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恰似
许是昨日午后睡的有些久，翌日醒来时就已经是晌午了。
门外的门铃声一直响不停，紧接着是交流声，也扰醒了程曦。
程曦未醒来时就感觉身上有重量，压得有些难受，睁开眼才发现是乐乐压在她身上。
“不是，你来干嘛？”池忻言对着不请自来的许晏问。
“我来找你玩啊。”陆轩不管被池忻言拦在门外，一灰溜就从池忻言手臂下穿过，打量着屋内，“就你一个人？”
池忻言倒是明白了，这小子是来找程曦的。
“所以赶紧滚。”
“可惜我今天还带了奶茶来。”陆轩将奶茶放在桌上，叹气。
“奶茶收到了，人不在，你回去吧。”
陆轩这次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就来过这么一趟，你咋老给我下逐客令？”
‘喵’乐乐从程曦怀里跳了出来，跑到自家主人脚边蹭蹭。
“额，你们继续，我就拿杯牛奶。”
池忻言是没想到程曦就这么出来了，雷厉风行地拿起飘窗上的毛毯，整个人站在程曦身前，严严实实的挡住穿着吊带睡衣的程曦。
将毛毯盖在她头上，“有客人，回去换衣服。”
“哦哦。”程曦回到房间里心想：家里有客人穿着睡衣确实也不太好，但是她就只想拿杯牛奶就回房间了，没想过要待在客厅里啊。
“程曦～小白兔～”
程曦：这声音好耳熟。
程曦最终还是换了衣服出来。
“小白兔～下午好啊。”
“额，陆…轩同学？”
陆轩嗯哼了声，“喏，奶茶，请你喝。”程曦不好意思地接过，有些僵硬的坐在一旁。
陆轩：“你骗我，还说人不在，明明人就在好吧。”
池忻言：“鬼知道。”
程曦自顾自地喝着奶茶，他们俩这是认识？
陆轩手搭在池忻言肩膀上：“这家伙是我儿子。”
“滚你妈的儿子。”池忻言没给好脸色。
程曦：儿子？应该是兄弟之间的感情特别好的称呼吧，真好。
陆轩：“小白兔，在这住的还习惯嘛？”
别再叫我小白兔了！“额，还算习惯。”不过他为什么要问我住的还习不习惯？
“嗯，那就好，对了…”陆轩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干嘛？有屁快放。”许晏烦躁地说。
“游戏？有病？不是说我今天没空么？”陆轩看了一眼程曦，程曦正喝着奶茶，嘴里还嘟囔着：嗯，甜味淡了点，不过还不错。
“行，玩儿，我这边再带个妹子。”
说完就挂了电话，“小白兔～打游戏吗？”
“啊？”程曦倒是没想到陆轩会邀请她玩游戏，他不是有事来找他…儿子…的么？
“哎呀，快上号。”
“哦。”
池忻言也拿出手机打开游戏，“拉我一个。”
“行行行，赶紧的。”陆轩转头问程曦：“小白兔什么段位呀？我很厉害的，我带你呀。”
程曦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嗯…比较菜，很久没玩了，可能会坑。”
很快就拉到了五排的房间。
“轩，这是谁？”游戏对面的许晏开着游戏麦问。
“程曦啊，上次在宿舍提到过的那个。”
“哦。四人排位开不了，你们那边还有人吗，随便拉一个。”
“儿子，你那还有人吗？你快随便拉个。”刚说完房间就满人了，陆轩就立马开了游戏。
因为有了程曦这个钻石段位所以排的速度很快，基本秒进。
“刚进来的大哥报个位置，上单会吗？”
“可以。”
陆轩挨着小白兔坐着，“小白兔，你选个瑶妹挂我身上就行。”
池忻言看着陆轩挨着程曦坐，自己也坐到了程曦旁边，程曦倒是也没太在意，不过就是左边一室友右边一同班同学罢了，不过，他俩挨的是不是有点近了。
敌军还有5秒到达战场，请做好准备。
游戏刚开局，程曦就跟着池忻言抢中路线，之后就开了对面的视野，“对面韩信蓝开，还有2秒打完。”
“行啊小白兔，会站视野。”
程曦帮上单廉颇抢完边野后，赶回中路，“伽罗小心点韩信，估计会来抓你。”
许晏倒是没想到会被一个妹子提醒对面打野位置，“好。”说完，对面韩信果真在上路露头了，“可以啊，要不是你这波提醒我估计没了。”
“是吧，我拉的小白兔是不是很厉害。”陆轩倒是自己骄傲了起来。
池忻言/许晏：你家小白兔，你全家小白兔。
“小白兔，上来。”一波团战结束，程曦还没距离复活时间还有10秒，陆轩就跑了半个地图回到自家泉水来接程曦。
“啊，哦。”程曦复活后只好挂在陆轩游戏人物头上。
“来，我来给你打个蓝。”陆轩三两下就带着程曦跑到对面蓝区给程曦打蓝。
