辉腾，陆云裳自己开了一辆红色的奔驰，紧跟其后。
一路上，宋石墨看了好几次手机，那个超级可爱无敌的卡通头像，一直都没有回复，坐在他旁边的沈维熙看得清清楚楚。
“你惹小南秀嫂子生气啦？人家都没有回复你消息。”
“你眼神真好！往边去，我怎么舍得惹她生气？”
宋石墨往车窗边上靠了靠，非常嫌弃沈维熙的样子。
“能看见你狗腿的样子，我很高兴，大学四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没看见过你献殷勤做舔狗，都快三十了，找了这么小的女朋友，你说说你怎么下得去手的？你上小学的时候，她还穿着纸尿裤呢，江桥，按照墨哥的标准，咱俩的女朋友，应该到大学城里去找。”
沈维熙是一路的聒噪，坐在前面的柳思羽有些不高兴，按理说他们是哥们，相互开个玩笑很正常，但是不能拿南秀开玩笑。
“沈维熙，有本事你现在去高中找去，不过南秀是你们的大嫂，不是什么女朋友，以后说话要注意点，要不我大舅哥会不高兴的。”
“谁是你大舅哥？”
不说南秀的哥哥过世了吗？这些沈维熙和江桥都听宋石墨说过的，而且他们和南秋也有一面之缘，只是没有过深的交往。
“柳思羽是南秀的师父柳大师的儿子，他也就是南秀的师哥，我的大舅哥。”
被重新介绍的柳思羽，把车窗开了个缝，点着了一根烟，后座的宋石墨和他的动作几乎是一样的。
“嚯，真是一家人啊！连抽烟的动作都这么神似。烟要少抽，有研究表明抽多了影响男性生育能力的。”
沈维熙这句话招来宋石墨的一脚踢，这是在车里，施展不开，只是轻碰了一下。
看着有些急眼的宋石墨，沈维熙乖乖闭上了嘴。
干啥呢？这么半天不回微信。一根烟抽完，宋石墨还是很烦躁，手机屏幕一会儿被按灭，一会儿又打开，但是还是没有消息进来。
快中午饭时，柳氏成衣店来了一位客人，南秀的邻居陈扬，他来做西服。
南秀在厨房里做饭，柳老头给他介绍样式和布料，但是陈扬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柳老头看他一个劲的看厨房，瞬时明白了。
“你认识我徒弟南秀？”
“认识，我住她楼上。”
“秀儿，来客人了，我来做饭，你来帮他挑布料。”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怎么办呢，自己就一个小徒弟啊！要知道徒弟这么招财，就应该多收几个徒弟的。
暗自窃喜的柳老头去了厨房，南秀擦着手出来了。
“陈扬，你怎么来了？”
南秀很惊讶，她觉得自己都说清楚了，不应该在这里看见他的。
“我来做套西服，之前和你说过的。”
哦，南秀长出一口气。
选样式、选布料、量尺寸、付款，一套流程下来，也就用了十多分钟，柳老头一道菜都没有做出来呢，就听到了手机收款的消息。
“这几天活比较多，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到时候提前给你打电话，关于袖扣你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最后的问题把陈扬问住了，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衣服，一时不明白南秀的意思。
“哦，就是西服袖扣，有的人比较讲究，要用好一些的，比如品牌的，我们只提供一般的，你如果有特殊的袖扣，可以在试衣服那天拿来，我再缝上去。”
南秀解释了一下，陈扬明白了，而且一个计划也在脑海里成型了。
“我要用特殊的袖扣，我自己购买到时候你再缝上去。”
“好，嗯，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我相信你的手艺。”
把陈扬送走的时候，小雨变大了。
南秀进屋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的响。
“你怎么不回我微信？”
宋石墨有些着急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南秀听出来他生气了。
“我刚才一直忙来着，那个，那个陈扬来师父的店里做衣服。”
南秀乖乖的老实交代，声音很轻软，宋石墨在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就不着急了，但是陈扬的名字又让他不舒服。
“秀儿，他只是做衣服，没有约你或者……”
靠，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他对你的心思我很介意。”
“嗯，我知道，我都和他说清楚了，我想他不会再有啥想法的。”
“你和柳大师中午吃啥？”
宋石墨岔开了话题。
“辣椒炒肉、土豆丝、八宝饭。”
“哈哈，是南秀牌辣椒炒肉吗？”
“不是，今天是柳氏牌的，你吃饭了吗？”
“没有，刚到饭店，秀儿，我晚上好像回不去了，有点想你。”
“我也想你，快去吃饭吧。”
南秀无情的挂了电话，才离开多久，还真是黏人。
陆云裳站在宋石墨身旁好久了，看见了他着急的样子，也看见了他笑着说思念的样子，她心里五味杂陈，这样的宋石墨陆云裳从来没有拥有过，宋石墨对她和对他的那些哥们是一样的，可以是合作伙伴，可以喝酒聊天，唯独没有爱恋。
“墨哥，饭菜好了，大家都等你呢！”
“好，进去吧！”
立马两副面孔，刚才语气还温柔的要死，现在就变生硬了。
陆云裳走在宋石墨的身后，一脸痴怨，这么帅气有型的男人，怎么可以拱手让人呢？
