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中枢。
“全军…覆没。”芦屋萨满低头。
莫征不但不生气，反而露出笑容：“若真那么容易，就没意思了。”
“那个进行得怎么样？”莫征抬眼。
“狂化率较高，正想办法控制。”芦屋萨满汇报。
“抓紧，时间不多了。”莫征转过身，手持红酒杯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夜景。
“是。”芦屋萨满退出去。
几天后，冥界。
“找上门了？”凤凰从窗户爬进来。
“新一代改造人？”重明跟着爬进来。
“你俩是壁虎吗？大门不走干嘛翻窗？”渊抬眼看着他们。
圆桌上放了三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那位小心眼在正厅，光明正大来，不得被眼刀飞死？”凤凰不满。
“你们这样偷偷摸摸才容易引起误会。”渊很是无奈。
“反正他也知道我们来。”凤凰喝了口茶，“去过神界？”
凤凰皱眉看着手里熟悉的清茶。
“嗯，结界没有裂痕。”渊点头。
“神界最近可太平？”重明问。
“时光老头向来与世无争，你觉得呢？”渊微笑。
“实在搞不懂那群神官为何要将他推上王位。”凤凰不解。
“或许正因为他无所求？”重明端起茶杯。
“可能吧。”渊垂目，“莫征有动静？”
凤凰这才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之前你说芦屋萨满搬了东西进中枢。”
“嗯。”渊点头。
“之后他没出来过。”凤凰和重明隐于科洛诺斯，随时监视中枢的动作。
“启建明确定死了？”渊眯眼。
“确定，早就入葬了。”重明点头。
“总感觉…他死的太容易了。”渊思索。
“怎么？小心眼亲自动手，你还信不过？”凤凰挑眉。
“不是这意思”，渊抬眼，“莫征对他如此重视，却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死讯？”
“有道理。”重明赞同。
“十年前启建明跟随莫征出入过各种场合，包括王室议会也在一边旁听。如今启建明身亡，莫征不但不给他复仇，就连葬礼也是匆匆忙忙。”重明以猎人的身份和莫征有过几次接触，印象中莫征虽然并不算重情重义的人，但表面上的工作他会尽可能做得细致入微。
而这次启建明的葬礼明显很随意，重明不得不怀疑。
“启建明或许已经是颗弃子？那个芦什么满，不是随时在他身边？”凤凰总是记不住名字，所以他喜欢给别人取外号。
“芦屋萨满……我很奇怪，一个阴阳师是如何能做到右相的位置？”重明从渊口中了解到一些三大阴阳师家族之间的过往。
“我也好奇，阴阳术在科洛诺斯并不算强。”渊皱眉。
“单看莫征对他的重视程度，芦屋应该参与了不少事。”重明轻叩桌面。
“他什么时候开始辅佐莫征的？”渊之前并没注意过莫征身边的人，自从在地牢对自己用了控制针剂，他才注意到那个身穿黑袍的人。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你们加入阿瑞斯后？但具体什么时间，我确实没法回答。”重明摊手。
“王子那三人呢？去哪了？”渊突然想到什么。
“据说死在了参部大牢，罪名是对科洛诺斯图谋不轨。”崇明回忆。
“但他们当时带了装置给参部…而莫征在找我从人界找到的空装置…”渊似乎终于找到了线头。
“装置究竟出自参部还是王室，至今仍未得知。”重明摇头，“空装置是不是在墨子毅那里？”
“听你们描述，这几个装置看上去相似，但作用是否相同也有待考证。”凤凰皱眉。
渊陷入沉思。
“忘了问你，墨子毅是启建明的什么人？”凤凰疑惑地看着渊。
“嗯？子毅？他怎么会和启建明有关系？”渊比他更疑惑。
“看来你也不知道。”重明眯眼，“阿瑞斯背景调查的时候，只知道他有个养父，但具体是谁，始终没有查到。”
“而启建明下葬那天，墨子毅藏在人群里目送他的骨灰盒…”凤凰这番话已经完全不算暗示了。
“子毅的养父就是启建明？”渊瞪大眼。
“或许能从墨子毅那里得到些线索。”重明将清茶一饮而尽。
凤凰和重明掀起火光消失。
渊深深皱起眉头。
当晚。
“怎么了愁眉苦脸？说什么了？”渊慕泽处理完冥界的公务开门进来，看见渊闷闷不乐。
“慕泽啊”，渊有精无力地趴在床边，“你说好友之间会隐瞒身世吗？”
“要看对方的目的，是善意还是有意为之。”渊慕泽坐到床边。
“若是有意？”渊抬眼。
“那就称不上好友。”渊慕泽微笑。
渊皱起眉头。
“墨子毅？”渊慕泽察觉他在想什么。
