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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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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

    洛羽鸢昨天在宿舍睡了一整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光明正大地跟着胖子去上安倍和森的课。洛羽鸢要找安倍问清楚他的目的。

    与上次不同,安倍今天看上去神情恍惚有些憔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今天有点凌乱。看见洛羽鸢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洛羽鸢精确地捕捉到安倍细微的回避之意,心里逐渐对安倍起疑。

    “来吧,今天听你们讲故事。”安倍清了清嗓,标准r语说得慢条斯理。

    上节课,安倍让同学们回去准备一个故事,什么样的都可以,这节课给大家分享。同学依次上台,洛羽鸢和胖子今天坐在最后一排,按顺序洛羽鸢是最后一个。

    “大家好,我是来蹭课的洛羽鸢。”一口纯正的r国语几乎能和安倍齐驱,台下人没想到一个非语言专业的同学,口语会讲的这么好。

    “很抱歉,我没有故事可以和大家分享。”洛羽鸢微微前倾,“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安倍老师。”她锐利的眼神落在一旁安倍和森的身上。

    “你说。”安倍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草人之术的草人若被有心人拿了去,被施术的本人会怎样?”洛羽鸢暗红色瞳仁收缩。

    “那得分情况,若这个人和我一样能使用这些术法,中术的本人可能会受到伤害,而伤害的程度则根据媒介的强弱决定。”安倍犹豫了很久,轻声叹气,“若那人并不会施术,草人只是普通玩偶而已。”

    “草人本身的术,会吸引什么东西吗?”洛羽鸢接着问。

    “这要看施术人,我习惯在草人上加一道封印,以免被施术者的气息被探寻到。”安倍一副认命的模样。

    “那草人和被施术者之间,除了媒介外,还有什么联系?”洛羽鸢不动声色。

    “一种叫做‘魂线’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安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草人术成,能循着媒介探索到被施术者的魂魄,其中天、地、命三魂轻易不可牵引,而七魄乃后天形成,本就不是很稳定,所以常被人作为引子。”

    “引子?”洛羽鸢似乎摸到了关键。

    “可以循着七魄轻易找到被施术者本人,或是用草人上留有的气息做法,被施术者就能看见别人想让他看见的东西。”安倍的话说的有些绕,洛羽鸢大致理了一下思路。

    “解开草人之术的方法很简单,用火烧。”安倍在她问之前就先答了。

    安倍今天诚恳的态度让洛羽鸢有些怀疑不起来,从他话里的意思,草人多半是不在他手里,难道是丢了?有些问题洛羽鸢不好当着这么多人面问,她对安倍点头致谢后回到座位,打算下课再找安倍聊聊。

    铃响,教室外走廊。

    “安倍先生。”洛羽鸢和安倍站在隐秘的角落,“前几天我似乎无意闯入幻境,我在里面受了伤,但这个伤痕却出现在现实里”洛羽鸢注意观察他的神色变化。

    安倍神色如常,但眼神中带着内疚和担忧,“有人在寻找四阴之体,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前段时间新闻上的连环杀人案,应该就是出自这些人之手。”

    洛羽鸢似乎听懂了安倍的意思。上个月起,z国各处均发生数起年轻女性莫名惨死的案件,她们身世背景均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的生日在同一天。洛羽鸢之所以会有印象,正是因为出现在报道里的年月日和自己的一样。

    “所以你在我身上留了‘魂线’,是担心我发生意外?”安倍所言看上去是完美解释了,他为什么会选中洛羽鸢,还有为什么要定位她。

    “嗯。”安倍点头。

    “那渊慕泽为什么要把‘魂线’拿掉?难道他和那些人是一伙的?”这下渊慕泽的行为反而容易让洛羽鸢起疑。

    “可能觉得风险高,毕竟那些人也能看见‘魂线’,完全可以顺着线悄无声息地找到你。”安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补充,“你可以放心,他肯定不会害你。”

    洛羽鸢双眼微眯:“你们好像很熟?”

