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柔弱娇美医女X闷骚忠犬将军
张驰正驾着马,听到话里的火药味,暗暗埋下头,不敢瞧顾云深的脸色。
要知道在军营里,顾云深可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反驳的。
顾云深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他常年留守边城,怎会不知百姓疾苦,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清楚。
那粉妆玉砌瓷娃娃似的人儿,竟有这般过去。
他垂眸掩住眼底神色,策马走到前面。
孟雪芙以为他在生气,也不再多说。
两人陷入莫名的冷战,直到夜幕降临。
顾云深和张驰两个大男人,风餐露宿惯了,但这回多了孟雪芙,不得不紧赶着找地儿住下。
客栈建在山脚下,被月光照得白惨惨的,夜风一吹,翘角的红灯笼摇摇晃晃,宛如簇簇鬼火,在山坳坳里呼啸。
孟雪芙心里发毛,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总觉得这地方不对劲,可方圆五里又只有这一家店。
顾云深牵着马,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先前怼他的时候不是胆儿挺大嘛。
进了院子,张驰牵马去马厩喂草,顾云深和孟雪芙往客栈里走。
脚下路不平,坑坑洼洼,她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心里很不踏实。
离得越近,就越觉得这店像极了《聊斋》故事里的“鬼店”,霎时间书里的恐怖情节全在脑子里闪现。
什么人肉叉烧包,画皮换脸,掏心,女妖怪吸男子精元……
“你在想什么?”
身后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顾云深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促狭的笑意。
这家伙故意的?
还来不及恼怒,身后又响起尖细刺耳的声音。
“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她回头一看。
瘦小干巴的老妇人提着红灯笼站在台阶上,灯笼发出森森红光,将整个人笼罩,宛如从血海里爬出的骷髅。
她吓得尖叫起来,一头扎进顾云深怀里。
他今日脱了甲胄,身上是世家公子常见的锦缎华服。
面料丝滑,胸膛微热。
她一时忘了害怕,眼睛紧盯着面料勾勒出的起伏,曲线实在伟岸,又正好在手下,她没忍住捏了一把。
软中带弹,弹中有硬,手感绝了。
顾云深浑身僵直,狠狠瞪她一眼,快速拿掉她的手,不着痕迹地把她往外推。
孟雪芙哪敌得过他的力气,只能回头乜他一眼,在心里骂他小气。
那愤愤不平的模样,丝毫不见心虚慌张,倒显得他小肚鸡肠了。
他又气又好笑,忽然明白她为何能将生孩子说得如此随意,敢情就是个“女登徒子”。
顷刻间又敛住神色,抬眼对老妇人歉意笑笑,“我兄弟胆小,老人家莫怪。”
“不怪不怪,是老妪的错,吓遭这位公子了。”她眯眼笑了笑,“我们只剩下一间房,两位要不将就一下?”
两人入住最里面的房间。
顾云深出去和张驰交待一些事,孟雪芙让人送来一盆热水。
下身还疼着,昨夜没时间擦药,今天又坐了一整天的马车,实在难受。
她关好门,用又屏风挡住,躺到床上给自己擦药。
因为看不到伤处,手指又小巧,总是不得章法,磨得人有些急了。
心下烦乱,连脚步声都未听见。
顾云深一进屋就闻到屋里奇异的味道。
微苦的药味混合着一丝猩甜,在空气中弥散,让人浮想联翩。
他没有多想,踱步进屋。
离得越近味道越浓,声音也越清晰。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走到屏风后,和她隔着若隐若现的距离。
巨大屏风上是一副蜀绣风景画,绣工精湛到几乎看不出针脚,用色也典雅,恍若浑然天成。
绣的是山水鸟兽,十分常见,但此刻和她的身影一交叠,倒有了另一番趣味。
她扬起的下巴化作山崖,唇边绽放稠丽的芙蓉花,玉兔在她眼窝小憩,云霞飞上她面颊。
铺满床褥的乌发化为黑土大地,地里生出芽,开满花。
双腿与河流交叠,溪水在其间流淌,甘甜的香气萦绕鼻尖,潺潺水声在耳边回响。
她在画里,画又成了她。
顾云深知道自己该离开,可双脚却仿佛被钉在原地。
他知道不该看,可视线却直直穿透屏风,黏在那起伏的娇小身影上。
他知道不该听,可当那吃疼的嘤咛钻进耳朵,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一番画面。
这具身体和以前不同了。
像发现新世界的野兽,再也回不去原先的贫瘠之地。
十四岁那年父兄战死,顾云深接过顾家的担子,在边城留守至今。
常年忙于作战,无心男女之事,等到娶妻年纪又意外中毒,遍寻神医无药解。
所剩时日无多,他不想耽误旁人,更不想浪费时间。
如果生命只剩下余晖,他也要拿来驱散世间黑暗,而不是消磨在床第之间。
她的出现是意外,他的失控也是意外。
他试图让一切回到正轨。
孟雪芙正手忙脚乱时忽瞥见屏风后的身影,认出是顾云深。
那高大颀长的个子,她怎么会认出。
“将军,能帮帮我吧?”
饶是她稳着声音说话,但呼吸已然乱了,加上娇软声线,听着很是撩人。
顾云深只觉有什么在耳边炸开。
他想愤然转身离去,可脚却不受控制。
他想断然拒绝,但一开口说出的话截然相反。
“怎么帮?”
“我正在擦药,可我看不见,将军能帮我找面镜子吗?”
“好。”
顾云深去旁边取来镜子,走到屏风后。
孟雪芙还躺在床上,脸上飞起几抹红霞,细长双腿坦露在外,堪堪用薄纱遮住,隐约可见白嫩肌肤已微微泛红。
她眼眸半开半合,溅滟着春光水色,闻声看向他。
“哐当”一声,他手里的镜子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这响动让他清醒过来,拔腿往外走。
孟雪芙轻不可闻地叹口气。
这男人年纪轻轻,却古板得像个老妖怪。
她只能忍着疼,胡乱一抹,快速擦好药,准备和衣睡觉。
楼下忽然有了响动声。
打开窗户一看,是顾云深在打军体拳。
招招凌厉,拳拳带风。
眉目紧拧,面带煞气,像在攻击看不见的敌人,又像在发泄什么。
孟雪芙从鼻翼发出一声冷哼。
天天都打拳去吧!
看打拳能不能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