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启时在墙角被人扯进一个不知名空间。
“启建明？！”启时瞪大眼，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已经死亡’的启建明碰个正着。
“这是你对爸爸的说话态度？”启建明冷笑。
“谁是你儿子，你他妈不是死了吗？”启时还没弄清瑀黯是怎么回事，这边启建明就出现，大脑一时混乱。
“顶着这副皮囊就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启建明眯眼。
启时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他私生子。
“你为何要假死？”启时语气不似之前那么冲。
“我确实死了。”启建明摊手。
“那你是…魂魄？可你刚刚才把我拖进这的。”启时皱眉，魂魄接触不到生人的躯体。
“就没有死而复生么？”启建明挑眉。
“谁给你做的肉身？”启时眯眼。
当初渊慕泽为了让他的魂魄能在人界复生，可是花了很大代价，但具体是什么，渊慕泽始终不肯说。
“大人的事你别管。”启建明看来是真把他当自己私生子了。
启时皱眉，定定看着他。
“你早知道我的存在？也料到我会潜入御军？”启时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暂时不敢透露太多。
“我不知道，总有人知道。”启建明耸肩。
“谁？”启时眯眼。
“这么早公布谜底，岂不是很无趣？”启建明露出阴测的笑容。
“当时在死海，你确实想杀了我，可后来为什么要伪造那份遗书帮我进来？”启时终于问出盘绕在脑海许久的疑问。
“当时不确定你的目的，后来发现于我无碍，就顺手帮你一把。”启建明看上去很是无所谓。
“帮我端了你头头的大本营？”启时一时迷惑，启建明的行为就像搬石头砸上司的脚，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
“想借你脱身罢了。”启建明看上去倒是坦诚，但此刻启时完全不信任他。
“你认为…完成体为什么恰好会出现在考核场地？而考核场地为什么又恰好选在那？”启建明见他满脸狐疑，开口打破沉寂。
“是你？莫征授意？”启时瞬间明白什么，“可他怎能干预阿瑞斯的考核？”
“正因为不能，所以才暗箱操控。”启建明提点他。
“御军？当时和铁子他们一队的那个御军？”启时皱起眉头。
“很聪明，要真是我儿子该多好。”启建明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可他也没法操控猎人选择考核场地，所以…”启时停顿，死死看着他：“阿瑞斯有参部的眼线？”
“这倒没有，阿瑞斯选拔向来由王室的人决定。”启建明摇头，“不过向王室询要当时7大家族的实验名单，这点参部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猎人就干脆把那当考核地，顺带让我们把名单整理出来？”启时冷笑，“讨伐7大家族有什么内幕？王室需要隐瞒？”
“冤杀。”启建明眼里泛着寒意。
启时愣怔，迅速捕捉到什么讯息：“你是哪个家族的后人？”
“你果然很敏锐。”启建明露出笑容，“崇家，曾名崇焕。”
启时瞬间戒备，正是崇家首先研制出完成体，如今还有多少完成体散落在科洛诺斯，还不得而知。
“那实验基地根本就不属于崇家，都是牧野那老畜生干的。”过了几十年，启建明提及此事依旧咬牙切齿。
“牧野辉？”启时当时就私下查过7大家族的资料。
“你和他挺熟？”启建明危险地眯起眼。
“那倒没有，资料上见过这名字而已。”启时摊手，启建明收起杀意。
“那狗贼对族长说把实验室这块地让给我们，用我族最肥沃的土地作为交换。我始终没明白族长当时为何要答应他。”启建明看上去很生气。
“谁不想要力量？还是这种诱人的神秘力量？”启时小孩模样，说话的语气却比启建明更像大人。
“所以崇家接手实验室的时候，完成体已经存在？”启时追问。
“应该是，那时候我还小，知道的不多。”启建明垂目。
“牧野提前预料到，新王会干预这件事，才会把锅扣到崇家，但他没想到，心狠手辣的新王会把7大家族一锅端…”启时推论。
“大体如此。”启建明赞同，“但我后来发现，莫王私下把散落各地的完成体全收集起来，不知何用。”
“你是如何得知这件事？”启时明显还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辞。
“芦屋萨满到来之后，莫王很多事情都不会通过我处理，无意听见他们的谈话罢了。”启建明看上去很坦诚。