    “没有没有,就见过几次面而已,相信我的直觉,他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不近人情,但确实不坏。”安倍赶紧移开视线。

    “我能信你吗?”洛羽鸢很是狐疑地看着他的双眼。

    “相信你的本心,眼见耳听是否为实,还得你自己判断。”安倍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洛羽鸢定定看着他略微沮丧的背影,脑海中又把安倍的话过了一遍。

    “四阴之体”“连环杀人案”“风险高”“能看见‘魂线’”“找到你”“他不会害你。”

    看似杂乱无章的线团似乎被解开一部分,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找四阴之体?洛羽鸢的草人是否就在他们手里?

    洛羽鸢心里一团乱麻,躺在床上睡不着,胖子打呼的声音让她更加烦躁,她起身走到阳台边点起烟。

    洛羽鸢其实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乖乖女,高三那年爷爷和大舅相继得癌症去世,这是对她最好的两个家人。大舅和舅妈一直怀不上孩子,好不容易有过两个,却都相继夭折,于是他们就把洛羽鸢当做自家小孩对待,爷爷则从不偏爱谁,对谁都一视同仁的好。洛羽鸢参加完他们的葬礼后,就学会了抽烟,她烟瘾不大,只在心情烦闷或是非常愉悦的时候来那么一两根。

    都忘了今晚月圆玉盘似的皎月静静挂在天际,周围星光忽暗忽明。‘今晚还会梦见那个人吗?’每到圆月之夜,洛羽鸢总能梦见一个带着黑面具面具的人,那人不说话也没动作,就这么静静盯着她看,虽看不见那人真容,洛羽鸢心底却由然而生一股熟悉感。

    为什么很多人都说梦境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呢?正是因为它本身的不可控性,洛羽鸢今晚并没有梦见黑面具。

    梦境。

    “没有其他人?”洛羽鸢梦境中一片雪白,她左右张望。

    “?”渊慕泽站在她对面疑惑地看着她。

    “一定是你疑点太多,害得我最近老在想你究竟是谁,这才会梦见你。”洛羽鸢没见黑面具,索性席地而坐,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渊慕泽也坐下。

    渊慕泽和她并排坐着,看着前方并不存在的“风景”,“很快就知道了。”

    “什么?”洛羽鸢侧头。

    “带你回去。”渊慕泽依旧正视前方。

    “回去?回哪里?k市?”洛羽鸢莫名其妙,难道渊慕泽也是k市人?

    “科洛诺斯。”渊慕泽略微侧脸,垂眼看着她。

    “那是哪?从来没听过。”洛羽鸢仰头皱眉仔细在z国地图里寻找这个名字,无果。

    “你家。”渊慕泽说完就起身,洛羽鸢连忙跟着起身:“我家在k市啊,你搞错了吧。”

    “那才是你家。”渊慕泽说完向远处走去,洛羽鸢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什么正在萌芽。

    现实。

    洛羽鸢静静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她还在思考梦里渊慕泽的话是什么意思,科洛诺斯是哪?为什么会是她的家?

    她回忆起小时候无意间听到大伯母和妈妈的交谈,那时候她刚上小学二年级,但却已经知道“养女”是什么意思。

    洛羽鸢不是父母亲生的,据说有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不声不响把襁褓中的小女孩嘱托给孤儿院院长,让院长一定要找个善良温柔的人家。这个年轻人每个月都会去孤儿院看望洛羽鸢,每次去都给足了所需的生活用品和开支,可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叫什么。直到洛羽鸢会说话走路之后,院长就给她找到了新的家庭。

