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永远互相折磨
“堂溪安呢?”
安零下意识问。
司衔月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这次闹脾气能闹这么久,换了以前早该和好了。
“应该还在屋里吧,你这边儿晕了,我太着急了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司衔月倒了杯水递给安零。
“那就别告诉她了。”安零接过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司衔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不行!她必须得告诉堂溪安,跟她玩这一套是吧,她必须得让他们和好!
司衔月嘴上应了一句,“外面天都暗下来了,你要是饿的话我就去给你拿点东西来,吃完就可以再睡觉了。”
安零诧异:“我晕了这么久?”
“你说呢?”
安零有些心酸,她晕了这么久,堂溪安也不知道,可想而知她压根没注意过自己。
有些赌气。
安零将水杯递给司衔月,再次躺下将自己裹进被子里,闷声道:“不饿,我睡了。”
司衔月:“……”???
什么毛病?!
她是看不懂安零这个操作,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出门之前也顺便将灯给灭了,把门给关好了。
刚出安零的门,司衔月便敲响了旁边堂溪安的门。
不知道怎么回事,堂溪安也是一整天没怎么出门了。
敲了好几声,都不见有人开门,司衔月有些不好的预感,直接用了劲将门给打开了,里面人去楼空。
好好好!
司衔月被气笑了。
一时间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哪个更省事一些。
一个闹小脾气躺下装睡,一个压根不知道啥时候跑出去了。
没一个省油的灯!
这要是让安零知道,又得急哄哄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找人。
司衔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安零的房间,摸了摸自己还没处理的已经易容好的脸,还是认命地出门去找人了。
安零腿还没好,刚刚从梦魇里出来,必然是不好受的。
如今天已经暗下来了,她难免有些担心,脚下步伐快了些。
谁知刚出门,就和刚回来的堂溪安碰了个正着。
打量了一番堂溪安的女装,司衔月微微放下了心,无奈开口:“怎么又不打一声招呼就出门了?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堂溪安抿唇:“做了伪装。”
她说的伪装,就是做回女人。
说罢,她从司衔月身边侧身,进了门。
司衔月将门关好,转身追上堂溪安:“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安零也很担心。”
堂溪安脚下步子一顿,轻声嗯了一声。
司衔月早知道这招对她有用,微叹了一口气:“他今天还晕过去了,刚醒就问了你,要是知道你又不打一声招呼出去,他肯定很伤心。”
这话说出来司衔月都觉得腮帮子有些酸,但想了想他们两人如今僵硬的关系,还是觉得自己该添一把火。
果不其然,堂溪安很快转了身追问:“她晕过去了?为什么?”
司衔月瞥了她一眼,低下了头叹气:“可能是那毒的后遗症吧。”
安零跟司衔月说过,她有强大的意志力,可以不被梦魇所困,死不了但是会受些苦。
可她不知道,那是因为安零开始并无所牵挂,但如今她有了牵挂,就证明着,她离永远陷入梦魇也快了。
堂溪安拧眉,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就奔向了安零的房间。
司衔月在她身后看了一眼,只期盼着他们两个能够尽快冰释前嫌。
命运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或许会在你幸福的时候突然给你重重一击,也或许会在你山穷水尽之后让你柳暗花明,他们没办法控制命运,只能尽全力抓住这些美好的日子。
她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
虽然看到屋里面都暗了下来,但堂溪安还是敲响了安零的门。
安零当然没睡。
根据敲门的频率,安零猜出门外之人应该是堂溪安。
安零用力咳嗽一声,声音闷闷的:“我已经睡了,明天再来看我吧。”
轰!
堂溪安将门用力推开了。
安零将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看着坏掉的门栓,低声骂了句:“艹,又得被宋祎记上一笔了。”
堂溪安将烛灯燃上,亮光照亮了屋子,她转头看向安零:“不想见到我?就这么讨厌我?”
安零想回答没有,堂溪安便转移了话题,“晕了是因为那毒?”
安零不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她。
“没事,你不是也经常这样吗?正常。”
堂溪安幽幽地看着她:“我没晕过,是你把我敲晕了。”
安零:“……”
“你说实话。”堂溪安盯着她。
“真是实话。”安零无奈脸。
“你陷入了梦魇,是吗?为什么?你为什么会陷入梦魇,你有什么怕的事情?”
安零沉默了片刻,“我是个人,只要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事情,我也不例外。”
“是吗?”堂溪安挑起嘴角,“那你会怕什么呢?你会变成那堆白骨中的一个吗?零,我不希望你骗我。”
安零下了床,轻轻靠近了点她,道:“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我说过,你只需要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
堂溪安不屑地笑了笑,她从未如此尖锐地表达自己的嘲讽和不屑。
堂溪安黝黑的眸子盯着安零,好听的嗓音有些忧伤:“可我不想这样,零。”
说罢,她转身走出了屋子。
安零想说点什么,却哑了嗓子。
她有些说不出的烦躁情绪,她知道自己过分了。
她没把堂溪安当做一个独立的个体,她要求堂溪安去快乐地活着,却不去靠近她,不去理解她,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堂溪安的快乐和爱都在自己身上。
可安零想要陪她更久一些,就只能离她远些。
或许这种方式很极端,但却很实用。
安零有些自私,她身上的毒让她没办法和堂溪安在一起,她不想离开堂溪安,她宁愿两人这么继续互相折磨下去,不死不休。
至少,她还能看到她。
翌日。
安零起了个大早,没有坐轮椅,她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还能利索地晨练一番。
司衔月捧着下巴,想问问安零昨天晚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两个到底和好了没。
然后她一转头看到堂溪安目不斜视地走入了大堂。
司衔月微微叹气,应该是没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