“然后莫征就对你有所防备？”启时似乎捋清了这条线索的来龙去脉。
启建明点头：“即便死海没有遇到你，估计芦屋萨满也会找机会让我葬身海底，他早就想除掉我。”
“你将计就计，制造假死摆脱莫征控制，可我觉得他早就看穿你的伎俩。”启时思索。
“就匆匆忙忙的葬礼看，确实如此。”启建明也不否认。
“那你还把我塞进来，想让我帮你挡枪？”启时不悦。
“即便没有我，你不也会想方设法进来？双赢的事为什么不做？”启建明不理解。
“你和瑀黯认识？”启时眯眼。
“正是他帮我重塑的肉身，作为回报，我给他莫征的线索。”启建明坦诚布公。
“那你刚才还躲躲藏藏！”启时有些生气。
“你不是不信我吗？直接说出来你会信？”启建明白眼。
“瑀黯为什么要找芦屋萨满？”启时没摸透另一个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在打探消息，最近芦屋又在鼓捣什么，哨全被叫回高塔守卫。”启建明皱眉。
“东海的结界是你布下的？”启时思维有些跳脱，不知怎么就联想到那去了。
“嗯，莫王没告诉我用途，只让我设下吸收灵力的结界，我以为他想用这种方式加固东海的防御，可没想到…”启建明看上去很是懊恼。
“所以你对海底发生的事并不知情。”启时试探。
“海底发生什么？你是说沉船？”启建明一头雾水。
启时心中了然，看来启建明并不知道前魔王尤渺复活。
“嗯。”启时随口打幌子。
“这我怎能料到？我是真不知道当初那个结界会成为救援的阻碍…”启建明越说越没底气。
“不知者无罪。”启时没打算追究，“你现在什么打算？杀了芦屋？”
“哪能那么容易近身？莫王成天和他在一起不说，还有哨的严防死守。”启建明愤懑。
“所以你才和瑀黯合作”，启时停顿，“就不怕他也和芦屋萨满走到一块儿？然后你就真死定了。”
“除了赌一把还能怎么样？反正族人全都没了，这仇报不报也没多大意思。只是看不惯芦屋横行霸道，非得给他穿个小鞋。”启建明咬牙切齿。
启时突然想到什么，簌地睁大眼：“芦屋萨满是什么时候来的？”
启建明皱眉思索，“大概…在你加入阿瑞斯后不久？时间太长，记不清了。”
启时棕褐色的双眼登时覆上寒意，“你知道我是谁？”
怎么刚才没察觉到，明明自己还提了第二场考核的事，启时在心里扇了自己巴掌。
启建明愣住，后悔自己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别这么看我，若不是知道你是谁，干嘛要跟你合作？”启建明破罐子破摔。
“合作？”启时眯眼，向前一步。
明明没看见对方释放灵力，但一股强到呼吸困难的威压险些让启建明跪下。
“你想查莫王和芦屋萨满在做什么，我想找机会除了芦屋，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认为可以尝试合作。”启建明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
“瑀黯不也可以？”启时脚步没停，一步一步逼近对方。
“但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那人总感觉有些阴晴不定。”启建明快要无处可逃，只好认命站在原地。
巧了，这一点启时也有相同的认知。
于是启时停住脚步，定定看着面前不似说谎的人，在心里揣摩他是否能信。
“我是真看不下去芦屋成天在莫王面前吹耳边风，要是一国之主被他掌控，那科洛诺斯该如何延续？”启建明见对方的眼神始终带着怀疑，终于将自己的顾虑说出。
启时依旧半信半疑，不过想要知道瑀黯想做什么，还得通过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启建明。
“行，怎么联系你？”启时看似爽快答应了对方的合作请求。
“这个。”启建明给了他一块陨铁，“瑀黯也是用这个联系我。”
启时看着手里的陨铁，一抹冷意爬上他眼眸。
启建明没有察觉。
“有情况告诉我。”启时踏出不知名空间。
启建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重重呼出一气。
御军宿舍。
启时定定看着手里的陨铁，‘瑀黯究竟想做什么？’他始终摸不清对方的想法。
第二天，巡逻结束后，启时直接去到元少将的办公室。
“进。”元少将声音沙哑。
“少将你又通宵。”启时露出关怀的眼神。
“什么事？”元少将眼下乌青，脸色也不太好。
“我是想问问，二队之前为什么想把司尹带过去？”启时进来关好门。
“金诚见我们调查没有进展，想通过司尹找到线索邀功。”元少将耐心解释。
“只是这样？”启时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怎么？你有所怀疑？”元少将抬眼。