“我今天才知道，他养父竟是左相。”渊闷闷不乐。
“启建明？”渊慕泽微微睁大眼。
“嗯，他干嘛不告诉我？”渊有些低落。
“我怎么知道？”渊慕泽掏出自制机放在他面前，“自己问。”
渊犹豫，“可他还不知道我活着呢。”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快三个月了，渊慕泽见他还没做好准备。
“哎呀…太难了！”渊把头埋进被窝里。
“有什么难的？直接说不就好？”渊慕泽轻抚他头顶。
“那不得吓死他们！洛羽鸢变成男人，还是比萧泥鳅还高的大男人！”渊的脸被捂得通红，“是我才不能接受呢。”
“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渊慕泽柔声。
“倒也不是脆弱，是怕他们一股脑问一堆问题，我要怎么回答？”渊为难。
“如实。”渊慕泽侧头看着他。
“说我本来是个大妖怪，然后被神界大佬散了魂，残留的魂魄吸收天地灵气终能重塑肉身，却是个毫无还手能力的姑娘？”渊觉得这样说出来，比玄幻小说还不可思议。
“你怎会是妖怪？”渊慕泽不赞同。
“不是吗？本就是吸收怨气、死气才有的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点数的。”渊低头在床上画圈圈。
“可你不曾害人，更称不上邪恶。”渊慕泽按住他不安的手。
渊定定看着面前肯定的黑眸，耳尖微微泛红。
“行了，就你带着崇拜的滤镜看我。”渊立马别过脸，企图遮掩自己的情绪。
“我崇拜你？”渊慕泽好笑。
“不是吗？小时候非得缠着我给你讲故事，偏要拉着我教你打架，这不是崇拜？”渊白了他一眼。
“是，你说是就是。”渊慕泽弯起眼角，难见的露出犬齿。
“这么勉强，早知道就教你吃屁。”渊立马滚进床的里侧。
“嗯？再说一遍？”渊慕泽用被子把他捆住，和他鼻尖对鼻尖。
“你个小白眼儿狼。”渊眉眼弯弯。
“我待你不好？没帮你收集魂魄？”渊慕泽咧嘴舔了舔犬齿。
对方过于旺盛的雄性气息扑鼻而来，非常好闻，渊沉浸在这个熟悉的味道里，心跳也不知不觉加速。
“好，当然好。我家小孩不对我好，难道还要孝敬隔壁李大婶吗？”渊双耳赤红，尽量和渊慕泽拉开距离。
但他后脑已经抵在床板上，渊慕泽直接断了他的退路。
“李大婶是谁？”渊慕泽皱眉。
“傻子吗你？随口胡诌你也当真。”渊快笑晕过去，渊慕泽满脸认真问出这问题的时候，他觉得这小孩简直太可爱了。
“看来你没见识过我现在的力量。”渊慕泽额角抽搐。
“不用！见识过！不必了！泽大侠。”渊连忙求饶。
渊慕泽见渊对自己低头，笑着放过了这个喜欢对他嘴上逞能的幼稚哥哥。
“你先睡，我去洗澡。”渊慕泽起身进浴室。
渊躺在床上平复自己的心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每每直视那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深黑色眼眸时，心悸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余光看见床头渊慕泽的自制机，渊伸手拿过。
他犹豫地点进‘八仙遛狗’群。
对话框停留在他们‘声讨’渊慕泽的内容。
墨子毅的头像，是他亲手做的双生人偶。
‘子毅啊，为什么连我也要隐瞒？’
渊犹豫着要不要和墨子毅私聊，想了很久，他退出了聊天界面。
渊正在研究萧游做的这个软件该怎么用，发现有个照片墙的功能，点进去后，显示的是渊慕泽的私人照片墙。
只有一张图。
照片是大面积的黑色，唯一的光束里有颗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渊看不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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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意思？”渊不解地皱起眉头。
“嗯？”渊慕泽顶着湿漉漉的头发钻进被窝。
“怎么不擦干？会感冒的。”渊放下自制机，随手扯过一块布，轻手轻脚给他擦干头发。
“你刚刚嘟囔什么？”渊慕泽乖顺地坐着。
“嘟囔你那个照片墙什么意思呢，这么高深。”
“自己想。”渊慕泽勾起嘴角。
“切，故作神秘，我才懒得想呢！”渊白眼。
“打算什么时候找墨子毅？”渊慕泽接过他手里的布扔到一边。
