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面如凝脂 眼如点漆
因为某个小可爱，宋石墨这一宿觉睡得那叫个一言难尽。
临睡前洗澡，可爱的身影在眼前晃，导致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出来捣乱，他不得不用上自动挡来安抚这个捣乱分子。
折腾半天才迷迷糊糊入睡，梦里又是亲又是抱，搞得他兴奋不已。
一早醒来，宋石墨都怀疑自己这是要憋崩溃的节奏，在省城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控制不住了呢？这是给憋坏了？
还没收拾停当呢，手机微信就一条接一条，都来自一个三人群，之前是四个人，去年因为一个出国定居而变成了三个人。
群名很有理想：取个貂蝉当老婆。
群成立已经八年了，三个人还是光棍。
“游戏已经买了，钱已打到二位的卡里了，请查收，下面是账目明细。”
群主沈维熙一向是以工作为主的。
“已查收，沈哥辛苦了。墨哥最近乐子找的怎么样了？”
江桥第一时间回复了。
“你墨哥看起来挺风流一男人，其实还很纯洁，不信你问问他是不是现在还玩手动档呢？”
沈维熙是最了解宋石墨的人。
草，老子愿意！不得找到赛貂蝉的人才能变自动挡吗？哪能随随便便？
宋石墨退出来查看手机银行，没有回复。
“守身如玉，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墨哥你是我等楷模。”
后面一串跪地膜拜的小人表情包。
“滚！”
这个字来自于宋石墨，满满的起床气。
“看看，没睡好，手动档累着了！”
沈维熙的秒回，后面还有一串咧嘴大笑的表情包。
“哈哈哈哈……”
捧场的江桥的秒回。
宋石墨把手机充上电，下楼来吃早饭，把一大早看戏的两个人晾到了一边。
走到楼下才想起来，家里就自己，父母明天才能回来，保姆阿姨后天才上班。
唉，怎么连记性都这么差了？
吃什么呢？对喽，煎饼果子。
宋石墨反身又回到了卧室，换衣服拿手机，结果手机微信还响个不停，他伸手解锁。
“墨哥给你说正事，你三年前建议买的房子，现在的价位涨了很多，我那套一百平的现在出手能赚大几十万。昨天我挂在中介出售了，你的那套卖吗？你的那套一百五十平，比我这套赚的多。”
这还真是正事儿。
“卖了也行，现在是市价正好的时候，我不看好未来的房价。原先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打算自己住的，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三年前，宋石墨把投资的股票全抛了，多少赚了点，随后就入手了这套房子。
“看来你是真不打算回省城了，那个女孩的魅力挺大呀？”
沈维熙一直都不相信宋石墨能离开省城，毕竟他当时是主任跟前的红人，前途大大的有，而且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大俗人，抽烟、喝酒、打麻将、搞钱、荤段子信手拈来，而且当时的圈子都是些大拿，他也被捧的很高。
结果回到了打小长大的一个三线城市，过得有滋有味。
“给你俩正式介绍一下，她叫南秀，今年二十二岁，是个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一个赛貂蝉的女孩，你们以后的大嫂，等以后见面的时候，你俩要管好自己的嘴，沐浴更衣，干干净净的不要污了她的眼睛。”
这是宋石墨的心里话，他的南秀就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
已经是他的南秀了，当事人还把他当坏叔叔看呢！任重道远呐！
“这么宝贝？”
“这么看重？”
“草，宋石墨你完了。”
……
完就完吧！一个男人这辈子要是没有这么完过一次，那不枉活了。
今早的煎饼果子到底没有吃着，聊了会儿微信，出门的时候都快九点了，周铭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墨哥，这两天你来办公室坐班吧！有教练偷懒，需要时时监督，我忙不过来，一会儿我还要陪个朋友出去一趟。”
宋石墨到通达驾校的时候，周铭刚出门。
坐班就要有个坐班的样子，宋石墨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一早晨的报表，还和财务后勤等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全方位的了解了一下最近的工作状况。
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一切都依规章制度进行着，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漏洞，但是他还是发现了一个小问题，看来有必要审核一下教练的成绩和资格。