“若是司尹看见什么，他们想把人带走也不奇怪，可司尹明显不知情，他们怎会想要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启时也不藏着掖着，对元少将说出自己真实想法，才能获得对方的信任。
“你没查觉出司尹有什么不同？”元少将挑眉。
“他…就一小孩，有什么不寻常的吗？”启时还真没注意。
“司尹的感知异于同龄人，视力也非同凡响。”元少将双手交叉托着下巴。
‘所以他很可能已经察觉到尤渺的存在？难怪当时看上去很恐惧。’启时在心里自言自语。
“我想再和他聊聊，可以吗？”启时请求。
元少将点头。
启时憨笑，正想请辞，却被对方叫住。
“启时。”元少将起身。
启时站在原地，等对方开口。
“你知不知道…自己偶尔会露出不属于启时的眼神？”元少将站在他对面，定定看着他。
‘不妙！我演技这么拙劣？这么快就被察觉了？’启时心里猛地一紧。
“怎么会？有什么特定眼神是不能出现在我身上的？”启时信口胡诌。
“我不清楚你来这有什么目的，也不想知道。”元少将向前走了一步，“但若是威胁科洛诺斯民众的安危，绝不手下留情。”
启时在心里暗笑，“我和少将大概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摸着后脑露出憨笑。
“是不是由我判断。”元少将勾起嘴角。
“那就交给少将明智的双眼吧。”启时微微欠身请辞。
元少将看着关起的门，眯眼露出笑容。
一队病房。
“哥哥？”司尹正要吃饭。
“我来吧。”启时接过病护手里的活，病护借机偷闲，关上门出去。
病房只有他们两人。
“精神状态不错，看来恢复得差不多。”启时帮他把食盒放到窗边小茶几上。
“元浩哥哥说，让我明天就入学。”司尹下床走过来坐好。
“中枢的学院有很多灵核强大的小朋友，借此机会多和他们切磋学习。”启时露出微笑。
“嗯，我要变得更强。”司尹点头。
“司尹啊，虽然我不想勾起你不好的回忆，但有件事想和你确认…”启时见他终于稍微走出沉船的阴影，有些不忍再揭开对方伤疤。
但有些事，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出实情。
“没事，你问吧。”司尹看上去很平静。
“当时你是不是感知到海底有股强大的力量？”启时斟酌用词，尽量避免让司尹想起当时灿烈的情形。
“嗯，怎么形容…就像直接打在心脏，很恐惧。”司尹垂目。
“能稍微描述下吗？”启时小心翼翼。
“当时我们正在参加欢送会，我察觉到不寻常，但身边的人都没有反应，那时候船还正常航行。”启时用筷子搅拌食盒的饭菜，“直到那力量完全将我们包裹，导师们才察觉不对，可已经来不及，船几乎一瞬间就开始倾斜。”
启时静静听他说，小心观察他的情绪变化。
“广播让我们呆在原地不要动，我们也完全动弹不了，感觉被人按在原地，躯体完全不受控制。”
“房间门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开了，我滚到对面房间的窗边，看见海底有个模糊的黑色人影，周围海水带着五颜六色的灵力汇聚在那个人影旁边。”
“鲛族几乎一瞬间就被对方吸收了灵力，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些外形怪异的人也无法挣脱那人的束缚…对了！”司尹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抬头。
“就在我准备攀回之前房间的时候，看见很深的海底有个棍子突然亮了，我没仔细看，因为海水正往里灌，导师把我拉上去就关了房间门。”
“棍子？”启时似乎抓住了关键。
“嗯，形状很扭曲，应该是根棍子。”司尹有些不确定。
‘那应该就是用作结界阵眼的东西，可是启建明完全没提起，难道之后有人替换了阵眼？’启时在心里揣测。
“真没有其他人出现？”启时再次怀疑司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好像…”司尹努力回忆，“对了！房间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有个人在迅速往海底去。”
“什么模样？”启时心里一咯噔。
司尹摇头，“没看清，只有个模糊的轮廓，应该很高。”
‘莫征？芦屋萨满身形矮小，和他成为鲜明对比。不过也有可能是瑀黯。’启时在心里揣测。
“当时灵核无论如何都不能运转，灵力流失也很快，不然我能看得更清楚。”司尹小声说。
“我知道了。多吃点长个子，不然墙都爬不上去。”启时揉了揉司尹头顶。
