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火火火

    周婶子这次动作挺快的，才两天多时间就将秋衣和鞋子赶了出来，当赵十五把衣服捧在大毛和小猴子前面的时候。

    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赵十五不知道怎么劝他俩别哭，还是小贵子安抚的，不过小贵子比他俩还激动，知道赵十五给他俩也做了新衣服，激动得要跑过来抱赵十五，还是被眼疾手快的小娟子拦下了。

    赵十五心有余悸，这小贵子怎么比小猴子还猴，看着俩人哭得鼻涕横流，然后又直接用袖子摸干净，赵十五明白了齐天以前的嫌弃。

    小贵子知道十五哥最见不得这些了，有眼力见的往俩人背上各拍了一巴掌，&34;别哭了，以后穿上新衣服，要像我一样经常擦身子，将自己收拾得利落点，做乞丐也不代表不能做干净的乞丐。&34;

    俩人齐齐点头，立即去打来水洗干净脸，捧着衣服去到房间换上。

    俩人换上新衣服整个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脸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精精神神的。

    小贵子拉着俩人直转圈，脚踩新鞋，身穿新衣，衣服鞋子暖和又好看，这简直就是过年了，不，比过年还好，院子里一时欢声笑语。

    &34;一会咱们学习完，出去乞讨，就将破衣服套在新衣服外面，这样就不用受冻了。&34;小贵子精明的出着主意。

    俩人听完齐齐点头认可，赵十五发现小贵子会认点字后脑子聪明了些，无奈的笑了笑。

    看天气不早了，检查了一下几人的学习情况，赵十五再布置了新的功课，便去酒楼了。

    两个炉子昨日已经落成，昨天就已经生火开始烤炉子，炉子昨天烧了一整天，今天可以开始用了。

    一去到酒楼，赵十五便开始为今日要推出的烤鸭做预热，烤羊等买的羊到了再说，京都隶属北方，离东北边境的塞外并不远，买个羊一来一回差不多一个多两个月吧。

    那时候京都直接就入冬了，到时候推羊杂汤羊肉泡馍也正是时候。

    赵十五还没开始忙，钱掌柜就找到她，把上个月工钱，还有之前说推出新菜答应的一些月奖也给了她，拢共五两银子。

    钱掌柜不给她工钱她都忘了这回事，主要是她动不动在酒楼拿卖方子的钱，都让她忽略掉自己本来有一份工钱可领。

    不知不觉已经来酒楼一个半月了，因为还要算各种月奖，加上员工比较多的缘故，香悦楼是每个月中旬发放上个月工钱。

    看来她推出的那些菜卖得不错，光月奖都拿了五两银子这么多，不过目前她都推了快十道菜了，拿这些她也心安理得，相信等接下来这些菜再推出，她会拿得更多。

    一大早来就得钱，换谁谁不高兴啊，赵十五干劲满满，准备好材料等着钱掌柜的示意。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钱掌柜示意赵十五可以烤第一炉鸭子了，赵十五就将已经准备好的鸭子依次放进烤炉中。

    之前给钱掌柜提过要人专门烤这个，所以今天赵十五身边多了两位学习的帮手，都是厨房里平时比较机灵的年轻小伙。

    赵十五耐心的给俩人讲解烤鸭的细节，鸭子进炉该怎么摆放，到什么时候要翻面都说得很详细。

    用果木烤的鸭子果然不一样，闻着烤炉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在烤炉旁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出锅的时候，俩小伙互换着用特制的铁钩将鸭子取下来放到备好的盘中，前面跑堂的伙计端着配好配菜和甜面酱的盘子来将鸭子端走，里面都配了一把片鸭肉的小刀。

    在炉子还没砌好前，赵十五用做糕点的炉子每天烤两个出来，钱掌柜召集了伙计轮流来和赵十五学习片鸭的方法与吃法，还听赵十五的意见，将一只烤好的鸭子直接放在酒楼门口当招牌。

    这是对即将出的新菜做的预告，鸭肉烤得外皮色泽金黄透亮，散发出阵阵香气，引得好一些人每天都来打听什么时候出烤鸭。

    这烤鸭还没推出就已经引起一股浪潮，京都的人不是没吃过烤鸭，但是将烤鸭烤得这么好看诱人的，不用吃就能知道味道有多好了，而且这还是香悦楼推出的，要是普通的鸭子，香悦楼会这么大力的宣传推出吗。

    所以香悦楼这一波宣传很到位，在正式推出这天，好多人一到饭点直接就来点烤鸭。

    这些赵十五倒是不知道，她每天上工下工准时得很，从不在酒楼逗留，也不与其他人接触过多，只有吴久经常围在她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给她听，但是她也只是听听，没往心里去，吴久平时说话挺夸张的，有夸大的成分。

