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晚会
“许言什么时候上啊。”
“哎呀快了快了下一个就是。”
高淼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前面突然人就坐满了,她站在后面掂了掂脚都看不到舞台,高淼有些懊恼,看来只能站在后面看了。
“踩我凳子上看。”
“噢噢好。”主持人报了许言的名字,高淼有些心急了,没多想就踩到了周男用脚勾过来的椅子上。
周男看着站到椅子上还一直想踮脚的人儿:“啧,有这么矮吗?别踮了一会摔了。”
高淼乖乖地站好,一只手扶着周男肩膀。
“许言好好看啊。”
“行了别揪我了,你看你的就成。”
高淼自然没功夫理他,一心扑在舞台上。
只见灯光汇聚处许言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话筒后,瓜子脸上只点淡妆,头发挽在身后很显利索,带着淡淡忧伤曲调的一首情歌随心而唱,台下安静万分,不知是谁带头,手机的手电筒被高高举起,来回晃动,一个,两个……渐渐多了起来,曲子进入高潮之前有一段间隙,许言看着挥舞着的荧光棒,向台下微笑示意,又引来一阵欢呼叫好,歌曲很快到了尾声。
赫赫站在后面踮起脚看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赵明定呢?训练完回来就没见他人影了。”
“去前面看了。他说一会就回来。”
“噢噢。讨厌,去前面看都不叫我。”赫赫还在伸长脖子往前观望。
周男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理这个傻缺,看不出来人家是为谁跑到前面去看的。
正想着,台下传来一阵阵尖叫,台上,那是——
“我靠!那是谁啊,送花的是谁啊?”
“天啊,这种电视上才有的情节。”
许言看着面前捧着花的人,说不吃惊是假的,不过表演时被送花,也不就代表人家有什么别的心思吧,她面上仍是波澜不惊接过花,向台下鞠躬,退场。
“卧槽,刚那是明灯?”赫赫晃了晃周男,又擦了把眼睛。
“嗯。”
“那他,他们,他和许言,我……”
周男笑了:“傻缺。”
“许言?”赵明定叫住了正往前走的许言。
许言没注意到,被他叫了才认出来人,就笑着回他:“嗨。”
“刚刚,你唱的很好听,我看台下反应都挺热烈的。”
刚从台上下来,紧张的情绪还没缓过来,许言感觉脸有些发烫:“噢,谢谢,还有花。”
赵明定冲她笑了笑,三年体育生的磨练让他晒成了小麦色,这会不知道是刚训练完余热未褪,还是上台献花有些紧张,乍暖还寒的时节倒流了一脑门的汗。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班级队伍的后面。
“许言,好好听哦,你好棒。”
高淼张开双臂去抱许言,抚了抚她的后背。
“呜呜好紧张啊傻淼。”
高淼放开她:“你背好凉啊。”许言因为要表演,穿的少了很多,这个时候虽然天气暖和起来,但还没有到穿薄衫的时候。
许言双手摸了摸脸:“我没觉得冷,我脸好烫啊。”
高淼就催促着她添点衣服别感冒了,许言抱怨这个时候谁会多拿衣服啊:“没关系我一会溜早点回家去。”
赵明定听着忙把身上穿的那件外套脱下来,一边递给许言一边说:“你穿我的吧,这个不脏,我刚训练完换上的,我穿球衣就好,在教室放着呢。”
许言正犹豫着要不要拿,看已经递过来的衣服又不好拒绝就接过来了:“谢谢啊,你球衣在哪呢,我给你拿?”
“在一班呢,你不管我了,我自己取,我本来也不冷。”
许言摇摇头拉着高淼:“傻淼我想喝水,你陪我去一趟教室呗。”说完又让赵明定不用去了,说自己一会回来的时候帮他拿,不等人回答就和高淼跑了。
周男觉得自己是有些娘们唧唧的味道了,尤其是今天,恨不能把高淼粘在自己眼皮子上才肯安心,现在人一走他对坐着的满院子的人和台上咋咋呼呼的表演者没了一点兴趣。
“带纸了没?”周男问。
赫赫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团给他:“那。”
周男看了一眼,斟酌了一下高淼的鞋印和赫赫的纸,最终决定还是擦一下比较好,就接过来擦了擦之后坐下。
“小伙子不错啊。”周男说。
赵明定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下午练得时候我一直在想她,晃得我心神不宁的。就,没忍住。”
“好啊,赵明定,你都不跟我说,只跟男哥说,是嫌我没谈过吗,周男也没谈过啊,我说——”
赫赫还没说完,赵明定想起来一件事,笑着就往教室跑,把赫赫的怒吼撂在耳后。
刚刚许言帮他递球衣的时候球衣在二班,是自己让别人帮自己先保管一下,刚刚训练完球衣直接拿回一班了,许言应该还以为在二班那个桌兜里。
许言和高淼去自己班里接水喝。这时候教室里没开灯,学生们搬着凳子去看晚会,教室里只剩下桌子倒还显得挺空旷,书包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休息,教室后面的篮球和足球在笤帚簸箕旁边扎堆,窗户开着,外面有风进来,后门也敞开,在教室里也能听见外面的吵闹。借着外面绚烂灯光的的亮堂勉强能看见轮廓,两人只按了一个开关,前排的灯亮起来。
“呼——渴死我了。”许言灌下去半杯水打了个嗝才心满意足地捧着杯子说。
“坐着歇会?”
许言放下水杯往刚才的位置上走,桌兜里没有球衣了,她反应过来赵明定是一班的,难不成是放在一班了?
“不了,咱们去一班看看吧,这儿没有衣服,估计是他放在他们班了。”
高淼从桌子上下来:“好。”
赵明定跑过来远远看见二班灯亮着就知道她们应该还在,自己先回了一班去拿衣服,只是他从前门进去惊扰了一对“交颈鸳鸯”,他愣了一下,径直回到座位上抽出来衣服胡乱套上就急着往外走,这一屋子暧昧甜腻的气息熏得他受不了,他没敢开灯,但还能明显感觉到两人“卧槽这怎么有个人进来真是来的不是时候希望他赶紧走”的心声。
好巧不巧刚出门就碰上想要进来的许言,赵明定现在脑子还有点懵。
“你咋不开灯?”许言说。
赵明定一下没转过弯来,只寻思着别让这个小姑奶奶进去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就伸手轻轻捂了许言的眼睛把人转过去:“衣服拿上了,走吧,回去。”
许言感受着眼皮上温热的粗糙的手,心跳不觉就快了几分,赵明定这下才反应过来把手放下来,他清了清:“那个,哦,高淼呢?”
“她,她去上厕所了。”
“哦。”
“你领口还没翻好。”
“噢噢。”赵明定就抬手整了整衣领,“好了。”
“嗯。”
一路上两个人一个看地,一个看旁边,一句话也没说。
有的时候不说话是明白什么的开始,开始说话可能是一段故事的结束,就那么隐隐约约的有个小芽要破土而出,稚嫩的、青涩的,探头望望呼唤它出现的人和气氛,又无声息地埋下去歇歇,等着更多的养分和呼唤,只留那微弱的一点绿色让你寻它时能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