“明天吧，我去找他。”渊似乎做好了打算。
“我陪你？”渊慕泽侧头看着他。
“终于有空理我了？”渊挑眉。
“我不天天都回来？”渊慕泽有些无奈。
“回家睡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渊好笑。
“之前都在冥王殿睡。”渊慕泽小声嘟囔。
“拼命三郎？”渊笑了。
第二天，谢必安拿着一个用白布包裹的东西进来。
“不知是谁放在冥府门口，留了字条让交给冥主。”谢必安把东西放在桌上就走了。
“是什么？”渊刚洗漱完凑过来。
渊慕泽扯掉布条，黑金色的刀刃泛着寒光。
“悉尔？”渊瞪大眼。
桌上摆的，赫然是黑金悉尔遗失的断刃。
渊慕泽皱起眉头。
“是谁这么好心，帮我把悉尔找回来了？”渊手里顿时出现断刃黑金。
“修好再给你。”渊慕泽不悦地把黑金和断刃放进私阁。
“行，不着急慢慢修。”渊看上去很开心。
科洛诺斯，狼族驻地。
一诺带着墨子毅巡视回来。
“阿泽这段时间都没声，到底是不是小洛儿回来了？”一诺有些烦躁。
“华凌也没动静。”墨子毅脸色很不好。
“难道冥界出事了？”一诺顿时紧张。
“真出事黑白无常会来找我们吧，况且白屿哥的白泽之力在，多半不会有事。”墨子毅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怎么两人都没影。”一诺不解。
改造人闯入冥界的事，渊慕泽让华凌暂时别说，反正最后都有惊无险，等时机到了，他们自然会知道。
“等他们联系吧。”墨子毅和一诺挥手，转身走进之前婆婆住的房间。
刚进门，发着微光的幽蝶停在窗户上摆翅，这是第7399次折返…
墨子毅沉默地将幽蝶燃烧。
他知道希望有多渺茫，但无论如何也想再试一试。
正当他沮丧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扣响。
墨子毅收拾好情绪开门。
渊慕泽直接走进来。
“有线索了？”墨子毅看向门外，除了他没别人。
房门关上。
渊慕泽打量屋内，一切竟保持婆婆居住时的那样。
“有人想见你。”渊慕泽话音刚落，屋内无端掀起一阵微风。
身披黑色斗篷，戴着恶魔面具的人和墨子毅面对面。
“他怎么会和你一起？”墨子毅警惕。
“好久不见。”恶魔面具出声。
墨子毅看清面具下暗红眸的瞬间，动作顿住。
“本想来个惊喜，但眼前需要找你确认几件事。”渊抬手取下面具。
这双眼墨子毅再熟悉不过，可放在面前和自已一样高的男人脸上，又是这么陌生。
“你是？”墨子毅定定看着他双眼。
“渊。”渊伸手，“也是洛羽鸢。”
深蓝的眼眸簌地收缩，定定看着对方带笑的眼眸。
“怎么？难道要001的身份才能跟你握手？”渊挑眉，依旧伸着右手。
“你…”墨子毅猛地抱住他，“真的是你？”
渊无奈地轻拍他后背，“还能是谁？除了我还会有人给你挖虫子吃？”
墨子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近来可好？别来无恙。”渊露出微笑。
“和之前差不多。”墨子毅似乎还没缓过来，神情略显呆滞。
“一直在狼族？”渊拉着他坐到桌边。
渊慕泽沉默地给他们斟茶。
“嗯，没地可去。”墨子毅一直盯着他看。
渊了然，现在墨子毅应该是‘死亡人口’，当然不便出现在大众视野。
“你呢？”墨子毅开口：“这么多年，去哪了？”
“也没活动几年，一直睡觉呢。”渊随口带过。
“人界的案件是你做的？”墨子毅询问。
渊点头。
墨子毅看着眼前的人，好像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一点也没变。
“子毅，如实告诉我，你养父是谁？”渊淡淡开口。
墨子毅眼神黯淡，“十年没见，就为了这个突然现身？”似乎有些不满。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你们接受不了，所以一直不敢来找你们。”渊垂目。
“启建明。”墨子毅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
“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渊好奇。
“和他也没什么接触，只是供我上学而已。”墨子毅低下头，“况且若是知道我被参部的人收养，你恐怕会把我当成出卖玄幽的那个叛徒。”
“嗯，确实可能。”渊没否认。
“所以你确定启建明真的死了？”渊继续问。
“亲眼看他火化，确实是他。”墨子毅似乎有些犹豫。