    看着伙计刚刚把烤鸭送过去，钱掌柜又亲自来催第二波，赵十五才意识到这烤鸭的火爆。

    还好鸭子备得足，赵十五紧锣密鼓的开始烤第二波，将炉子教给两个年轻小伙，赵十五去到宰杀鸭子那里，将刚刚杀好的鸭子腌制烫水处理。

    院子里已经晾得已经有够多的，已经备好的鸭子，但是看钱掌柜匆匆来又匆匆走的样子，赵十五赶紧再备一点出来。

    还好赵十五备了，鸭子一炉又一炉的出，这都已经过了饭点了，前面还在催单，不是，这些人都人手啃一只鸭子吗！？而且烤鸭需要时间，那些客人也是等得住。

    不过忙就代表卖得好，那她的方子就更值钱，赵十五揉着酸软的肩膀安慰自己。

    除了她忙得飞起，厨房的其他主厨师傅也不逞多让，因为赵十五那些方子都卖给了香悦楼，这些师傅都拿到了方子，赵十五在研究新菜，他们就做赵十五已经推出的新菜，一个个忙得很。

    早上一来就先熬煮的冬瓜盅，现在也已经卖完了，再熬还需要一个时辰，就算来得及，顾客可能也等不了，索性钱掌柜就将冬瓜盅每日限量，早上来开始熬，熬到饭点刚好差不多，晚间饭点前也熬一波，先到先得。

    那边的厨房已经接近尾声，赵十五这里还在等最后一炉烤鸭出来，看着走过来红光满面的钱掌柜，赵十五忍不住问道，&34;今天香悦楼是满客了吗？所有人都点了烤鸭？&34;

    不然她怎么这么忙，钱掌柜看着疲惫的赵十五，给她解答了，&34;差不多是客满吧，几乎每桌都点了烤鸭尝鲜，还有的是奔着翡翠鲜盅来的，你这个将烤好的鸭子放门口的法子好。&34;

    钱掌柜笑着称赞赵十五，这是她进香悦楼以来，见过钱掌柜笑得最多的一天。

    &34;这果木烤的鸭子果真不一样，我闻这香味都比你之前烤的香，还有些烤鸭是顾客要打包带走的，说是拿回家给家里人尝尝，我预计晚间的饭点还会来一波高峰，你准备准备，辛苦一下。&34;

    钱掌柜拍拍赵十五肩膀，也不管她回应不回应，又笑容满面的回到前堂了。

    赵十五闻言又开始准备下一波，午饭囫囵对付了一下，又开始迎接下一个高峰，有些客人并不是饭点才来，比如需要耗费时间的菜，冬瓜盅，上午没喝到的客人，就会在晚间派人过来酒楼预下单子。

    这不，还没到饭点，冬瓜盅已经开始有人预订了，客人已经预定，没有拒客的道理，在限量的基础上，钱掌柜又让厨房多炖了几盅。

    烤鸭也是，赵十五已经开始烤了，预定单已经排了两炉了，按照她做的这个炉子，一炉可出八只，还好当初给钱掌柜的图纸她画得大了些，不然小了真是烤不过来了。

    就这样忙碌充实的又过了一天，赵十五揉着已经发酸的肩膀不禁感叹，当初刚上京都来，在来客酒楼什么粗活累活都干，今天在香悦楼烤了一天鸭子就累得不行了。

    果然人啊，不能偷懒懈怠，得随时锻炼起来，幸好那两个小伙聪明，现在已经能自己上手烤鸭子，专门处置鸭子烤前的工作也有人来学习负责了。

    之后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了，偶尔指导就好，今天已经过去，郑管事还没来买她的方子，不过就算没来，赵十五还是将烤鸭各种细节都教给钱掌柜配给她的人了。

    如何制作脆皮水和甜面酱也给孙师傅说了，一是她可以轻省些，二是她很相信香悦楼，买她方子只是早晚问题。

    烤鸭第一仗打得非常响亮，接下来连续几天，烤鸭都是供不应求，赵十五的轮休都往后推了，伙计虽然上手了，但是她还得在一旁看着多指导指导。

    赵十五自己都没想到烤鸭会如此火爆，连带着她制的甜面酱都有顾客出钱买一点带回去，这几日钱掌柜的笑就没下去过，看到赵十五都恨不得亲一口。

    赵十五虽然累，但是也很开心，她能想到已经得的奖励会有多丰厚了。

    看着烤鸭每日销量逐渐稳定，几个伙计也已经熟练的处理生鸭，两个负责烤鸭的也烤得很熟练了，赵十五才放下心来，准备明天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