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柔弱娇美医女X闷骚忠犬将军2
孟雪芙被吼得一愣,不知他为何气恼,转而以退为进,“我出身卑微,自然配不上将军,将军不同意这门婚事也是自然,是雪芙高攀了。”
顾云深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
这般花一样的年纪,又如此貌美,不说配他,就算进宫为妃都绰绰有余。
但为打消她嫁他的念头,也只得硬下心肠。
“对,我与姑娘门不当户不对,实在不合适,望姑娘见谅。”
孟雪芙被气笑了。
他一个将死之人看不起谁呢?
要不是为了师父,她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她在大腿上狠狠掐一把,疼得红了眼,抬袖在眼角擦擦,低低啜泣起来。
顾云深最烦女人哭,一听到哭声就头疼,尤其还是个小姑娘。
打不得骂不得,话说重了就要掉泪珠子。
他烦躁地抓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孟雪芙继续苦肉计,抽抽搭搭地哭:“我已穿了嫁衣进了顾府,以后该如何自处?又有何面目示人?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
顾云深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
他手很大,带着一层茧子,粗粝地磨着她手腕皮肤。
手劲也大,容不得她挣脱,手背凸起的青筋彰显男人的力量感。
孟雪芙视线缓慢上移。
离得近更明显感觉到他很高,高出她将近两个头。
身材健硕匀称,胸前甲胄被撑得鼓鼓的。肩膀宽阔结实,给人安全感满满。
喉结线条轮廓明晰,耸动间透着几分锋利。
那张脸出乎意料的年轻,应该出弱冠没几年。
眉眼凌厉飞扬,墨瞳似点漆,带着一股少年人的倔强和狠劲。
鼻梁若山脊,唇薄而有型,下巴隐约可见极短的胡渣,有几分青衫落拓的潇洒随意。
下颌线流畅硬朗,坚毅而有力量感。
颌角转折处有颗红痣,随着他呼吸一动一动的,看得她微微出神。
顾云深声音有几分怒意,“乱世存活不易,蝼蚁尚且偷生。别说失节事大这种话,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讲名节。”
她回过神来,乖乖认错,“是,将军说得对,是我一时糊涂了。”
她说罢便要拿掉他的手,忽然感觉那双手烫得吓人。
抬头一看,他样子也不对劲。
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呼吸越发急促,眸底像有什么在熊熊燃烧。
这症状她再清楚不过,转头看向桌上的合卺酒。
一定是老夫人留的后手。
顾云深拔腿想向外走,但不小心被桌腿绊倒在地。
孟雪芙一脸懵懂地走过去,“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不,不要过来,离我远点!”
他声音越来越低,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
她脚上的铃铛响了一夜。
翌日,清晨。
孟雪芙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一睁眼看到顾云深在穿衣。
肩背上全是她的指甲印,胸前脖颈都有青紫痕迹。
察觉她的视线,顾云深不自在地别过脸,又整理一遍衣衫领口,试图遮住那些痕迹。
孟雪芙笑着问:“将军要去哪儿?”
“我该回丰城了。”
“那我与将军同去。”
她想着不可能这么快怀孕,这事还得继续,和他一起更方便。
顾云深断然拒绝。
军中纪律严明,他作为一军之长,怎可带女子出入军营?
他也不解释,冷言冷语的模样在孟雪芙心里就是另一番解读。
男人的惯有操作,下床就翻脸,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不过无所谓,她是来生孩子的,不是来和他谈感情的。
她披衣下床,只是这么一动,腿心便传来剧痛。
强忍着下了床,走到他跟前。
身上痕迹并不比顾云深少,又不遮掩,赫然呈现在他眼前,让他猛地想起昨夜种种,全身血液又沸腾起来,涌向一处。
他赶紧别过脸,正色道:“若你愿意待在顾府,这里永远有你一席之地。若不愿,我便为你休书一封。”
孟雪芙永远猜不到他的好皮囊底下藏着什么心思。
不是赶她走,就是休了她。
她不要面子吗?
“将军误会了。我并非对你死缠烂打。”
“丰城有我需要的一味药,那也是给将军制作解药的关键。”
“早日治好将军,我也能早日脱身,不是吗?”
顾云深一听这话就同意了,不知道这话还有后半句。
早日怀上他的孩子也一样。
……
出发前,顾老夫人来送行。
其实放眼京城,顾家要找儿媳妇不难,即便知道顾云深活不长,也有人前赴后继把女儿往顾家送,挣着和顾家攀亲家。
为什么选中老友孟茵的徒弟?
一来是这孟雪芙医术高,说不定能把云深治好。
二来是老友病重,担心时日无多,想把徒弟托付给她。
再者她看这孩子聪明伶俐,也心生喜欢。
一合计,干脆亲上加亲,收了她当儿媳妇。
什么报恩生孩子,不过说词而已。
当然,要是能生他三五个就更好了。
顾老夫人拉着两人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孟雪芙乖巧地应着,只有顾云深紧紧抿唇不啃声,还为顾老夫人欺瞒他的事怄气呐。
辞别老夫人,他们匆匆上路。
老夫人为他们准备了马车,但顾云深坚持骑马。
孟雪芙知道他不愿意和她共处一室。
无所谓,她不在乎。
她女扮男装,不仅会易容术,甚至连声音都可以伪装,一路上骗过不少人。
包括路上遇见的灾民。
近几年战乱不断,天灾频发,百姓流离失所,随处可见难民。
她遇见抱着孩子的女人都会施舍一些干粮,顾云深不赞成她的做法,出言警告。
“路上灾民不断,你的干粮都施舍到几时?乱世当先保全自己。”
孟雪芙在心里冷笑。
人和人果然不同。
他顾云深将门出身,从小锦衣玉食,哪知道挨饿的苦。
可她知道。
如果当年有人肯施舍她们一块饼,娘亲和妹妹就不会饿到吃观音土,最后被活活撑死。
她趴在马车窗边,抬眸冷冷看他,“顾将军知道一块饼能够他们吃多久吗?”
顾云深被她那般气势震慑住,一时没了言语。
“把饼扳成小块,用荷叶舀些水,把饼子在水里泡软,再搅和搅和,一人一口,一家三人能吃上一天。”
“我没有顾将军那般宏图大志,既守不了城,又剿不了匪,我能做的就是力所能及的事,能救一个是一个,难道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