“怎么？”渊慕泽察觉他一瞬的欲言又止。
“若是伪造肉身…我恐怕看不出来，毕竟和他接触的不多。”墨子毅如实回。
“有没有打探到，芦屋萨满把什么东西搬进了中枢？”渊皱眉。
“他很警觉，只知道是许多和人差不多大的箱子，连御军也不知道具体装的是什么。”墨子毅虽然暗中监视中枢的行动，但被太多因素限制，也只能查个大概。
“看来得深入中枢才能知道。”渊若有所思。
“你想混进去？”墨子毅皱眉，“御军管理很严，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进了。”
“要是路上见到我，你能认出来？”渊挑眉。
“整个科洛诺斯有几个你这颜色的眼睛？”墨子毅白眼。
“那就换双眼。”渊气定神闲。
“也不是随便一个御军都能知道他们的动作，得爬到‘哨’的位置，才能勉强接触核心。”墨子毅担忧。
“哨？”渊抬眼。
“就像另一个阿瑞斯，莫征有许多事情只会交给他们做。”墨子毅冷声，“太冒险。”
“阿瑞斯的考核我都能过，这有什么的？”渊不以为意。
“芦屋萨满见过你。”墨子毅提醒。
“可他只知道我用怨力。”渊勾起嘴角。
“灵核恢复了？”墨子毅眼里亮起光芒。
“没有。”渊摇头。
墨子毅失落。
“铃铛可以替代灵核。”渊眉眼弯弯。
“麒麟给你的那个小铃铛？能装得下多少灵力？”墨子毅不屑。
“你又知道它不会变大？”渊得意。
“但你灵力颜色特别，很难不引起注意。”墨子毅又陷入担忧。
“红色常见吧？”渊挑眉。
“好像…是。”墨子毅见劝不动他，有些不悦。
“放心吧，爸爸重生可是技能点满了的。”渊拍着墨子毅肩膀。
“你同意？”墨子毅看向一言不发的渊慕泽。
“他不同意我也会去。”渊勾起嘴角，斜眼瞥向一脸阴鹜的渊慕泽。
渊慕泽垂目看着略显固执的渊，微微勾起嘴角：“犟。”
“近墨者黑。”渊回以微笑。
墨子毅看着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很想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不打算见他们吗？”墨子毅略感不自在，只想转移话题。
“这两天就见。”渊饮尽杯中茶，和渊慕泽一齐起身。
“怎么联系你？”墨子毅突然想起那些没送出去的幽蝶，瞬间失落。
“自制联络机。”渊摇了摇手里的设备，“不过先别告诉他们。”
“你自己说。”墨子毅摆手。
“行~”两人消失在门口。
墨子毅盯着空荡荡的门外，陷入久久的沉默。
森林。
“你没和我说过要加入御军。”渊慕泽不悦。
“说了你也会反对，况且我是突发奇想。”渊微笑。
“太危险。”渊慕泽皱眉。
“可你就不好奇莫征在做什么吗？”渊抬手绕过他后背，搭在他肩膀上，“真相总是在危险的地方。”
渊慕泽微微欠身，皱眉侧过脸瞪着他。
“别介呀，保证不会把自己困入险境，绝对见好就收！”渊正色。
“我和你去。”渊慕泽严肃。
“你去了谁在外支援啊？”渊皱眉，“况且莫征对你很熟悉，肯定会有所防备。”
渊慕泽不语。
“听话，一有消息就联系你。”渊轻捏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
“只联系他？”一诺带着哀怨的眼神出现在他们面前。
“掏掏耳屎吧，我说的是你们。”渊早就知道身后跟了个人，渊慕泽也默契地没有揭穿。
一诺察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出现，早就躲在小屋窗外，把他们和墨子毅的对话全听了进去。
“确定莫征不会发现？”一诺很是怀疑。
“一个听话且易操控，满脑子只有军饷的士兵，谁不愿意要？”渊已经给自己做好人设。
“身份资料怎么办？”一诺担忧。
“所以一会儿去会会萧泥鳅和我哥。”渊眉眼弯弯露出犬齿。
“周丞他们呢？”一诺的意思是，要不要把这个计划告诉他们。
“若是瞒着他们，估计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渊想起轩逸阴狠的眼神，和周丞略显暴躁的性格，后背就一阵发毛。
“那你自己和他们说。”一诺想要转身离开。
“我说琅一诺。”渊开口留住她，“爸爸换了个性别，连抱抱都没了吗？就半点不想我？”
一诺的泪水在打转。
“去你妈的，太高了抱不着。”一诺强忍哽咽。
之前一诺比洛羽鸢高了半个头，加上自己体格比对方健壮，当洛羽鸢失落难过的时候，总会一把将她揽入自己怀里以示安慰。