“渊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样强？”司尹虽没见过对方真正的实力，但从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眼前的哥哥明显把自己的力量隐藏得很好。
“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你能比我更强。”启时鼓励。
司尹似懂非懂，启时挥手和他道别。
启时回到宿舍，直接趴到床上。
他在用终端查询有什么灵器是棍子的形状，但搜索出的内容没一个有用。这几天脑子被强行灌进太多线索，他感觉有些疲惫，干脆放下终端，打算好好睡一觉。
他脱外套的时候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那是启建明给他的陨铁，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时间回到几百年前，虚无时空。
“这是什么？”渊对男孩手里的东西很是好奇。
这是小渊慕泽离开虚无的前几天，渊还没给他起名字。
“不知道，河里捡的。”男孩摇头。
男孩把东西递给他。
这块不规则的东西看着不大，拿在手里分量却不轻，黑色的表面能反光。
“大概也许，你马上就能拥有自己的第一把武器。”渊摸材质，猜测这东西硬度很高，可以打造成一把小型匕首。
“你还会做武器？”男孩半信半疑。
“我可什么都会。”渊勾起嘴角，看上去很是得意。
“做饭家务怎么不见你会？”男孩不屑。
“能住就行，反正不吃我也不会死。”渊反驳，拿着那块东西就要出门。
“干嘛去？”男孩抬头。
“给你做武器啊，这几天我可能都不回来，自己弄吃的吧。”渊背对男孩摆手。
“好像你在我就不用自己做饭一样。”男孩小声嘀咕。
几天后，渊满脸笑意出现在小院。
“还知道回来？”男孩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我有说过要离家出走么？”渊从背后掏出一把刃反珠光的黑色匕首。
“你还真做出来了？”男孩眼里亮着星光，对这把精致的匕首爱不释手。
“难道我很像个骗子？”渊俯身，轻轻在男孩额头弹了一下。
“你哪次着调？”男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非常开心。
他捡起老树的落叶抛到空中，匕首寒光一闪，落叶变成两半缓缓飘落。
“不错。”男孩难得夸赞他。
“喜欢就好。”渊眼带笑意。
现实，启时摩挲陨铁凹凸的纹路。
“没见小屁孩用过啊…”他轻声嘟囔，“难道不喜欢？”
他知道陨铁并不多见，启建明又怎会知道陨铁能用做通讯？
自制机显示私聊界面。
渊：我说小孩儿~
渊慕泽：？
渊：给你做的匕首呢？怎么没见你用？
渊慕泽：我来找你。
渊：干嘛？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意识世界。
“哟，换地儿了？”渊打量这间熟悉且过于简洁的房间。
“他们太吵。”渊慕泽指的是金色铃铛里那些人。
“还是这儿舒服。”渊直接脱了鞋躺在床榻。
两猫一狗不能进入意识世界，渊觉得这少了些生气。
渊慕泽在他旁边躺下，“望归的力量不太稳定，暂时没用。”
“你给那匕首取名望归？”渊趴到他身上。
渊慕泽揽着他的腰，“嗯，想再次回到虚无找你。”
“毫无生气的地方，回来作甚？”渊掩饰笑意。
“你不是活人？”渊慕泽挑眉。
“我可能…不是人。”渊轻笑出声。
渊慕泽白了他一眼。
“你猜我见到了谁？”渊收起笑容。
“启建明？”渊慕泽看他表情就能猜到。
渊点头，“还有瑀黯。”
“他怎么会在那？”这个渊慕泽倒是没想到。
“启建明的肉身是他做的，据说代价是提供莫征的动向和所有相关情报。”渊垂目。
渊慕泽静静看着他，等他说。
“若我没听错的话，瑀黯用的是我的名字。”渊眼底闪过寒意。
“他想嫁祸给你？”渊慕泽冷脸。
“还不清楚他的目的。”渊摇头，“貌似和高塔的守卫很熟络，应该经常去找芦屋萨满。”
“哨全在高塔守卫，芦屋应该有所动作。”渊接着说。
“还有呢？”渊慕泽抬手把他额前散乱的碎发理齐。
“海底结界是启建明所设，但阵眼被人替换，他似乎并不知情。”渊一点一点缕清线索。
“你可曾知道有什么灵器是棍子形态的？”渊疑惑，“司尹说海底有个棍子发光。”
“好像…不曾知晓。”渊慕泽认真思索。
“启建明说自己是崇家遗孤，最初的完成体本应是牧野家所研发，而且…”渊往上挪了挪，手肘撑在渊慕泽头侧，俯视那双能将人吸进去的黑眸，“莫征收集了所有存活的完成体，你猜做什么用？”
“实验？”渊慕泽挑眉。
“和我想的一样。”渊纤长的手指玩弄他柔软的黑发，“只是不确定…是怎样的实验？”