    起先洛羽鸢对于自己的身世无从下手,后来知道的多了,几经波折终于找到她待过的孤儿院,但是知晓一切的院长已经过世,这些都是她托人找到当时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后才得知。她并不是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而是想找到当时把她送去孤儿院的年轻人,想当面对他致谢。可天不逢时,没人知道那个年轻人后来去哪了,洛羽鸢怎么都找不到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梦里的渊慕泽这么一说,洛羽鸢倒是觉得他很像当年的那个年轻人。可细细一算,她现在18岁,而渊慕泽看起来也就23、24的样子,没有人可以保持十多年容颜不变,按理说当年的年轻人现在应该40多岁了。

    “科洛诺斯…”洛羽鸢小声呢喃,掏出手机检索这个地名。

    手机屏幕的荧光映亮洛羽鸢皱成一团的脸,只有几家公司名称和一位希腊神话中的神叫这个,无论如何都没有出现任何地名相关的内容。

    折腾半天没结果,洛羽鸢烦躁地把手机一扔,‘梦而已,怎么可能是真的,蠢死了。’她闭着眼逼自己入睡,可脑袋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梦里渊慕泽说的话,折腾到快天亮才好不容易睡着。

    “起床了小鸢,你早上不是有课?”胖子把洛羽鸢从睡梦中拉起。

    “唔…”洛羽鸢头痛欲裂,也不知是不是晚上踢被子了,浑身酸痛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赶紧起来吃感冒药。

    “早饭都没吃,伤胃啊。”胖子看着丝毫不会照顾自己的洛羽鸢,很是忧心。

    “都要迟到了,哪来得及吃早饭。”洛羽鸢草草吃过药就连忙开始洗漱,风风火火地拿着包冲出门。

    “啧啧啧…感觉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好啊。”胖子重新躺回床上,补回被洛羽鸢闹钟吵醒的觉。

    还好洛羽鸢出门前机智的拿了整包抽纸,才一个上午的功夫鼻头就被擦得通红,脑袋晕晕乎乎,课也没听进去多少。本来她想直接回宿舍睡一觉,可想起之前和渊慕泽约好今天在灵异社见面,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德善楼走去。

    灵异社所在活动室比较偏僻,洛羽鸢找了好久才找到。其他社团所在活动室的门口都有相应的装饰,弄得眼花缭乱,而面前这扇门就和普通教室没什么区别,两块牌子一上一下挂在门上,分别写着“灵异社”和“侦探社”,除此之外别无装饰。这很渊慕泽,果然是他的作风,干净随意不拖泥带水,还有那么一点冷漠的意味。

    推开门,渊慕泽坐在桌上,一脚踩在一旁柜子边,正低头玩手机。看见洛羽鸢进来,随意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示意洛羽鸢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洛羽鸢低头看渊慕泽的手机屏幕,上面显示一段视频,她抬头询问地看向渊慕泽,后者则皱眉不动。

    “让我看?”洛羽鸢一开口,浓重的鼻音让她自己都吓得一愣,“这还是我声音吗?”

    “又病了?”渊慕泽拿过手机戳,之后又重新放回桌面。

    得了他的准许后,洛羽鸢点开播放键。这是那天她夜跑遇到黑色稻草人的视频,和她预想中的场景不一样,通常情况下,这种灵异事件即使当时被录了下来,之后再播放的时候只会是一片雪花。可屏幕上洛羽鸢呆呆地站在原地,而她身后出现一道透白色的虚影,还有稻草人模糊的样子,之前她经历过的一切全被录了下来。

    “能录下来?就是这手机录的?”洛羽鸢第一次见这种场景竟然能被完整录下来。

    渊慕泽略微颔首,“用了点手段。”

    “什么手段这么神奇?”洛羽鸢实在想不到哪项技术能达到这种效果。

    “咒符,你见过。”渊慕泽掏出一张符纸,和安倍之前拿的类似,但是内容不相同。

    “你找安倍拿的?”