现在换成对方比她高，一诺觉得他早就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渊抬手锢住她的脖颈，怀里的一诺轻声啜泣，“你活着，太好了…”
渊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行了，娘们一样。”
“我他妈本来就是女的。”一诺擦干泪水。
“终于认清自己性别了？”渊眉眼弯弯。
“滚，爷要…”一诺还没说完。
一道身形冲过来给了渊肚子一拳重击。
“你他妈干什么？欺负人呢？”老二横眉竖眼，对渊嗤鼻。
“艹…老二你吃菠菜了？力道这么足。”渊皱眉揉着自己腹部。
渊慕泽一脸怒意瞪着老二身后正准备抄家伙动手的老三，后者吓得一顿。
“你是谁？”老二听见对方喊自己，顿时警觉。
“小鸢，他是洛羽鸢。”一诺阻拦怒火冲天的老二。
“你说什么？”老大在一旁瞪大眼，满脸不可思议。
“就听他唬你！当我失忆忘记她长什么样了吗？”老二明显不信。
“啧，当年你和狮族公子打架，把锅推到我头上的账还没算呢。”渊故作不满。
“真的是你？”这事儿老二没和任何人提起，洛羽鸢当时也默不作声替他受了惩罚。
“原来是你闯的祸？”老大转眼瞪着老二。
“所以小鸢是给你背锅，才被婆婆鞭刑体罚的？”老三长大了很多，快要和一诺一样高。
“这么多年，还计较什么…给你打回来就是。”老二自知理亏，嘟嘟囔囔。
“既然这么多年，打回来也没意义了…”渊突然失落，他想起了琅玥的死状。
其他人也同时沉默。
“吃顿饭再去。”一诺打破沉寂。
“改天带着他们来吃，准备好大餐。”渊一扫脸上的阴霾。
“真要去？”一诺眼底担忧不减。
“还麻烦你们替我打好掩护。”渊露出尖尖的犬齿。
“这次结束，记得把之前的情也还一还。”老二打算之后再问一诺他要去哪。
“你先过来给我打一顿。”渊开玩笑。
“下次尝尝你嫂子的手艺。”老大脸上洋溢着幸福。
“超好吃！”老三兴奋。
“看出来了。”渊看着老三圆滚滚的肚皮，露出笑容。
“下次见。”一诺和他们道别。
“下次见。”渊对他们挥手。
名为‘丞逸轩’的怀旧酒楼。
“人可真多。”渊看着门外排起的长龙感叹。
“据说味道不错。”渊慕泽也是第一次来。
“看他俩在群里发的消息，还以为生意惨淡呢。”渊跟在渊慕泽身后。
两人径直绕过排队的人群，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直接走进最贵的包房。
“还好这间包房空着，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轩逸亲自带他们进去。
“你朋友吧？先坐，一会儿让周丞亲自上菜。”轩逸笑着关起门。
“他没认出我。”渊偷笑，“这儿怎么没菜单啊？”
“听说是根据厨师心情定制，每天都是不同的花样，而且只卖20桌。”渊慕泽耐心解释。
“难怪刚才我们进来，那些人简直要杀了我们一样。”渊后知后觉。
“你说周丞要知道是我，会不会气得一盆菜扣我头上？”不得不佩服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不好说，他脾气越来越暴躁。”渊慕泽微笑。
“发生什么了？”渊努力回忆，除了篮球赛和竞技赛，周丞没表现出多暴躁的行为。
“大概和轩逸待久了。”渊慕泽猜测。
渊低头思索，“有可能，轩逸倒是越来越气定神闲。”
说话间，包房门被轻轻扣响。
“不好意思久等了。”周丞满脸笑容推着满当当的餐车进来。
开门的瞬间，外面响起争吵声。
“等这么久你告诉我不营业了？”
“刚刚进去的那两个人凭什么插队？”
“你这完全不讲理！”
争吵被门隔绝。
“怎么了？”渊慕泽开口。
“等不到位发飙了呗。”周丞无所谓，利索把菜放到桌上。
“这么多，吃不完吧。”渊看着满满一圆桌菜，咽了口水。
“难得他带朋友来，敞开吃。”周丞笑，“要酒还是饮料？”
“酒。”
“饮料。”
两人同时开口，渊幽怨地看了一眼身边满脸不容置否的人。
“今天这氛围，就该配酒。”渊柔声，对渊慕泽露出灿烂的笑容。
渊慕泽无奈，“少喝。”
渊笑得更灿烂了。
周丞把他俩的互动看在眼里，给他们开了用窑壶装的自酿酒。
“你们先吃，差不多打烊了，别等我们。”周丞推着空餐车出去关好门。
“看起来确实不错。”渊挑了一块肥瘦相宜的东坡肉，“好吃！”
渊慕泽吃得慢条斯理，不时还给他夹菜。
“要我说，那小子是不是把洪叔的手艺偷学去了，这味道简直太像了。”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酒也酿得不错，难怪这么多人来。”