“嗯，我蓝条满的，不需要蓝，你拿吧。”
“瑶妹应该受到野王的宠爱。”
程曦还准备说些什么，蓝就被从中路赶来的池忻言拿了。
啧。池忻言不屑。“中路法师需要蓝，谢啦。”
“就你这还野王？野鬼还差不多，对面这钻石局还能让你拖到现在？”许晏语气听起来也不是很好。
victory一局游戏20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陆轩挨着程曦越来越近，“小白兔的瑶妹这么厉害啊。”
“额，还好，输出都是你们打的。”
许晏豪不吝啬地夸赞：“妹子打的都比你这个打野位打的好，全局报点，每一波团战都极限刷盾。”还不忘踩几脚陆轩菜逼操作。
游戏又秒开了一局，选英雄阶段许晏就问：“妹子会中路吗？”
“嗯，一点点。”
“那行。”许晏开始分配位置，“老言来打射手，我去辅助，妹子中路。”
“行。”池忻言同意了，打哪其实无所谓，但他是有私心的，他看不惯陆轩特地去泉水接她，给她放风筝，给她打蓝，哪哪都看不顺眼。
“嗯？？为什么？小白兔继续选瑶妹挂我身上就行啊。”
许晏开始胡编乱造：“你让妹子有点游戏体验不行么？把把选瑶妹挂你头上不无聊？还是你菜的带不动钻石妹子？”
“嗯我都行的。就是会打的很菜。”程曦很想说其实自己以前是荣耀段位。
“没事，我会帮你抓对面中路的，蓝也给你！”于是陆轩选了个蓝领打野——橘右京。
陆轩刚锁定，游戏麦就要炸了，“你个狗儿，拿橘子干嘛？嫌自己不够菜？”
“许晏你个狗砸子，我的橘子很秀的好吧。就等着我1v5吧。”
“呵呵。”程曦能感受到许晏说这话的语气应该会配上翻白眼表情吧。
程曦选好了英雄便跑到房间里，没一会儿，就抱出一堆零食。
“零食，随便吃。”
“这么多，小白兔你很喜欢吃零食啊。”陆轩胡乱翻着零食，随便拿了几袋膨化食品。
程曦忽然不想坐回原位置，屁股一坐，坐到地上，背靠着沙发，桌子上都是刚拿出的零食，打游戏的天堂啊。
池忻言看着程曦盘腿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好几样零食，小嘴巴拉巴拉的吃着，池忻言倒是不明白了，陆轩次次都叫她小白兔，到底哪里像小白兔，明明是只爱吃会藏食的小松鼠才对。
“不过小白兔这把你有点悬了。”陆轩说，“对面张良加东皇，太克制你了。”
程曦这会儿才放下手中的零食，拿纸巾擦了擦才注意到对面的阵容。
“没事，我来扛伤害。”五楼大哥发话，程曦看了看五楼大哥选了个上单廉颇，打野橘右京，射手马克再加上辅助刘禅，“没事，我也可以扛。”说话的是许晏。
那一瞬间程曦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再一次打游戏竟真会受到这么多关照，好像那种突然被宠爱的感觉。
“一蓝可以给我吗，我想进野区。”游戏刚进入程曦就问陆轩，“可以，小白兔想要什么都可以，整局的蓝都给你，过来，我给你打。”
程曦清完中路线拿完蓝，许晏就报了对面露娜红开的位置，“甲子哥跟我一起进蓝区。”
“能抢得到么？”陆轩有些疑惑的问，说实话他确实是不太相信钻石妹子入野区还能成功抢成蓝。
“信我。”
“我身上没惩。”在对面野区发生了小规模的团战，蓝的血量也开始见底了。
蓝血量见底，就在他们以为这个蓝拿不到的时候，程曦二技能外加交了惩拿到了对面的蓝。
许晏：“nice”伤害算得刚刚好。
上单大哥：“可以啊。”
“不是，小白兔，你带的惩？”陆轩打算回城补状态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刚刚的操作时打开对局页面，才发现程曦玩个貂蝉果真带着惩。
被夸得程曦语气也上调了几分，“嗯哼，对面这阵容带惩会好很多，净化啥的没什么用。”
这时五楼大哥也发话了：“我严重怀疑妹子不是钻石段位。”
程曦简单的说：“真的是钻石段。”也没想继续多说什么，继续认真的在入侵对面野区。
“你这是不给对面活路啊，都刷了对面3波野区了，还拿了个四杀。”
“没办法，不这么做对面这张良东皇才是不给我活路。”是啊，我们这边阵容完全是围绕着貂蝉打的阵容，如果她不认真不争气点儿，这把游戏真没得玩了，她被虐不说，不能害队友打得那么艰难。
就在程曦想带着辅助在对面野区蹲的时候，对面就投降了。
“嗯？就，就结束了？”
“对面被你打崩了，很正常。”许晏说道，“我是第一次遇到貂蝉玩得这么溜的妹子。”