    渊慕泽没回应,拿过手机一帧一帧放大给她看。

    一只长得很像乌鸦的黑鸟视线始终跟着洛羽鸢动,只剩洛羽鸢一人的时候,稻草人悄无声息凭空出现,后来洛羽鸢移动到室内体育馆,黑鸟也跟到门口,直到画面逐渐靠近洛羽鸢,黑鸟察觉有人后立马飞走。

    “这是乌鸦?b市好像没有乌鸦…”洛羽鸢对这只黑鸟的盯梢举动感到疑惑。

    “黑鸮。”渊慕泽说,“追踪和监视用,可以理解为摄像头。”

    “我被盯上了?”洛羽鸢顿时身后一紧,随后想起安倍说的那群寻找四阴之体的人,“连环杀人案的主谋?”

    “应该是。”渊慕泽话音刚落,一个身形高大暗红色头发的男生推门进来。

    “我说你让我买…”男生话未说完,看见渊慕泽身旁眼鼻通红的女生,顿时噤声。

    渊慕泽坐在桌上微微侧身,洛羽鸢就坐在旁边椅子上,两人为了方便看视频挨得很近,洛羽鸢只要稍微动动手就能碰到渊慕泽的大腿,从男孩的角度看,两人完全就是贴上的,难怪他满脸吃到瓜的表情。

    “你好,我是华凌,他的舍友。”华凌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渊慕泽。

    “你好,我叫洛羽鸢。”洛羽鸢连忙起身打招呼。

    “洛……!!”华凌刚说出一个字,渊慕泽就给了一记眼刀,他立马收声,“你好你好,久闻大名,终于见到本人了。”

    渊慕泽走去水机边,华凌走到洛羽鸢一旁的椅子上和她聊天。

    “你是大一设计班的?”华凌很自来熟地问她。

    “是啊,你也是金融专业的吗?”和渊慕泽经常一起上下课,洛羽鸢想着他们应该是同一个专业。

    “脑子进水的人才选金融,哪有考古好玩,是吧?”华凌带着嘲讽的语气,对洛羽鸢眨眼。

    “你们真的去挖墓吗?”洛羽鸢瞥见渊慕泽危险的眼神,连忙转移话题。

    “哪有那么多墓等着你去挖,一般都是去博物馆研究研究展品。”华凌倒是丝毫不遗憾的感觉。

    “啊?我以为是真下斗摸金呢,还想问你是不是真有粽子。”倒是洛羽鸢看上去有些失望。

    “哟,用词这么专业呢?下斗摸金和粽子都知道。”华凌意外地看着她。

    “小说看得多,比较喜欢这种题材。”洛羽鸢破天荒地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聊这么多。

    华凌也很会找话题,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两人已经在研究b市周围哪里还可能存在大型墓群。

    渊慕泽端着杯子走过来时,两人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喝了。”

    水杯和桌子碰撞,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同时噤声,渊慕泽随手拉过椅子坐在两人中间。

    “谢谢慕泽。”洛羽鸢正好口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眉头拧成了麻花,“这啥?”

    “少吃药,多喝水。”渊慕泽瞟了脸皱成一团的洛羽鸢,迅速低头戳手机,没人看见他一边嘴角微微上翘。

    “你该不会…”华凌一副‘你这禽兽做了什么’地表情,作势要拿过洛羽鸢面前的杯子,渊慕泽一把压住他的手:“自己倒。”

    华凌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想让她的病赶紧好,还是要在伤口上撒盐。”

    渊慕泽冷眼看着华凌,洛羽鸢端着杯子又去加了些水:“葡萄糖和淡盐水确实对生病的人来说比较有用,可…学长啊,我第一次喝咸糖水…”

    洛羽鸢本来想把剩下的咸糖水倒了接杯温水喝,可奈何这里并没有桶,往花盆里倒吧,又担心伤了那些无辜的花花草草,于是只能不停加水来冲淡味道,‘渊慕泽下手真重,简直想齁死我。’这话洛羽鸢没说出来,只怕伤了渊慕泽的一片心意。

    “咸…?哈哈哈哈……”华凌听洛羽鸢这么说,瞬间笑得停不下来,“我说哥啊,你可真会省事儿。”