因为南秀，吴唐近几年来很少买衣服，穿的都是南秀亲手制作的，独一无二的样式，她本就个子高，比例匀称，穿啥都挺有型，这样就给南秀打了很好的广告。
她又是个活泼的性格，走到哪里就给南秀宣传到哪儿。这不，四s店里好几个女孩都从柳氏定制了连衣裙，南秀这两天都给做了出来，正好今天没啥事给送过去。
送货上门这种服务，只有老顾客才能享有。柳老头其实很难请的，他现在之所以啥衣服都做，啥人都接待，都是因为南秀。
南秀到的时候，吴唐正在给两位男士介绍车型，很巧，一位南秀认识，一位认识南秀。
陈扬要买辆代步车，他之前在市里的银行上班，工作地点和住处只要五分钟，所以现在才买车。
对于车还有人比周铭更了解吗？不用说他经营着一家驾校，总和车打交道，还有就是他本人是个汽车发烧友，从小就喜欢。
在陈晴晴的引荐下，周铭陪陈扬来买车，陈扬是陈晴晴的弟弟，一母同胞。
南秀看吴唐在忙，本想到休息区等候，结果陈扬向她走了过来。
“嗨，南秀，你也来买车？”
“哦，不是，我等朋友。”
这个时候吴唐也走了过来。
“秀儿，你俩认识啊？”
“我楼上的住户，你也见过一次的，就喝多那次。”
“哦，原来是你啊！槐城真小，低头抬头都是熟人。”
陈扬记得这回事儿，吴唐只记得喝多了，不记得见过陈扬，但是现在都认识了，她刚要介绍周铭，没想到被他抢先截胡了。
“你是南秀？我是周铭，你哥哥南秋的朋友。”
刚看见她，周铭就觉得眼熟，一听名字就确定了是她，尽管他们只见过两次面，还是好久以前，但是她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当年那个少女的模样。
当看见周铭脸的时候，南秀就把之前听过的名字和人重合了，是的，他是哥哥南秋的朋友，哥哥电话簿里的名字。
“你好，周铭哥，好久不见。”
南秀笑着打了招呼，这一刻她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他是哥哥的朋友，在这个世上只要是有关哥哥的一切，南秀都想知道，都想替他看看。
“这两年你去哪儿了？我回渝新区找你好多次都没有找到，学校去了几次也没看见你人，问了好几个同学都说没有你电话，林阿姨也换了电话号码，太好了，今天遇见你了。”
“周铭哥，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告诉你，咱俩加个微信吧，以后好联系。”
两个人拿出手机加了微信，因为吴唐还在工作，他们不好叙旧，陈扬的车还没有选好呢！
“周铭哥，吴唐是我师姐，我现在在柳氏成衣定制店上班，住在福田小区，你们先忙，周末的时候咱们再约。”
南秀把装衣服的袋子给了吴唐，告诉她美女们试穿后有什么要改动的地方，给她打电话，双方再沟通。
然后向他们告辞，骑上小电驴去了市场。她这几天很忙，要把很多活赶在八月初都做完。
“周老板，以后我也叫你周铭哥吧！南秋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好啊，看到南秀过得好，我很高兴，谢谢你陪在她的身边。陈扬，咱们接着看车吧！”
陈扬大概理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有缘份啊！
在看了三款车型后，陈扬选了最贵的那一款，算下来差不多五十万。
吴唐差点跳起来，太激动了！季度优秀员工没跑了。秀儿这个小可爱真是个福星，连楼上的住户都这么给力。
“陈扬，这款车性价比很高，价位也适中，你放心开吧！如果不喜欢开了想买找我，肯定能买个理想的价格。你现在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买车的所有手续办完了，只是车今天开不走，车内饰还没有完成。
“我也没啥事儿，去你驾校坐坐吧！”
两个人上了一辆奥迪，周铭两年前买的。
“周哥，你和我哥，还有宋石墨现在还一起喝酒吗？我记得你们上高中那会儿总在一起，说起来我是宋石墨的师弟，我俩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哦，是吗？通达驾校他也是老板之一，只是他毕业后一直在省城工作，两个月前才回来。”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宋家仕途那么顺利，他姥姥欧阳家也不差，他居然半途而废了，其实他在银行系统很出名，前年很出名的那个新能源产业的投资案，就是他力排众议投资的，目前前景一片大好，股票涨了好几倍了。”
“是的，墨哥投资的眼光很毒辣，我的驾校当年也是他投资的，前后两笔资金，第一笔是他上大学打工和投资攒的，大几十万，第二笔是他借父母、哥哥的钱，这两笔钱让我把通达驾校发展到现在，当年都快让人挤兑死了。”
两个人聊了些前尘旧事，车就停到了通达驾校的门口，宋石墨正在大厅坐着，手里夹着根烟，眼睛看着一个点，若有所思。
“墨哥，我给你带了个师弟来。”
周铭跨进门来说，陈扬跟在他的身后。
“墨哥，好久不见。”
陈扬率先打招呼。
“是陈扬啊，确实好久不见了。”
