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你霸道的大孙子要挂了
“诶诶诶,停停停,小狐狸,快看一眼,你再这样玩下去,最帅气最霸道的大孙子要挂了哦。”
山中密林里的白色小洋楼里,一只鸡一样大小的灰鹦鹉看着一颗水晶球,不断的发出时而惊讶,时而感叹的唏嘘声。
看到关键时刻,它还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它见自己的话根本没人回应,只得叼起那颗巨大的水晶球,飞到正在激烈骂街的老祖宗肩上,把球怼到老祖宗的眼前,此时水晶球里显示着地牢里正在发生的那幕艾倦匕首刺向心脏的画面。
玩在兴头上的老祖宗看也不看,不耐烦的把水晶球一拨
“死小鸡别闹我,那小子死不了的,给我滚远点,老娘要是被偷塔了,我拔光你的毛,烤着吃。”
清理掉了眼前的障碍物,她又埋头苦干起来。
地牢里,艾倦手里的匕首已经扎透了他的皮肉,刀尖堪堪的停在一寸的位置,从伤口喷涌而出的一些鲜血溅到了艾倦的脸上,嘴里。这些灼人的血入口,一股腥甜让她混沌的头脑好像清醒了一些,她的眼睛又恢复了些神彩。
看着身下那男人血肉模糊的伤口,她握刀的手开始剧烈的抖动,她用自己另一只手奋力的把握刀的手向上抬,好像在和另外一个自己拼命斗争着。
地上的那个小肉团子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被她咬断的脐带还拖在地上,血水未干。
这一切让艾倦心如刀绞。
“云冀,你快醒醒,我撑不住了!”她的声音干哑。
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从婚礼现场被拖到这地牢,到生下孩子,滴水未进,而生完孩子的疼痛加上疲累,所有的一切都让她精疲力竭,已经都过了奔溃的临界点,还能支撑到现在除了端木云冀给她传送的真气,还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意志力。
但那刀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陷,端木云冀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血色,艾倦左手一把抓住了露在外面的半截刀刃,企图阻止刀身的下落,她的手掌瞬间被刀刃割开了皮肉,鲜血涌出,而她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艾倦,给他喂点血,你的血,快!”
穆于信冲到铁门口看着光球里的两人,见缝插针的在门外喊着。
此时云祁恢复了他的半人半狐身,他的真身是一只玄色的七尾狐,原本的黑眸也变成了摄人的祖母绿色,散发着幽暗的凶狠光芒。
他伏低了身子,露出了尖利的爪牙。喉咙中不断的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
禹治国虽然离开北海后能力受限,但也并不是之前他显露出来的那样不堪一击,他隐藏了大部分的实力,现在不需要隐藏后,那足以令山河变色的能力开始显现。
端木云祁飞身一跃,玄色的狐尾如七根尖刺对着禹治国发起进攻。
而禹治国手中也出现一柄发出蓝色光芒的长剑,对着他出现的方向一挥,就把云祁其中一尾的尖端,削去了一半。
云祁吃痛,闷哼一声,急速变换了身形,出现在空中另一个位置,再次对他发起攻击。
这些攻击虽然无法伤到禹治国,但也有效的打断了他对艾倦的精神控制。
而云祁的攻击也为艾倦争取到了时间,她扔掉了那把匕首,挣扎着把涌着鲜血的手掌放到了端木云冀的唇边,但那血滴从他紧闭的唇角滑落,而他原本暗淡的妖心已经完全没有了光彩。
“云冀,云冀,别离开我,是我错了,快醒醒……,干嘛装死,你不是很恨我吗?”
艾倦胡乱的叫着,摇着,学着在应县那次被困废墟一样,也用自己的嘴含着血去亲他,但他的唇冰冷干硬,皮肤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柔软触感。
艾倦不断的吸自己的手上伤口的血去喂他,随着时间的流逝手掌的伤口渐渐干涸。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拿起地上的匕首在手掌上狠狠的割着,试图挤出更多的血液去涂抹在他嘴上。
到最后,端木云冀的半张脸都被艾倦涂满了鲜红的血渍,和上半张灰白的脸映衬着,诡异而血腥。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艾倦力竭,倒在了他怀里,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涌出,落在他胸口的皮肤上。
突然艾倦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她捡起匕首,对着那男人的心脏位置,小心翼翼用力一刀刀割着那位置的皮肉,割开一层层的皮肉,直到露出干枯褐红的那颗妖心,然后对着自己的手腕一刀,汩汩流出的血液滴在了妖心上。
她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血液将那颗心沁透。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等待像是没有限期,就在艾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眼前一片黑暗之际。
突然,男人嘴唇微微动弹,接着一只大手抓住了她伤痕累累的手腕。
“不……我不恨你。”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到艾倦耳朵里,不亚于天籁。
——天哪,她终于把他从地狱拖了回来。
端木云冀半睁开了眼睛,他支撑起身体,嘴里缓缓低诵着咒语,把艾倦受伤的手按在自己那颗已经恢复红色的妖心位置,而她受伤狰狞可怖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慢慢的愈合。
“云冀……我……。”
艾倦看着面前苏醒过来,惨白虚弱,三分像人,七分像妖的男人,松了一口气,接着她整个人像是被剪断线的提线木偶一样,垮塌了下去。
她太累了,这个累好像从很久很久就沁入到了她骨子里,以前的自己总提着一口气,或被别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还不觉得有什么,今天那股气也像是不存在了,这巨大的疲累感就从骨子里全部逸出,由内而外的爆发出来,将她整个人拖入了无边的泥沼里。
艾倦又在做梦了,这次的梦里,她走上了那高高的台阶,而阳光好像从云层里探出了头,照在高台的男人那层冰壳上,冰水一滴滴的融化在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