“大概如你所想。”渊慕泽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若真是这样，人界的改造人和他脱不了干系。”渊皱眉。
“设想，假如改造人基因序列是莫征有意让芦屋萨满带到人界，莫征借人界入侵夺得王位，之后他就能一手遮天，谁也不知道他在干嘛……然后设法让尤渺在东海复活，猰貐又说感知到相似的魔力，难道莫征和尤渺有什么关系？”渊狐疑。
“尤渺只有三个子嗣，都在我手里。”渊慕泽不会记错，正是他手刃了尤渺一家。
“其余魔族都被你灭了…可我也相信猰貐的感觉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尤渺把魔力分给了外族？”这个问题渊始终想不明白。
渊慕泽微微摇头：“不曾听闻。”
“我再打探打探，有机会顺便会会另一个我。”渊勾起笑容。
突然，他似是想到什么。
“你是不是早知道瑀黯是我残留的魂魄？”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不然十年前在地牢你能这么容易控制我？”渊慕泽挑眉。
“挺会演戏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渊故作不满。
渊慕泽把他的手肘锢在胸前，渊整个趴在他胸膛，两人鼻尖相触。
“他已有肉身，恐怕难以收回。”渊慕泽说出心中顾虑。
“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交易？”渊想到当时渊慕泽能出瑀黯临时做出的空间，一定有什么没告诉他。
“是他求我。”渊慕泽有些得意。
“求你什么？”渊好奇。
“护你不死。”渊慕泽眼底闪过渊没能看懂的情绪。
“这么说……他是我们这边的人？”渊有点不相信。
“不好说，他还有事瞒着我。”渊慕泽没有把话说死。
“你也没摸清他的想法？还以为是我出了问题。”渊放心了，看来并不是自己迟钝。
“相信你的直觉。”渊慕泽环手把他锢在胸前。
“直觉告诉我，你和凤凰他们在蠢蠢欲动。”渊轻笑，“就不能等我先打探打探？”
“尤渺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渊慕泽知道自己瞒不过他，索性承认。
“找到他踪迹了？”渊靠在他肩窝，抬眼看着对方轮廓清晰的侧脸。
“他去过神界。”渊慕泽声线变冷。
“冲昊帝的结界去的？”一条弦在渊心中绷紧。
“不清楚，凤凰赶到的时候魔力并不浓郁，应该没待多久。”渊慕泽轻捏他耳垂，想让他别那么紧张。
“时光老头可曾察觉？”渊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很蠢，凤凰已是堕神，去到神界已经越矩，怎么可能和天君交谈。
渊慕泽会心一笑，有些无奈。
“你们小心，别被神将逮到。”渊知道，渊慕泽会继续查探尤渺行踪，出言提醒。
“你也小心，莫征很警觉，芦屋萨满一身坏水。”渊慕泽也提醒他。
“对了，你可知陨铁还有何用途？启建明给了我这个。”渊从他身上翻下，掏出陨铁递过去。
“望归能吸收其他灵器的力量，所以我才没用。”渊慕泽把玩那块巴掌大的陨铁。
“启建明让我用这个联系他。”渊如实相告。
“说不准陨铁能控制空间。”渊慕泽有些不确定。
“瑀黯正是用这个做出的临时空间？”渊大胆揣测。
“我研究研究。”渊慕泽直接把陨铁收好。
“哎！那我怎么联系他？”渊急了。
“干嘛想联系别人？他值得信任？”渊慕泽不理他。
“说不准有我们不知道的情报呢？还得通过他了解瑀黯动向，别闹，还给我。”渊伸手去抢。
“啧，你和瑀黯不也能直接联系么？干嘛还得通过外人？”渊慕泽轻敲他脑袋。
“你是说…我和他的意识世界也相通？”渊恍然大悟，“那他岂不是知道小铃铛里面那些力量的存在？”
一抹危机感袭涌而来。
“不会，没你的允许，即便是另一个你也进不去。”渊慕泽柔声解释。
“那就放心了，不过我散魂前的记忆…他也有吧？”渊还是有些担忧。
“应该是。”渊慕泽没否认。
“难道他也喜欢你？！”渊不开心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说，瑀黯就是他，可现在他们俨然是独立的个体，自己成了自己的情敌，怎么想都很奇怪。
“自己的醋也吃？”渊慕泽突然开心。
“他是瑀黯我是渊，现在还是不同的人好吧？”渊闷闷不乐。
“可我喜欢的人，叫渊。”渊慕泽翻身把他按在床上。
渊看着对方越来越贴近的面庞，主动凑近，一个吻印在对方温软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