“先吃饭，一会儿醉了别指望我扛你回去。”渊慕泽又给他碗里添了好多菜。
“别别别，等我把碗里吃完，串味儿了一会儿。”渊连忙护住自己的碗。
“他俩这样挺好的，不该再回到把头别在裤腰上的生活。”渊感叹。
“不打算牵扯他们？”渊慕泽用干净的碗给他盛了佛跳墙。
“可我也不忍心瞒着他们，听你说他俩也一直在找我。”渊喝了口汤，“正宗！”
“所以交给他们自己决定吧。”渊慕泽给他斟酒。
渊挑眉：“不反感了？”
“酒壮怂人胆。”渊慕泽笑。
“干嘛要壮胆？”轩逸开门进来，周丞一脸愤怒。
渊慕泽的嘴角迅速回位。
“他怎么了？”渊看着一脸怒容的周丞。
“没事儿，把人轰走被骂了。”轩逸耸肩。
“见笑。”周丞拿过另一个酒壶给自己倒酒。
“你这样子还是在篮球赛才见过。”渊和他隔空碰杯，仰头饮尽。
周丞顿住，轩逸簌地瞪大眼看着旁边的渊。
“你…”周丞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在下渊，曾名洛羽鸢。”渊给自己倒满，再次举杯饮尽。
“怎么成个男人了？”轩逸难以置信。
“我本就是男人身。”渊微笑，然后将事情的经过缓缓告诉他们。
“这也…太他妈离奇了。”周丞笑着摇头，接连喝了三杯酒。
“我也觉得。”轩逸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和渊碰杯。
“所以你从死海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冥界？”轩逸问。
渊点头。
“干嘛不联系我们？还怕我们嫌弃你转性吗？”周丞开玩笑。
“怕我换了个身体，有人借此赖了房租。”渊也以玩笑回应。
“一会儿转给你，奸商。”轩逸故作不满，嘴角勾起。
“爸爸早不当奸商好多年”，渊缓声，“你转慕泽账上。”
轩逸笑着骂他不要脸，周丞意味深长地看了渊慕泽一眼。
这顿饭不似想象中那般沉重，轩逸和周丞欣然接受了渊重生成男人的事实，并表示他活着就好。
饭饱酒足，渊的脸颊微微泛红。
“一会儿去哪？”周丞问渊慕泽，他整张脸和胸膛都红透了。
渊慕泽转头看着摇摇晃晃的渊，环在对方腰间的手轻捏渊的腰胯：“去哪？”
“嗯？会会萧泥鳅。”渊眼神迷离对他微笑。
“行吧，看好他别摔个狗啃屎。”轩逸交代渊慕泽，脸颊绯红往周丞身上靠。
“你才吃屎！”渊转头白了轩逸一眼。
“群里聊。”周丞搀着轩逸回酒楼，他们就住在三楼。
职业电竞选手训练基地。
萧游戴着耳机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移动的小点。
“恐龙你右进。”萧游透过耳机对身边的队友说。
“大脸你别怂啊，我就在你周围，直接上。”萧游专注。
“大啊！大脸你干嘛呢？我都开盾了！”萧游急的眼里冒火。
“我他妈真是服了！该上你不上，回来回来！没看见对方狙在楼顶吗？”萧游气得破口大骂，他的屏幕已然成黑白。
正当他要买装备的时候，电脑突然不受控制，把他之前的装备全卖了，换成另一套高暴击的装备。
“艹他妈谁？”萧游连忙打开电脑设置界面，可始终夺不回控制权。
他一边骂一边看自己的角色直冲敌方阵营，接连拿了三次全杀。
“卧槽，小矮子怎么这么猛？完全不是平时的打法。”恐龙吐槽。
“你任督二脉被打通了？”青蛙探头看着呆愣的萧游。
“你别说话我就能配合，一天就瞎逼逼。”大脸嘴上骂着，脸上笑容四溢。
很快，他们就赢得胜利。
对方基地爆破的瞬间，萧游的屏幕上出现一条奋力往前挪动的卡通小泥鳅。
‘小洛儿？’萧游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小泥鳅从屏幕上爬过。
“你们先打，我有事先回去了。”萧游立马从座位弹起，拿着外套就冲回宿舍。
萧游迅速从保险柜里掏出自制机。
‘八仙遛狗’群。
萧游：是不是你？洛羽鸢
萧游：你黑了本大爷的电脑？
萧游：打死你jpg
周丞：他喝醉了，怎么黑？
萧游：他？
还没等到回复，萧游房间平地掀起一阵风。
渊慕泽肩上挂了个醉醺醺的男人。
“你好啊，菜鸡萧泥鳅。”男人抬手对他露出笑容。
“你他妈谁呢？”萧游不满地皱起眉头。
“嘁，帮你翻盘也不说声谢谢。”男人不满，“就你那技术，怎会如此想不通要到职业战队受虐呢？”
萧游意识到什么。
“早说过你不是打游戏的料，哦，黑客也干不成。”男人嘲笑他。
“你是洛羽鸢吧？”萧游簌地起身，抬头看着面前高出快一个头且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哟，看来核桃吃的不少，终于长脑子了。”渊笑得很开心，“我现在叫渊。”
