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终究血浓于水
“行了，章院使，你真当本将是好糊弄的？随随便便拉个人当替罪羔羊，也得拿点实际证据，三天之内，交不出人来，南院就等着关门。”
放完狠话，齐丞挥了挥手，
“将南院封锁住，要确保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章汶一脸土色，望向戚如宁，
“是你对不对，你害死了织月，现如今还要害惨南院吗？早知道你是这般的祸害，就应该将你·····”
“院使大人，”戚如宁打断他的话，
“血口喷人的时候麻烦动动脑子。”
章汶气的呼吸急促，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指着戚如宁的鼻子，语言激烈，
“本官一定能找出证据，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那就静候佳音。”
章汶甩袖离开，众人四散，南院彻底陷入了沉囵。
戚如宁向大门走去，果然门口守卫森严，而章织月的尸首挂在房梁之上，没人敢上前，
戚如宁侧目，看向门口的侍卫，
“抱歉，请通报一下统领大人，求见一面。”
守卫冷着脸，不悦道，
“统领大人不见任何人，”
“婢子有昭阳郡主尸首的消息，想单独告知统领大人。”
侍卫这才看了她一眼，互相对望了一眼，匆匆传报给齐丞。
齐丞还未走远，很快返了回来，看到是戚如宁微微挑眉，
“你说的消息，不会是胡说八道吧。”
戚如宁淡然的看着他，
“统领大人确定要在此处谈论此事？”
南院的前院大门，侍卫眼睁睁的看着他俩，不少南院的医士医女举足不前，在原地窥探，仿佛在坐实昨晚的流言蜚语。
齐丞眉目微沉，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
“去前厅”
南院的前厅是会客室，戚如宁把玩着手中的绷带，
“统领大人，咱们开门见山吧，昨晚的刺客是你吧。”
齐丞并未回答，眼神中蕴藏着杀意，
“不知道戚医女是何意？”
“还有前日，统领大人假借烫伤来太医院，是为了试探婢子？当时您为婢子解围，也是想把婢子推到风口浪尖，这捧杀真是让人愧不敢当。”
齐丞手放在腰侧的短刀，虎口不断地收紧，只要他微微用力，短刀就能瞬间出鞘。
戚如宁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杀意，
“统领大人做这些，皆因为昭阳殿失火那日，婢子亲眼目睹了一些事情。”
齐丞嗤笑了一声，
“你倒是说说目睹了什么？”
戚如宁转身，将手挡在齐丞的刀柄之上，
“不如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凭什么认为，一个小小的医女能有资格跟本将谈条件。”
“实不相瞒，那晚的事情我统统写下了纸条，只要婢子身死或者消失，这纸条就会呈到陛下眼前，相信不久陛下就会大动干戈，寻找昭阳郡主的尸首。”
齐丞抿着唇，这才正眼瞧着戚如宁，那漂亮的狐狸眼中竟全是算计，难得遇到这么棘手的人，还是个女人，
“谈谈你的条件，”
见说服了齐丞，戚如宁眉目中带着笑意，
“你也知道婢子在南院举步维艰，得罪了原始大人，永无出头之日，随时会命丧黄泉，”
齐丞眉头越皱越深，他从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你想以此威胁本将，让你在宫中升官发财？”
“非也，实不相瞒，那日救陛下出来时，是婢子不小心砸断了陛下的腿，陛下必然清楚记得这事，如果让陛下得知婢子就是那晚的医女，必将命不久矣。”
齐丞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想让我掩护你，”
“所以谁也不要透露那晚的事情不就万事大吉，章织月已死，何不一口咬定那晚的人就是章织月，只是陛下在火中慌了神，记忆出现了岔子。”
齐丞沉吟半晌并未说话，他怎么感觉自己被带到阴沟里去了，那他之后不是跟戚如宁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容本将考虑一下。”
戚如宁趁机加了一把火，
“其实你也不想让婢子被陛下认出来吧，你也清楚陛下喜怒不定，如果婢子因此丧命，那昭阳郡主尸首失踪的事情，就保不住了，陛下性子阴鸷，又喜爱猜忌，若让她知晓您对他有二心，后果可想而知。”
齐丞抿了抿唇，
“好，本将答应你。”
戚如宁这才眉开眼笑，
“合作愉快，对了，那日你来太医院处理烫伤落下了这玉牌。”
戚如宁从袖口掏出齐丞的令牌，在空中晃了晃，
&34;为了确保统领大人是真心实意与婢子合作的，这东西先交由婢子保管，作为护身符可好？”
齐丞冷着了脸看向机灵古怪的戚如宁，
“戚如宁，你真是好样的，”
“深宫似海，婢子也不过是想找个靠山，生存下去，”
“行了，本将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只不过如果本将发现，你以多行不义，那别怪本将手中的刀不客气了。”
戚如宁笑了笑，
“放心，婢子从来都是良善之人。”
“既然如此先回你的医女所，待太久终归让人怀疑。”
“无所谓，反正南院已经疯传你我有私情之事。”
齐丞气的瞪向她吗，
“别说这事也是你宣扬出去的？”
“谁让你夜闯医女所的，你都能不顾所有医女的名节，自然不怕跟医女不干不净，”
“你·····”
“这是你伤我的代价。”
齐丞真的要被这女人气炸了，铁青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了他长姐，还没哪个人有这样的本事，戚如宁就是第一人。
戚如宁收拾好令牌，
“既然如此，不打扰统领大人办公了，”戚如宁转身欲走，突然想起自己疑惑的事情，
“对了，忘了问你，你为何要盗走昭阳郡主尸首？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能干什么？”
齐丞手缓缓的松懈下来，他望向窗外，
“谁知道呢，她是我长姐，血浓于水，死后背上骂名，还不能入土为安。大约只想让她安息吧。”
戚如宁脚步微顿，终究是血浓于水。原来有些亲情，死后才能凸显。
虽然迟来的感情比草贱，莫名的想起了齐老头。
他子嗣稀薄，齐丞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其实齐老头也遗憾她们姐弟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