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靠近
许言去了a市，一所985院校，和高淼不在一个地方，不过离得不远，坐高铁三个小时就能到。
赵明定高三拼了命地练又拼了命地学，考了a市的体校。
赫赫，余舒在本省上大学，陈冀慢慢地在熬出头，影视行业的新贵过不了多久就要添人了。
孙佑走了艺术专业，和高淼在一个学校，张天离他不远，，在一个市。
赵明定无数次地点开那个头像，却显示“对方的朋友圈三天可见”，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东西，他终于去问了高淼，得到的回答却是“她朋友圈早关了，谁也看不到。”
赫赫组的毕业聚餐上，他们相熟的一群男生吃吃喝喝，赵明定把自己灌到吐，意识不清的时候还在念叨着许言的名字。
从此，她的消息对他封闭，他没有了探究的立场，他也成了一位“访客”，他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到原来的模样了，重归于好，本来就是一个理想中的词。
余舒，陈冀都在，他们绝口不提周男的事，彼此心里都明白周男的处境，只是想，这个兄弟过得太难了，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可以从新开始，迈入下一个阶段的时候，天降横祸。
散伙饭本来就不是开心的事，再加上人也不齐，大家心里都憋着事，就只是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场，醉了一晚。
赫赫把赵明定拉回去的时候，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十二月高淼生日的时候还没放寒假，周男的礼物送到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那趟车，她不是回去看爸妈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回去。
从九月份开学到现在，每个月她都会抽出两天回去，她不知道周男工作的地方具体在哪，但她知道在市区，她在街上走着，会想起还在上高中的时候，下了晚自习，两个人会绕着操场跑步。
她会看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一家三口或者年轻的情侣，还有一起逛街的好朋友，运气好点的话能看到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的校服和实验高中的不一样，但都是十六七岁的学生打扮。
她和周男很久没见面了。
他们只在微信上聊天，她跟他说上了大学自己每天遇到的事情，大的小的，好的坏的，都告诉他，实际上，没有周男在身边，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很少，但她害怕两个人走到无话可说的境地，所以总是要发些话的。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她会编点小作文发给他看，这是高淼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黏人。
打视频的时候，她不会问他工作情况什么的问题，但感觉到他好像瘦了些，有时候来不及打理的胡茬很明显，他又剪了寸头，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么短，身上懒洋洋的气质收敛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狠劲，凶得很。
他很少说话，都是听她讲，给些回应，她感觉到他好像更孤僻了，没见过什么朋友。
高淼跟赫赫通过电话，赫赫说自己去过几次，周男是一个人一个宿舍，来往也不太和旁人一起，不过听说他们老板很看重他，已经在带着他接触大项目了。
高淼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高考完之后，她就开始不停地出稿了，现在和一家公众号签约，做了写手，最重要的是她在筹备一件大事，等见到周男的那一天，要给他一份惊喜的。
其实高淼不知道，周男偷偷看过她好几次。
每一次他连轴转几天就会请一天假，做动车去c市，大学的进出差的不言，但他就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起码目前是没资格进去，他更害怕自己见到她就不想回去了，害怕她被人指指点点，说“高淼的男朋友欠了别人十来万”。
他确实更孤僻了，每次隔着屏幕看她，看小姑娘，都会控制不住地想摸摸她，他听她说很多新鲜的事，其实只要是关于她的，只要是她说的，她都愿意听，什么都行。
每次一想到在那个他们约定好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周男就觉得不会被压垮。
有时候他也在观察，她穿了什么衣服，床上的被子换了个被罩，或者是开始化妆了，他会一遍遍地回想这些变化，他痛恨自己没能亲眼见证这些悄悄进行的蜕变，又嗅到来自未知的恐慌。
他晚上常常加班，有时候会收到来自高淼的消息，长长一段话，他一字一句地认真读完，她以为自己睡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但周男还是会忍到第二天一早再回复她。
他能想象到高淼发消息的时候脸一定要红的，当面的话一定是说不出口的，想着想着眼睛就有点酸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在变了。
“还要多久？”
“不到半年，很快了。”
高淼在学校里见过孙佑，后来更多的是看到张天和他在一起，两人一个叽叽喳喳说不停，一个一脸不耐烦冷漠地听着，看着倒也很和谐。
和许言在很假的时候见了面，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话不谈。
不过许言变得沉稳了许多，没有那么爱说话了。
“周男呢？你们俩见过面吗，上大学之后？”
“没有”，高淼摇头，坐在公园的石凳上，“很久很久没见了。”
许言一愣：“那……还在一起的吧。”
“嗯，在一起的，等开过年，他应该就能缓一阵，不到半年就能见了。”
“只要知道你们两个人是越走越近的，其他的没什么。其实他在失去，你在县城，寒假见面也不方便。”许言说。
高淼想了想：“原因还挺多的，他现在那个情况，也不想要这样见我，那就等等，总有一天会见的。”
许言看着地上的石子，不说话。
高淼知道，赵明定永远是她的意难平，她总想着两人应该还有复合的可能，要是有机会，得试试。
“回去吧要不。”
“好。”
二月，过年的时候又下雪了，许言买了深蓝色的短款羽绒服，显得人越白净了。两人并排走在路上，看着左右的车辆，过了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