宋石墨对陈扬的印象，比陈颂要好一些，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具体关系。
“陈颂、陈晴晴，谁和你是一母同胞？”
“陈晴晴是我亲姐，陈颂是我大伯的儿子，我父亲排行老二。”
陈扬说完话就坐到了宋石墨的对面，周铭从冰箱里拿出了饮料。
哦，原来如此。宋石墨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然后看着周铭说话。
“咱们的教练你都了解吗？当初招聘的时候除了考察从业资格证，其他的考察了吗？”
“咱们现在有近三十名教练，有十人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的，还有几人是年初新招聘的。墨哥，有什么问题吗？”
“教练多，咱们的业务也越来越广，内部的管理要跟上，我就是问问。”
“嗯，我会紧盯着的。”
陈扬看着宋石墨那闲云野鹤般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打小他就不喜欢宋石墨，现在更不喜欢了，总觉得他看似随意的眼神能看穿一切，和他在一起没有存在感。
就比如现在，他松弛自在的状态，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好笑吧！明明自己很年轻也很帅气，但是就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气质，王者的气质。
陈扬越看越气愤，坐了不到十分钟就借口离开了。
“墨哥，这陈家姐弟好有意思，姐姐喜欢你，弟弟好像怕你似的。”
宋石墨没有说话，只是思绪回到了好多年前。
他大学的时候就和沈维熙、江桥混一起去了。宋石墨当时的成绩是系里第一，学生会主席，自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陈扬比他们小两届，收拾小学弟这事儿他们没少干，学校大大小小的活动都是这帮小学弟跑腿干活，出风头一直都是他们几个。
什么篮球、足球比赛就更不用说了，宋石墨四年里打遍全校无敌手，每次都把这帮小学弟按在地上摩擦，感觉很爽。
哎，年轻真好，也真是张狂啊！
欧阳忆两口子从天涯海角回来了，保姆阿姨也开始上班了。
“吆，你活奔乱跳的挺好，没有成为流浪狗，还是一只单身狗。”
欧阳忆好几天没有和这个儿子斗嘴了，都觉得生活没有了色彩。
“妈，我二十八岁了，独自生活过十年，您不用担心我饿着，尽管放心的去过夕阳红。”
“哼，这还用你说。”
哎呀呀，这个“哼”的腔调怎么和南秀的一模一样。
“妈，为了感谢您伟大的母爱，我带您去做两件旗袍吧！”
欧阳忆很高兴的挽着宋石墨的胳膊出了门，哼，小样，做衣服只是个借口吧？那家店的大师傅不是有个小徒弟吗？
她啥也没说，就等着看好戏。
黑色辉腾停在小院门口的时候，正好早上十点钟，太阳高挂空中，热浪滚滚，入大暑了，一天比一天热。
最近因为有柳思羽帮忙，柳老头就成了个闲人，每天也不定时定点的画图裁剪了，多数时间都在看书下棋。
这不，大好时光，柳老头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戴着老花镜，一手握着个文玩葫芦，一手拿着本书，看的入迷。
“柳大师，《颜氏家训》好看吗？”
柳老头把眼睛抬起来，眼镜还架在鼻梁上，看着很滑稽。
“是你小子啊！天热快来坐，这位是……”
“我母亲欧阳女士，我们是来做衣服的。”
“哎呀，欢迎，太欢迎了。我就说嘛您这气质容貌堪比明星啊，您穿啥都好看。”
“哪里，您过奖了。就是想做两件旗袍穿，我也老来俏一把。”
“您看着很年轻，穿旗袍肯定好看。秀儿，来贵客了。”
柳思羽在二楼自己的卧室画设计图，南秀在一楼的布料室扯布料，还有三件连衣裙要做。
贵客？好久没有从柳老头的嘴里听到这个词了。
当南秀看见欧阳忆的时候，觉得她太配得上“贵客”这个词了。
中式盘发，上身白色一字领九分袖衬衫，下身黑色丝绸阔腿裤，黑色的浅口高跟鞋，目测有一米七的个子，但是气场足足有两米。
眼神温和、笑容自然、面容姣好，整个人看着云淡风轻，但是眼神里有故事，那种值得骄傲的故事。
南秀提气快步走过来，眼前的人太耀眼，她都没有看见宋石墨。
“您好，这边选样式看布料。”
“我是宋石墨的母亲，很高兴认识你，我要做两套旗袍，你给推荐一下。”
啥？宋石墨，在哪儿呢？
啊，在那儿呢！不是，柳老头和他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呢？
欧阳忆比他儿子可麻烦多了，整整用了四十多分钟才选好样式和布料，南秀长出一口气，这位贵客总算选好了。
“儿子啊，这女孩面如凝脂、眼如点漆，便宜你了。”
“怎么我很差吗？妈，您就说我眼光好不好吧？”
“好，你随我，眼光当然好啦！”
唉，好的都随她。
母子两个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