    渊慕泽给了他一记眼刀,华凌直接无视。

    “其实还好,算是一次新的体验吧,谢谢你!”洛羽鸢见渊慕泽周身气压微低,连忙过来打圆场。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鸢,不光是那群盯着你的人,还有身边的人。”华凌笑得有些阴阳怪气。

    “他怎么会……?”洛羽鸢坐回椅子上,眼神询问渊慕泽。

    “他知道。”渊慕泽说。

    “侦探社和灵异社加起来也才两个人,想不知道都难。”华凌示意洛羽鸢看这间活动室。

    “嗯?只有你俩?”洛羽鸢很是奇怪,“没人加入还是……”

    “想来的人能排到食堂门口,这位爸爸不要人,能有什么办法。”华凌无奈地摊手。

    洛羽鸢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渊慕泽,“吵。”渊慕泽果断回。

    洛羽鸢“……”

    “我说你个祖宗,嫌吵你干嘛要创办社团?还是这种异常吸引人的名字,知道拒绝他们有多麻烦吗?”看样子渊慕泽是个甩手掌柜,社团创立起来后一系列事情都交给华凌去做了,难怪华凌会抱怨。

    渊慕泽没做回应,任由华凌在耳边絮絮叨叨。

    “安倍的草人丢了。”等华凌说累了,渊慕泽才开口。

    “嗯,大概猜到了。”洛羽鸢把安倍和她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他们,“所以,我真的能相信你们吗?”

    渊慕泽抬眼和洛羽鸢异常严肃认真的眼神接触,他没有回避:“信与不信皆由你心。”

    ‘由我心…’洛羽鸢看出渊慕泽眼底无意释放的讯息,满是认真和坚定,还带着一些期待和不安,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带着这么复杂的情绪,但仔细回忆渊慕泽的行为,确实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我信,但有个疑问…”洛羽鸢坐直身体,“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华凌话未说完,渊慕泽开口打断:“我帮自己。”华凌瞅了渊慕泽一眼,悻悻地转过头,嘴角挂着笑容。

    未等洛羽鸢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渊慕泽接着说:“夺回我的东西。”

    洛羽鸢了然,渊慕泽帮她的同时,也为了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她欣然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你的东西在那群人手里?”洛羽鸢眼里带着安慰。

    渊慕泽当着华凌的面,抬手靠近洛羽鸢的脸颊,洛羽鸢对他突然的靠近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没第一时间抬手格挡,她全身紧绷地看着渊慕泽喉结不敢动。两人挨得很近,渊慕泽的呼吸轻轻抚过洛羽鸢侧脸,渊慕泽手指的温度传到洛羽鸢耳垂,她耳朵瞬间通红。

    渊慕泽很快撤远。

    “能找到你。”渊慕泽动作很轻,洛羽鸢几乎没感觉,右耳耳垂上就多了一枚黑色耳钉。

    “耳钉里有gps?”耳垂还残留对方的体温,洛羽鸢心都快跳出喉咙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异性这么近距离接触。

    “不止,还能防止你再次误入幻境。”华凌像没看见刚才的一幕,神色无异。

    “别单独行动。”渊慕泽率先起身,华凌也跟着出门,洛羽鸢愣了一会儿,拿起包跟了出去。

    “人多眼杂,以后有什么就来这商量,绝对安全。”关门前,华凌抬手摸了一下活动室的门,洛羽鸢眼尖地看见门上一道银色光芒转瞬即逝。

    华凌和他们告别后先回宿舍,渊慕泽送洛羽鸢回去。

    “他们拿了你什么东西?”洛羽鸢想着和这个大冰柱子聊些什么,气氛才不至于这么凝固。

    “很重要。”渊慕泽眼底闪过一丝洛羽鸢看不懂的情绪。

    “那我帮你夺回来。”见他没打算细说的意思,洛羽鸢也没追问。

    “先护好自己。”渊慕泽抬手轻弹她脑门,洛羽鸢愣住。

    “你和华凌都不是普通人吧?”洛羽鸢快步追上渊慕泽,“我看见门上的银光了。”