“渊你妈！大爷要不是想着挣房租还你，用得着到这天天挨骂？”萧游有些委屈。
渊慕泽觉得自己也无端中刀。
“哎哎哎，年轻人别动不动爆粗，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房租了？别赖我啊。”渊白眼。
“还以为攒够房租你就会出现…”萧游有些哽咽。
“这不是来晚了点嘛。”渊抬手轻揉他头顶。
“知不知道这些年没人说心里话，大爷多憋屈。”萧游眼眶湿润。
“对不住了大爷。”渊一把搂过他，“爸爸来了。”
“我可是在小本本里记着呢。”萧游推开他，抹了把眼泪。
“那你再记一笔。”渊微笑。
“为什么？”萧游双眼通红看着他。
“帮我造份资料。”渊眉眼弯弯。
当晚，冥界。
渊慕泽让黑白无常提前通知华凌和苏白屿到冥府等他。
醉醺醺的渊被搀扶进来的时候，四人同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们好呀~”
很难将这个眉眼弯弯对他们露出犬齿的男人，和之前戴着面具出手果断的黑斗篷联系到一起。
“他…原来长这样。”叶云沐愣愣看着对他们毫无防备的男人。
“还以为丑得不堪入目才遮住脸。”苏白屿看着渊慕泽小心将对方扶到椅子上坐好，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渊慕泽转身给渊倒茶醒酒。
“我很丑？”渊挑眉。
“是没有小鸢好看。”华凌看了群里的消息，隐隐猜到什么。
“明明更精致了。”渊不满地嘟囔。
“男人精致有个屁用。”顾天翊不傻，看他们的反应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话可不同意啊，女人有美人计，就没有美男计吗？”渊对他笑。
“不然也不会把阿泽迷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苏白屿笑着解释。
渊慕泽瞪了他一眼，在渊身边坐下，递给他茶杯。
渊接过喝了一口。
“所以什么打算？”华凌知道，渊慕泽不会平白无故把他们召集起来。
“要想知道芦屋萨满搬了什么回去，只能站在他旁边。”渊放下茶杯。
“你要加入御军？”叶云沐很快反应过来。
“我不同意。”顾天翊没等渊开口，立马反对。
“哥啊，我还啥也没说呢。”渊无奈。
“谁是你哥？指不定我俩谁大呢。”顾天翊白眼，他联系现有的线索迅速推断，这人应该活了非常久的时间。
“就算我比你老，也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渊厚脸皮地拍着马屁。
“哼。”顾天翊转过头不看他。
“就算是御军，很多事也参与不到。”叶云沐苦恼。
“所以要进哨。”渊勾起嘴角。
“野心不小，你知道哨的筛选比阿瑞斯还严格吗？莫征的身这么容易近，我们早把他灭了。”顾天翊没好气。
“什么标准？”渊饶有兴趣。
“上三代全是御军，且没有犯事记录，才勉强有资格参选。”苏白屿接过话头。
渊垂目沉思。
“选拔前三名会进入复试，芦屋萨满会控制对方精神，确保上交资料属实才允许考核。”顾天翊接着说。
“那麻烦了，御军没有认识的人。”渊皱眉。
“就算认识，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帮你？”华凌嘲讽。
“要是启建明还活着的话…说不定能行。”渊有些失落。
“怎么说？”叶云沐疑惑，启建明怎么又能行了？
“他是子毅的养父。”渊之前征求过墨子毅的意愿，对方表示不用隐瞒自己和启建明的关系。‘反正总会知道’，这是墨子毅的原话。
“那他当时不阻止莫征追杀子毅？”叶云沐不解。
“他们仅限于养父子关系，基本没有接触，更没有感情。”渊大致把墨子毅的意思转述给他们。
“可当初追杀你们的，不就是参部的杀手？启建明怎么还会收养他？”苏白屿疑惑。
“恐怕另有所图吧。”渊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此事再议，我觉得不妥。”顾天翊再次反对。
渊之前不了解哨的筛选机制，这下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没开口反驳。
‘得亲自确认启建明是否真的死了。’渊暗自下决定。