陆轩也一屁股坐到地上，挨着她，“小白兔我们加个微信吧，下次车队我们一起啊。”
程曦见他开心的两眼放光，点头，“好。你们不嫌我菜就行。”
“不会不会，妹子你意识和操作真的不差。我也想要一个好友位。”五楼大哥向程曦发出了好友申请。程曦快速点了个同意。
五排连续打了好几把，时间在简单的打闹声中渐渐过去也到了黄昏时刻。
程曦揉了揉眼睛，有些疲倦地歪头靠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乐乐，眼看就要睡着了。
池忻言这才说了话，“不打了，时间很晚了。”
陆轩还想继续和程曦打，但是看着旁边闭上眼的程曦，想必很累了，也就没再嚷嚷着继续玩，还想着开口说什么，就被池忻言打断了，“赶紧给我滚回你家。”
陆轩伸了懒腰，“行行行，我滚。”走之前还不忘跟小白兔道别，“小白兔我走啦，下次来找你玩。”
程曦似乎是睡着了，轻声嘟囔几句，黄昏时刻忽然安静下来，耳边清净了很多，池忻言听着她呼吸声，内心又静了几分。
“醒醒，回屋睡。”池忻言靠近拍了拍她的脸颊轻声说。
“唔。”程曦微微皱眉，“乐乐，乖，再让我睡会。”
声音软到他心田，有些着魔似得捏了捏她的脸，“宝宝，好久没听到你这么乖软到声音了。”
久到，时间都带走了我对你声音的记忆。
池忻言只好将她抱起，还是那么瘦，轻得一点重量都没有，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刚给她盖上被子就被不安分的脚丫子踢掉了，然后随意抓了床上一个最近的玩偶抱在怀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就睡过去了。
池忻言耐心地帮她盖好被子，调了下空调的温度，却不舍退出房间。
现在我找回来了，可是，它还只属于我吗。
“程曦，你一会要去操场吗？听说今天有文艺部在操场举办活动。”在准备化妆中的邵云问。
“嗯，我就不去了，今天约了人一起上星，你们去玩吧。”
“又是游戏，文艺部帅哥还是很多的，你就不打算去看看？”
“得了吧，你的宝贝曦只对游戏感兴趣，咱们去看就行。”方沁打着趣儿说。
程曦三两下爬上床，“祝你俩今晚邂逅完美情人～”看了看时间，七点钟，还算早，给他发条消息吧。
「哥哥，今晚打游戏吗？」
「嗯？」
「昨天你说今天要带我上星星的呀。」
「嗯，上号。」
方沁关着门也不忘对宿舍里的程曦叮嘱几句，“宝贝曦，我们去操场了哈。想吃什么直接在群里说，我们给你带哈。”
“嗯嗯，去吧，我也开始游戏了。”
程曦很快就进入了他开的房间，在排队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他显示闭了听筒，可能也没想要开麦交流的想法吧。就算在预选英雄阶段，她打字询问她应该玩什么的时候他也一句话没理会他。
游戏不是顺风也不是逆风，但是她能感觉到不管她玩什么都跟不上他的节奏，可能这就是顶级选手和娱乐选手的差距吧，她是这么想的。
不只是她跟不上他韩信打野的节奏，队友也跟不上，于是导致了他一个人包吃全场最高经济，也因此在他死后直接被一波输掉了游戏。
她还想着能继续玩，下把一定能赢回来，但是他却退出了游戏房间自己开了游戏对局。
她疑惑的切后台回去问他：「输掉了。」外加个哭泣的表情包。
他没回复。
「不打了？」她继续给他发消息。
「儿子太菜带不动。」
儿子？我？她疑惑地发了个问号表情。
「刚刚不是我打的，他太菜了，玩个韩信都能带你输。」
不是他打的？
「刚刚不是你在跟我打的？」
「嗯，我不会韩信。」
得到确认地回复，她有些嘲讽似得笑了下，呵，还想着你们的第一次打游戏会和其他人一样开着语音开心地聊天，就算害羞或是尴尬得不开语音，至少也是两人彼此间值得纪念的美好回忆。可现在这算什么事，陪你打游戏的不是他，是别人。
她有些愤怒地开始在键盘上敲打着，「你让别人陪我打？你这是在教我找陪玩？」文字编辑好后在点击发送时顿住了，他们之间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样的质问，到底算什么？她一点一点删掉编辑好的文字，就目前而言，她还不配能这样质问他。
那一点点的委屈，如同被删掉的文字般，憋了回去，酸涩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