    “嗯。”渊慕泽声线低沉。

    “其实我小时候也常常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有特异能力,毕竟我一直能看见所谓的鬼魂。”洛羽鸢想起最近久不露面的模糊身影。

    “鬼魂?”渊慕泽侧头。

    “嗯,一个高高瘦瘦的哥哥,从我有记忆以来一直在我身边,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久没出现了。”洛羽鸢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

    渊慕泽微微蹙眉,洛羽鸢接着说:“小时候我还傻乎乎地和身边人说,可没一个相信我的,我和他们争辩结果被打得鼻青眼肿,还说我是妖怪。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其他人似乎真看不见那哥哥,慢慢地我也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

    “其实那哥哥人还不错,虽然嘴比较毒,打骂过我的那些人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但从未对我露出敌意。也不知道他人是怎么没的…”洛羽鸢自顾自地说了一堆,也不管渊慕泽是否对此感兴趣。

    “不一定是亡者。”渊慕泽站在宿舍楼前,转身对她说,“生人魂魄可离体。”

    这句话让洛羽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若那哥哥真还活着,那他一直跟着自己的目的,难道和寻找四阴之体那些人一样?可18年相安无事地过来了,若真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会是…他们吗?”洛羽鸢感到有些后怕。

    “不确定。”渊慕泽拍拍她的脑袋,“别多想,总会真相大白。”

    洛羽鸢有些魂不守舍地和他道别后上楼,坐在桌前对着镜子发呆。渊慕泽给她的耳钉很好看,黑色耳钉像钻石一样的材质,里面隐隐有像火焰的光芒在流动,不仔细看完全无法察觉。

    “你中邪了啊?脸色苍白的对着镜子发呆。”胖子从卫生间走出来,被洛羽鸢吓了一跳。

    “哟,买新耳钉了啊?挺好看…”胖子坐到她身边。

    “你说如果打骂过你的人相继发生了不同的意外,是巧合还是有人给你出气?”洛羽鸢提出的这个假设,胖子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是在想你小时候的那些人吗?”

    洛羽鸢和胖子说过自己的经历,第一次被人打后没几天,打她的那几个小孩一个出车祸,一个摔断腿,还有一个得了肺炎住院…后来但凡说过洛羽鸢坏话的人或多或少都遭遇过意外,轻的丢钱丢作业,重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靠仪器维持生命。

    渊慕泽的那句‘生人魂魄可离体。’让洛羽鸢瞬间把这些意外和那个模糊的哥哥联系在一起,他究竟是生是死,若这些意外真的出自他手,那这哥哥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一半一半吧,那些小孩这么欠,造的口业肯定不少,命中得让他受到惩罚。”胖子认真分析,“若是你把这些事告诉别人的话…那人气不过想替你报复回来也不一定。”

    知道这些事的只有父母和那个哥哥,父母是讲道理的人,不会做这些小动作来报复,而那哥哥……洛羽鸢想起他骂那些小孩的样子,看上去是个冲动随性的人,倒是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那么问题来了,灵魂体的他,是怎么影响到生人的呢?

    最近的谜团真是一个接一个,洛羽鸢脑袋一片混乱,索性先放到一边,等见到哥哥再问他吧。

    “你说的有道理,坏人自有天收。反正都过去了,想些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用。”洛羽鸢释然地对胖子笑。

    两人谈天说地的聊了很久终于上床睡觉,洛羽鸢始终没有提起连环杀人案还有黑色稻草人的事情,她不想把胖子卷进来。

    当天晚上,洛羽鸢等到深夜依旧没见模糊的哥哥出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周围温度突然变凉,洛羽鸢把被子往上拉,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虚影出现在她床边,盯着她耳垂的黑色耳钉紧紧皱眉,似是非常不快,没说一句话就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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