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启建明没死，虽然渊慕泽确认当时对方确实已经断气，但总有股不好的预感频繁涌上渊的心头。
“其他人知道你回来了？”叶云沐打开话题。
“嗯，今天见过他们了。”渊点头。
“没把你打残？”顾天翊没好气地说。
“看着这么帅的脸，也只有你能下得了手。”渊摊手。
顾天翊气得拍桌子。
“行了，想到法子再叫我们，你哥要被气死了。”苏白屿拉着怒目圆睁的顾天翊消失。
“我们也走吧，看看谁能帮上忙。”华凌走前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叶云沐满脸温和的笑容。
“你比熊孩子还皮。”渊慕泽宠溺地看着他。
“毕竟被熊孩子压迫挺久，近墨者黑嘛。”渊笑着躲进浴室。
“喝了酒别泡澡。”渊慕泽站在门口。
“就冲一把。”渊舀起温水池的水往自己身上浇。
渊慕泽等他出来也去冲了把热水澡。
渊拿着属于自己的自制联络机，靠在床头鼓捣。
他把名字换成‘渊’，正准备换头像，发现联络机里没有一张照片。
退出软件，惊喜地发现萧游终于聪明了一回，给系统安了照相机，他换着角度自拍，始终不满意。
渊慕泽出来看见他举着自制机一副苦恼的样子。
“干嘛呢？”渊慕泽随手把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旁。
“为什么我自拍能这么丑，难道真是本人的原因？”渊闷闷不乐。
“我给你拍。”渊慕泽伸手。
“你确定会拍？平时也不见你拍过照。”渊嘟囔着把自制机放到他宽大的掌心。
“没见过就别质疑我的技术。”渊慕泽勾起嘴角。
“说得好像你是大神一样。”渊眉开眼笑。
咔嚓。
“换个表情，太傻。”渊慕泽抬眼。
“这样？”渊一手撑头，故作深沉。
咔嚓。
“思考者雕像呢？”渊慕泽嘲讽。
“爸爸这么帅，能和那雕像比？”渊不满地想要拿回自制机，“给我自己拍。”
咔嚓。
“然后把自己拍成个猪头？”渊慕泽笑得露出犬齿。
“猪…哈哈哈，你这么说是有点像。”渊笑瘫在床上。
咔嚓。
“猪都嫌你丑。”渊慕泽专注看着镜头。
“屁！”渊侧过身，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半的脸带着略显痞气的笑容。
咔嚓。
“行了行了，看你也不成。”渊起身要夺自制机。
渊慕泽快速点进私聊界面，把相册里的照片全发给自己，然后迅速删除记录。
他把自制机递给渊，后者看着自己各种各样的丑照笑晕在被窝里。
两人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
渊选了渊慕泽拍得那张眉开眼笑的照片当做头像。
然后选了两张丑照发了照片墙，一张是他的自拍，一张是渊慕泽拍的他正伸手要抢自制机的画面。
配文：果然好丑！！痛哭jpg
渊慕泽偷偷换了壁纸，用的是只有半张脸的那张痞笑。
八仙遛狗顿时热闹。
萧游：好好一皮囊，竟被灵魂毁了…
萧游：痛心疾首jpg
周丞：这就是冥府？
轩逸：这床好有感觉，配上窗幔有种黑白照的既视感。
渊：不会说话就闭嘴。
渊：骂骂咧咧jpg
一诺：你这头像也太傻了！
华凌：+1
叶云沐：明明很慈眉善目。
渊：别用这么友善的词形容我。
渊：白眼jpg
轩逸：谁给你拍的？简直是死亡角度。
华凌：还能有谁？
华凌：没脑子jpg
渊：死亡角度怎么了？爸爸不也驾驭了？
萧游：你这叫驾驭？
渊：不是吗？
渊慕泽：有意见？
渊瞟眼看向身边一脸不悦的渊慕泽，没控制笑出声。
渊慕泽侧头挑眉，把渊的自拍发了过去。
渊慕泽：照片jpg
渊慕泽：这才是死亡角度。
渊：你竟敢存爸爸丑照？
渊：找打jpg
华凌：求求你俩，明明睡一张床，能别在群里逼逼吗？
华凌：没眼看jpg
墨子毅：你俩住一起？
华凌：据我所知，冥府就这一张床。
叶云沐：都住快仨月了。
墨子毅：……
渊：再见！懒得和你们掰扯，我算账去了。
渊慕泽：……
渊一脸阴笑看着自家的小孩，小孩不自在地别过脸。
“存了多少我看看？”渊伸手。
“就那张。”渊慕泽誓死捍卫自己的自制机。
“我信你个鬼！你这小孩不诚实！”渊故作生气。
“我不是小孩。”渊慕泽认真注视这张无比熟悉的脸。
“切，哪不像小孩？幼稚。”渊笑了，本来也没打算追究。
“彼此彼此，近墨者黑。”渊慕泽笑着反击。
这晚，渊久久难以入睡。
虽说他已做好打算非进哨不可，但顾天翊和苏白屿的那番话把他浇醒。
‘该怎么才能进去呢？’他始终没想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