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该好好自省了
章汶骂的越来越脏,戚如宁眉头紧枯,直翻白眼,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当上院使的,她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捏的咯吱作响,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眼见着章汶还要用更难听的词,戚如宁轻声道,
“大人,您身为南院的院使,就是这般辱骂下人的吗?”
章汶一顿,没好气的咒骂道,
“那可是冰莲花,千金难求,你让南院怎么跟陛下交代?为今之计,只有杖毙你们,给陛下交差。”
章汶一声招呼,门外的侍卫一拥而上,刀架在戚如宁跟蔡芩的脖子上,
刀锋锐利,泛着冷冷寒光,戚如宁被迫弯下身,她脸色毫无惧色,
“院使大人,章织月故意诬陷,你这是想要包庇她吗?”
说着戚如宁捂着自己的脸,哭哭唧唧,嘤嘤道,
“呜呜···院使大人,也是因为兄长的事情,还有前几日婢子在陛下那边立了功,心里不痛快,想要随便找个由头杖毙的婢子吗?”
章汶还以为戚如宁会死鸭子嘴硬,吃点苦头才会认罪,哪知道戚如宁突然哭哭啼啼起来,言辞凿凿的指认他,
混账东西,这分明是反咬一口!
章汶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侍卫和御医,浩浩荡荡一行人,目目相觑,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陷害,还是真的坏了事。
“荒唐,你损坏了冰莲花还不认账,如今还想倒打一耙?”
章织月附和的点头道,
“戚如宁,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深沉,毁坏冰莲,还要以下犯上,迫害御史大人。”
“无稽之谈!”
戚如宁幽怨道,
“院使大人,到场的各位,不会连普通莲花跟冰莲花都认不清吧?啧,南院要完了啊,这可怎么当医官的。”
章汶闻言身子一僵,当时只顾着焦急,也非常相信章织月,所以早就认定,戚如宁把好好的冰莲花放在太阳底下曝晒,打心底认为冰莲花已经毁了。
心底焦虑,没仔细分辨,戚如宁这么一说,章汶犹豫了,
他转身拿起莲花仔细看了看,放在鼻尖嗅了嗅,莲花根茎是新采摘下来的,娇艳欲滴,淡淡莲花香味,朴实无华,果真只是普通莲花,
几位年资较深的御医凑了过来,交头接耳,
“还真只是普通的冬莲啊,冰莲花通体冰寒,会吸收寒气,结成冰晶。”
“确然,冰莲花保存时日长,只要采摘下来,根茎都会做了防腐处理,放置在寒气冰冷的地方,就会长久不败,而且时日越长,香气越绮丽。”
“这······”
眼见着下不来台,章汶丢下普通莲花,脸色难看的冷嗤道。
“既然这是普通莲花,那冰莲花呢?戚如宁,莫不是你想私吞了两支冰莲花?好啊,没想到你胆大包天······”
“大人!”
戚如宁打断了章汶的话,
“章织月陷害婢子毁坏冰莲花,如今院使大人又想诬陷我私吞冰莲花,看来院使大人不让婢子丧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章汶脸色不自在,瞪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你倒是说说冰莲花,究竟在何处,”
戚如宁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她转头招呼着蔡芩,
“你去冰窖将冰莲花取出,注意用冰块包裹着,小心磕坏。”
蔡芩应声点头,转身去了地窖,
氛围瞬间微妙起来,章织月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一直坚信戚如宁这蠢货,翻不了天了,现在明显趋势不对,戚如宁不仅变得牙尖嘴利,而且似乎留了一招,何时变得有勇有谋了,
她心底的不安逐渐放大,但依旧佯装镇定的没有说话。
很快,冰莲花被取了出来,蔡芩为了护着它,还小心翼翼用油纸遮挡着,
“冰莲花在此,各位请看。”
冰莲花在冰块的簇拥下倒是艳丽了几分,莲花气味瞬间包裹整个生药库的院落。
戚如宁仰着下颌,睥睨的望着呆愣的章汶和章织月,桀骜道,
“婢子知道冰莲花只能在低温环境保存,暴晒会失去它的药性,所以早就拿到冰窖储存了。”
章汶再三确认,蔡芩端出来的就是冰莲!
他侧首看了一眼慌了神的章织月,眉头越锁越紧,虽然是冰莲还在这是好事,但是如今南院的人都聚集在这边了,这不是坐实了他跟章织月诬陷戚如宁的事实,
章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原来如此,你···有心了。”
戚如宁朗声道,
“章织月明目张胆的陷害,还大张旗鼓的找来院使大人,婢子跟蔡芩被院使大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还望院使大人还婢子公道。”
章织月一时间发懵,
连她都没分辨出冰莲花,这个戚如宁草药都认不全,怎么可能分辨真假冰莲花的,她没想到又被戚如宁反杀了,
事到如今,她既然被摆了一道,就不能拉下姨父下水,她难堪的跪在地上,试图含混过关,
“婢子误以为戚如宁毁坏了冰莲花,一时情急才会这样,跟院使大人无关。”
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道,
”这到底是闹哪出?”
“看不出来?女官故意陷害的,嫉妒心害人啊,”
“那院使大人这是偏袒亲属?”
章汶干咳了几声,好在这事还没闹出南院,还有机会挽回,他淡淡道,
“既然如此,这只是误会,如宁你就别斤斤计较了,大家都别妄自揣测,都散了,散了。”
章汶打着哈哈轰人,众人面色各异,在南院院使大人最大,就算是有异议,也只能忍着,不由的同情起戚如宁,一个小小医女,太天真了,怕是以后在南院再难混下去了。
戚如宁当然也知道,她脸色幽幽,章汶这么堂而皇之的包庇章织月,难怪章织月才会有恃无恐,看来她要另想其他的后路了,
“大人,就因为章织月是您的亲眷,所以你才如此包庇吗?”
章汶脸红脖子粗,这女人,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都不知道,明摆着让他下不来台。
“胡说八道······”
章汶还想说什么,突然院子外传来了冷冽的男声,
“说的好,南院使大人,该好好自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