山药羊肉汤、酱炖泥鳅鱼、爆炒腰花、韭菜炒鸡蛋……
十道菜，四道补肾大菜，宋石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出自谁之手。
沈维熙正笑嘻嘻的把爆炒羊腰子放到宋石墨的跟前，示意请吃。
还能怎么办呢？兄弟的一番好意，当然是要笑纳了。宋石墨拿起筷子就开吃，别说，这个火候掌握得炉火纯青，但是就是没有南秀牌辣椒炒肉有味够味。
饭后，四个人找了个台球室，玩了几把。
“墨哥，大学的时候你不是想去参加斯诺克比赛的吗？最后为啥没去？”
江桥记得这件事，他们上大学的时候，手游还没有现在这么火爆，他们男生除了打球以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台球室，而宋石墨就仿佛是大神附体一般，整个四年没有对手。
“我没有资格啊！报名啥的挺麻烦，还需要什么积分，要求挺多的，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你墨哥有那么多技能，要是都去参赛，就英年早逝喽！”
又是一杆子到底，一直玩手机的柳思羽从沙发上起来，拿过江桥手中的台球杆。
“赌一局？”
“怎么个赌法？”
“一万一局，看热闹的也可以押注，两万起步。”
柳思羽话刚说完，沈维熙连字据都写好了，还煞有介事的让签字画押。
第一局沈维熙赌宋石墨赢，江桥犹豫再三还是赌宋石墨。
结局啪啪打脸，柳思羽一局赢了五万块。
第二局一边倒，都押柳思羽，结果没有打脸，宋石墨输了五万。
“哈哈，真是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呐，宋石墨、墨哥我可把当年的钱赢回来了，那一个月方便面吃的，现在想想我都想吐。哎呀，柳老弟啊，你牛，你比他牛，真是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
沈维熙的声音都传遍了台球厅的各个角落，看热闹的人都觉得不过瘾，但是赌球的人不陪他们玩了。
“我宋石墨都独孤求败多年了，柳思羽你厉害，以后你就是台球届的杜蕾斯了。”
“是戴维斯，少听点相声，多读点书。”
柳思羽纠正了一下，这人应该认柳老头做老子，一天天不是相声就是评书。
“哈哈，多读书，走，晚饭你请。”
四个男人从台球厅离开的时候，四周的人都给让开了一条道，各个都风流倜傥的样子，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剑客，比赛就是为了喝酒。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四个人就散了，因为宋石墨不让找妞，玩啥都没意思。
“门密码发给你了，冰箱里还有吃的，你先暂时住这里，住多长时间都行，不过，只能睡那个小卧室，还要打扫好卫生。”
宋石墨把柳思羽领回了自己的凌月馆，他和南秀之前住的房子。
主卧还是南秀住时的样子，连空中的气味都没有变，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南秀，于是一个视频电话就打了过去。
三个都没有人接，宋石墨从床上跳起来，又开始心慌、焦虑不安的，烟都抽了两根了，电话声才响起，是南秀的视频请求。
本来要训斥她接电话不及时的，但是看着电话中的人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彻底的傻愣在了那里。
头戴着粉色的干发帽，大眼猫的形状，配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裹着白色的浴巾，整个肩部都露出来了，那个白净，肩部很圆润，隐约能看见胸部的轮廓。
宋石墨没有词汇可以形容，就是知道自己现在的原始欲望又被点燃了。
“我刚才在洗澡，怎么了，你喝酒啦？”
南秀看着镜头前的宋石墨，脸红彤彤的，而且眼睛也发红。
“嗯，喝了，秀儿，你去穿上衣服，别感冒了。”
宋石墨需要时间缓缓才能正常交流。
“好！”
电话被平放在了桌子上，宋石墨能看见天花板，能听见南秀拉开衣柜门的声音。
穿上了家居服，是黑色的雪纺面料，还是有些宽松，但是若隐若现的透视效果更加诱人，宋石墨又呼吸加粗、不能自持。
“你们事情谈得怎么样了？我师哥正式加入你们了吗？”
还是南秀正常，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都顺利。”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宋石墨把头埋进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南秀看着他好像不舒服的样子。
“没有，秀儿，哥哥困了，晚安，明天我就回去了。”
靠靠靠，一丁点的定力都没有，看见南秀就要发疯，她还一脸无辜的问东问西。
草，这个小傻妞不会是故意的吧！
嗯，不会，她也就小学生的水平，潜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呢！这个负责开发的人只能是自己宋石墨，而且负责一辈子。
在无数个梦境中，宋石墨仿若抱着南秀才沉沉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